齐添凌目次欲裂的看着太子一步步走上前来,目光冷冽又带着丝丝戏谑的意味。
“三弟,你输了,又一次,你似乎从来就没赢过。”
“我确实被囚禁在东宫之中,可我早就留了一封亲笔手书给七弟,说你意图谋反,驻扎在京外的二十万大军只要一看宫中的形势,便知我所言非虚。”
“你若是不那么急功近切,徐徐图之,先利用父皇彻底除掉我,或许,赢的会是你。”
“齐谨陌!”齐添凌咬牙切齿的叫着这个名字,甚至喉间喷出一口血来。
与此同时,江诉晚心如擂鼓。
虽然这一步步都在她的计算之内,但他却唯独没想到齐添凌居然对古镜有如此深入的了解,居然能直接把她拉到古国来。
好在,最后没出更大的差子,齐添凌如今已是无力回天。
齐谨陌抬手让人押齐添凌下去,回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语气中颇有调侃。
“你们还要再抱在一起多久?”
江诉晚听得此话一颤,抬头望去,齐钰吞着口水四处张望,从耳尖一直红到了脖颈,不敢低头与她对视。
还好,轮椅也在不远处,且实在质量顶尖,哪怕是摔了一下,也只有些许刮蹭,不曾变形。
齐钰蹩手蹩脚的走到轮椅旁,轻轻放下怀里的人,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消音,只剩下耳鸣和砰砰作响的心跳。
江诉晚也脸色发烫,清咳了两声,尴尬的转移话题:“咳咳……接,接下来要做什么?”
齐谨陌轻笑一声:“你们也算是初次见面,正好促进感情。”
“至于我嘛……”
“我要去看看父皇如今怎样了”
皇帝寝宫之外。
被拿下的却不只有齐添凌带来的的叛军,就连皇帝的侍卫也同样被带走。
空****的寝宫里,皇帝费劲的撑起身子,眯眼张望着推门而入的人,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好半晌才认出齐谨陌
片刻的激动之后,他看清了齐谨陌眼里的冷漠,顿时慌乱起来。
……
寂静许久后,太子离开寝宫。
寝殿外乌泱泱跪着一群人,齐谨陌的手还微微有些颤抖,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朗声道:“北漠王叛乱逼宫,父皇,驾崩!”
很快有人高声叫道:“皇上驾崩,未留遗诏,请太子登基!”
“请太子登基!”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太子登基已成定局。
齐钰与江诉晚并没有留下看登基大典。
已身为新皇的齐添凌亲自备了车马与一众人员,隆重无比的送二人前往江蜀。
安排这么多人,多少有些监控的意味,但两人也并不在意。
齐钰紧张的满手都是汗,语气更是满怀激动:“我想让神女殿下亲眼看一看自己拯救的江蜀。”
江诉晚轻轻的点着头,假装撩开帘子往外看,实则心里也如同小鹿乱撞。
这种感觉……
有点像和网友线下见面。
江蜀群众也是议论纷纷,大事一件接着一件,茶余饭后可有得聊。
“新皇登基,免了三年苛捐杂税!我勒个乖乖,这可真是好皇帝!以后真有好日子了!”
江蜀的一众人面对江诉晚都十分好奇,常常聚在一起议论这是不是王妃。
赵善拍着胸脯:“你们就信俺的吧!这不是王妃又能是谁?王爷特意进京去接回来的,跟眼珠子似的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们兄弟仨都是跟着齐钰一起从京城来的,章洱因此皱着眉:“以前没听说过呀?我看殿下对那个女子相当尊敬……”
赵善抢着插嘴:“你懂什么?这叫妻管严……”
刘毅板脸打断二人:“不得无礼!殿下的私事也是你们能擅自议论的?”
唯一知道内情的柳杉霖都快哭出来了,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
虽然江诉晚还是没赏个好脸色给他,但他依旧无比的激动。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江诉晚白日游山玩水,夜里听曲观星,一晃眼,从前种下的水稻熟了,风吹麦浪沙沙作响,农民们在田间劳作。
齐钰特意推着江诉晚在田间闲逛,只可惜轮椅下田实在麻烦,也只能在田垄上远远的望着。
京中的消息偶尔也会传来。
“新皇真是孝顺,就连龙椅都拿去融了给先皇作棺材!”
江诉晚暗中悱恻:“是因为齐添凌坐过了,她嫌脏吧?”
“听说新皇还下令要拆庙,说是每年拿着千万两黄金供养着这些不知所云的世外高人还不如给百姓修桥铺路。真是好皇帝啊,好皇帝……”
齐钰嗤笑一声:“纯粹是在记仇吧?不过那瞎眼老秃驴也是罪有应得。”
数月过去,江诉晚与江蜀百姓打成一片。
清阳的道路都修得极其平整,林小武时常推着轮椅和江诉晚在大街小巷撒欢。
齐钰生怕摔一跤,眼睛都不敢眨,江诉晚倒是玩得极欢,喊着还能再快一些。
毕竟轮椅已经没电了,手摇可跑不到那么快。
这里的生活很好,每个人都很友善,但她免不了会怀念千年之后那个方便快捷的世界。
齐钰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想法,会尽自己所能的逗她开心。
但有时候两人笑着笑着,空气便忽然凝固,随后两人便开始莫名的脸红。
林小武不明白是为什么,林诗儿只满脸笑着将他拉走,留两人独处。
大概一个月后,皇帝寻访。
说是寻访,齐钰与江诉晚都看出来齐谨陌是专程来找他们的。
齐钰规规矩矩的行着大礼,一直到礼毕后,齐谨陌才哈哈大笑:“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气?能坐上这皇位,也少不了你的帮助。”
“陛下说笑了。”齐钰答得规规矩矩。
眼看齐钰似乎没有闲聊的心思,齐谨陌也干脆开门见山的看向江诉晚:“我来是想问,你想回到千年之后吗?”
江诉晚一愣,下意识的摸向自己怀中。
这些日子,古镜一直放在她这。
可千年后那一头的镜子无人,古镜只进不出,江诉晚甚至百无聊赖的想着要不要当垃圾桶用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