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的污渍和下体渗出的血迹揭示着她这一日来的惨烈遭遇。

穆青青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过。

“季临渊,我们又要见面了……”

缓缓撑起身体爬向地下室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碗浑浊的水。

她吃力地撑起身体将碗打碎,随后快速捏起瓷片朝手腕狠狠地割下去,

一次又一次重复地深入,直到鲜血喷涌……

“值得么?我本来以为你有点心眼,没想到是负的,为了男人自杀的蠢货。”

祁钰嘲讽的声音从铁窗外传来。

扶着肚子走近,在看到穆青青手上汩汩流出的血水后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为了爱的人可以选择沉默自杀,不像你为了爱一个人可以杀了所有人。”穆青青淡淡地说道。

一具躯壳罢了,她的身体脏了,

可她的心没有。

“季临渊从来没有爱过你,六年前丛榕在悬崖边死里逃生是季临渊拼上半条命救了她,可是你看,他竟然可以狠下心来把你扔在匪窝里,你为他死了有什么意义,不如拉丛榕做垫背如何?”祁钰怂恿道。

穆青青听着她的话心中闪过一丝怨念又很快被压下。

见她没有反应,祁钰不屑地耸了耸肩。

“来日方长,迟早你会比我还要恨丛榕!”

据黑山的线人称季临渊和警方应该有关系而且被秘密藏匿起来,只是线人的级别未到知道的不是很详细。

她就不信,

当穆青青亲眼看到季临渊和丛榕其乐融融时会不恨。

到时将穆青青放回季临渊身边,

而她只需静静等待这个杀人机器自己动手即可。

……

一周后,京城医院,

丛榕正捂着侧腰处慢慢地挪动步子。

几天以来,在季霆秋的照顾下,丛榕的伤口恢复得很好。

但季霆秋还不许她下地走动。

她感觉再躺下去人都要坐出褥疮来,趁着男人去买午饭的功夫她赶紧下地走一走透透气。

刚走了几步,病房门突然被扣响,紧接着门把手转动打开,

“呵呵……回来得真快啊。”看着门口一脸阴郁的男人,丛榕尴尬地笑了笑。

“不是说好了不许下地,牵扯到伤口恢复得更慢。”

季霆秋迈开长步走进来,将手中午饭放到茶几上后一个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吃饭,吃得多恢复得快。”他又补充道。

丛榕被他啰嗦的样子逗笑打趣道,“最近一天要说几百遍赶紧恢复,我以前受伤也没见你催得这么紧,关键我说的不算啊大哥,身体自己有愈合时间的。”

他这人最近好奇怪,

每天换着花样给她拿汤补身体,也不许下床走动,

连上厕所都要他抱着去。

能少走一步,绝不多走半步,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谁知,这样说完,季霆秋也不生气,仍旧将她放置好后拿来汤一口一口的递到嘴边。

“只要不乱动,你年轻恢复得很快,咱们好赶紧出院回家,孩子想你了。”季霆秋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自从封羽臣说青青可能被黑山折磨糟蹋了,

他每晚辗转反侧噩梦直到天亮。

睿老爷子得知后更是停掉了花月和花雨的可课程,每日会请专门的老师上门辅导。

丛榕一日不好,在医院暴露的机会就越大,

万一有紧急情况,她带着伤口会更加危险。

青青的事情他在没有提过,在丛榕心中当青青死掉了会更好。

“好吧好吧,那我就使劲吃,使劲喝,养成一个胖子,看你到时候会不会求着我说,媳妇你快减肥啊,太胖了……”

“傻瓜,是我压你,不是你压我,多胖也没有关系,如果你想换一换位置也不是不可以。”季霆秋望着她饶有兴趣的说道。

丛榕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

这话听得她五雷轰顶,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红红到耳朵尖。

“呃……吃饭……吃饭吧,饭很好吃,我很喜欢。”

“嗯,你也很好吃,早点养好,我想你了。”季霆秋幽幽的说道。

噗~

一口汤呛在嗓子眼里,丛榕没忍住喷了出来,然后开始大口的咳嗽。

“季霆秋!我不下地走动你也有办法让我的伤口裂开,白养了!”丛榕又气又疼大喊道。

一顿午餐愣是额外花了半个多小时换床单。

在女人刀子一样的眼神中,某人十分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一切收拾妥当后,丛榕拿出手机给童然打去电话,

“喂,然然,你什么时候回京城,不是要和封跃一起回来么?快回来救我。”

电话那边传来有一阵喧闹声似乎在酒楼里吃饭,

“榕榕,我今天要和封跃见一位长辈,就是孟珂的爸爸,他说想见我,等回去了打给你哈,这里好吵。”

童然挂掉电话后,重新返回包厢。

“封跃,孟伯伯见我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有点紧张。”

封跃握住他的手安慰,“别怕,他人很好的,也很明事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两人正说着,包厢门突然打开,孟远征带着一阵凉风走了进来。

“哎呀,封跃啊,孟伯伯这单位有点事情还得我亲自处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

他自顾自的说着想要将外套挂起来,

却在看到童然时突然怔在原地,手中的西服外套掉到了地上。

像!

太像了!

像三十年前他作为兵团知青下乡时娶的第一任妻子,后来因难产死去的惠英。

当年大部队要返城时惠英的肚子已经八个多月大临近生产。

他回去报到晚了就意味着失去了选择好岗位的机会,所以他和惠英商量着自己先回城,等到安排定下来后回来再回来接她和出生的孩子,这样孕妇也省得奔波在路上生产。

或许是那着急的态度伤到了惠英,他要出发的前一晚,惠英的肚子便突然早产发动。

孟远征忘不了,

当他将那个左腿严重残缺呼吸微弱的婴儿扔在雪地中是什么心情。

可火车不会等他一个人,他劝惠英跟着一起回城休养以后还可以再生。

却没想到,就那样断送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回忆的片刻,孟远征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孟伯伯您好!”

初次见面,童然被一个长辈直直地看着有点莫名其妙,便连忙微微欠腰打了一声招呼。

“孟伯伯?”封跃又喊了一声。

谁知,孟远征回过神来踉跄了两步扶住餐椅才勉强站稳。

“你是童然?”他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