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伯伯,您好,封跃总是和我提起您。”童然乖巧的答道。
确实如封跃所说,这位长辈看起来还挺和蔼,不像封跃的爸爸官范儿很重。
“哎,你好,来快坐。丫头你父亲还健在吗?”
孟远征连忙拉开椅子示意他们坐下,却忍不住询问起了童然的信息。
被她冷不丁一问,童然有点懵。
想到童安国,她的心已经不会痛了,只是悲凉。
自小没有得到过父爱,有了弟弟童乐后她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偏偏在法律上,她还要喊那个男人一声父亲。
封跃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伤心事,便主动交了底,
“孟伯伯,童然的父亲还在但是对她不好,您对孟珂有多宠爱,那男人对童然就有多心狠,没法比的。”
“哎,这天底下的父母要是都能持证上岗就不会有这这么多悲欢离合了。”
孟远征叹了一口气,心中更加自责。
他又何尝不是那个狠心的父亲,为了回城将刚出生奄奄一息的女儿扔到了雪地里。
但是,封跃的话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难道童然她真的是……
可是,当年下乡的地方距离阳城几百公里,
就算那个被他扔在雪地里的婴儿能侥幸活下来,也不会出现在百公里外的阳城。
“孟伯伯让您见笑了,我都习惯了,您也不用和我道歉,原本我就不如孟珂。要不是遇到封跃给我治好了残缺的腿,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童然看着他大大方方地说着过往,旁边听着的两个男人却心酸得生疼。
“我……我想见你是因为……孟伯伯觉得你是一个好孩子,不要为这些虚有的东西苦恼,你我祝你和封跃能够一路美满。”孟远征真诚的说道。
没有十足的证据,他到底是没敢将心里话说出来。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一下撞开,看到女孩的瞬间,三人同时站了起来。
“爸爸,你竟然私下请和封跃哥哥还有这个女人吃饭,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女儿,爸你太过分了。”
孟珂怎么也不敢想,
推开门后她看到的是眼前这幅和和美美的场景。
二十多年来孟远征从没有动过她一个手指头,一直将她捧在手心,
这次,因为这个女人,封跃哥哥要悔婚就罢了,
连他的亲爸爸都反水了。
“珂珂,你听爸爸说,感情的事不能强人所难,你嫁给封跃也不会幸福,何苦执着他一个人,再说了你忍心拆散人家六年的感情么?爸爸会给你留意合适的结婚对象。”
“我不要,都是她抢走了我的一切,她是一个小偷!连爸爸你都偷走了。小偷,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孟珂说完掏出手机开始怼着脸拍童然,“大家看啊这个乡下出来的二婚女人,抢了别人的未婚夫恬不知耻秀恩爱,大家都避雷她……”
童然下意识拿手挡住脸想起身离开,却被孟珂堵得严严实实无法脱身。
啪~
清亮的巴掌声让房间陷入了死寂,孟珂捂着脸吃惊地看着打她的人,
“爸,这是你第二次因为她打我,你怎么可以……”说完她含着泪瞪了一眼童然跑了出去。
孟远征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这是做了什么混账事情!
为了弥补自己心里的遗憾伤害了另一个不知情的孩子。
“孟伯伯,对不起让你们父女生嫌隙了,是我不好,对不起。”童然说完和封跃一齐告辞离开。
“封跃,你等等。”孟远征喊住了封跃。
孟远征知道他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若不是他和惠英的孩子,那今后也不必再见,否则现在这个家也得散掉。
回家的路上,童然好奇的问封跃,“孟伯伯找你做什么啊,这么神秘。”
“没……没什么……”封跃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趁着童然不注意,他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午后,京城开始火辣辣的热,在地面的烘烤下,行人大多行色匆匆。
病房内空调开到最大仍旧不解余热。
“季临渊你要喝水吗?给你削一个水果好不好?靠枕舒服吗,不舒服说我给你调……”丛榕自顾自的说着手上已经拿起了水果刀。
噗~
“丛榕,我需要你坐下来休息,不用担心我,上一次问我还是半分钟前。”季临渊无奈地笑了笑。
自他醒来的这一周,丛榕穿着病号服每天都要来,
从早上坐到晚上,嘴巴也没闲着过。
他也知道丛榕是担心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不停地说话。
可这女人也是伤后初愈,需要休息才是。
“不行,我在这陪陪你,离开这个房间我不踏实。这六年都是你照顾我和孩子,现在轮到我报答你的时候了。”
丛榕说着眼睛酸酸的。
她的命已经很苦了,可也只是这十年来的事。
而季临渊,自出生就不受人待见,这么大了还遭了一个大劫差点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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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地难受。
“丛榕,我回来了,也不会再走了,再说你看我的脸都毁了不会有人认出来的,别忘了以后在人前喊我萧衡。”季临渊淡淡地说道。
他终于可以和过去的三十多年做切割,可以干干净净地活着。
可穆青青却永远留在了被他抛弃的那段记忆中。
“丛榕,她应该会恨毒了我吧,没有遇到我,她还是穆家备受宠爱的那个穆青青。”季临渊望着窗外自言自语。
昏迷的半个多月,
他不止一次梦到穆青青质问他为什么扔下她。
“青青她……”丛榕哽咽,不敢再想下去。
一个女孩和一群丧心病狂的毒贩待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时病房的们轻轻打开,季霆秋拎着一堆水果走了进来。
房间内的氛围很压抑,
“你打算住在这里?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病号了。”他不满的责备道。
她本来就抑郁不轻,在这抹泪猴年马月能恢复好。
“你也是,醒了就早点下床回青城季氏报到,偷懒赚不到钱。”
季霆秋说完扔给他一张卡,
“空降到岗位上难免有人不服,有什么不懂的打电话和我商量。”
黑山没有解决之前,他必须要寸步不离守着丛榕和孩子,公司的事交给季临渊最放心。
“哥,你不怕公司交给我后,我给你卷跑了?”季临渊调侃道。
季氏于季霆秋有多重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今能让他放下季氏,一定是有比季氏还要重要的事情。
这样想着季临渊看了一眼丛榕。
“卷跑了我就直接退休陪老婆孩子,我还得谢谢你……”
说完几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窗外,正在作业的无人机将一幕温馨的画面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