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季霆秋才反应过来她未着寸缕可能有点着凉。

“先洗澡吧,洗完澡我再和你说,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女人的身前停留了两秒,随后立刻别过头去,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季霆秋,你去外面等我,我自己会洗,有什么话洗完澡再说。”丛榕试着和他商量。

她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

男人一系列不自然的表情她多少能猜到是什么原因。

悲哀的是,认识这么久,

他与她之间的羁绊似乎只有一层原始的情欲。

想到这些,

她的内心更加抗拒与他有肢体接触。

或许,

季霆秋也觉得她很廉价吧,

才会一次又一次用强势的掠夺来掩饰两人之间的矛盾。

只是,有些问题,

从一开始就存在。

并不会因为深深地拥吻和坦诚相见过就得到解决。

“你洗你的,我洗我的,你要是嫌慢,那我们就一起洗。”

季霆秋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束缚全部褪去。

下一刻,一副精健**的身躯在某人面前展露无疑。

丛榕的目光像被吸住一般,不由自主的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番。

男人健硕的三角肌和肱二头肌轮廓在自然放松的状态下依旧清晰隆起,

宽阔厚实的肩膀像一堵结实的肉墙,一路向下,象征着男人战斗力的昂然雄起直刺刺的闯进她的眼睛里……

“你……”

丛榕的脸瞬间羞得像火红的云霞。

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灯塔那一晚,男人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探索,进攻,沦陷的样子。

浴室的温度好像越来越高,她热得难受,脚上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可,

男人好像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将她的双臂禁锢得动弹不得。

“喜欢看可以直接说,我不介意。”季霆秋低声耳语道。

他打开水龙头直接将女人打横抱进了浴缸里。

“季霆秋,我怀孕了不能泡澡,你放开我。”

丛榕挣扎不过他只能改为哀求。

男人的身体愣了两秒,一身热火熄了大半。

他差点忘记,

这个女人还怀着那个囚犯的孩子。

“上次拍卖会场出事,我已经把李强挑了手脚筋扔进了海里,你以后不用再害怕他阴魂不散。”季霆秋淡淡地说道。

杀人于他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更别说是除掉一个人渣。

“其实,我不认识什么李强,我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丛榕沉思片刻还是将事实说了出来。

她的孩子不能印上“劳改犯的女儿”这个标签,

那种垃圾男人根本就不配。

她也不想,

让宝宝的亲生爸爸在想到她们时带着嫌弃和鄙夷。

季霆秋错愕不已,以前她说不认识时,自己只当作这个女人在狡辩,

可今晚,

亲耳听着她说,他突然就不再怀疑了。

“孩子是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

他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皮肤接触的刹那,细腻的触感滋生了一股暖流同时流经两人的身体,对彼此的渴望在萌芽,在迅速生长。

“霆秋……”

丛榕闻言一怔,眼眶发酸涌出一行热泪。

她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中,回应着他的爱意。

月亮在卧室内洒下淡淡银光,为整个房间蒙上一层静谧与柔情。

十几分钟后,

浴室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丛榕被浴巾裹成一个粽子,季霆秋横抱着这颗粽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薄纱窗帘被山间的晚风徐徐吹起,房间内被送入了些许凉意。

丛榕感觉胳膊发冷,不由得往男人的怀里靠了靠。

季霆秋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小腹下的那股躁动几乎将他的理智吞没。

他在她的身后躺下,将她紧紧地裹进怀中。

一股久违的苦橙花香味涌入鼻腔,他将头深深地埋进她颈后的发丝中,贪婪地嗅着属于她的气息。

“我们复婚吧,我想得很清楚,不是一时冲动。”

“可是,祁钰该怎么办?”

丛榕的眸中染上一层忧伤。

或许是被他放弃的次数太多,已经习惯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季霆秋以前抛给她的问题。

祁钰能同意么?

显然不能!

祁钰没有了季霆秋会善罢甘休么?

很显然不会,

那她和她的宝宝会被她当做眼中钉,首当其冲。

以前只是陷害她,

或许下一次直接就会派人弄死她吧。

季霆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顾虑和恐惧,轻轻地将她的身体拥紧。

“相信我,我会和祁钰说清楚,她的好胜心占有欲确实很强,但我会尽力安抚补偿她,不会让她把情绪转移到你的身上。”

他对祁钰本就出于愧疚和恩情,

这和丛榕对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嗯,知道了,我们睡吧,好困。”丛榕淡淡地回应到。

她背对着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最了解女人的永远是女人。

她和祁钰已经进入到正面交锋的状态了。

丛榕知道,

郎有情,即使妾无意,祁钰也不会放过她。

到时她会说出灯塔里那个女人身份的真相,还有季霆秋对小姐零容忍,无情决绝态度……

该怎么办?

她的脑袋好乱,最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

她又回到了那个灯塔,她的嘴巴被堵住,身上绑着定时炸弹。

最终,巨大的爆炸声**平了一切,她始终没能等到季霆秋来救她……

半夜,男人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仿佛在抽泣,

他抽出一只手试探性地摸了摸丛榕的额头,却在无意中触碰到她脸颊上的一片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