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校门口堵我来着。”相处了这么久,向晚其实没有以前那么敏感了,有景时撑着,她胆子比以前大了不少,“别担心,我没吃亏,我怼回去了。”
“她说什么了?”景时还是怕向晚心里留下疙瘩,爱侣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什么都不说。
“她就是说什么我不能进入你未来之类的话,不过管,估计是疯了,我说帮她联系精神病院。”向晚什么都没隐藏,据实以告。
景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一个精神病院,他已经能想到姓陈的脸色是多么精彩纷呈了。
“干得好,晚晚,别怕她,谁敢给你没脸,你就打回去,有我呢,不怕。”景时有一种要把向晚惯的无法无天的架势,出门被石头绊倒,那也绝对是石头的过错。
“放心,我会慢慢长大的。”向晚趴在景时的大腿上,声音闷闷地说着这句话。
景时温热的大掌轻柔地拍打着向晚的秀发,轻声说道,“晚晚,我不是要求你长大,而是希望你能强大,我可以替你遮挡外界的风雨,但我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活着。”
景时从第一次见到向晚开始,就莫名多了这样一个心思,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向晚能安然一声。
刚开始遇到的她,理智,清醒,却也心软自卑,景时想带着她变得越来越强大,变得勇敢、自信、无畏,成为人格健全的人然后去感受世界。
好似这才是他的目的。
向晚好像真的变了,在温柔爱意的滋养下,这多玫瑰绽放出了属于她的光彩。
景时忙了没看到消息的时候,向晚也会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做卷子,去图书馆,看文献,做研究,让自己充实起来,不必常常联系,心在一起便好,向晚相信景时,景时也给了向晚足够的安全感,出门应酬必然给向晚报告,跟异性保持安全距离,喝多了就让向晚接,除了男助理,不让任何人近身。
哦,对了,男助理已婚已育。
喝多了的景时就像是一只狐狸精,不停地撩向晚,非要把两个人撩的全身是火,才灰溜溜地去洗冷水澡。
公司人人都在说他们是恩爱夫妻,好像也没错,除了那张结婚证。
向晚偶尔会来景时的公司,只是再没遇上过那位陈组长,后开才听前台的小姑娘说,陈组长被调岗了。
向晚以为两人不会再遇上了,结果狭路相逢,陈组长摆明了和向晚不对付,远远看见景时来了就要贴上去,结果景时早有防备,一个侧身,陈组长就毫无形象地跌倒在地。
景时或许是觉得还不够扎心,就幽幽补了一句,“不好意思,应激反应,我已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向晚站在原地,笑得肚子疼,她三步做两步走到景时面前,景时直接半搂着她,柔声问道,“吃饭了吗?”
听听,这温柔,这轻声细语的,这怎么就不应激反应了。
双标啊………
一时大堂出现一片哄笑声,陈组长正打算离开,却不想被向晚叫住了。
“陈组长,心思要放在对的地方,你说对吗?”向晚像个小刺猬一样,牢牢地守护着自己的阵地,景时看得格外熨帖,嘴角的弧度这么都压不住。
众目睽睽下,陈组长不可能给向晚没脸,只要咬牙切齿地应了一句,“好。”
回去的路上,景时一直在笑,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看得向晚没好气地锤了他一下。
“别笑了,注意开车。”向晚真怕景时这么笑下去,他们估计要出车祸了。
“晚晚,我很高兴。”景时真的很高兴,他浇灌了许久的玫瑰花终于盛开,在他手中盛开。
敢怼人,敢保护自己的领地,勇敢,明媚。
“哦,那你开心吧。”向晚微微偏过了头,耳边回响着景时爽朗的笑声,她也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
温柔眷恋。
向晚的变化越来越大,春节出门采购的时候看见商场的钢琴,跃跃欲试。一首《献给爱丽丝》在向晚的指间传出,悠长欢快的音符在她手下流出。
向晚忽然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景时,他就站在那里面含笑意地看着她,长身玉立,让向晚想到了家门口的那颗白玉兰树。
白玉缀枝头,无绿也无愁。
贝多芬献给了善良的爱丽丝,向晚谨以此送给景时。
初闻不解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她知道景时听得懂。
后来闲聊说起此事,有人问向晚为什么要选这首曲子,向晚想,或许她就是那个完成愿望的老人罢了。
除夕那晚,一桌,两人,电视上放着CCTV-1,二人开了一瓶红酒,浅浅对酌。酒意微醺之时,景时忽然开口,“晚晚,你想不想回清远看看。”
向晚一直没有放下清远,否则这一年来从未提过有关清远的任何事情。
酒液上头,向晚的意识已然有些迷糊,但她依旧清楚地听到了“清远”两个字。
向晚摇了摇头,“不想回去。”
时至今日她虽然变了很多,但依旧没有勇气回去面对一切。
“那里早就没有我惦念的东西了。”无论是向远方赵明丽,还是那个她不愿说出口的名字,都仿佛化作了细沙,风一吹便无影无踪,轻得仿佛能抹平过往。
“哦?那你现在惦念什么?”景时喝酒上脸,单手支着头颅,眼神迷离,笑容带着几分狐狸的味道。
“你啊。”向晚不假思索地说出一句话来,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她自己愣了一下,原来不知不觉间景时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景时也愣了一下,他好像低头笑了一声,下一秒天旋地转,向晚反应回来的时候已经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景时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向晚的颈脖间,火热的唇舌在微红的皮肤上流转,惹得向晚难耐地哼唧了一声。
“景时……”向晚一开口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她的嗓子沙哑得厉害,一出口倒是带了几分欲拒还休的味道。
景时眼神迷离,双手附上向晚的双眼,失去了视线,感官却更加明显。
温热的唇上被附上一个灼热的唇,极尽摩擦,景时不断地掠夺向晚的呼吸,惹得向晚胸脯的起伏更加严重,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哼。
下一秒,景时忽然顿住了,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他开口问道:“晚晚,你愿意吗?”
景时站在高位已久,习惯于做决策,可向晚不是他的项目,也不是他的下属,而是他的爱人。
向晚沉思了一瞬,小心问道,“你想要吗?”
她虽然有些害怕,但如果景时想要,她也可以……
景时在向晚的唇上又轻轻地啄了一口,“重点不在我,而在你,如果你愿意,明日我们便去结婚,如果你不愿,我也绝对不强迫你。”
景时做下承诺,犹如万金般重。
你若愿意,我明日就娶你,你若不愿,我也尊重你,但我更要娶你。
这是景时策划已久的“阴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只不过景时的鱼塘只有向晚一只鱼罢了。
“好。”
向晚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火热的气息瞬间朝着向晚袭来,房子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向晚只穿了一件薄衬衫,没多久就被推了上去,景时灼热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探到背后摸到了一个开关,向晚知道那是什么,一时间羞得满身通红,倒是惹得景时的情欲更加多了几分。
骤然一松的瞬间,向晚面色一紧,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景时感受到了她的恐惧,用绵长的亲吻来缓解她的焦虑。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晚晚,别怕,我会小心的,放轻松。”
不知景时的话是有什么魔力,向晚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整个人如同一个玩偶娃娃一般,被摆成各种姿势。
耳边春节晚会的欢笑声络绎不绝,向晚沉浮在欲海中无法自拔,整个人出了一层细汗。
“景时,回房间,回房间好不好?”耳边说话声不断地从电视中涌出,让向晚有一种被围观的羞耻感。
往日对向晚百依百顺的景时这时候却犯起了倔,他怎么都不愿意回房间,凑到向晚耳旁说,“这样你反应才更大。”
向晚顿时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挣扎地想要爬开,却不想失手打翻了桌上的红酒,酒液喷洒在向晚的身上,给她白皙的皮肤多了几分**的意味。
景时眼睛一亮的时候,向晚就知道自己今晚要完蛋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谁都没能起来,景时的花样儿太多,从客厅折腾到卧室,又从卧室折腾到阳台和卫生间,向晚中间还睡过去一次,却硬生生被景时给做醒了。
一睁眼的时候,向晚差点以为她的骨头被碾碎了,全身提不起一点点的力气,整个身体仿佛被车碾压过一般,呼吸的瞬间都能感受到刺骨的疼痛。
“醒了。”
向晚一转身就对上了含笑的双眼,罪魁祸首。
“你还好意思说?”向晚一说话就疼得龇牙咧嘴,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不当人。”
景时昨晚那架势让向晚一度以为他是鬼上身了,直接把她往死里做啊。
景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向晚拉入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好好,我的错,我给你揉揉腰。”
昨晚向晚是真的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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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结婚日程终究没有成行,向晚没有户口本,她的户口还在阮家呢,如果想要结婚,那就必须要回一趟清远了,最好是能把向晚的户口给迁出来。
向晚研一的那个暑假还是决定回清远一趟,不管是不是为了结婚,这个户口也必须要迁出来了。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景时要工作,向晚坚持不要景时来,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清远的飞机,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千里之外的阮星澜就收到了消息。
向晚一降落,就看见了久违的熟人,阮星澜站在VIP出口和向晚遥遥相望,他们仿佛隔了不是一年,而是一个世纪那般。
阮星澜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心里想过很多话,可临到头却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向晚被阮星澜带回了那个小公寓,离开了一年,小公寓依旧是走的时候的那般模样,熟悉又陌生。
“这里每周都有人打扫,也没人乱动过你的东西,你回来就可以直接住。”阮星澜试探地看向向晚,打量着她的神色,“如果你不愿意住这里的话,也可以住别的,我……”
“不必了。”向晚打断了阮星澜的话,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淡然,“我回来取个东西而已,待不了几天,不用这么麻烦。”
阮星澜脸色骤变,神情间带了些许仓皇不定,“什么叫待不了几天,晚晚你要去哪儿,北川吗?”
向晚上飞机的那一刻,阮星澜就知道了她待在北川的事情。
“对,我在那边上学,所以办完就回去了。”
向晚是北川的研究生,这事儿也是阮星澜后来查到的事情,备考最起码要半年,时间推算过去,原来向晚刚醒来就预备离开了,原来那么早。
“你要取什么,告诉我,我帮你。”知道了向晚的所在,阮星澜多多少少有些安定,只要知道人在哪儿就够了,过去的一切他都不想再纠结了。
却不想向晚下一句话让人懵在原地。
“我要把户口迁出来,我结婚要用。”
“结婚?”阮星澜不可置信地重复这两个字,一瞬间他的言语功能仿佛消失了一般,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你要结婚,我不信。”
阮星澜不信向晚会再短短一年时间就变心,去爱上其他人,还口口声声地要和其他人结婚。
“我不信,晚晚,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喜欢我的!!!”阮星澜的神情癫狂,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导致他的面目有些可憎,像极了一个厉鬼,说道最后竟然带了几分哭腔,“晚晚,你是不是因为李思雪的事情才来刺激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