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衍眸子微动, 低头看着王唯一。

“你做什么?”

王唯一凑上去,舌尖慢条斯理地舔了一下喉结,在上头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这不是很明显么,舔你。”

他当然看见她在做什么,但是,没有必要。

戳过她的脸, 碰过她, 已经确认她并非大梦一场, 不必像个小动物一样舔上来。

殷长衍指节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是一个下意识婉拒的动作。

“唯一, 我知道自己没有做梦,你回来了, 你真的回到我身边。”

厨房确实不是一个能办事儿的地方。到嘴的肉飞了,着实令人遗憾。看殷长衍的样子, 他不愿意。

王唯一啄吻了一下他的喉结, 一触即分, “你做不做梦其实跟我关系不大, 我就是起了色心。要不是地方不对, 我舔完喉结,下来就要睡你,管你愿不愿意。”

殷长衍怔了一下, “哈啊?”

心口收紧, 下意识凝神屏息, 但更多地带着一点期望。

这世上只有唯一说得出这话, 她真的回到他身边了。

吓了一跳, 耳畔后知后觉地攀起一片潮红。

“手出来。”王唯一说。

“嗯?”

“你的手, 不是烫伤了么。”王唯一从袖口取出瓷瓶, 殷长衍乖乖地把手摊开在她面前,“好多泡,很多还是细细密密的小泡。这种最难好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道热锅会烫伤人么。抱锅做什么。”

手心敷了一抹清凉,殷长衍不错眼地瞧着她明媚认真的脸。

那是你买来的东西。你死后,我将它回收,带在身边。

面条也好,馅饼也罢,吃什么都无所谓。但只有站在灶台前做饭的时候,我才能找到一些‘唯一在身边,没有远离’的错觉。

铁锅坏掉了,你在世间存在过的最后一抹痕迹也没了。我没法儿无动于衷。

好在,你回到我身边了。

殷长衍说,“我去买一口新锅,要一起去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等我。”王唯一涂完药,顺手把药瓶给殷长衍,“魏璋还在院子里等我,我该去见一见他。”

殷长衍:“......”什么事儿是他不能知道的。

殷长衍:“我可以帮忙。”

“你的好意心领了。但魏璋找的人是王唯一,那这件事,也许只有王唯一能做。”

这是一个提醒。王唯一不喜欢被人偷偷地看,无论这个人是谁。

殷长衍抿了抿唇,他可以不介意让他们独处,“无量涧梨花长得不错,要不要取一些花露路上喝?”

“花露不都是清晨限定么,这个时辰能有?”

“花露一直有,采不采得到,端看个人使用的方法。”殷长衍笑了一下,“我觉得,我这方面还行。”

十八年的时间褪去殷长衍本就不多的稚气,妻儿的离世、剑堂师兄弟的枉死、卫清宁的背离、李卿之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每一件事都在他脸上留下显眼的痕迹。

他一笑,狭长的眸子几乎眯成一条缝儿,端的是一副人畜无害。可谁都知道眯眯眼睁开时,底下的都是阴暗面组成的怪物。

......除了王唯一。

王唯一说:“加点儿蜂蜜,我喜欢喝甜的。”

“好哦。”

殷长衍扣住她的肩膀,唇舌下移,学着她的样子舔舐她的脖子。

酥麻、冰凉、一股痒意顺着脊梁直冲天灵盖,身子要软成水。

“去吧,唯一。”

王唯一:……

王唯一:唯一去个鬼。顶着满脑脖子的痕迹她哪儿来的脸去见魏璋!!

作者有话说:

从小殷变成老殷后,心也开始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