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一下(捉虫)◎
他唇舌撤离她才慢慢恢复正常喘气。
王唯一酡红着脸, 悄悄地吐出粉色舌尖看了一下。水淋淋的,麻了。
浅浅咬了一下,没知觉。
不怎么相信, 并且有一丝质疑,“哪有这样的亲吻,跟含了花椒一样。”
殷长衍虚心请教,“不然你有别的亲法?”
没有诶。
但她能承认吗?这不是显得自己很无知。
挺起胸膛, “自然。”
殷长衍垂下头, 薄唇与她交接, “让我看看。”
王唯一手挡在两人唇间, “明天吧。好久没练,有点儿嘴生。你等我熟悉熟悉, 找一找唇感。”
殷长衍染了欲念的眸子沉下去一分,她要找谁熟悉?
明炎宗里, 她也就跟李卿之关系匪浅。
王唯一琢磨着要不明天找一找小晴?
论起男女之间那点儿事, 望春楼称第二, 没人敢当第一。
烤鱼热好了, 油滋滋地冒着香气儿, 王唯一端过来。
给殷长衍一条,自己留了一条。
鱼是草鱼,小刺儿比较多。王唯一垂下头认真地挑鱼刺, 没一会儿就挑得心浮气躁。
扔掉筷子。算了算了, 不吃也罢。
一个白瓷碟子推了过来, 上面堆满剃了刺儿的鱼肉。
王唯一抬头, 殷长衍拉过她的烤鱼, 拿筷子继续慢慢地挑。
他一向安静, 即使你在胡搅蛮缠, 他也是逆来顺受的。
他是怎么做到把细如牛毛的刺儿尽数挑出来?
殷长衍:“顺着骨头慢慢挑,都能找出来。”
顿了一下,又道,“李卿之挑得有我快吗?”
她哪儿知道这种东西,但印象中师尊只吃清蒸鲈鱼,“李师兄只吃没刺儿的鱼,这要怎么比。”
“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吃饭?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李卿之就是她半个爹。每年生辰,师尊都会提一堆东西为她庆生。
“经常啊。你也想去?下次我叫上你。”
呵,还经常。
“行。”殷长衍凉凉地说。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然后低头亲了上去。
“唔、”王唯一没个准备,很轻易地就被他微凉的舌头撬开齿关,被迫黏黏腻腻地交缠。
心头装着的一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鹿受了惊,瞎几把乱跳。
与方才不同,他用了暗劲儿。缠得她舌尖越发麻,像是要被吞吃入腹。
王唯一生出一丝惧意,攥起拳头去轻捶他坚实的胸膛。还没怎么靠近,便被攥住两只手腕,反剪到身后。
这个姿势迫使她胸腔挺起,整个上半身贴了上去。
一吻毕。
王唯一软成一滩烂泥瘫在他怀里微喘着气儿,要不是腰间大掌撑着,整个人早朝地上出溜。
殷长衍舌尖舔了舔她的脸蛋,濡湿的印子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松开她,让她坐在凳子上,“吃鱼。”
王唯一摇了摇头。
“你不是饿了?”殷长衍将挑好刺的第二份鱼推了过去。
“舌头麻了,什么都尝不到。”王唯一怕他不信,吐出舌头给他看。原本的丁香小舌因纠缠过久而变为绛红色。
殷长衍刚平复下去的欲念毫无预兆地再一次蹿了出来。
重复了一遍,“吃鱼。”
“......哦。”王唯一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鱼,味同嚼蜡地往下咽。
麻着呢。
但是总觉得,她要是不吃鱼,就会发生一些不。太妙的事情。
“王唯一,我好像有一些不对。”殷长衍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慢条斯理地开口。
“?”
她眼睛里有他一整个倒影,令人舒心。
殷长衍慢条斯理地说出今天发生的事情。比如,小男孩送过来的糖葫芦,无意间撕扯开的蝴蝶。她神色越关切,他唇角扬得弧度就越明显。
“你别不是被五神镇恶祭坛的脏东西给影响到了吧?”王唯一放下筷子,“李师兄见多识广,他也许知道怎么回事儿。走,我们去寻他。”
殷长衍:“......”
殷长衍:“我不去。”
他又闹什么别扭?!
“我出行不便,轮椅跑不了那么远。”殷长衍说。
王唯一恍然大悟,“怪我,我把这茬儿给忘了。你在家里等着,我去松柏林找李师兄。”
她酡红着脸,一双眸子清澈干净,可眉眼间尽堆着媚人风情。这幅模样怎么能让别人瞧见。
“天色很晚了,贸然打扰李师兄不太好,我们换个时辰再去。”殷长衍说,“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松柏林我去过无数次,路熟得很。”王唯一摆了摆手,起身出门。
呵哦,无数次?他怎么一次都不知道。
“我陪你一道去。”殷长衍单手撑着床铺坐起来,双脚着地,去勾他的轮椅。
叫残障人士走着一遭,心头着实过意不去。
王唯一妥协了,坐回凳子上,“听你的,明日再去。你要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你不吃一点儿鱼?可鲜可好吃了。”
夹了一筷子凑到殷长衍嘴边。
殷长衍偏开头,“我不怎么吃鱼。”
“为什么?”王唯一筷子调转方向,咽了下去。
碰过他上唇的鱼肉进了她腹中,殷长衍唇角勾起,“我不喜欢下水。江边捕鱼总会弄湿衣服,我没有那么多替换的。鱼有海腥味儿,留味儿持久,望春楼的姑娘们不会喜欢鱼味儿的月事带。”
“我还以为你吃鱼会跟吃鸡蛋一样浑身起小红点,原来没有这一会事儿。”王唯一想了一下。他也不是不吃,只“不能吃”的因素过多,索性直接不吃、一了百了。
说到鸡蛋,方才做饭的时候她看到罐子里又有一些。“你又不吃鸡蛋,买那么多做什么?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偶尔会吃一个。”
“你还没吐够?”
殷长衍二指轻轻敲击桌面,声音多了一分暗哑,“但你会舒服。”
王唯一掏了掏耳朵,她方才听见了什么。
“那一天,你比平日要水润得多。”
王唯一面红耳赤,辩解道,“那是因为你不做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那什么,差点儿被院子主人发现。”
“红花节那天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王唯一脚趾酥了一下,猛地抓地。仅仅是回忆一下就有点儿让人受不住。
脸颊红得要冒烟儿,声如蚊蚋,“求你了,嘴巴吧。”
“行。”
吃完饭,王唯一洗了锅碗瓢盆。烧了一大锅热水。
今天去花圃疯玩儿,一身薄汗又有尘土,必须得洗个热水澡。
往常她洗澡的时候殷长衍都恰好不在,今日要怎么办。总不能叫他推着轮椅出门吧。
手在腰带上停了一会儿,她红着脸道,“你别偷看,在得到我允许以前绝对不准转过来。”
殷长衍拿起一根发带蒙住眼睛,“这样可以吗?”
王唯一喜滋滋点头,“可以可以。”
毕竟房中有人,洗得时候心一直揪着。但转念一想,那可是殷长衍啊,无论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男人,人生终极梦想是开面摊。
王唯一洗得很舒服。她又烧了一锅水给殷长衍。
把殷长衍搀扶进去,动手解他的发带给自己蒙眼睛,“别担心,我不看你,你慢慢洗。”
素白小手让银殷长衍给按住。
殷长衍:“我不解蒙眼布,你替我洗。”
王唯一咋舌,羞涩不已,“啊?!这、这不好吧。”
“灼烫伤与一里封冰以我的身体为战场互相克制,我使不出劲儿。”
“我一个女孩子把你摸来摸去算怎么回事儿......”王唯一羞耻的很,想法子拒绝,看到殷长衍那一张沉默的脸后息了声。
罢了罢了,他是病号他最大。
洗!
王唯一面红耳赤洗完了殷长衍,撤回手,“我给你拿衣服。”
殷长衍:“还有一处没有洗。”
王唯一耳朵红得要滴血,头摇成拨浪鼓,“我不行。”
“我洗过豆腐脑。”
王唯一脑子“嗡”得一声炸了,咬牙切齿,“行,洗。”
手沉下水面,清理藏得很深的沟壑。
王唯一拿帕子擦了好久的手,但是那种溢出指缝的感觉始终无法淡去。
“呜呜呜呜,你不干净了。”王唯一对着手掌掉金豆子。
殷长衍:比说李卿之要来得令人舒坦。
作者有话说:
怎么那么多人猜是殷长衍杀的?任何情况下,殷长衍都不会把剑对准娘子,安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