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完了◎

一个身形精瘦结实的少年伏在**,女人被按在身下,正在办事儿。

殷长衍一愣,侧过身子拧起眉头,拉高被子盖着两人裸、露的身体。

“出去。”

侍从神色不变,大步向前。搁在刀上的五指紧了又紧。

在妓院中,□□和嫖客是最好的伪装。

“赵氏公子厢房遭了贼,我等奉命排查。扰了客人办事儿,真是对不住。若是那贼跑到客人这儿来就危险了。”侍从一顿,语调缓慢,“还说,客人你就是那贼。”

殷长衍没说话。

他与侍从之间绷起一道弦,稍微拨动弦,余威更多地推向自己这边。

王唯一抓住字眼,快速理清来龙去脉。不行,殷长衍可不能摊上事儿。

殷长衍为了做戏逼真,两人身上是不着寸缕的。

(此处省略很多字,我实在是改不动了。毁灭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尊敬的审核员大人,上面的话仅代表XX个人意志,与我无关,我对您绝对尊重。锁了两天了,求你让我过了吧。)

“嘶诶!你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境况,还往里送!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有什么抓什么全都往外扔。

准头很好,饶是侍从全力闪躲,也不可避免地挨了几下。

侍从早经人事,自然分辨得出真伪。疑心尽消,脸上泛起尴尬。

摸了摸鼻子。别说,**姑娘一声娇呼,那音抖到他心坎里了,直发酥发麻。

“对不住,惊扰两位办事儿。这间厢房赵氏公子包了,今日的所有花销都算在赵氏公子头上。”侍从躬身行礼,快步离开。

还贴心地合上大门。

厢房里静得出奇。

“他走了。你招惹上什么人了?”王唯一闷声哼道,虚拢起拳头抵住他的肩膀。

殷长衍一动不动。

脑袋微微低下来,齿尖去咬她的耳垂。

王唯一哪里经受过这一遭,脑子里咕嘟咕嘟冒起泡泡,混沌得很,没法思考。

耳边他在轻笑。

(此处省略很多个字,人麻了,改不动了。原地爆炸吧。)

她好像忘了什么,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算了,不想那么多,把自己交出去,由着他掌控吧。

清醒后王唯一甩了自己两个巴掌。抱着膝盖蹲在床脚发愣。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啊啊啊啊完了。

她要是怀上怎么办。

殷长衍取来新衣服,“手还软吗,我替你穿。”

“......我能行。”

王唯一慢吞吞穿上衣服。

脚踩在地毯上,酸软感传遍双腿,身子晃了两下才勉强站直。

推开门,天色早就暗下来。微凉的夜风一吹,脑子清醒不少。

不远处,殷长衍双臂环胸靠在门口。眯着眸子望向穹顶阁方向,一双眼睛空洞至极,看不出心思。

有那么一瞬间,王唯一又看到了数年后那位人人谈之色变的近神人。

殷长衍听到动静,瞧一眼她的腿,“好了?”

“嗯。”

“回家吧。”

“把枣泥酥给我带上。”小晴给她送了五碟枣泥酥,必须带上。

腿有点儿虚,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殷长衍背对着她蹲下,“上来。”

“我能走......”

“上来!”

“上上上,突然大声做什么。”王唯一爬上去。

她会不会压乱他的头发。

拎起来,拨到一侧。

视线突然高出一截,世界在她面前低了。

无数个红灯笼在长街两侧亮着,暖烘烘的光晕氤氲着整个镇子。从身边路过的年轻男女结伴而行,羞涩中带着少年意气。

“今晚是什么我不知道的节日吗?怎么人手一只纸鸭子。”

“鸳鸯夜。每年的十月初三到十月初五都是鸳鸯夜,男女互赠鸳鸯表诉衷情。”

“......胡说,纸上画的分明是鸭子!”还是不怎么好看的鸭子。

过桥时,一堆男男女女挤在湖边,把纸鸳鸯放到湖中推走远游。传说只要纸鸳鸯不散不沉,两人有情人就会白头到老。

“哈哈哈哈殷长衍,你看那纸鸭子沾了水,图案花掉,丑得色彩缤纷。”

王唯一看了一路,生生地把鸭子给看顺眼了,丑得怪别致的。王唯一眼馋了,直勾勾地望着。

家里。

殷长衍把王唯一放到**,“你歇一会儿,我去煮饭。”

又是寡淡无味的白面条?王唯一摸过枣泥酥啃了起来。

殷长衍出门买了一块瘦肉,然后切成极薄的片儿。他刀工很好,透过肉片能看见指纹。

撒一点儿薄盐和面粉,稍微捶打后丢进滚烫的热水中煮沸,差不多等七秒捞出。瘦肉片儿就卷了边儿。再来就是煮粥。

煮好的肉片粥端到房间给王唯一。

“你煮的?”王唯一拿起勺子往嘴里送,惊讶了。

肉片滑嫩不腥不柴,入口即化;粥有肉的油润咸香,与肉片交融,滋味甚佳。

殷长衍见她吃得香,唇角微勾,“锅里还有,都是你的。”

“好呀好呀,谁都不准跟我抢。”

殷长衍翻出早上的红薯,拿水冲掉表面浮灰,细细地撕掉皮,慢条斯理地吃着。他吃饭规矩很好,没一点儿声响。

指甲里进了灰。取一根细棉线打湿,把它顶出来。

收拾好锅碗瓢盆,殷长衍在柴火堆里挑了一块木头,就着月光坐在院子里雕。

第二天一大早。

王唯一:“这什么东西?”

木头雕刻了一只圆润可爱的鸭子,从中间劈开一分为二,里面是空心的。

“鸳鸯。”殷长衍给她演示了一下怎么玩儿,“把土或者沙子填进去,固定一下,拆掉鸭子壳,就有遇水不化、逢火不容的鸳鸯。”

连灰都不能容忍的殷长衍在地上聚了一堆沙土,给她捏了一串儿鸭子。

王唯一心中一暖。

赵鹏被打发走了,离开望春楼。他靠着一张利索的嘴皮子在望春楼姑娘们之间混得风生水起,如今成了哑巴,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殷长衍没有去送他,一生也未曾再见过他。

殷长衍内心清明,自己要做的,是不被赵宣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