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管事完全不知道,与杜娟获得前三的另外两名闺秀,在贝勒爷这儿却未得到认可。可封管事想给杜娟和灵儿争取这个机会,看来要费一番口舌了。
“贝勒爷,我们自知才疏尚浅,可我们也有信心加入儿作。我们也知道,进入儿作才是一个开始,我们想多习多作,还望贝勒爷成全。”没等封管事说话,灵儿倒是斗胆一言,封管事怕她说错话,忙在一旁使眼色。
见灵儿莽莽撞撞的,杜娟上前也接着说道,“贝勒爷,绢艺十八般武艺,并非样样精通,小女也自知自己在彩绘上学艺不精,画功着实一般,也正因为此,才想让自己更进一层,虽精进不是一时之快,可多加习作,应当问题不大。”
“哈哈哈……”贝勒爷大笑起来,“如你们所说,若真是如此,我倒是有兴致给你们指点一二。”
这么快就同意了?杜娟不相信,反复确认,“贝勒爷,您说的都是真的?您真愿意教我们?”
贝勒爷点头,“小王愿意教,并非是你们的绢人技艺。其实我见过绢艺好的,也有极差的,技艺如何是一方面,本王看重的是你们的态度。你们大有不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一点本王在府里可是很少见了。任何技艺,追求的就是真,求学要真,而你们的态度,更重要。”
见事情妥当,封管事替两位谢过贝勒爷,“贝勒爷如此宽厚识才,在下谢过。”
“好!那就从明日起,你们二人专门来这里学习。现在离祭祖大典吉日将近,你们可要多下功夫了。”
贝勒爷算是答应了教杜娟、灵儿二人,灵儿心大,坚信自己一定能学好。可杜娟心里担忧起来:不管在现实还是梦中,绢艺这块对彩绘本就不精,这回贝勒爷出面,自己能学会吗?可在大清,这样一位贝勒爷成了自己的又一位师傅,这贝勒爷到底是什么来头?
杜娟一路上思考着这个问题,回到居处更是不解。一个人坐在**思忖,灵儿就像是打了鸡血,兴奋的不行。见杜娟闷闷不乐,忙上前,“姐姐,你怎么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啊。贝勒爷都答应教我们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咱们进儿作一定有希望。”
“话虽如此,但灵儿,我在想你说他是大清的贝勒,怎么对女红这么了解?还有封管事说他以前在儿作,这又是怎么回事?”
杜娟一连串的问题,不过灵儿才算是问对人了。灵儿道,“其实……关于这位贝勒爷的事儿,我之前听娘亲说过。这位爷是庆王府最小的世子,年幼多病体弱,少时三天两头都得服用汤药。可等这位贝勒长大,自己独爱古玩书画,大考时又考入了翰林院,但他放弃功名,继续钻营古玩书画,后王爷见他执迷于此,便直接要他来管理儿作。这绢人本就是王公贵戚所把玩的物件,贝勒爷钟爱于此钻营多年。”
“原来如此。”杜娟解了惑,只是这大清,所有王爷贝勒都专注于争权夺位,这位深居竹院的贝勒爷,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了,想到这儿,对这位贝勒爷,杜娟却有几分钦佩。
可后面习作的日子,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贝勒爷首先给杜娟、灵儿教的不是别的,正是彩绘。前日封管事带着二人仅仅在门外,可真要学习了,这贝勒爷的居处,二人便要叨扰一番了。
一笔跃然在纸张,几点淡墨点山河。艳阳东升入深海,只叹惊鸿一棵松!一进门,这张大幅画作展现在眼前,杜娟、灵儿都被这画作所惊讶!
还未等仔细观赏,那位熟悉的丫鬟便走来,“两位,请吧。爷正在书房等你们二位。”
入了书房,若说是书房,倒不如说贝勒爷这书房是一间偌大的陈列室,书房很大,在竹院前面完全就看不到这样的空间,这后院确实别有一番天地。书房里摆放最多的是木质的陈列架,古籍、书画、青瓷、绢品几乎摆满了整间书房。听着二人进了屋,贝勒爷的声音便先到了,“来这面……”
寻声过去,见贝勒爷正在书房中间作画,那是一张很大的案牍,摆放着上好的纸砚。再看这书房,可不止杜娟和灵儿,先前和自己一起入了前三的另外两位闺秀,正坐在一旁的小案牍上,埋头做着什么。
“你们就坐她们对面吧,先熟悉熟悉。”
这还没有请安,直接坐下合适吗?杜娟想着便给贝勒爷作揖,“见过……”
哪知贝勒爷摆摆手,直接说道,“在这里,本王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不用在意这些礼数。练好你们的本事,让儿作录用你们,这就是最大的回报。”
果然讲究!杜娟心想。按照贝勒爷的吩咐坐下,摆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巨大的色盘,上面的颜料让杜娟眼缭乱,她突然间有些迷乱: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色盘看着怎么像现实中的色盘?在大清就有这东西了?再看色盘一旁,堆积了差不多约二十支的毛笔,杜娟突然想到,这不是我在大学时候学的色彩课?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贝勒爷道
丫鬟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下几叠纸,分别在在座的四人发放。杜娟拿手一摸,这哪是什么纸,是绢布!看着眼前的这一摞,足足有五十张之多。
就听丫鬟接着说道,“按照爷的意思,最后一张就是你们要习作的样画,你们什么时候画像了,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到那时你们也差不多学成了。”
“天呐,这要画到什么时候?”灵儿在旁小声道
杜娟安静的取出最后一张,上面这图案自己甚是熟悉,竟是一张京剧脸谱!这梦做的怎么……杜娟细细回想:这活还真是阿木娜的活,可自己真的能画出来吗?
算了,照猫画虎应该没问题的。杜娟给自己信心,可正当画的时候,杜娟才发现,这要比想象中的难很多。绢布浪费了好几张,都以失败告终了。这时,贝勒爷的丫鬟又说了规矩,“如果诸位画到最后一张,还没有画好的话,那便出局了。”
再看其他两位闺秀,浪费的绢布更多,只听其中一位问道,“禀……我,我能先在宣纸上画吗?等画好了再腾画到绢布上?”
丫鬟凌厉的眼神看着她,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