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这样的,凭自己的努力入儿作,灵儿你一定能行的。”杜娟鼓励灵儿,却也对自己的技艺不精而后悔起来,“就是没想到,在这里我的技艺一般,真怕后入了儿作难当大任。”
灵儿立马说道,“姐姐,你不能这么想。在我眼里你已经很优秀了,你要是没了信心,我真不知道在这里谁还有资格呢。技艺不精没什么,明日我娘不是说带我们去见那位神秘人,他真如我想所言精通彩绘,那他给我们指点一二,也是幸事啊。姐姐,不要想那么多,一切都会变好的。”
果然
“嘘,在这里就不要说那么多话。”封管事提醒道
进了小院门,是一条幽暗的小路,两边各是木,看这之后却有一种“曲径通幽处”的直观感,只不过这小道两侧都是一些劳作的人,他们有的在道边砍木头、有的坐在矮凳上看着三人。杜娟并未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迎面走来一位挎着竹篓的女子,这人不正是之前的那位丫鬟?
“她怎么会在这儿?”杜娟喃喃自语,“她不是负责看守竹院的?怎么会出现在后门?”
封管事说道,“她就是那位神秘人的丫鬟,自然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你们知道这次要见的人是谁了吧?”
封管事说罢,杜娟直冒冷汗,难不成真如自己之前猜的一样,在这竹院里还住着别人?不过看封管事口中所说,这位神秘人的身份不简单。
小道尽头是一处如柴房一样的院落,院落是用低矮的篱笆围起来的,里面种的都是五颜六色的,未到房前,这香就已经入了鼻,还真是“柴房木深”,没想到这竹院后还有这样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雅致呢?
三人的脚步声,惊扰了院中的人,只见一位梳着长辫、身着青蓝素衣的男子,走到院外。见了封管事便直接问道,“前面来人可是儿作的封管事?”
“在下儿作封无,参见贝勒爷。”封管事这一下跪,杜娟、灵儿差点儿就没反应过来。杜娟心里更是惊诧:好家伙,这里还真能遇到贝勒爷?难不成那些清宫剧的戏码要在自己身上上演?不会吧,那这会不会是一位儿作的绣娘与王爷的故事?
不不不!想什么呢,这压根就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可在下跪的瞬间,杜娟还是忍不住看向这位贝勒爷,身高七尺其样貌更是不凡,不对,他这面相看着怎么像一个人?对,他挺像柳天的,什么情况不会这么巧?
“起来吧!”这位贝勒爷听着有些不高兴,杜娟定睛一瞧,这位爷正盯着自己呢,见杜娟目光躲闪,爷便说道,“封管事,这两位就是你带过来的人?”
这种场合压根没有杜娟、灵儿说话的份儿,灵儿本以为虽跟着杜府,那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没想到今儿娘带着自己来见了贝勒爷,一时半会她更是一言不发。
封管事继续回道,“回贝勒爷,这位是杜府的杜娟,也是目前待选进入儿作的,这位便是小女灵儿。”
“哦。是这样啊。”贝勒爷直接说道,“那这与之前你带来的那两位有什么不同?怕是一个是你女儿,一个是你女儿的朋友?”
贝勒爷一口就说出了杜娟和灵儿的关系,封管事暗想:果然,贝勒爷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在他这里是根本没办法隐瞒任何的。
封管事回道,“回贝勒爷,之前带去的两位与杜娟是这次绢人比试中脱颖而出的三位,小女灵儿独爱绢艺,在这次祭祖大典刚开始的时候,便跟着杜娟学习,这次带她们二人前往,也是想要跟贝勒爷请教一二,还望贝勒爷指点。”
贝勒爷冲着屋内喊了一声,“来人。”随后一位丫鬟拿着一个木箱过来,打开后发现里面却正是杜娟做的京剧绢人。杜娟一惊:我……我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封管事?
只听贝勒爷说,“封管事,这件绢品是你交付于我的,同之前的两件一样。但这件绢品上,却有不一样的东西。”
贝勒爷说罢看向杜娟,认真的问道,“杜娟,这可是你做的?你是怎么想到用京剧华服作为绢人的衣裳?”
“我……”杜娟一时语塞,这该让我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因为去跟爹爹娘亲看京剧,由此产生了想法才?算了,还是实话实说吧,“回贝勒爷的话,小女是因为去大戏院看戏,才有此想法,故而想尝试一下,才有了京剧绢人。”
贝勒爷点头,而后说道,“嗯,你的这个想法甚好,但你可知道,小王对京戏一直有很深的钻营,你这样算不算是投其所好?”
果然,清宫里都是这样的算计。杜娟想:自己突发灵感也算是投其所好?这位贝勒爷到底在想什么呢。
“贝勒爷,小女绝无投其所好的意思。小女只是想在原有的绢人上有一丝自己的想法,徽班进京是件大事,是值得记载史册的,小女想用这种方式,让大家记住徽班进京这件事。”杜娟回道
贝勒爷将木盒收起来,扬了扬手,手下丫鬟便拿了回去。而后笑道,“封管事,你手底下的徒弟都挺有自己的主见啊。也好,儿作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杜娟有自己的想法,想必在儿作也会有一定建树。”
“谢贝勒爷夸奖。”封管事道,“在下知道贝勒爷这些年以来一直专注于绢人绢品,以前您在儿作的时候,带着我们做出了很多物件。都说您心灵手巧,所以此番带着杜娟和小女前来,也是想让您指点指点。”
说到正题,可贝勒爷却有些退缩了,“要说指点?就不知道她们二人有没有天赋。封管事,你此前带来的两人,虽在这次比试中获得名次,可小王看她们二人,有真本事的却无耐性,有耐性的却无半点本事。如今这大清,能工巧匠是少,多的都是些沽名钓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