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
继续!
宋殃脚步往后一退,那双无辜的双眼看向裴书卿:“长公子不是一直瞧见那时的场景?我只是与二夫人靠得近一些,并未推她。”
她嗓音带着低低的沙哑声,鼻尖带着一抹红。
整个人娇小又带着纯天然的可怜,让旁边几位看着的仆从,都直了直眼睛。
怎么会是宋殃的错呢?
“那可是夫人的孩子,夫人平日里就很小心了,你看院子内都是她喝的保胎药,只是希望孩子能安然的生下来,如今却偏偏出了意外。”银蝶眼圈更红了,坚信一定是宋殃所为。
柳云姝腹中的孩子,定是宋殃害的。
这样的女人断然不能留在府内。
若是裴书卿站在宋殃身边,那她便把此事告知裴老太太。
那可是裴老太太的亲曾孙,被裴老太太知晓,宋殃如何在府内自处?
即便是离开裴府,也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等大夫出来。”裴书卿轻扫过宋殃与银蝶的,目光落在房门上。
里面大夫可否会治好柳云姝,才是最关键的。
银蝶咬着牙,她暂且不吭声,但还是压低声音朝着宋殃说了句:“那是老太太的亲曾孙,老太太也不会原谅你的。”
不管是否无恙。宋殃都未有好日子过。
宋殃低笑声,脚步一动走到银蝶跟前,压低声音开口:“银蝶,你是否一直待在二夫人身边?”
“是。”
“二公子跟二夫人同房,你应当会知晓?”方才是方才,宋殃可并未打算就这样退缩。
那可不是宋殃。
她也想从银蝶身上看出柳云姝是否与裴颂安同房过。
若是同房当真有这个孩子,柳云姝又怎会想要嫁祸于她?
银蝶被宋殃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说起来,裴颂安与柳云姝向来不和,新婚之夜都未曾同房过。
两人吵架极多。
每次银蝶看到二人,都是在吵架,怎么会同房还有孕?
银蝶不知道如何应声。
她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余光瞥向一旁时,她看到院子的另一边有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离开,她立即跟了过去。
那仆人瞧见银蝶发觉,立即朝着外头跑去。
“你站住!”银蝶喊了声。
仆人跑得更猛了。
在他以为要甩开银蝶时,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他跟前,他被惊到摔倒在地,手中抱着的罐子也摔在地上。
啪!
罐子里面的东西也在此刻暴露在他们跟前,带来难闻的药味。
时烈冷着脸问:“你跑什么?”
“我……”
另一边屋内。
当几人离开关上门时,大夫心惊胆战朝着柳云姝开口:“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等会出去告知那些人,就说我的孩子流了。”柳云姝睁开眼,冷冷开口。
药效已经过了。
刚才她是故意倒在宋殃跟前,血是假的,满头大汗也是让人寻来的一种药,让她看起来因为虚弱不堪。
既然这件事不能让裴颂安知晓,那她便只能这样做。
嫁祸给宋殃,是柳云姝被忆京提醒才想到的。
若是老太太看到自己的曾孙被宋殃给孩子,宋殃还如何待在裴府内。
呵……
这就是跟柳云姝作对的下场。
“夫人您这……万一有一日被发现了可如何是好?”大夫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因为给柳云姝隐瞒此事,他好几夜都没睡好觉。
此事一旦被发现,大夫怕是也要没命。
造孽啊!
柳云姝面色一沉,“怕什么?没人会发现这件事的,等会你赶紧出去,说没救回我的孩子。”
“……是。”
约一炷香后,门被打开。
大夫走出去的脚步都在微微颤抖着,他看向几人准备开口时,裴书卿却无视掉他朝着屋内走去。
身后的宋殃跟过去。
至于那仆从,在外头被时烈摁着,等待裴书卿的命令。
“我的孩子,宋殃,你为何这般对我?”柳云姝眼角挂着泪,哑着嗓子控诉宋殃。
宋殃脸色一白,摇着头说着,“二夫人,如此大的罪过,我可担不起。”
“那时,有不少人瞧见了,我身旁也只有你,我这些日子十分小心,生怕出了事,若不是你在我身后推我一把,我的孩子怎会没?”柳云姝语气带着颤音,神情悲痛。
不知真相的还真以为她孩子没了。
“夫人,我真没有。”宋殃继续否认着。
柳云姝躺在软榻上,眼角很合时宜的落下一滴泪,“若是你否认,我只能找老夫人来主持公道了。”
两人这来回演着的样子,让裴书卿也看了个清。
亦真亦假。
当真是让人佩服。
裴书卿看向宋殃的双眸却多了几分冷意。
无论是何人,她都这般会演?
宋殃眼泪婆娑,模样更是何其无辜:“二夫人,我是与你走在一道,但我当真没碰到,若是你当真要找老夫人,我无话可说。”
“银蝶!银蝶!”柳云姝哑着嗓子喊。
外头听到呼喊声的银蝶,面色十分难看走进屋内,“夫人。”
“去让老夫人来一趟。”
今日,柳云姝是铁了心让宋殃不好过。
这可是裴老太太的曾孙,裴老太太这些日子送来不少补品,让柳云姝好好养身子,可见裴老太太对这孩子多么重视。
若是曾孙没了,宋殃定会滚出裴府。
银蝶心口一颤,小心翼翼道:“夫人,此事莫要追究下去了……”
“怎的?银蝶你可是我的贴身丫鬟,怎的还替着害我腹中孩子之人说话?”柳云姝脸色大变,不悦目光瞪着银蝶。
“夫人,我没有……”
“快去。”
柳云姝懒得扯,她如今孩子刚流,自然是不能去找裴老太太。
这银蝶也太不对劲。
平日里不是好好的吗?怎会突然帮着宋殃这个小贱人了?
事后,她定要好好问问。
银蝶为难,但她却又只能去找裴老太太。
“宋殃,你当真要否认自己未有害我腹中孩子的心思?”柳云姝轻抚着小腹,眼底多了几分痛楚,“等老太太来了,便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没有。”宋殃那双清明眸子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