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让。

柳云姝眼眸深处一闪而过冷笑,“宋殃,我不是没给你机会,只是你如此倔,日后难道跟裴颂安吵架也这样吗?”

宋殃会嫁给裴颂安,人尽皆知。

“没做过的事,我为何要承认?”宋殃面不改色,字字却带着警醒,“倒是夫人,事情究竟是如何您心中明白。”

她那双眼陡然变得冰冷,直击柳云姝心尖。

惹得柳云姝头皮发麻。

难不成宋殃知晓那些事?

怎么可能?

那些事情柳云姝隐藏极好,绝不会被人发觉。

“满嘴胡言乱语,宋殃,既然你不愿承认,那就等老太太来吧。”柳云姝是不信了,这样居然都无法让宋殃承认。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裴老太太听到曾孙出了事,着急忙慌便来了。

听到动静的柳云姝狠狠瞪了眼宋殃。

若是宋殃还这般倔强,怕是命也不保了。

也是活该。

“云姝,我的宝贝曾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裴老太太在旁边嬷嬷的搀扶下入了屋内,一路上她那颗心都在七上八下跳着。

好端端的怎会没了呢?

柳云姝眼角的泪水簌簌落下,嗓子更哑了,“奶奶,是宋殃推了我一把,我便摔倒在地,孩子也没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样子,让裴老太太也心疼。

她立即拿出帕子给柳云姝擦拭着眼泪,“此事,我定会给你做主的。”

“好。”

柳云姝点着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老太太在这里,宋殃死定了。

“宋殃,你当真推了云姝,害了她腹中的孩子?”裴老太太看向宋殃的双眼满是冷意。

那可是她的曾孙。

即便裴老太太想利用宋殃制衡裴府,却也不希望自己的曾孙有半分意外。

若是当真是宋殃害了柳云姝的孩子,那她也不会让宋殃继续留在裴府。

“方才,时烈抓住一人。”裴书卿走上前,站在宋殃跟前,淡淡开口。

他看戏许久,此刻才上前。

旁边站着的银蝶神色多了几分慌乱,却又无法上前跟柳云姝说什么。

裴老太太见裴书卿这是要护着宋殃,倒是多了几分不解。

她从未瞧见裴书卿护人。

许是很重要的事?

但能有什么事比她的曾孙更重要?

“书卿,此刻最重要的的便是你弟弟孩子的事,其他的事稍后再说。”裴老太太对裴书卿,是无法说出过重的话来。

“与此事有关。”裴书卿开口。

裴老太太疑惑看向柳云姝,瞧见柳云姝眼底也带着疑惑,缓缓开口:“何人?”

“时烈。”

外头的时烈听到裴书卿的喊声,立即拽着那人去往屋内。

砰!

那人被扔在地上。

时烈朝着裴老太太拱手,一字一句道,“此人抱着一罐子鬼鬼祟祟从院子内离开,那罐子里面也不知晓是何物。”

裴老太太皱眉,眼神带着威慑,“你是何人?”

“我……我……”那仆人颤抖着身子,不知如何回应。

周围有一股微妙感。

宋殃淡淡的目光看向柳云姝,柳云姝却察觉到几分冷嘲,让她浑身发冷。

柳云姝怎会不知晓此人是谁?

先前,柳云姝让大夫开了一些药,能确保她能更好有孕,而这仆人便是给她煎药之人。

怪不得宋殃方才那么的嚣张。

竟是早有准备。

她疏忽了。

“还不快说!”裴老太太的脸色变得凝重。

柳云姝瞧着仆人颤抖着身子,她的手猛地抓住床沿,嗓音沙哑,“是不是你在我的保胎药里面动了手脚?”

“奴才不敢,奴才怎敢害二夫人?”仆人大惊,立即否认。

“奶奶,方才我细细想了想,那时我去找宋姑娘精神有些恍惚,突然觉得腹部疼痛难忍倒在地上,我以为是宋姑娘推我的,却没想到是此人害我。”柳云姝话语转变得极其快,立即把罪名摁在此人身上。

站在一旁的宋殃都觉得她变脸太过快了。

是怕某些不为人知的事被发现吗?

宋殃站在裴书卿身旁,嗓音浅浅:“长公子你信吗?”

“我信有用?”裴书卿语气淡淡,眼前的事情,他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在裴府内,裴老太太信什么便是什么。

即便是身为丞相的裴书卿,也无法左右。

宋殃莫名觉着他有些可怜。

如今的裴府是靠着裴书卿才支撑下去,但裴老太太偶尔也很专横,更会用养育裴书卿以及裴颂安来给他们施压。

“当真如此?”裴老太太诧异地看向柳云姝,眼底有些不可思议。

柳云姝咬着牙,不甘愿地点头,“嗯,我细细想了想,似乎与宋姑娘无关,她只是与我走在一同,我却差点冤枉了她。”

那并不真诚的歉意目光看向宋殃。

宋殃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方才之事,柳云姝是想压着宋殃,可惜宋殃留有一手,才让柳云姝不得不放弃。

“夫人为何确信是此人对您的保胎药下手呢?那罐子内是何物还未查出来呢。”宋殃那神情,是关心柳云姝那没了的胎儿。

柳云姝攥紧手,嗓音很轻,“我的药,一直都是他负责。”

“老夫人,不如问问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如何?”宋殃眼底划过一抹笑,那双眼浮现几抹担忧,“毕竟事关夫人腹中孩子,我们千万不可让腹中孩子冤死。”

“嗯,说的也是。”

裴老太太微微点头,认同宋殃的想法。

完了……

难道柳云姝精心谋划的一切,不但没有成功,反而会让宋殃占上风?

不可!

柳云姝抓住裴老太太,眼圈翻红,楚楚可怜的神情看向她,“奶奶,若不是他在保胎药中动了手脚,我怎会没了这个孩子?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孩子没了……”

越说,她眼泪掉得越发凶狠。

腹中孩子没了,柳云姝露出痛彻心扉的神情。

裴老太太心疼地给她擦着眼泪,一边道:“就是如此,我才应当为你做主,把这件事查清楚。”

若是真查便完了。

柳云姝脸上多了几分慌乱。

见状,宋殃添油加醋般说了句:“是啊,老夫人也是为了二夫人您好,二夫人难道不想知晓腹中孩子如何没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