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蔡京与柴简也是有点私仇的,因为生意往来闹得不是很好。

苏氏一个待在家里的女眷,听了风便是雨,这才有了故意为难萧燕容的后事。

如今儿子早夭,她也就将怒火一并发泄在萧燕容身上,有事没事的聚集一帮小姐妹说说萧燕容的坏话。

那帮官眷也都是着嚼舌根的没分寸人家,得了消息不管真假便传来传去。

一时间萧燕容的名声大损,各种难听的话都有,她干脆关起门来不肯出去。

这几日慕容英还算过得自在,心里虽说不痛快,可是在东京城里散散心回头再想,倒也觉得没什么大事。

谁家府里不是三妻四妾,姨娘们为了争宠招式百出,柴府相对别家确实清净了许多。

且不说柴简对待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一众女眷无论是吃穿用度,都是按照统一的规制来办。

不过即便慕容英心里已经想开了,也不想同萧燕容吃醋,使得家宅不宁,但是她依旧没有回去。

她倒是要看看柴简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毕竟她出来许久,也没看到柴简着急上火,这让她多少有些委屈。

慕容英出来时也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干脆便住在客栈里。近日

城里夜晚格外热闹,她也忍不住出去瞧瞧。

街道上人烟稠密,耳边传来欢声笑语。有尊贵得体的贵家女眷,也有淳朴善良的寻常百姓。

街道两侧的小商贩大声的吆喝着,各色新颖而又奇特的商品被摆设在柜台上,惹得一众女子频频停驻。

慕容也不例外,她觉得眼前什么事物都很新奇,不知不觉中手里便提满了大包小包。

不过慕容英很开心,她直到觉得周身疲惫才返程。路上依旧有很多人,她自然也就没太过注意。

可是当慕容英经过一处街道时,只见里面冲出来几个健壮的男人直接将慕容英掳了去,慕容英惊慌失措,她连忙大声求救。

可是那帮糙汉直接将她打晕了带走,一阵挣扎过后,地面上唯有掉落的各种糕点、首饰。

那武松奉命一直悄悄跟着慕容英,可是中途竟被酒楼里新出的老窖吸引,一时走不开道。

武松想着只是打个酒的功夫,不至于跟丢了人,于是他兴冲冲的打了一壶酒酿。不过到底是新出的酒水,排队的人非常多,等到武松买到酒的时候,时间已过大半。

酒水香气扑鼻,武松忍俊不禁直直喝了几大口。他忽得想

起自己忘了要紧事,心里又急又气,“都怪我这张嘴!”

武松说罢便去寻慕容英,他知道慕容英住了客栈,便沿着返程道路一直寻找。

行了许久,只见不远处几个妇人像是偷窃一般抢夺着地上的东西,她们争辩的很厉害,都说是自己先看到的。

武松随意一瞥,看到老妇人们争辩的东西竟是慕容英丢下的,他顿时来了脾气,上前一番质问,“哪里来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抢劫。”

那帮妇人吓了一跳,见武松模样凶狠,连忙将事情原委尽数交代,唯恐惹上麻烦。

“大官人莫要恼火,许是有人忘记,便将东西丢在此地,我们一时见钱眼开,这才冲撞了大官人。”一个黑黝黝的妇人说道。

武松倒是不在乎这点东西,只是着急的询问,“你们可见过这些东西的主人?”

妇人的脑袋们像是拨浪鼓一般摇来摇去,“自是没有!”

她们将事情经过详细道来后便匆匆离开了,再也不敢同武松说话。

武松知道自己坏了大事,连忙在附近的街道里寻找慕容英,可是始终未果。

无奈之际,武松只得将此事告知柴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

沉重,眼神无比坚定,“都是我办事不利,还请大人责备。”

柴简闻言,连忙吩咐府里的下人们都出去寻找,又将武松搀扶起来,“二郎说的是哪里话,你愿意留在这里跟随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又怎么能因此事怪罪你。”

柴简一番话语安抚了躁动的武松。

“听你所言,倒像是有人将她抓了去,可是……”柴简实在是想不通,平日里慕容英最厌烦与官眷打交道,更别说与谁结仇了。

萧燕容担忧万分,她突然想到那日被苏氏欺辱时,慕容英曾出言反驳过,“定是那恶毒的苏氏,想要谋害慕容英。”

萧燕容当即有些坐不住了,自己名声受损也就罢了,如今慕容英也受到牵连,她岂能容忍,说着便要去寻苏氏问个明白。

“燕燕,不要冲动行事,若是苏氏死咬不松口,我们去了也无用,只会留下把柄被人诟病。”柴简制止道。

扈三娘挺身而出,“官人我去,我去侧击旁敲,看看那苏氏的口风。”

扈三娘性情直爽,做事却滴水不漏,她去套口风,柴简心里倒是觉得安稳,便允诺道,“好!可你切记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为难苏氏

。”

柴简也不好插手妇人的事情,也只能委派扈三娘去,好在扈三娘做事稳妥。

扈三娘行了礼后带着一堆礼物与几个下人便风尘仆仆的赶了过去。

“我倒是希望是苏氏暗中搞鬼,不然只怕慕容英有性命之危!”柴简眉头紧蹙,略有担忧。

若是苏氏为难,大家面子上总要过得去,苏氏自然也不会伤害慕容英,无非是听了谣言心生记恨罢了。

可若是旁人起了歹意,只怕慕容英的处境并不安全。

可是夜里一帮伙计几乎将整个街道都翻找了一遍,最终也没发现慕容英的踪迹。

众人只能将希望放在扈三娘身上,事实上扈三娘这里行事也不顺利。

她刚来蔡相府,便被下人告知,说是苏氏病重不方便见客。

扈三娘笑道,“那我今日来的可是相当凑巧了,正好为大娘子准备了上等的灵芝,很是补身子。”

下人支支吾吾也没说要扈三娘进门,反倒是让她们在门外侯着,这分明是下柴简的脸面。

不过扈三娘也不恼,她那双柳叶弯眉微蹙,掩面故作伤感,带着哭腔说道,“我当蔡相府好歹也是东京城内的大门大户,怎么偏偏登门却被这般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