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还好意思说呢,今日的事我都听闻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瑾王妃,她和你是一起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要我说,你七皇叔不来也情有可原。我都不想待见你。”

“父皇!~”

齐明淮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可儿臣也救了人,怎么不见儿臣告假推辞,他这是将父皇您的诏令不放在眼里。”

皇帝放下笔,打量了他一眼,“我以为你有了心爱之人,便知这事件有句话叫做茶饭不思,忧心不已。”

齐明淮冷哼:“意秋跟她可不一样。”

皇帝摇头无奈:“所以啊,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视沈大姑娘为珍宝,就跟他视瑾王妃是一样的。”

“父皇在说七皇叔?”

“不然呢?”

齐明淮低头思索了一下,“不可能。”

“七皇叔他只是不敢违抗父皇您的圣旨,给他什么女人他都要,自以为深情款款,体贴入微,人家领不领他这个情还不知道呢。”

皇帝:他在说什么?

昨晚的动静他是耳聋了吗?

当老子的又岂能不知道儿子的秉性:“当初送上门的媳妇给你你不要,现在反而惦记上了?”

“父皇您说什么呢?让意秋听到了,儿臣如何自处?我只是觉得女人都是一贯如此罢了,小恩小惠就能收买,这样的女人也太没骨气了。”

“你就嘴硬吧,什么叫有骨气没骨气,我现在觉得谢二小姐没嫁给你才是对的。青梅竹马的情分都能舍弃,估计这会儿人家的心早已死了大半了。”

“你七皇叔是不懂什么风花雪月,可在有些事情上比你靠谱多了。”

被训斥的滋味儿不好受,齐明淮说:“分明就是皇叔故意让我难堪,想让我跟他们低头。我才不会如他们的意。”

“你去哪儿?”

齐明淮正往帐篷外走:“既然皇叔来不了,本宫亲自去请他过来。”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毛毛躁躁,没个分寸,去去去,找人跟着去。”

凌寒和慕晚远远的便见一个人气势冲冲往他们帐篷里走来,太子一脸的没好气,估计是为今日的事情讨要说法来了。

两人往帐篷里看了一眼,伸手一拦,“王爷王妃均已安歇,太子殿下有事不妨明日再来吧。”

齐明淮不屑一顾,“这天底下就没有本宫进不了的地方。”

慕晚也不让他,“咱们王爷已经告了假,陛下也已应允,若太子殿下执意要闯门,不妨拿陛下的口谕再来吧。”

齐明淮可不管,大声长呼:“皇叔,侄儿明淮求见。”

他这么一喊,睡着的人都被激了一个激灵。

齐诀只觉得心口翻腾:这齐明淮又犯什么毛病!

慕晚和凌寒无言以对,他们总不能去捂太子的嘴吧。

可他偏一声接着一声,两人忍无可忍,上手就往外拖。

身后跟着的禁卫军又岂能让他们,眼瞧就要争执起来,帐篷的门开了。

齐诀的脸色更不好,像是咬着后槽牙。

“齐明淮,你有病是不是?”

齐明淮往里看了一眼,谢晚青在里头安睡,两人盖着两床被子,随即整肃了姿态,拱手作礼,“边关战事刻不容缓,押送粮饷一事还未有所定论,父皇焦心不已,侄儿私自做主,来请皇叔一同商议,还请皇叔,见谅。”

眼前人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地冷眼瞧着他。

可瞧他这般恭敬的模样,一时竟也无话来回,“等着,我去拿衣袍。”

出来时,齐诀又说:“今日念着你皇婶身体不好,不想再生什么事端,但此事,还没完。”

齐明淮也是有些气性在的,“这句话,同我要跟皇叔说的一模一样。”

齐诀嗤笑了声,“算你是个男人。”

翌日一早,齐诀没有急着去打猎,坐在那儿等着齐明淮。

皇帝只好坐在当中,当了一回判案的官吏,只听齐诀说:“马发疯失蹄,理应处决,就地枭首。太子殿下觉得呢?”

“若按照皇叔这么说,昨日谢家的马也发了疯,不安生,是不是也应该一同枭首示众。”

“太子殿下误会了,前几日本王与王妃起了一些争执,王妃冷落本王,本王心生不快,想让她多加亲近,故而对那马用了药,才得以和王妃同乘一匹马。”

“哦~~!原来如此,我说那天看你们其乐融融的,原来是七哥你是打这样的主意呢。”

依旧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福王。

“怎么,她是本王的发妻,我揽着她的腰,同乘一匹马,有何不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这都是夫妻之间增进感情的小情趣,这一点应该不用我同太子解释了吧。”

齐明淮早就习惯了他口出狂言,无论是赏菊宴还是秋狩,都不愿自己吃亏。

虽有些不上台面,但也无伤大雅。

齐诀又继续说:“那药昨日我便还给太医了,就是怕再生事端,不信太子殿下可以去问太医。”

齐明淮冷嗤,“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沆瀣一气。”

皇帝想开口劝解,被齐诀一句‘就算沆瀣一气你拿我如何’顶了回去。

“皇叔将规矩体统放在何处?”

“那太子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妻子又当如何?”

“我没有诬陷她,这件事所有人都看见了。”

“看到马发疯失性,难道有人亲眼看到瑾王妃对马下手了吗?”

“那就叫她过来对峙。”

“好啊,来人,请沈大姑娘一同过来。”

齐明淮急了,“她病着。”

齐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妻子也病着!”

“好好好。”

皇帝知道自己再不出口,场面就不好挽回了。

“御马监的人已经去查探过了,马受惊失蹄似乎是因为一种草药所致,谢二小姐当日一身骑装,只戴了一个玉佩,此事断然不会是她所为。”

齐明淮还想说什么,被皇帝制止,“此事朕已经派人去瑾王的帐篷里查过了,并没有查到什么香囊药材,反倒是在宁国公府的帐篷里,搜查到了一枚香囊。经查实,却是是香囊里面有一味药材能致使马儿失控。”

“怎会?”

皇帝白了他一眼,“沈国公说,那香囊是家中小女亲手缝制,怕是不知道什么激怒不激怒的,都是误会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