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粥里有毒!

自那日咏凝公主离开后,语诗一直心神不宁,看着皇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回房睡着去了。

她躺在**,根本睡不着,不停地想着那天和晋王见面的情形。

仔细想想,晋王不会是那种不懂得分寸的人。三年前回到王府的时候,和他在一起那段日子,如果他真想要和自己行夫妻之事的话,他完全可以做到,而不用等到现在这样子。而且,晋王十分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他会失去很多,多的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想象的到。他是个聪明人,不会为了一时之快做那糊涂的事。

那样的话,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咏凝公主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从**坐起来。

可是,还有一个可能,会不会是晋王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达到自己控制朝廷的目的?因为他知道,皇上一定会想办法让她的孩子登基,而那个孩子如果是他的,在将来的某一天,晋王就可以实现他多年来的梦想了。

她陷入了深思,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分析一遍。

想想,即便晋王那天真的碰了她,那也只是一次而已。她天天和皇上在一起,都很难怀孕。晋王想要让她一次就成功怀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这个行为太过于冒险,晋王平时做事极为谨慎,绝对不会做这种没头脑的事。

而且,那天她清醒之后,回来之后都仔细检查过了,自己的衣衫丝毫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她的身体也没有。

这么看来,从种种迹象来分析,晋王是清白的。

既然晋王什么都没做,咏凝公主那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先撇开这个不说,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皇上?

“醒来了?”他走进来坐在床边,见她神情恍惚的,笑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她摇摇头,问,“你怎么进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想看看你,想多看看你!”他微笑道。

“怎么了?今天你怎么怪怪的?”他有些不安,“咏凝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没有!”她否认了。

“我还以为是她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呢?”他含笑道,“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让惠之过来看看。你可别自恃是医生就那么大意,不管自己的身体。我警告你啊,你要是让我儿子受罪了,我可不饶你!”

他是那么喜悦,自从得知她怀孕以来,他真的是非常开心。总会不自禁的笑,像个傻瓜一样!傻瓜,真是个傻瓜!

可是,他这样单纯的快乐,现在在她看来是那么的,那么的——

看着他的笑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眼中滚出热泪。

“咦,你这又是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他赶紧给她擦去眼泪,可是,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唉,你这个家伙啊,怎么还是个孩子一样的?你都是快要当母亲的人了!”他劝道。

过了一会儿,她才止住泪,说道:“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

他这才似信非信的点点头,说道:“记住,要是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她泪眼蒙蒙地望着他,就听他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我要和你分担一切,这是我的责任。”

“我是你的丈夫,玉儿,我不愿意看着你伤心!”他揽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丈夫,他是我的丈夫,我爱他,所以,我不该隐瞒他!告诉他吧,语诗,告诉他!

爱人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互相信任吗?如果我隐瞒了,何谈爱他?而他,他爱我,所以,他会相信我的清白!

爱他,就相信他,要对他有信心啊!

她这么相信着,从夫妻相互忠诚的角度来说,她该说。可是,从另一个方面,就像柳惠之所说的,她不该说。

现在,如果把这件事说出来,可能会有三种结果:

第一个,也是最好的结果,他选择了相信她,相信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肉。两个人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个,他相信她和晋王之间没有过肌肤之亲,但是,他认为是咏凝公主和晋王设计了这个阴谋,那么,他就会对付他们两个。这件事毕竟算是一件丑事,皇家内部的丑事,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因此,他会选择秘密处置咏凝公主和晋王,虽然,他们是自己的亲妹妹和亲弟弟。

第三个可能是,他没有相信她,他认为孩子就是晋王的。如果她怀的是晋王的孩子,那么,他就不会让这个孩子活下来。还会疏远她,甚至从此和她恩断意绝!到那时,她失去了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而且,晋王也会被牵连,咏凝公主也是。

她思考着,这三种结果,到底会是哪种?

如果告诉他,会是怎样的结果?要是选择了隐瞒,又会怎样?

今生,她会永远无法忘记这件事,无法面对他,不是因为怀疑晋王,而是因为自己选择了放弃信任。今后的日子,她会在愧疚与痛苦中度过,无法正视他。

这只是一个方面。

细细想想,咏凝公主并不是个笨蛋,她虽然没有晋王那样深的城府,可是,她毕竟生在皇家,在晋王身边待了十多年,做事也不会有很大的漏洞,她更加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而且,这件事很明显的,她冒的风险太大了。万一让皇上知道真相,咏凝公主不但害了自己,更加害了晋王。她那么爱晋王的,绝对不会伤害他!

那么,咏凝公主明知会有这样的结局,还怎么会给她下『迷』『药』、还让她认为这孩子就是晋王的?为了什么呢?

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咏凝公主认定她不会告诉皇上,只要她不说,那就安全了。这样一来,让她以为怀了晋王的孩子,今后公主还会用这件事来要挟她。为什么要挟?很简单,为了晋王。公主需要她为晋王做什么呢?会是什么呢?

语诗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想,这样可以让她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晋王一直想要的是皇位,是最高的权利。所以,他还会选择篡位。既然要篡位,那就需要在皇上身边有个卧底,这样就能够知道皇上的一切,而且还能找到机会实现他的计划。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这个卧底了。想要让她加入他们,那就得抓住她的把柄。以前是在利用她的愧疚之心,但是,他们一定知道这个计策不会一直奏效。那么,就要找一个更好的办法,永远能够控制她的办法。因为他们都知道她和皇上的感情,知道她想和他在一起,而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染。所以,他们以为她害怕被皇上疏远,就一定会接受他们的条件!

对,这个可能『性』很大!

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将会大大有利于晋王的大业!咏凝公主会选择这个办法。

都说是兵行险招,想要获得大的利益,就必须冒大的风险!

如果这个计划是真的,那么,是咏凝公主自己想的,还是晋王的主意?

还有一点,咏凝公主有可能是听从于晋王的命令,也有可能是听从于别的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后!太后一直是对她有意见,很有可能让咏凝公主做这件事。

语诗一个人在桂花树下走着,想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那么,如果是太后的话,目的是什么?

——太后想要三皇子继承皇位,可是屡屡失败,聪明如太后一样的人,一定会知道翊桓迟迟不立储的原因。那么,我就成了她的一个障碍!如果是她的话,她需要破坏我们的关系,让我的孩子失去合法的继承权,让他抛弃我。对,继承权就是这个问题的关键!可是,太后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会对王爷的影响吗?

——她应该不害怕这点!因为她知道翊桓还有多少年的时间,只要在这之前让我的孩子失去继承权,那么,最终继承皇位的就是三皇子。而王爷,他只不过会在这几年受些冷落。等到三皇子登基,太后就会让王爷出来辅政了。如此一来,太后的计划就真的算是彻底成功!

语诗清楚一个事实,太后虽然明着没有对她怎样,可是,她和太后之间的问题,从来都没有得到解决。而且,她们之间的矛盾,不是因为她和皇上在一起而让晋王难堪这么简单!

——如果是太后让咏凝公主做这件事,那么,她就是笃定了我会告诉翊桓。只要我告诉了他,她就会让他来疏远我,甚至是抛弃我。即使我没有告诉他,也会有人把这个消息主动透『露』出来。所以,不管我说没说,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

对,太后很有可能会这样想,而咏凝公主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都会听从太后的话!

现在,不管是谁主使的这个计划,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单单是她和皇上两个人的事了。这个计划的背后,还有可能潜伏着更多的阴谋!

——语诗,应该告诉他,你爱他,那就相信他,不要对他有任何隐瞒。这,不仅仅是为了对他的承诺,更是为了自己的心!你能够这样欺骗他吗?既然你是清白的,就要相信他,相信他对你的爱!

——你们不是约好要承担一切吗?不是说要真诚相待吗?那就告诉他!

她就这么想,她决定要告诉他,可是,该怎么说,选择什么时候说?

会不会像柳惠之说的那样,到时把事情告诉给皇上,他不但不会责备她,反倒是怨恨他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呢?

自从语诗搬到海澜堂开始,皇上除了上朝、讨论国事、拜见太后,其他的时间全都在她的身边。按道理来说,语诗有很多机会可以开口,可是她始终说不出来,就这样拖到了中秋节的时候。

今年的中秋,过的十分简单,皇上、太后、皇后、后妃们,还有皇子公主们,一家人就在御花园里赏月聊天、欣赏乐舞,并没有举行什么特别的活动。语诗在那里坐了不久,就告退了。他一直留到最后,陪着母亲和妻儿一起过了个中秋节。

等到他回到海澜堂的时候,语诗一个人坐在桂花树下望着月亮发呆。他让翠缕拿了件外套过来给她,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

她抬头望着他的笑容,就听他说:“一个人坐在这里,就不怕着凉吗?”说着坐在她的身边。

她摇摇头,静静地注视着他。

今晚的月亮,是一年中最圆最亮的,银『色』的月光映照着大地,也洒在他的脸上。

真的好爱他,何止是爱,她是完全痴『迷』于他!

“你是心情不好吗?”他问,“是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呆不住啊?”

“没有,你不是一直都在吗?”她答道,“而且平时,淑妃会带着敏慧和敏秀过来玩,丽妃也来过啊,还有郑修媛和敏蓉也来。只是她们来的时候,正好你不在而已!”

他握住她的手,问道:“那你怎么还一天到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惠之来把过脉了吧,怎么说的?”

“他说一切都好,让我过上一个月,等孩子稳定之后再出去走动!”她答道。

“那就好啊!”他微笑道,“你看看,现在孩子没问题,你身体也好,我呢,一直在陪着你,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翊桓,”她望着他的笑容,实在是不忍再隐瞒了。

“嗯?”他抬头看着她,

“翊桓,我,我,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有重要的话要说,他还是握着她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有事情想告诉我,否则,你这些日子会这样吗?”

是啊,他太了解她了,就是她一个微小的表情,他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天,就是我去见王爷的那天,”她支吾道。

“嗯,那天怎么了?”他的语气很平静。

几片花瓣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

“那天,我根本不知道公主要叫我干什么去,没想到是去见王爷。”

“我知道啊,你见他,我虽然不喜欢,可是,也不能阻止你!那又没什么!”

“可是,”她低下头,盯着地上,“我坐着马车走了,一直出城好远,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就问她,可是,她,公主她给我下了『迷』『药』!”

他的神经突然绷紧了,神情凝重,问:“然后呢?”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身边,身边,”她透过自己的睫『毛』望着他,“身边坐着的,是,是,王爷!”

他的手攥紧了,她感到很疼,却没有说出来。

“然后呢?”他又问。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看着他在那里,我就很害怕,以为,以为,以为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他,”她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他的脸『色』很不好,此刻的表情,她真是从未见过,不觉得心里打颤,她咽了口唾沫,可是她的嘴巴好干,根本就没有唾沫可咽。

“可是,他说什么都没有,我,我,后来也查过我的身体,也是没有任何异状!”她终于抬起头望着他,“就是这件事!”

他猛地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在她面前快步走来走去,始终攥紧双手,一言不发。她坐在那里,盯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从这情况看来,他真的很生气。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仰天长叹一声,问道:“你为什么到今天才说?”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低着头说道:“我,我怕说不清楚!”

“你既然是清白的,怕什么?”

“我怕,怕你——”她说不下去了。

“你怕我不相信你?”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她点点头,还是那样盯着地面。

就听他苦笑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玉儿?”

她抬起头望着他,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没有了气愤的神情,却看起来很忧伤。她的心突然开始疼,她最不想看见他这样伤心,她不想他伤心!

“不是的——”她抓住他的胳膊,辩解道。

他苦笑着摇摇头,道:“什么都别说了!”便拂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她站在那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

他走了!

今晚的月亮好亮,她看的清清楚楚,他走了。

泪水从她的眼眶奔涌而出,刚才他给她披上的那件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她突然觉得心好痛,扶住石桌,捂住胸口,任由泪水不停地流出来,从眼里一直流到她的心里!

——翊桓,你不相信我吗?

——翊桓,难道说,我们的感情就这么脆弱吗?脆弱的根本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吗?

一阵风吹过,吹得树上的花瓣片片掉落,落在她的身上。

除了心痛,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等到她抬头望着天空的圆月之时,才发现月亮都是朦胧的!

翠袖见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好半天,皇上也不知道怎么就走了,很是担心。走过去才发现她一个人在那里落泪,翠袖这才害怕起来,扶住她,道:“娘娘,您怎么了?您这是——”

就听她苦笑着摇头,不发一言,只是那样流泪。

翠袖赶紧扶着她进了小楼,命人来服侍娘娘沐浴更衣。

语诗轻轻推开翠袖,道:“你们都下去吧!不要管我——”

宫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是担心。

“娘娘,您——”翠袖问道。

“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她对翠袖道,“走吧!”

众人这才退了出去,到了楼梯口,翠袖让别人都走了,自己就坐在那里守着。

语诗平躺在**,双目无神地盯着帐顶,泪水自眼角流了出来。

月亮从云后探出头,将那冰冷的光辉洒了进来。

他一直快步走到渡口,头也不回,到了渡口,撑船的太监见是皇上,赶紧跪下。

他站在那里,又回头望着方才走过的路,走了一半又折回渡口,就这样来回几次,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月亮怎么这么亮,好像连人的心都能照透一样?

他觉得心里很是烦『乱』,干脆就上了船,返回了乾清宫。

这个夜,本来是团圆的夜。

月亮圆了,人,却——

第二天,后宫里就知道皇上昨晚回了乾清宫。等到后妃们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都在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否则,皇上怎么会突然从海澜堂回去乾清宫呢?

“还能是什么?我猜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事,惹皇上生气了呗!”柳思雨道。

“可是,皇上那么宠着她的,究竟是什么事能把皇上气成这样的?”有人问道。

“皇上脾气那么好,只怕,怕是什么大事吧!”淑妃叹道。

“还是老佛爷英明,早就猜到容语诗会落到今天这一步了!”柳思雨笑道。

就听太后说道:“你们也别多说话,事情怎样还不知道呢?”

等到皇上来请安时,太后问:“听说你昨晚回乾清宫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皇上微笑道:“没什么,只是因为有些奏章堆在那里没有批复,就回去了!”

太后道:“那就好!”

皇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众人都猜出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其实,他昨晚根本就没怎么睡。这么久以来,一直是和她在一起的。突然之前一个人睡,就觉得很奇怪,觉得那张床怎么那么大?不止如此,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就是她说的那件事!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那天晚上,语诗也是很不好过,躺在**衣裳都没有换,就那样躺着睡着了。翠袖进去见她睡了,就轻轻给她盖好被子,退了出去,把值班的小宫女叫进去守着。

真的吗?在怀疑面前,爱情真的就变得那么脆弱了吗?

皇上接连好几天都没踏上“上下天光”岛,随着时间的推移,宫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容昭仪开始失宠了。于是,谣言又好似没被熄灭的火一样燃了起来。

“容昭仪跟外面的男人有染!”

“她怀着的肯定不是龙种!”

总之,这类谣言,上次流传在宫里的谣言又开始流传起来。而且,这次,因为皇上对语诗的冷落,让这些谣言变得很令人信服。

柳惠之去见语诗的时候也问了,到底和皇上怎么了?她就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了他。柳惠之听后,沉默许久才对她说:“你不要这样胡思『乱』想,我想,他不是怀疑你!”

她苦笑着摇摇头,道:“他要是相信我,为什么就那样走了,连个头也不回?”

“不一定是那样的,你别想歪了!”他劝道,“你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今后会有多少的困难,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不会不相信你的!”

她只是摇头。

“对于他来说,怀疑你就是怀疑他自己,你知道吗?”他这句话一出,她不解地望着他,他却没说别的话,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怀疑你就是怀疑他自己!柳惠之这么说,可是,皇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语诗现在怎么知道?

她痛恨这种沉默,痛恨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

——翊桓,我有多爱你,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和皇上冷战以来,众妃都开始找机会踩她了,只有淑妃和丽妃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来看她。这一日淑妃又来了,让两个女儿过去别处玩,两个公主就和宫女们去院子里踢毽子了。

淑妃笑道:“你别多想,皇上就是太忙了。而且,这些日子,他就一个人住在乾清宫,连个牌子都不翻的。他若是真的不理你了,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语诗不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淑妃道,“你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呢!除了你,谁都没这个福分让皇上陪着住在这儿呢!”

语诗叹了口气,淑妃劝道:“别这样长吁短叹的!你这样子对孩子不好,就算是不为自己,你总该为孩子想想吧?”

淑妃又说道:“哦,我还差点忘了件事!”语诗望着她,淑妃便把一同带来的一个食盒打开,说道:“前几次过来,我就看着你身子太虚了,本来想着给你补补呢,却老是忘记。这不,趁着今日来看你,便让厨房熬了碗粥,给你补气宁神的,趁热喝了吧!”说罢,便把碗端了出来,把勺子放了进去,把碗给了语诗。

语诗端过碗,拿着勺子搅着,说道:“我的身体还算是好,只不过呢,是该好好补补了。要不然啊,孩子都小小的长不大!”

淑妃一听,笑了,道:“这才是正话!”就劝语诗道:“快点喝吧,要不然就凉了!”

语诗端起碗,用勺子舀了几口,喂到自己嘴里。

突然之间,她感觉不对劲,只听啪的一声,整碗粥都掉到了地上。她直愣愣地盯着淑妃的双眼,说“粥里有毒!”

淑妃低下了头,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