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烟听了付仙的话就火了,付仙对杜玉烟的表现没有当一回事,直指杜玉烟隐技自秘,杜玉烟见付仙这时候还向自己说这话,可知她心里对自己是多么气愤,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付仙生气也不无道理,她就生不起来气了,先自叹一口气说:“仙妹,你说得是没有错,但这其中有些事我不好给你说,你生我的气也应该,不过今天不是说我的事情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再说了。”

“我也没有兴趣和你说,就是说了大概也没有用,我只是怕东刀和圣剑真的找来了,我们对付起来有些困难。”

杜玉烟见付仙收篷,自然不想和她再说闲话,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现在以救钟兄弟为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保证钟兄弟的安全,这一点我相信仙妹没有意见。”

“他对我以姐相称,我自然要护着他了,这一点不用你说。”

“这就好。其他人就是找上山来,仙妹你也可以应付,东刀和圣剑找上山来,我也应付不了,所以我还是参加进去,多我一个人的功力,作用也要大一些,说不一定双方功力相若,我再加进去,胜算就要大多了。”

“好吧,我们就算是没命了,我们也一定保证哑钟没有事。”

杜玉烟见付仙答应下来,立即上前坐在黄河老人的身后,伸手抵着黄河老人的命门穴和灵台穴,还没有想将功力输给黄河老人,自己的功力就有向黄河老人身上流去之势。杜玉烟大吃一惊,想将功力收住,又觉得这样也许不好,心里三转,她就没有收功,反将功力向黄河老人命门穴和灵台穴加速灌进去。

杜玉烟这样做,也是她太看重钟声了,耽心钟声要是真的出了事,她不要说有一天真的堂堂皇正正做钟夫人,就是现在的地下钟夫人已没有做的了,她这一生就别想再过好,也许终身忧郁,最后自己了断。杜玉烟有了这样的顾虑,她就不管山坪上的防守力量,不经唐凤舞同意,就自己坐到黄河老人身后,将自己的功力输给黄河老人。她却没有想到,以她现在的功力,她的内功可就比黄河老人高得多了,她再全力输出功力,黄河老人就有些不能自主。黄河老人不能自主,他前面的白衣老尼更不能自主,再前面的石精道人、无敌神剑、巴音格、诗敏和最前面的唐凤舞也不能自主,想停下来已停不下来了。无奈之下,唐凤舞当即立断,决定以驭剑术感受钟声的灵魂,看是不是能够找到钟声的灵魂去向。

唐凤舞将功力发出,正想注入钟声体内,她就感觉情况有点不对,空气中好象有东西也想进入钟声体内,她发出的功力正好给空气中的东西引路,就不再受唐凤舞控制,如万流归宗一般向钟声体内注入。

付仙等女看见这一切,最初还没有看出一点让她们奇怪地事,等杜玉烟在黄河老人身后坐下不久,奇事就发生了。钟声的身体慢慢升起来,就象他以前驭空一样向天空飞去,越升越高,直到有些看不见了,付仙等女才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老爷不见了!”这才将付仙众女提醒,想去追钟声,钟声的身体已经向正西方飞去了。

“无量天尊,唐夫人,我们应该快一些去追钟小道友,他好象并没有给对方控制,还有自主的能力,但这地方的亡魂与对方出自一脉,我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让他们把钟小施主的身体也挟持走了。”

唐凤舞收功,回身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看她们看见钟声飞走了好象比看见钟声没有气息还要高兴,人已清醒多了,这才放心一些。但是,有一件事让唐凤舞没有立刻回答石精道人,他们虽然没有收回钟声的灵魂,钟声却把他们的功力带走了一些,现在八个人身上还有多少功力,可就不好说了。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四女已经打开了玄关,好好调息一下就可以恢复功力,无敌神剑四个老人就麻烦了,他们就是想去追钟声已办不到了。

唐凤舞想到这里,时间已经不容她再耽误,当机立断,大声说:“师父,你们四人和付仙姐姐、公主、若雅六个人就在这里,或者下山到蓉城去等我们,我们四个人立刻去追声郎。先以乌云盖雪代步,调息一下,再施展轻功追上去。”

“唐夫人,老道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要有一两个人跟着去看一看就行了,钟小道友没有人能够伤他。”

“老前辈的话我已经明白了,但他此去祸福也很难说,所以我想还是我们快一些跟去,能够帮就帮他,不能够帮他我们也没有害处。”

“是这样你们就快点去,这里的事你们就别管了。孩子的事你相信你师父,交给老夫一个儿子,你回来老夫还你一个儿子。”

“如此我们就走了。”

唐凤舞再不多说,清啸一声,招来乌云盖雪,第一个跃上马去。乌云盖雪本来就是一匹万马之王,身高体大,坐上四个女人,虽然挤了一些,但它跑起来平稳,也不算什么,而四个女人都是一等的修为,别说坐在乌云盖雪身上,就是站住,已经足够她们运功调息了。乌云盖雪自从来了中土,还没有好好跑过,这一路向蜀中来,为了等一行的凡马,已经让它闷了一肚子气,此时唐凤舞让它去追钟声——它的主人,它自然要好好卖力,长啸一声就向西一跃十多丈,一下子就跳出山坪,向西如飞而去了。

“妈的,真是一匹宝马!有它驼着四个女娃儿去追那小子,那小子一定没有事了。”无敌神剑大声赞叹一句,想起石精道人,又转向石精道人问:“老道,你说那小子没有事,你怎么又说这里的冤魂挟持了那小子,他小子还会没有事吗?”

“老道友知道那些冤魂是些什么吗?”石精道人不回答无敌神剑,反而问出这一句话,脸上还浮现三分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什么,不就是冤魂吗?”黄河老人也不理解石精道人为什么要这样问。

“冤魂是冤魂,但也是我们苦修才能得到的功力,也就是这些先前给杜姑娘、付姑娘杀了的人的功力。他们在生时只是他们身上的潜力,他们死后,那些潜力就不再受人的控制,散布在空气中,正好我们这个时候合力将功力注入钟小道友的体内,引动了那些潜力,那些潜力就注入了钟小道友的体内,又因为那些潜力中有吐番心法,经那些招魂人一引,他们就和钟小道友的身体向西去了。”

“妈的,说这些屁话老夫也不清楚,你只说那小子的肉体给那些冤魂挟持走了,对方会不会对付那小子更容易一些?”

“如果真是这样,钟小道友早就给对方收了魂了,对方现在还没有能力收去钟小道友的魂,等钟小道友的肉身去了,恐怕就不会为对方所制了。更主要的是钟小道友经此一事,他的功力一定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以后也不必再怕这种邪术,他要是愿意,修道捉妖,一定比老道的能力强之百倍。”

“哈哈,老道,你说来说去,你是不是怕你以后没有饭吃了?”黄河老人已听出了石精道人的意思,乱以他语,不想让无敌神剑心里不高兴。

“老道就是想比过钟小道友,照他这种修习法,老道也要甘拜见下风。”

无敌神自然也听出了石精道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伸手拍了拍石精道人肩头说:“我们这些人还真他妈的没有必要与那小子比,他是异数,不是我们一样的人。”

“阿弥陀佛,老施主这话说到点子上了,钟小施主的所行所为确实让老尼觉得他已经有些超越人的能力了。”

“老尼姑也他妈的这样说,老夫心里真是高兴。好了,我们也不用说闲话了,这就下山去如何?”

“我老怪已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住了,一地的尸体,让我老怪看见就心里不舒服。”

“女娃儿,你们呢,是不是不想走了?”

付仙有些不舍地说:“他们要是回来呢?”

“我们可能要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他们了,他们也不会再回这里了。”

“付姐姐,我们真的不去追了?”公主眼泪如泉地问。

“我们先回宫去,等他们再出现武林时,再找他们。”

“这就对了。嗯,老夫有一个好主意。”无敌神剑盯着公主笑说:“女娃儿,你那里生活不错,我们干脆去你那里,也好让意儿免了跟我们受苦,你是不是欢迎我们?”

“欢迎,欢迎,我代表我父皇欢迎你们都去皇宫。”公主主听了无敌神剑的话,立刻连声表示欢迎。

“好,我们就去你那里住。你们四个有没有意见?”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微笑点头,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钟声觉得那些喇嘛的诵经声好听,忘了回去,就坐在那些喇嘛的头上听那些喇嘛诵经。时间长了,他觉得有些不耐烦,暗怪这些僧人真是烦人,一篇经文也给他们诵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诵完。钟声觉得这些僧人诵经耽误了他的时间,他就不想再这么听这些僧人诵经,开始修习他的先天真气,一边修习先天真气一边听这些僧人诵经,两不耽误。先天真气对钟声的印象太深了,他又正在修习先天真气,只是一时以一元气功调息,这才在不知不觉中着了这些吐番喇嘛的道,现在他想修习先天真气,也是十分自然的事。这些吐番喇嘛没有制着钟声,更没有控制钟声的意思,钟声想修习先天真气,那些吐番喇嘛就把钟声没有奈何,只有加强人力和功力,不让钟声离开,要是情况允许,他们还想将钟声的魂收了。

钟声就这样在与吐番喇嘛的对峙中修习起了先天真气。天宗活佛想对付钟声,却没有这个能力,这才知道南佛之败并非无因,更让天宗活佛难受的还是钟声自从开始修习先天真气,天宗活佛发现现在已经不是他在对付钟声,而是钟声在对付他了。他发出的招魂术给钟声制着了,想收回去都办不到,就象是一根线头放出去抓一只蝴蝶,抓是抓着蝴蝶了,却没有把那只蝴蝶拉下来,与蝴蝶僵持着,突然之间,那只蝴蝶好象增加了力量,带着线头走了。钟声没有走,就在吐番喇嘛的头上,却让天宗活佛为首的吐番喇嘛的招魂术欲罢不能,必须永远这样诵下去,却又对目的没有一点作用。

天宗活佛开始还不相信,又让派中弟子加入。还不够,再让弟子加入。再不够,他又让弟子加入,直到天宗活佛的布达拉宫弟子加进去完了,没有人再加了,天宗活佛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想到这个对手已经不是他一个寺庙可以对付的了。天宗活佛又以他的身份下令别的寺庙能够及时赶到的弟子赶来相助,他不相信集吐番全国的力量对付不了这个凡人,招不下他的魂魄。

如此一来,吐番国佛教很快就知道了这一回事,凡是能够赶到的僧人,无不赶向布达拉宫。钟声与天宗活佛的对峙时间已不短了,从年初开始,直到秋意浓浓,还没有一个了。布达拉宫外已经集中了上千的有道高僧,坐在宫外的草坪上,围着一个布扎的假人,高声诵经,声音直达天听,震得天上的神仙鬼怪都不得安宁,很想下来助他们一臂之力。钟声还是对吐番喇嘛们的诵经声不当一回事,好象这些吐番喇嘛的诵经声对他没有害处,对他修习先天真气还有所帮助,让他如沐春风,完全忘记了这些吐番喇嘛的存在。天宗活佛为首的吐番喇嘛却不这样看,也不是这样的感觉,在他们认为,钟声就是一个大蝴蝶,已带着他们的功力线向远方去了,他们集中了这么多的吐番有道高僧也无法把钟声拉回来,让钟声把他们的功力还给他们。天宗活佛不服气,也不肯就这样算了,现在要他就这样不了了之,他也没有办法向这些失去功力的喇嘛交待,所以天宗活佛就只能硬挺下去,希望集众之力最终可以战胜钟声。

这一天,钟声还在空灵的幻觉中,突然看见自己的身体向自己飘来,他还想是不是又是假的,仔细一看,那身体可不是假的,好象真的是自己的身体。这就让钟声大感惊奇,自己问自己:“真是我的身体,我又是谁?”钟声想不起自己是谁,又看见自己的身体向那些吐番喇嘛直落下去,他就不由急了,觉得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自己的身体落在那些吐番喇嘛的手里。在钟声的潜意思中,他就觉得这些吐番喇嘛好象对他不利,所以他一直没有下去,就是对这些吐番喇嘛诵的经感兴趣,他也不肯下去坐下来好好听经,就在天空中坐下来,一边修习他的先天真气,一边听那些吐番喇嘛诵经。现在看见他的身体不知怎么与他分开了,就在他的眼前向那些喇嘛飞去,他就不肯让自己的身体落进那些喇嘛手里去。

钟声收着先天真气,直向自己的身体飞去,本来想抓着自己的身体,结果他的身体没有抓着,他一个人就一下子融进那身体去了。钟声正在奇怪,他就一下子动起来了,不是他看不见的身体,而是他看得见的身体。下面的吐番喇嘛的诵经声突然停下来了,因为先前那声音很大,现在突然停下来了,就让钟声一下子感觉出来,就象一个人突然从大街上吵闹的人群中闯进一间屋子,大街上的声音突然不见了,他就不由自主地感觉出异样。钟声经此一惊,一些早该想起来而他又没有想起来的事就让他想出一些眉目来了。更让钟声惊恐的还是突然感觉到身上少了一些什么,想一想,再本能地一运气,他就不由大叫起来了。

“我的功力!不好,我的功力给这些喇嘛收去了。对了,我现在使用的是先天真气,我的一元气功没有了。我的一元气功没有了!好可恶的东西,原来你们向我使了邪术,难怪我不明不白地到了这里。”

钟声想到这里,再也冷静不下来,立刻向下扑去,冲进下面那些还以为大功告成的吐番喇嘛人群,见人就使出神龙吸水六绝,想找回自己的一元气功功力。那些喇嘛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还没有让他们反映过来,钟声已经一路狂吸,凡是给钟声吸中的喇嘛,无不狂叫一声,就不明不白地倒下去,就象一个没有骨头的人,软瘫在地,动不了,却没有生命之危。这里的吐番喇嘛太多了,最初几个出了事,立刻惊动了别的人,马上有人大喊大叫,开始向钟声攻击。钟声没有精力去管他们叫些什么,没有看一看他们的嘴唇,只是凭着感觉冲向自己的一元气功。

他这样一搞,还真给他搞对了,很快就给他看见一个中年白胖喇嘛,正在从那个假的钟声腹中取出一样东西,好象是一个深柴色的木罐子。钟声心里一动,凭直觉,钟声就想到那个罐子里装的一定是自己的一元气功,便丢开身边的喇嘛,直向那个白胖喇嘛扑去。

那个白胖喇嘛看见钟声向他扑去,立刻大叫起来。钟声身边的喇嘛不顾一切阻止钟声,有两个喇嘛一下子将钟声抱着,没容钟声反映过来,他就给几十个喇嘛压在地上了。钟声大急,再也不和这些喇嘛客气,全力施出神龙吸水六绝,狂吸这些喇嘛的功力。

钟声早就知道神龙吸水六绝不能乱施,吸多了外来的功力自己是不是能够控制,后果如何,实在难料,所以钟声自从悟解了神龙吸水六绝还没有施展过,今天突然失去一元气功,惊得钟声心中六神无主,为了找回自己的一元气功,他才不顾一切地施展出来。也合该这些吐番喇嘛倒霉,什么人不惹,偏要惹钟声,让钟声这一搞,吐番武林几十年都没有办法恢复元气。

钟声狂吸一阵那些压着他的喇嘛的功力,终于让那些喇嘛怕了,没有人再敢扑上去压钟声,但就是这样,扑上去的人已有五六十个吐番喇嘛,而且都是吐番喇嘛中的一时之选,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甲子的功力。钟声的神龙吸水心法就是再高明,一时之间已受不了这突然增加的、外来的几十甲子功力,还没有等他吸收完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他就感觉有些受不了,慌急之下,赶快以一元气功心法调息,想将这些功力收为己用。一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办到,那几十甲子的功力就开始作怪,在钟声体内狂冲乱闯,将钟声搞得再没有勇气吸收那些喇嘛的功力,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就全力发动一元气功,调匀体内奔腾的内力。

那些吐番喇嘛也是给钟声的邪功异术吓怕了,再没有人敢接近钟声为底的那一堆人,一个个站得远远的看着那一堆呻吟的喇嘛,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解救,否则只要有一个喇嘛大胆一些,上前拉一拉其中一个喇嘛,就会发现钟声已经停止了吸人的功力,再把那些失去功力的喇嘛拉开,钟声调息还没有完成,后果就严重了。不过,这个空当的时间也不长,钟声的三个女人已在全力赶来,她们赶到了,这些吐番喇嘛就是再想伤害钟声已不可能了。

诗敏三女也确实在钟声出事半个时辰以后就赶到了,只是没有想到钟声给压在那些吐番喇嘛的身下,还向那些吐番喇嘛打听钟声。这一打听就打听出了问题,剩下的吐番喇嘛虽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听懂诗敏三个女人的话,只看一眼她们的汉人装束,她们就有罪,她们就该死。所以,诗敏三女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些吐番喇嘛就开始向三女攻击,出手就是拼命的招数,让三个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女人差一点给这些吐番喇嘛占了便宜,还算她们修习武功有些成就,心也不是菩萨,出手不留情,顿时杀得这些吐番喇嘛不知今天遇到了哪一路神仙鬼怪,刚才制着了一个吸血魔鬼,又来了三个女罗刹。这些吐番喇嘛也不是不要命,先前只是痛失师友,气愤之下才向诗敏三女攻击,还以为可以吃下三个女人,好稍解心中气愤,没有想到又碰在诗敏三个女人的铁板上,他们就没有勇气再向诗敏三个女人发动攻击了,也不知道是谁发一声喊,那些吐番喇嘛就逃了一个干干净净。

诗敏三女没有去追杀那些吐番喇嘛,相互打量,一个个本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这时候全都成了血人,再已没有一点美人的影子了。

“凤、凤舞妹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诗敏经过这一路追下来,她是真的服了唐凤舞,这时候她就只有向唐凤舞要主意了。

唐凤舞扫了一眼身边那一堆吐番喇嘛,苦笑着说:“一定是声郎在这里搞出什么事来,让我们碰上了,这些东西想在我们身上出气,这才莫名其妙地向我们乱杀一气。”

“妹子,千里呢,你说千里在哪里?”巴音格可不管这些喇嘛,她只关心她的男人。

唐凤舞也答不上来,但她又不想让巴音格失望,四下看了看,这才将目光定在那一堆吐番喇嘛身上,觉得这个寺庙里要说有什么地方值得好好看一看,大概就是这一堆吐番喇嘛了。看他们的样子,下面的人已经给上面的人压死了,上面的人就是没有死,看他们手软脚软的样子,不用说就是给人吸去了功力,而不是生来就是这一付鬼样子。那么,这个吸去这些吐番喇嘛功力的人又是谁呢?谁有这个本事,吸收了这么多吐番喇嘛的功力而又没有事?

“对了,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就是声郎吸收了的!”唐凤舞突发奇语,有些大叫大嚷起来。

“妹子,你说钟郎会吸收功力,我怎么没有听他说过,也没有看他使用过?”诗敏立即不相信唐凤舞的话。

“这事与两位姐姐无关,所以他没有给两位姐姐说过。我本身会一种吸人功力的功夫,声郎看出来了,他觉得我的心法不对,叫我不要练,否则对我没有好处,他就给我说起他会的神龙吸水六绝。对了,巴音格姐姐,他不是在你们呼伦部落使用过吗?”

“使用过什么,吸什么功力?”巴音格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唐凤舞想了想,想起钟声当日向自己说的事,就笑着说:“声郎当日不是在你那里吸食过一头羊吗,他是不是把那一头羊给吸得只剩一张皮了?”

巴音格立即想起初见丈夫时的情景,脸上不由浮现十分甜蜜,点了点头说:“千里是吃过一只羊,就这样咬着羊的喉头吸,就把那头羊吸得只剩一张皮了。”

“这就是了。这里的事一定是他弄出来的,但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真是他,太可怕了!他去了哪里?”诗敏听了唐凤舞和巴音格的话,她就是不相信已不成了。

“我觉得他还没有离开这里。”唐凤舞想了想,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说:“他给我说过神龙吸水六绝就是再厉害,他也不会使用,因为他不知道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会怎么样,现在他使出来了,恐怕正象他说的一样,他已有些控制不了他自己了。”

“你说他有事?我们要快一些找到他,帮助他。”诗敏又急起来,也不再怕钟声了。

“是呀,妹子,我们要快一些找到千里,不能让他再吸别人的功力了。”

“我也想找到他,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们就快一点找他。”诗敏说着就想行动起来。

“诗敏姐姐,你别忙。我们就是要找他,也要想一想他去了什么地方,你这样毫无目的地找也不是办法。”

“那你说我们去哪里找他?”

“小妹已经看过了,我们就是想找他,恐怕也只有从这里找起,因为我们来的时候那些喇嘛就围在这里,正在看着这一堆喇嘛,我相信他们决不只是看着这一堆喇嘛叠罗汉。”

“你是说他在下面?”诗敏一下子就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看见这一堆几十个人,要是处在下面,恐怕不给压死,已要给闭死了,她就不由自己地恐惧起来,十分不信地说。

唐凤舞好象已经好好看过这一堆吐番喇嘛了,也不管诗敏想什么,直接了当地说:“这一堆喇嘛这样堆着有些不合常理,说是有人丢来这样的又好象不会这样都扑着,一定有一个仰着的,这一堆喇嘛没有一个仰着的,说明他们不是给人丢来堆在一起的。据我看,他们好象是自己扑上去的。为什么扑,也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扑一个人。至于他们在扑人的过程中怎么失去了功力,这就只有声郎的神龙吸水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别人就是想做,恐怕也做不到,天下武林的高人虽然多,就象世外五圣人,恐怕也做不到。”

“你、你这样说,就是说钟郎一定在下面了。为什么不早说?快一点,我们帮他把这些死秃驴丢开。”诗敏立即动手抓那些吐番喇嘛,抓起一个就丢出去,摔在地上,不死已活不顺气了。

“姐姐,你真相信我说的话?”唐凤舞也不相信自己的推测,对诗敏相信她说的话不由有些好奇。

“你说得合理,就应该相信。快一点,别让这些死秃驴压坏了钟郎。”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她还真的没有话说。她也觉得自己的推测合理,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男人会给这一堆臭秃驴压在下面。她看见诗敏和巴音格已经动手了,她也不好站在一边凉快,立即上前帮助诗敏和巴音格搬那些吐番喇嘛的尸体。

这一搬立即搬出钟声,却发现钟声身体给一圈气墙包围,那些压着他的吐番喇嘛别说压坏他,要是再不让开,说不一定就要给他不断向外膨胀的气墙炸开,那时候很可能要把这些吐番喇嘛炸得尸骨无存。唐凤舞见多识广,虽然不清楚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学会了道家罡气功夫,现在看见了,她就惊呼一声,不等诗敏和巴音格反映过来,就一手一个拉着两女,迅速跳开。诗敏和巴音格自然看出了钟声的异样,正感觉奇怪,唐凤舞就将她们拉开了。

“妹子,钟郎怎么了?”

“他没有事,正在调息。他身边布满了道家罡气,我们要是去触及他的罡气,说不一定他就会反击,那时候我们就倒霉了,所以我把两位姐姐拉开了。”

“阿弥陀佛,千里没有事,菩萨保佑。”巴音格双手合十说。

“姐姐,声郎不是菩萨保佑,他是凭自己的本事才没有给这些臭秃驴压死。”唐凤舞见丈夫没有事,她的心情轻松多了,听了巴音格的话就想笑。

“妹子,菩萨是不会骗人的,前天我才向菩萨许了愿,只要千里没有事,我从此以后就不杀人了。”

“你刚才还象是一个女屠夫呢,你还说你没有杀人。”

“这——我以后不杀人了。”巴音格想一想就觉得唐凤舞说得不无道理,却不敢不相信菩萨。

“姐姐就是不想杀人,别人想杀你,你又怎么办,是不是伸着脖子给别人杀?”唐凤舞又笑趣巴音格说。

“妹子不要和巴音格妹子说闲话了,我们就这样看着钟郎在这里坐关吗,我看他的情况并不好,我们是不是想办法帮他一下?”

“诗敏姐姐怎么帮他?”唐凤舞不以为意地问,又不等诗敏回答,她已接着说:“声郎是吸收的功力多了,正在全力化解那些功力,不让那些功力作怪,我们要是出手帮他,他不仅要吸去我们的功力,对他更是有害无益,所以我们现在不要动他,让他自己化解他吸收的功力,这就是最大的帮他,否则就是火上浇油,对他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但是这里十分危险。”

“姐姐,我们难道还怕这些吐番僧人吗?”

“你想把他们全杀了?”诗敏一听就感觉出了唐凤舞的危险,脸上不由有些变色。

“他们最好不要来惹我们,否则我就真的将这些喇嘛全杀了。”唐凤舞十分认真地说:“要不是他们,声郎在那座雪山悬崖下面坐关,哪里会有这些事,更不会落得现在生死两难,想恢复他一身功力,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更主要的,我看声郎还出了一点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等他醒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姐姐你说,我就是杀了这里的喇嘛,我做得过分吗?”

“钟郎好象是出了些事,就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所以我问你我们是不是想办法帮助他。”

“正因为现在不清楚他出了什么事,我们就不要乱动他,等他醒了,问清楚了,我们再想办法帮助他。”

“好吧!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还真没有反驳的理由,只有听唐凤舞的了。

巴音格又不乐意了,叫着唐凤舞说:“妹子,你不要骗我,你是不是有好的办法帮助千里?”

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就不由想笑,抱着巴音格说:“姐姐,我们做姐妹都两年了,我就是有时候说话骗你,你看我什么时候在声郎的事情上骗过你。说真话,我就是没有办法,又怕你找我要办法,这才和你说笑,免得你给我说这话,不想你还是给诗敏姐姐的话引动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不管你,总之你要好好想一想办法,不能让千里出一点事。”

“好,好,妹妹我想办法。”唐凤舞对巴音格一向大肚,不象跟诗敏总是玩心眼儿,巴音格跟她这样说了,她就不好驳回巴音格的话了。

诗敏为此有些不高兴,立即不悦地说:“你不是说没有办法吗?”

“巴音格姐姐要我想办法,我就是再没有办法,我也得给她想出一个办法来,不然她就要生我的气了。”唐凤舞不以为意地说,同时向一边走去,边走边轻敲自己的头,还没有敲几下,她就急忙转身说:“有了,我们拿一个人进去找一个会说汉话的喇嘛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诗敏不以为意地说:“我看不用我们去,只要我们有攻击他们的意思,他们就会倾全力对付我们。”

“是这样还是我自己去,你们两个姐姐好好看着声郎,不要让人接近他。”

“还是我去吧,我会一些天竺语。”诗敏想了想说。

唐凤舞本来就想要诗敏去,只是刚才说话让她有些生气,不好和她说,这才这样说,现在诗敏自己愿意去了,唐凤舞当然是求之不得,急忙点了点头说:“姐姐去也成,但要小心一点,我看这座寺庙不同中土的寺庙,可能有些布置,你千万小心,不要失陷在里面。”

“我不进去又如何找一个人说话呢?”

“姐姐会天竺话,就在外面用天竺话说明想找一个人问一问就行了,我相信会有人出来会姐姐,至于他说的是不是真话,那就要姐姐回来我们一同斟别了。”

诗敏听唐凤舞说得有理,而且说到了她能想到的一切,她就不由在心里暗服唐凤舞,觉得自己这一生和这个女人一起嫁一个男人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说是好事,自己可以少费许多心力;说是坏事,这个女人要是想害自己,也许有一天她就是把自己害了,自己还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唐凤舞不知道诗敏心里想的事,看诗敏走了,这才走近巴音格说:“姐姐,你看姓杜的是不是遇到事了,她骑乌云盖雪,应该早就来了,为什么还没有来?”

“杜姐姐应该不会有事,她从千里那里学了不少绝学,就是功力不如我们,她已可以自保了。”

“姐姐也看出她和声郎有关系了?”

“我又不笨,我自然看出来了。但我看她不想让我们知道,我就没有问她,免得她心里不高兴。”

“她可不管我们高不高兴。”

“千里一年没有我们跟他在一起,他有杜姐姐跟他也好嘛。”

“姐,你是真大方还是假大方,你就这样容下她了?”唐凤舞生气地说。

巴音格拍了拍唐凤舞的香肩微笑着说:“你说怎么办,是教训一下千里还是杜姐姐?”

“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我看就是这样算了才是正理。杜姐姐可能另有想法,不想把这件事说给我们听,我们也不要多事,让他们去好了。”

“这一个可是我们的男人,不是姓杜的男人。”

“千里是一个自由的男人,我们要是管紧了他,说不一定他有一天在我们睡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一去不回头了。”

“我们不会找他吗,他还能把我们丢开?”

“妹子,你觉不觉得我们对千里学的武学了解得太少了?”

“姐,你真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抱着巴音格,诚心诚意地说。

“你看,你又来了。我们自己姐妹——圣剑!”巴音格一下子推开唐凤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了。

唐凤舞顺着巴音格的视线望去,可不正看见两个中年儒生驭空而来。在他们下面的草原上正有一匹黑色大马狂奔,马背上一个白衣骑手,他好象没有发现天上的人,正策马向这里奔来。

“姓杜的该死!也不长一双眼睛,就这样把圣剑和天剑给引来了。”

“这也不能怪她,我们的修为与圣剑想差太远了。你还是快想一想办法,我们如何对付圣剑,不要让他向千里下手。”

“没有办法,只望他自高身价,不向一个正在运功调息的人下手。”

“但我们不能相信他。”

“这是自然。必要时我们合力与他斗一斗驭剑术,上一次我们合力施展驭剑术,我已经有些心得了,这一次希望正用得上。”

“好,我们姐妹就斗一斗圣剑,看一看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不是看一看他的修为,而是为了保护声郎。”

“我知道。我们迎上去。”

唐凤舞没有意见,立即跟巴音格迎上圣剑门长老和圣剑门门主。杜玉烟赶到,看见唐凤舞和巴音格迎上来,还以为是迎接她,正想跳下马与两女说话,她就发现两女迎上来并不象她想的一样与她打招呼。杜玉烟心里一动,立即回身查看,就看见圣剑门长老圣剑和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杜玉烟将马一勒,立即转身面对圣剑门长老和圣剑门门主,迫使圣剑门长老和门主降下来,在杜玉烟面前十丈外落脚。

“老前辈一向光明磊落,没有想到也会做出这种跟踪人的事情。不过,我也不奇怪,圣剑门弟子连用火药炸人都做得出来,作为圣剑门的长老跟踪我一个武功修为低弱的女人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哼,女娃儿,你最好给老夫说话客气一点,老夫就算跟踪你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至少老夫还没有做出胡乱杀人的举动,而姓钟的小子已经杀了一地的吐番僧人在这里了。”

“阁下也许看错了,那些吐番喇嘛不是给小女子丈夫杀死的,是给我们姐妹杀死的。阁下要是想找一个向我们姐妹动手的理由,这一次就给阁下找到了,象为民除害,申张正义等等就是最好的说词,以后别人说起来,也要好听一些。”唐凤舞和巴音格及时赶到,接过圣剑门长老圣剑的话。

“女娃儿,你还真有点自知之明,在这化外之地,你们做出这种大屠杀的事情,你让老夫不要管,老夫也做不到了。”

“姐姐,你看小妹我是不是说对了?圣剑门就是武林中的正大门派,象我们做的事,要是给圣剑门的大侠小虾看见了,他们一定要管。这不是,圣剑门长老看见这一地的吐番恶僧的尸体,同类相怜,这不是就说得明明白白要我们为这些吐番恶僧抵命了。”

“妹子,这些恶僧个个该死,怎么圣剑门的长老会为这些吐番恶僧出头,他们是一伙的吗?”巴音格自然一听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先拖一拖时间,看丈夫是不是可以及时清醒过来。

“看来不是一伙的,中土堂堂圣剑门怎么会与这吐番恶僧一伙,不过有一句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说同恶相济’,一定不是说一说就算了,现在我们看见的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哼,女娃儿,老夫给你们面子,你们千万不要自己不给你们面子,自己不尊重你们自己。”

“啊,原来阁下是给我们面子,不是想落井下石,看来我们真是会错了圣剑门长老的意思了。”

“看来老夫一片好意是白费了。也好,老夫也不想多事了。上一次本门门主与姓杜的女娃儿一较所学,本门门主输了,本门已经尊照前约放了中土武林七派的长老,今天老夫向姓钟的娃儿跳战,要是老夫败了,我圣剑门就退出中土,回我圣岛去,门下弟子永远不踏上中土大陆一步;要是老夫胜了,就要姓钟的娃儿从此不要管中土武林的事,更不要管我圣剑门的事。”

唐凤舞听了圣剑门长老的话,心里苦笑不也,暗中不知道把圣剑门长老骂了多少遍,却没有话答复圣剑门长老。以圣剑门长老的身份,他主动提出约战钟声,已经给了钟声最大的面子,钟声此战不管是胜是负,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已经不容任何人怀疑了,要是胜了,那就更是一步蹬天,成为武林圣人。但是,圣剑门长老这时候提出挑战,也说明这个人十分诡诈,为人阴狠,又想竖立仁侠牌子,真是既想做婊子又想竖贞洁牌坊,不用说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也难怪圣剑门有一统武林之举。“

唐凤舞恨是恨不得咬圣剑门长老一口,却不能不代钟声答应,先冷笑一声说:“圣剑门就是圣剑门,真是让我一个女人大开眼界了!好吧,小女子代我丈夫答应,明天此时些地,我丈夫与圣剑门长老圣剑一较所学,要是败了,我丈夫就不管中土武林的事了;要是胜了,也希望圣剑门退回圣岛去,永远不准有任何弟子踏上大陆,否则废了武功,丢下海去和他们的王八兄弟做伴。”

“老夫说的是今天。”

“阁下已经看见了,如果阁下想和一个不能动的人动手,阁下就请便。”

“不行。妹子,你是怎么了,千里还没有清醒呀,怎么和这个老家伙动手?这不行。”巴音格立刻强烈反对。

“姐,现在不是我们说了算,现在人家是挑战的一方,人家说什么时间比武,人家就必须什么时间比武,这是道理。”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道理,就是我和北神比武,我还不是答应他一年以后比武,他也没有说不答应。”

“这就是北神的高明之处了,也是北神作为世外五圣的风骨。”

“哼,女娃儿不用说了,老夫答应明天此时此刻与姓钟的娃儿比武。”圣剑门长老给唐凤舞这样挤兑,他就是想现在攻击钟声已不好意思了,何况这三个女人和那一个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的女人也不好对付,要是一下子不能收拾她们,让她们把这事说出去,圣剑门就算是一统武林,已在武林中没有面子了,那时候圣剑门的事一定比现在多多了。

唐凤舞没有理会圣剑门长老和圣剑门门主,直看着他们消失在草原的尽头,这才收回目光,扫向杜玉烟:“杜姐姐,你没有事吧?”

“我没有事,乌云盖雪不大听话,耽误了一些时间。”杜玉烟脸上有些惭愧地说。

“这匹乌云盖雪是声郎在巴音格姐姐她们呼伦族收伏的,是有些认人,你以后和它熟悉了就好了。”唐凤舞走近乌云盖雪,抚摸着乌云盖雪的头笑说:“你也是捣蛋,好好的赶来就没有这一场事了,现在引来了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我们的结局怎么样就难说了,要是一个不好,你也别想好过,以后再没有人对你好了,我看你又怎么过。”

“妹子。”巴音格对唐凤舞的话有些不满,扫了杜玉烟一眼说:“我们回去看一看千里,看他是不是明天好得了。”

“钟兄弟他怎么了?”杜玉烟自然听得出唐凤舞借题发挥,她却不敢接口,听巴音格这样说,她就不由有些急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吸收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多了一些,一时控制不好,正在运功调息。”

“你——你们没有给他服一些红菇?”

“什么,红菇?对呀,我们把这事给忘了!快,我们回去看一看他是不是可以服用。”唐凤舞给杜玉烟一提醒,这才想起杜玉烟说过的话,自己以前只想着把红菇当成那种药用,忘了红菇还有更大的用途。

三女带着乌云盖雪回到钟声身边,看见钟声身边的罡气已经收了,就不管钟声服下红菇是不是对他有所帮助,立即由巴音格将红菇在嘴里嚼滥,嘴对嘴地给钟声渡进肚子里去。钟声好象感觉到巴音格不是对他不利的人,睁开眼睛注视巴音格一眼,没有反对巴音格,将巴音格嘴里的红菇吞下去。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看见钟声醒了,大为放心,也不和钟声说话,又叫钟声调息,其它事情都等调息好了再说。

诗敏不久就回来了,还真让她问清楚了一些事。诗敏把她打听到的事情说给三女听了,唐凤舞就笑说:“原来他是为了他的一元气功,我还以为他为了什么呢,发这么大的火,害了这么多的喇嘛。这些喇嘛也是该死,竟然听南佛的话向他动手,也太不自量力了!南佛都逃了,他们还要充老大,不是自己找死,就是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对了,那个天宗活佛去了哪里,我们恐怕要跟他去一趟天竺了?”

“你既然猜到他去了天竺,你还问我。你既然猜到了,你又怎么帮助钟郎把他的一元气功找回来,我看钟郎不找回他的一元气功,他一定不会罢休?”

“这还是下一步的事,当前最主要的是如何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声郎失了一元气功,他还是不是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对手,这才是我们要想的事情。”

“圣剑真的追来了?”诗敏大吃一惊地问。

唐凤舞又把圣剑约斗的话说一遍给诗敏听,诗敏就不由大骂起来了。巴音格苦笑着说:“诗敏姐姐,你骂也没有用,我们还是想一想办法对付圣剑那个老无耻吧。”

杜玉烟接过话去说:“钟兄弟既然吸收了这几十个吐番喇嘛的功力,我觉得对付圣剑没有多大的问题,要是再不够,等他调息好了,我们再把我们的功力给他,我想他就一定可以打败圣剑了。”

“杜姐姐真是一汪情深,有你这样对他,我看声郎就是死了,他已该笑得从坟墓里跳起来,不想死了。”

“凤舞妹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笑话的时候。你们看杜姐姐的话是不是可行?”诗敏阻止唐凤舞再说下去。

“行是行,就不知道是不是与这吐番的内功相冲,要是相冲,我们给他的内功就不是帮助他,而是害他了。他失去一元气功,可能还没有吸收过别的人的内功,所吸就是这吐番喇嘛的功力,所以他就是一次吸得多了,也没有多大的害处,他才能在刚才清醒过来。”

“妹子这话说得有理,但我们要是不能帮助钟郎,他是不是真的有功力对付圣剑呢?他的修为本来就不及圣剑,现在给天宗那个秃驴害得失了一元气功,对付圣剑更难说胜了。”

“诗敏姐姐,这一点我道不是很耽心,我相信他一定还修习有我们不知道——对了,是先天真气!是不是杜姐姐?”唐凤舞想起杜玉烟前些时候在华阴城说的话,不由又惊又喜地问。

杜玉烟听了唐凤舞的话,也不由高兴起来说:“是,一定是的。钟兄弟给我说过,就是那天我们刚才赶到四姑娘山那座雪峰上的时候。钟兄弟给青城派长老玉明一句话提醒,悟解了先天真气,当时就坐了一阵,这大半年下来,他一定有不小的成绩了,否则他失去了一元气功,一定没有能力对付这些吐番喇嘛,现在他把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吸了这么多,更说明他的先天真气有了长足的进步了。”

“正是这样。好、好,我们不用怕圣剑门那个老无耻了!”

“妹子,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一些,等千里清醒过来再问一问他。”

“这是自然了,我们可不想做小寡妇。”

钟声天黑时醒来,立即给唐凤舞、诗敏和巴音格问个没完,他本想问一问三女的情况,看三女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他就不想问三女了,决定先回答三女的问题,再问她们,没有想到诗敏三女还真说出一些事情来,让钟声也不能不听她们的话,等到三女想输功给他了,他就不能不说话了。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已经清楚了。我不怕圣剑,你们不用输功给我。正象凤舞说的,我现在身上只有那些喇嘛的功力,虽然不纯,总是出自一脉,我还能够控制,要是你们把你们的功力输给我,我就不好控制我的功力了,与圣剑这样的高手对阵,功力不纯可不是一件好事。现在你们不要吵我,让我好好想一想,准备一下明天与圣剑比武。你们也好好调息一下,明天一战下来,也许有些事情要你们做。再是我的功力给这里的喇嘛收去了——你们说是天宗活佛,不管他是什么宗活佛,我都要收回来,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我就要去追我的功力。就诗敏去打听来的消息判断,我看他去天竺的可能性很大,我可能要追到天竺去,那就不免要直接面对南佛。南佛这个老家伙功力不弱,半年前我在四姑娘山碰上他,他的功力就比我高两三层,大意之下败给了我,他一定不会甘心,这半年下来,他的功力一定又增加不少了。他还有一种提纯功力的办法,这半年下来,他就是找不到合用的东西,他已该有些成绩了,我就更不能轻视他。所以,你们好好调息一下,等明天的比武结束,你们就回中土去,不要想跟我去天竺冒险。我一个人去天竺,使用驭空术,来去也方便。”

“不行——”

“好了,先不说这件事,你还是调息吧。我们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吃过了,我们就好好调息,听你的话,好了吧!”唐凤舞打断诗敏的话,抢着安抚钟声。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自然不相信诗敏会听唐凤舞的话,但看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了就没有再说话,他也不想计较,点了点头说:“你们快一点,不要再耽误时间,你们这一段时间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好了,你休息吧,别的事我们姐妹知道怎么做。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姐妹没有你,我们还不是过来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想一想自己还真的不用为三个女人耽心,她们一身的武功,自保有余,又三个人在一起,遇事商量,应该没有她们对付不了的事。

次日,圣剑门长老圣剑和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天刚才亮就出现在草原上,钟声、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看见他们就迎上去,在这一片草原最低处相遇。钟声将四个女人留在身后三十丈外,一个人向圣剑门长老圣剑走去,圣剑看钟声没有带人上前,他也让圣剑门门主留在三十丈外。

“阁下就是圣剑门长老圣剑老前辈?”

“老夫圣剑,老前辈就不用说了。你是武林中的后起俊杰,老夫看了你做的几件事,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所以老夫此次找到你,就想与你一较所学,看你是不是真象传说一样学了点东西,结果不至让老夫失望。”

“好说,在下一定不负阁下所望。别的话我们就不说了,今天既是阁下约在下,不知阁下想没有想过我们之间如何一个相较法?”

“老夫已经有一个腹案,你要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可以提出来。”

“请讲。”

“我们也不用分什么内功、轻功、拳、剑、掌,总之什么也不分,就以各自得意之作出手,打他一个痛痛快快。这是老夫多年的愿望,一直没有得到满足,老夫希望今天能够在你这个后起俊杰这里得到满足。”

钟声听圣剑门长老圣剑这样说,一时间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要做什么,要是想跟自己拼命,作为世外五圣之一,与自己这个武林后起之秀拼了也太不值了,要说他是为了真正与自己好好比一下,这样打下去恐怕终有一伤,这也太化不来了。钟声盯着圣剑,一时间猜不透圣剑的意思,没有答话。

“怎么了,你这个武林后起之秀不能满足老夫这个要求吗?在老夫的印象中,你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一大人物了,比之东刀和北神有过之而不及,要是不敢与老夫一较,老夫就太失忘了;再是中土武林的归属问题,你不想与老夫一较,你就不要希望我圣剑门不战而退,你大概不好在悟戒老秃的坟墓前交待,所以老夫提出的要求,你是无论如何也要满足老夫。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钟声听了这话,心里真想笑,暗想:“你也太小看我姓钟的了,先不说结果如何,只你这识人不明,我姓钟的相信,你就有败无胜了。也好,你既然这样看我,我姓钟的也不和你多说,你既然想和我好好打一架,我姓钟的也不怕你,我们就来好好打一架,也好让我对我的武学有一个认识。真正说起来,要找你这样一个高手好好打一架也不容易,你既然自己找上我,我姓钟的就满足你的要求。”钟声也不多说,笑了笑说:“既然阁下想好好打一架,我们就好好打一架,也不设什么规定,直到打到我们双方都不想打了,我们就住手。”

圣剑门长老听了钟声的话,他又盯着钟声不知说什么话好了,不过话是他说出口的,他心里已早有准备,只是没有想到钟声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就这样答应下来,这就让他对钟声的修为更加看不准了。就他的认识,昨天钟声一定出了不小的事,今天自己这样说,也是基于这一点,想以自己最佳的状态击败他,没有想到这小子一点也不怕,这就说明这小子昨天一定不是出事了,也许还占了便宜,今天才有胆子一口答应下来。圣剑门长老圣剑看不透钟声,却也不好让钟声看出他的迟疑,立即回答:“你既然答应了,我们这就开始。不过,在我们开始以前,老夫还是要问一下,你昨天好象出了一点事,今天是不是要调息一下?”

钟声一听这话,他就明白了圣剑今天提出这个比武方法的原因了,心里对圣剑的看法更加不堪,脸上表现出来,语气平淡地说:“不必了,我姓钟的应该还应付得下来。”

“也好,是这样老夫就出手了。”

圣剑说出手,他却没有出手,先一步升空,再从空中向下压,手中虽然持着一把剑,却使的全是功力,不用说,他第一招就想试一试钟声的功力。钟声看出了圣剑的用心,也不升空,使出绝刀三劈最后一式开天劈地,以十成功力向圣剑劈去。圣剑本来就想试一试钟声的功力,看见钟声以一种十分古朴的刀法劈来,他也没有想退,也使出他圣剑门碧海五式剑法中的较力之学浪卷如山,直向钟声扑击。

两人出手第一招就全力相拼,武林决斗中真还少见,更不要说出现在他们这一级的高手身上了。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圣剑知道钟声昨天出了一点事,相信钟声的功力修为无论有多么深厚,一定受到一些影响,为了不和钟声多事纠缠,圣剑就想在第一招上让钟声受创,即使钟声没有受创,也让钟声心里有一个印象,下面就容易对付钟声了。

两人一个是有心为之,一个是不甘示弱,这出手第一招就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搞得风云变色,声震草原,一时三刻也没有让人恢复过来。两个拼斗的人好象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一退之后就又拼起来,只是没有再作这种全力抵牛的拼斗,跳上半空,搅在一起了。

地上的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给两个拼斗的人第一招震得倒了一地,等她们爬起来,那两个拼斗的人已经飞上天去了,唐凤舞就不由骂起来:“该死的老东西,真的不想要命了,第一招就想讨好,门都没有。”

“他就是想试一试钟兄弟的功力,看钟兄弟昨天是不是真的受了伤。”

“妹子,先别说那个老无耻,先说一说钟郎是不是可以应付。”

“我看要差一些,不过这个老无耻现在上天与声郎相斗,他想讨便宜也不容易,再打下去,声郎的功力恢复一点,就不用怕他了。”

唐凤舞眼力不差,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钟声的苦处,吐番喇嘛的功力虽然高,总不是他自己苦修得来的一元气功,这样硬拼下去,一个掌握不好,也许就要败在圣剑门长老的手里。

“要是圣剑那个老无耻又下来与钟兄弟相斗呢?”杜玉烟没有多想一想,立刻把她心里的耽心说出来了。

“声郎也可以应付,就怕声郎硬要与圣剑老无耻拼功力修为。”

唐凤舞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诗敏、巴音格就再没有问题了,正想钟声不要真的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圣剑就一闪落下来,向跟踪而来的钟声猛劈一剑,似有阻止钟声跟着下来之意,也有激钟声与他拼功力修为的意思。

“他、他真的要跟钟郎拼功力了!”诗敏一下子就明白了圣剑的意思,有些恐惧地叫起来,同时向两人拼斗的地方跑去。

“姐姐,你做什么?”唐凤舞冲上前去,一把就把诗敏拉着了。

“我——我去帮助钟郎。”诗敏给唐凤舞一拉就清醒过来,盯了唐凤舞一眼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也想去帮助声郎,但我们过去不是帮他,是害他。”

“妹子,你快想一想办法,我们不能让千里与那个老无耻拼功力。”巴音格也心急如焚地说。

“我们先别慌,看一看再说,声郎就是败了,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唐凤舞看诗敏和巴音格慌了神,她就不敢跟她们一样六神无主了,扫了杜玉烟一眼,这才大声制止诗敏和巴音格。

“凤舞妹子没有说错,我们先看一看再说。钟兄弟修成了先天真气,圣剑就是想打败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先天真气真的有用吗?”诗敏还是极不放心地说。

“姐姐,你相信他会修习没有用的绝学吗?”

诗敏和巴音格听了唐凤舞和杜玉烟的话,这才安静一些,定下心来继续观看不远处两个武林中的绝世高手拼命。

圣剑确实象唐凤舞想的一样,一招硬拼之后,他就感觉到钟声的功力就是比他弱一些,也弱不了多少,要是硬拼下去,钟声一定可以以他的年青力壮获胜,圣剑就不想与钟声硬拼了。圣剑本能地一飞冲天,想在天上与钟声比一比招式和驭空神技,相信钟声就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习武,功力修为可以因为掌握了修习之秘飞速进步,招式就必须经年累月地不断练习,不断积累,钟声再怎么说也年青了一些,所见所闻一定不及他,他在招式上就一定可以压倒钟声,最后取得这一场拼斗的胜利。圣剑这样想也不为不对,却不知道钟声找到了一处山洞,山洞里又正好有三十六根石笋武功,钟声又好好地将这三十六根石笋武功研究了一下,并创出了九大式。即使是这样,要是在钟声没有修习先天真气以前,钟声学了这九大式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他使不出来,或者说使不出这九大式的威力,钟声学了也是白学,最多帮他在危机时救一救急,现在就不同了,钟声的先天真气修习已经有了一些成绩,就是不能帮助他使出那九大式,已使钟声在使出九大式时感觉好过多了,不再象以前一样,稍微使得好一些,自己先就受不了。所以,圣剑一飞上天,与钟声过了几招,他就不由暗自叫苦,心里不知道把钟声骂了多少遍,还是没有能力抵挡钟声狂风瀑雨似的攻击。更让圣剑没有想到的是钟声不但招式让圣剑没法应付,驭空之术也不是他的驭空之术可以比的,钟声的驭空之术就是一条鱼在水里游,一个人在空中就象鱼儿游在水里,而圣剑的驭空术就算是高明的了,最多也不过是一个人在水里游,想在水里对付一条鱼,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圣剑很快就明白他在空中更加讨不了便宜,权衡之下,圣剑还是觉得在地上与钟声拼修为的胜算要大一些,如果掌握得好,他就有极大的可能打败钟声,而他自己还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即使有问题,圣剑相信他的问题也不会有钟声大。

圣剑打好主意,还怕钟声不肯与他再回到地面上去,当他落地之时,还全力发出一招,以进为退,想诱使钟声跟着他下地。钟声没有让圣剑门长老圣剑失望,一招硬拼后,钟声落在地上,手中长剑急演天地七绝第四式道心如铁,站稳脚步,再向圣剑发起攻击。圣剑已经不想与钟声拼招式,所以不接钟声的道心如铁,直接使出碧海五式中的拼斗内功招式碧海神罡,以无坚不摧之势攻向钟声。钟声对这一招要么硬接下来,要么退开,让圣剑跟踪追击,总要逼得钟声和他拼斗内力。钟声自然不想退,他也只有施出儒林如流,与圣剑的碧海神罡硬拼。这一招拼下来,双方差一点背过气去,直退了五六步,留下一串脚印,这才勉强站定,第二招硬拼又开始了。

如此一来,这一片草原就受罪了,五六里方园的人畜无不给那一声巨响震得跌倒地上,有的爬起来了,有的就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而爬起来的,无不跌跌撞撞地向远处逃去,唯恐逃得慢了,又给下一声巨大的响声惊破了胆。诗敏四个女人的修为已经不错了,听到这一声巨响,也经受不起,一个个给震倒在地,半天没有爬起来,更不要说象她们先前说的一样,上去帮助钟声了。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也不比诗敏四个女人好多少,也许还比诗敏四个女人更惨,因为他看见诗敏四个女人向两个激斗的人跑去,害怕诗敏四个女人向圣剑下手,所以他跑得距离两个拼斗的人近一些,给这一声巨大的响声也震得严重一些,也许还受了不轻的伤。

要是仅是这一声巨大的响声还罢了,从此以后,这巨大的响声就不断响起,并且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还让人受不了,因此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畜无不给此后巨大的响声吓破了胆,哀叫一声,再也没有动一下了。诗敏四女和圣剑门门主也给震得两耳发响,“嗡嗡”声不绝,就象是有几十几百万只野蜂光临,一时间充满了天空。

“我们快退。”唐凤舞总是比诗敏、巴音格坚强一些,一倒下去,她就想到后面还会有这样的巨响,爬起来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