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和圣剑门长老圣剑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地上,最后就硬拼起来,巨大的爆炸声将诗敏四女这样的高手也震得站不着脚,心儿狂跳着跌倒地上,耳都更是象听到天上有几十几百万只野蜂在叫,“嗡嗡”不绝于耳。

唐凤舞的性格总是比诗敏和巴音格坚强一些,当第一声巨大的响声过后,她就想到后面一定还有比这一声更大的响声,强忍着头晕目眩爬起来,招呼一声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立即向后跑去。

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也是明白人,这时候别说去帮助钟声,自己要是不退,就算是一身修为还过得去,恐怕也经不起这样的两大高手拼斗造成的声浪,要是一个不小心给震伤了,就更不要说救钟声了。

三女的修为不比唐凤舞低多少,强忍着不适,也没有多大困难,爬起来跟着唐凤舞退后。

她们一路后退,就看见一路的尸体。

牛羊尸体还罢了,在一道土坎后面还发现几个喇嘛的尸体,说明布达拉宫并没有放过他们,即使明明知道对付不了他们,也躲在暗中监视他们,说得不好,要是机会来了,这些喇嘛一定会向他们动手。

唐凤舞想到这些喇嘛,想到圣剑门长老圣剑,她就不由自主地猛踢一脚,将挡着她去路的喇嘛尸体踢得飞起来。

“姐姐,我们要不要去庙里找一找这些该死的东西?”唐凤舞和诗敏三女退出一里,感觉可以承受钟声和圣剑拼斗造成的巨大响声了,她就停下来,气愤难消地说。

“妹子,我认为不必理他们,还是顾钟兄弟这一头要紧。”

杜玉烟立即反对唐凤舞的气话。

“凤舞妹子,杜姐姐说得对,你就不要把气出在他们身上了。

他们就是想对付我们,他们也没有这个本事。”

“便宜这些贼子。

我们又怎么帮助声郎?他们这样拼法,我看不拼出一个结果,一定不会停下来。”

诗敏扫了巴音格和杜玉烟一眼,想了想苦笑着说:“只有等了,等到他们拼出一个结果,我们就快一些过去,千万不能让钟郎出事。”

诗敏的话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唐凤舞没有奈何,乱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在骂谁。

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也不比诗敏四女好多少,面对钟声和圣剑这样的高手,他也没有本事走近去看,退得比诗敏四女还远,好象还受了一点伤,当他感觉没有危险了,就坐下去调息。

圣剑和钟声的拼斗没有变化,自从第一次硬拼以后,圣剑就觉得这是自己取胜的唯一办法,虽然凶险无比,即使失败了,他也觉得失败得值。

他对钟声的招式和驭空术,也象南佛的感觉一样,想以此胜过钟声,他就必须另外设法,现在则不行,绝对对付不了钟声。

钟声本来不想与圣剑拼修为,他自己的问题他自己清楚,要是他的一元气功没有给那些吐番喇嘛收去,他相信他与圣剑还有一拼,现在这样拼内力下去,他可能真的讨不了好。

但是,钟声自从与圣剑拼了一招,他就感觉到他的功力就算不纯,也没有相冲的地方,再加上先天真气为助,一元气功又具有衡山那个古洞里老道留下的无为罡气的缓冲作用,他的功力就算稍有不及圣剑,他也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困难。

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他就不想在圣剑面前示弱,没有改变打法,存心与圣剑别一别苗头,看拼到最后谁先顶不着。

两人想法不同,目的一至,这样的死拼就没有一点改变的意思,“轰轰”的响声不绝,进进退退的就在这草原上不断地响起,让人听了心就不由自主地一跳,刚才想放松一下,那响声又起,一颗心就不能不随着那巨大的响声跳跃。

幸好这地方地势开阔,那声音容易散开,更没有增大的作用,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危害。

从早到晚,又从黑到亮,钟声和圣剑的拼斗还没有一个结果,只是拼斗造成的声音已经小得多了。

诗敏四女已经逐渐靠近,站在一里以内,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人就象顶牛一样一剑一剑地拼。

那剑没有花招,没有招式,就这样碰在一起又退开,退开了又碰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看,看的时间长了还忘了危险,觉得这两个人这样拼着一定很好玩,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象两个机器,碰着退后,退后又碰。

诗敏四女确实不知道钟声和圣剑的苦处,还以为两人还要拼几天,直到拼得一个人倒下了,这两个当今中原武林的高手才会停下来。

却不知道圣剑门长老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为自己与钟声这样硬拼后悔了,他要是想改变打法,或者说他要是改变打法能够战胜钟声,他恐怕早就改变打法了。

他原想与钟声拼功力修为,想法也没有错,钟声的情况也确实让圣剑有可能取得这一场狠拼的胜利,坏就坏在钟声的先天真气上,就这一点就改变了两人此战的结果。

就是钟声自己,他也没有想到他可以与圣剑拼这么长时间而不败,先前钟声还有些耽心自己的功力不纯,拼到快开黑的时候,钟声功力不纯的毛病确实显露出来,拼斗时往往力不从心,给圣剑如山的功力打得不住地后退,体内气血也觉得不稳,再拼下去,他一定会因为气血乱冲,给圣剑机会,败在圣剑的手下。

但是,奇怪的是每当此时,钟声只要深吸一口气,发动先天真气运气一转,这种感觉就没有了,气血又好象正常了,这才让钟声一直支持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败象,反观圣剑门长老圣剑,好象已经有些不妙了。

圣剑门长老圣剑就是看出了钟声的难处,这才没有改变打法,想抓着钟声的弱点加以攻击,最后的胜利就不怕不是他的了。

圣剑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样,钟声支持了一个晚上没有给他打败,打到天亮,钟声确实已经给累得不成样子了,却还没有给他圣剑打败的意思。

圣剑真是想不明白,心里更加不服气,加之狠拼的时间长了,脑子已不象平时一样管用,他就开始钻牛角尖了,下定决心要拼死钟声,再也不管他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个事实了。

这样拼到天黑,圣剑就不由气得想吐血,狂吼一声:“小子,老夫和你拼了。”

全力攻向钟声,好象没有再留一分后力,保证他的老命。

钟声的功力本来就不及圣剑,又是初从吐番喇嘛身上吸收的功力,他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

此时,钟声看见圣剑全力攻向自己,他也没有退路,深吸一口气,以十成攻力攻向圣剑。

双方相接,长剑脱手,两人各飞出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快,声郎出事了。”

诗敏不用唐凤舞叫喊,她已经飞向钟声,抱起钟声,向钟声不断向外喷血的嘴里渡什么东西了。

“老无耻,你去死吧!”唐凤舞看诗敏给钟声服用红菇,又看见钟声还在动,诗敏度给他的食物他也吞进去了,唐凤舞就大为放心,看见不远处的圣剑,她就心火不打一处来,飞掌就向圣剑劈去。

“钟夫人,你做什么?”圣剑门门主没有慢诗敏四女多长时间,正好看见唐凤舞向圣剑动手,他就不由大吼一声,阻止唐凤舞。

唐凤舞看见圣剑门门主,心中一动,将掌力向一边击去,在圣剑身边五尺击出一个大坑,没有让掌力击在圣剑的身上。

“哼,要不是为了公平,我就先收拾了这个该死的东西,再杀你灭口,你圣剑门就从此消失武林了。

你怎么说,是不是我们赢了?”圣剑门门主没有为唐凤舞的话所动,急步上前抱起圣剑,看圣剑伤得不轻,也不回答唐凤舞,急忙给圣剑服下一颗药丸,这才抱起圣剑,向唐凤舞说:“钟夫人,你既然说到公平,本座就要实话实说了。

今日一战,我圣剑门长老与钟少侠最多是两败具伤,说不上谁胜谁败,不过本座也要承认,以钟少侠的年纪,就象是日之东升,而本门长老已经是老迈之年,下一次碰上,要是钟少侠不出现事情,本门长老恐怕有败无胜,所以本座可以向夫人承诺,此次回去就收回圣剑门弟子,不准圣剑门弟子以圣剑门的名义在中土武林走动,圣剑门弟子就是要在中土武林走动,也要等下一次本门与钟少侠再行比武后决定。”

“果然一派掌门,好气度!就照你的话做,我们回来要是再碰上圣剑门弟子,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徐掌门人应该看得出来,我们就是以现在的力量与你们圣剑门一战,我们也是有胜无败,要是我们觉得我们的力量不足,我丈夫再培养几个我们姐妹一样的高手出来,相信你圣剑门还做不到,到时候谁胜谁败,就不用我再说了。”

“好说,本座对钟少侠此种能力真是佩服,不用夫人特别向本座说明。”

“你知道就好。

不送了。”

圣剑门门主再不多说半句话,立即抱着圣剑就走,生怕唐凤舞将他留下来。

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修为,也许比四女任何一个人都要强一些,但想对付两女,他就有败无胜了,所以唐凤舞只要反悔,他就别想走,也许真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圣剑门就这样给埋在这吐番境内了。

唐凤舞送走了圣剑门门主,这才回身看丈夫,已经坐在一边自己调息了。

唐凤舞大为放心,扫了诗敏三女一眼,这才盯着诗敏问:“诗敏姐姐,声郎伤得重不重?”诗敏扭头瞟了唐凤舞一眼问:“你为什么放走他?”唐凤舞听诗敏这样问,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笑问:“姐姐想把他留下来,做什么,真想杀了他?”“就是应该杀了他,圣剑门留下来对我们就是不好。”

巴音格郑重地说。

唐凤舞见两个姐妹这样说,她就不由转向杜玉烟问:“杜姐姐,你觉得呢?”“我们七派受够了圣剑门的气,要是能够消灭了圣剑门当然好了,但是我们今天言明是比武,双方比武战死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要是这时候出手杀了圣剑门门主,再杀了已经受伤的圣剑,这就不太好了。

我们姐妹没有什么,钟兄弟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们这样做了,以后有人说起来,说的不是我们,而是钟兄弟,这对钟兄弟的声誉不好。”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杜姐姐已经把话说得很低清楚了,相信你们不用我再说了。

不要说你们这样想,我更想现在就杀了圣剑老无耻,以免去今后的无穷后患,声郎也再不用这么辛苦了。”

“妹子说得对,我就是气不过圣剑那个老无耻,但为了钟郎以后在武林中站得直,我们只好放过他了。

真是太便宜他了!”“我看也不一定,这样一次拼下来,我相信声郎会有不小的收获。”

“正是妹子说的。

我听钟兄弟说他好象自创了什么九大式,一直没有好好修练成功,经过这一次狠拼下来,他一定会想些办法修成什么九大式。”

“这样更好,以后我们不用怕圣剑了,总是一件好事。”

四个女人守着钟声,看钟声没有事,她们就闲话起来,也不怕寂寞。

就这样恍眼过上一个晚上,直到次日天亮,钟声调息好了,睁天眼睛站起来。

“钟郎,你再调息一下吧,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诗敏立即抓着钟声。

钟声抬手拍了拍诗敏的手,扫了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一眼,这才说:“不用了。

我们找一些东西吃,吃过了,我得快一点去追我的一元气功。

昨天一战,我发觉那些吐喇嘛的功力对我作用不大,与我的一元气功心法也有些抵触,所以我得快一点找到我的一元气功,好好将我的一元气功与那些喇嘛的功力融合在一起,否则我再碰上南佛就有败无胜了。

南佛的功力比圣剑的功力还高一二层,我要是不好好提高一下,我再碰上他必无幸理。”

“千里,我们不去碰南佛不行吗?”钟声自然明白巴音格的意思,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不是去碰不碰南佛的问题,是南佛什么时候来找我的问题,我就是不去碰南佛,我估计最多三五年,南佛准备好了,他就一定会来找我了。

我们昨天在此与圣剑一战,我就是没有胜,我已经不可能再后退,或者说再象以前一样,五圣中人就是注意我,也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他们一定会把我当成对手,我要是不进步,后果就危险了。

巴音格,你放心,自从你跟了我,我不是一直很好吗,不会有事的。”

“但你昨天伤得太吓人了。”

“这也是难免的。

你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你虽然没有杀过人,你也该明白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向前走了。”

“兄弟,你的话妹子们都明白,你就不用说了。

对了,你说去找你的一元气功,你又到什么地方去找?你的一元气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失去了,你还会找回来?”“我这次失去一元气功与一般意义的失去功力好象不同。

我看见一年白胖喇嘛从我的假人身上取出一个罐子,我感觉我的一元气功就在里面,好象还有一些我的灵魂。

不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这吐番喇嘛的本事不小,我们真不能小看了他们。”

“且慢。”

唐凤急叫一声说:“你说你的灵魂有一些在里面,你是不是感觉到你的头脑有一些不清楚了?”“是有一些不够灵活了。”

钟声想了想,脸上有些苦恼地说。

“原来是这回事。

这样看来我们真的要先做这件事了。

好,就依你。

我们立刻就走,一路走一路找吃的,反正这吐番也没有什么好停下来吃的东西。”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也不由点了点头,又盯着四女,没有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

唐凤舞一看钟声的话就明白,立即说:“你不要说你自己去找的话。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我们不帮助你,我看你就别想找回你的一元气功。

有我们和你在一起,就算帮不上你,还不会拖累你,一路上也可以照顾你。”

“你们真的要去吗?”钟声的头脑确实反映迟钝不少,听唐凤舞这样说了,他还是这样问,若是以往,他早就想办法应付唐凤舞了。

唐凤舞切实感觉到自己的丈夫出了问题,她心里不由感觉有些难过,想了想说:“不是我们去不去的事,而是你一定需要我们和你一起去。

好了,我们走吧,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再没有说什么,只是暗中皱了皱眉就不再说话了。

唐凤舞与诗敏、巴音格、杜玉烟想视一眼,打一个不要和钟声多说话的手势,就让钟声走,也不问钟声要去什么地方。

钟声没有去布达拉宫,直接向南去。

诗敏四女有乌云盖雪代步,钟声也没有说慢,他好象也没有想起自己会驭空术,就这样跟着乌云盖雪走,不时还皱一下眉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晚上,钟声和四女扎帐住下来,钟声也没有说杜玉烟与他住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有意为难杜玉烟,也不提出来让杜玉烟去另外扎一座帐篷,杜玉烟也没有觉得自己是外人,就这样与诗敏三女和钟声搅在一起。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到了这个时候,她们才发现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钟声的头脑有问题,她们的头脑可没有问题,她们不阻止杜玉烟,就只能让杜玉烟理解为她们默认了这件事。

为此,唐凤舞将杜玉烟叫出帐篷,想跟杜玉烟把事情说清楚。

杜玉烟不是一个笨人,她之所以没有把自己与钟声分开,就是把自己与钟声看成一对夫妻了,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份,现在唐凤舞找上她了,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杜玉烟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自己就不由苦笑,真还不知道怎么向唐凤舞说清楚。

“妹子,你不用说了,我是和钟兄弟有些事,但你又叫我怎么样呢?我出了那件事,我就觉得这天下男人已经没有一个配拥有我了,除了钟兄弟,我想不起我应该给谁,让谁陪我一生了。”

“姐姐虽然这样想,却没有想过我们三姐妹的感受。”

“妹子要是一个人,姐姐我现在就走。”

杜玉烟一听唐凤舞的话,口气立刻硬起来。

唐凤舞听了这话,不由语塞,想了想说:“姐姐是说你和声郎就这样了?”“妹子已经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钟兄弟的女人,你舍得离开钟兄弟吗?”“姐姐想和我们比?”唐凤舞听了杜玉烟的话就火了,冷笑着直问。

“为姐不想和谁比,我也不想要什么身份,我就在钟兄弟身边,每天看见他,为他做事,为姐就足够了。”

“你这样说算是怎么回事?”“为姐就是这样想的。”

唐凤舞听杜玉烟这样说,真是把她没有办法,浓“哼”一声,再不理杜玉烟,转身进帐去了。

诗敏和巴音格看见唐凤舞的脸色,就知道唐凤舞没有和杜玉烟说好,当着钟声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三女开始有意无意地不理杜玉烟,想让杜玉烟觉得难堪,自己离开。

杜玉烟对三女的表现不以为意,该做什么她还是做什么,诗敏三女看杜玉烟这样子,真还把她没有办法。

更主要的是她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女人,三个女人都相容下来了,现在再多一个杜玉烟,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觉得也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有从心里反对杜玉烟这件事,就是让杜玉烟难堪,也是装出来的,杜玉烟又与她们十分熟悉,真要诗敏三女和杜玉烟翻脸,她们也做不出来,所以三女就这样容下了杜玉烟,最多有时候给杜玉烟难看而也。

杜玉烟也是吃定了三女不好拿她怎么样,她又没有与诗敏三女中任何人有大的过节,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就没有一个人想与杜玉烟真的过不去,杜玉烟就暂时混过诗敏三女这一关了。

当然,这件事也是诗敏三个女人觉得钟声不是一般的男人,对付女人又十分厉害,多一个杜玉烟,她们也不觉得丈夫对她们不好,多一个杜玉烟就没有什么了不得了。

但是,诗敏三女还是不想让杜玉烟如意,她们自己和钟声在一边**得忘乎所以,却不让杜玉烟有接近钟声的机会,杜玉烟已经和钟声有过多次的苟合,看见诗敏三女和钟声这样子,她心里自然十分难过,却又势单力薄,斗不过三女,只能在一边暗自生气。

如此这般,钟声五人向南走了两天,走到一座雪峰前,钟声就站着了。

这座雪峰高有万丈,抬头望不到顶,想从这座雪峰上过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是这样的晴朗天气,也是云雾撩绕,要是阴天,恐怕就冰雪交加,不见日月了。

钟声一路向南,现在站在这座雪峰之下,不用说他也是想从这座雪峰翻过去,所以四女也没有说话,跟着钟声好好看一看这座雪峰。

在四女心里,有钟声和她们在一起,她们可不怕从这座雪峰上翻过去,再是她们本身的武功就不弱,钟声就是要从这座雪峰上翻过去,她们也不怕。

钟声望了一阵雪峰,回头扫了一眼乌云盖雪,又在四个女人脸上逐个看了一遍,这才说:“我们要翻过这一座雪峰,乌云盖雪和我们一起,它恐怕翻不过去,你们看怎么办?”四女一听钟声的话就知道钟声的意思了,唐凤舞立即说:“杜姐姐就此回去,也好管一管中土武林的事。”

“为什么我回去?”杜玉烟一听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反对,表情十分坚决。

诗敏接过话去说:“杜姐姐,你是七派的人,现在圣剑门收回圣岛去了,七派之间一定有些事,你回去正好管一管;再是你自己也好象有些事,你要是跟我们再向南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中土,你的事长久没有人管,我看也不是一件事。”

“我没有什么事要管。

七派的事我更不适宜管,因为我自己就是七派的弟子,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还不如你们拿一个人回去,你们置身事外,与七派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可能听你们的话。”

“杜姐姐,你现在身份不同,他们决不会不听你的,你对七派了解,回去管理正是最好的安排。”

唐凤舞语气平和地说。

杜玉烟不听唐凤舞这样说还好,一听就火了:“我什么身份,是丫环还是婢女,妹子你到给为姐说一说?”“喂,你们不要吵了。”

钟声的反映有些迟钝,这时候才想起制止四个女人争吵,诗敏四女听钟声这样说,就不由都望着钟声,听他说下去:“你们要是没有人愿意回去,我就让乌云盖雪自己回去。”

巴音格一听就不同意了:“千里,乌云盖雪是万马之王,你就这样把它放了,以后我们要它怎么办呢?”“以后你们学一学驭空术,不用乌云盖雪了。”

“你想好了,不是说我们还不能学习驭空术吗?”唐凤舞立刻不信地说。

“你们可以以剑驭空。”

“你不是说以剑驭空不好吗?”诗敏也不解地问。

“不好,为什么不好?”钟声反问。

诗敏四女听钟声这样说话,这才想起他出了问题,头脑不象以前一样灵活了。

四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顿了顿,唐凤舞才上前抱着钟声的腰说:“好了,我们就听你的。

你说一说,我们不从这座山翻过去不行吗?”“不行。

我感觉到我的一元气功就是从这里过去的,我要追回我的一元气功,就应该从这里追过去。”

唐凤舞听了这话,向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递了一个眼色,让她们不要再和钟声说话,自己想了想才说:“这样也好,你说从这里过去就从这里过去。”

“好。

对了,山上一定很冷,你们要不要多穿一件衣服?”钟声看四女还是一身秋天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起的,就关心地问四女。

四个女人听了钟声的话,眼里不由滚出一串泪水,唐凤舞不等诗敏三女答话,急忙说:“当然要了。

我们先在这里住两天,等我们去买一些布和皮革,做成几件保暖的衣服,我们再从这座山上翻过去。”

“我去,你们在这里等我。”

钟声立刻说。

“我和你去吧。

我会说几句天竺话,也好跟这里的喇嘛交涉。”

诗敏立即抢着说。

钟声听诗敏说得有理,立即答应下来,带着诗敏一飞冲天向北去了。

唐凤舞等钟声和诗敏走得不见人影了,这才转身注视杜玉烟,脸上十分不高兴地说:“杜姐姐,你就是气我们三位妹妹,你也不该不答应声郎的话,你看他都这个样子了,他还关心我们,你就不能将就一下他。”

杜玉烟也是一脸泪水,听了唐凤舞的话,自然不高兴,她还是自己控制一下情绪,这才说:“兄弟又没有让我回去,妹子这样说就有些不公平了。”

“杜姐姐,其实你回去是最好的。”

巴音格抹干眼泪说。

“巴音格妹子,你也这样说吗?”杜玉烟心里有些难过地问。

“我只是这样认为,姐姐说是不是呢?”“我——”杜玉烟自然知道巴音格说的话对,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杜姐姐,我们不是要为难你,实在是我们都是女人,对你和声郎的事一时间难以接受。”

“好,我回去。”

杜玉烟听唐凤舞给她这样说话,她就再也强不起来了,眼里泪水如泉,闪身跳上乌云盖雪,一夹马腹就想走。

“杜姐姐,你等一下。”

唐凤舞将杜玉烟叫着。

杜玉烟叫着乌云盖雪,回身盯着唐凤舞,脸上已经给泪水洗过了。

唐凤舞看见杜玉烟这样,她想说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了,望着杜玉烟,没有立即说出她的意思。

“凤舞妹子,你想说什么?”“杜姐姐,你要是不想回去,你就不回去好了。

以前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让你受苦。”

“凤舞妹子,你也不用说了。

巴音格妹子说得对,我是应该回去,中土武林由我去管最合适。”

“姐姐既然这样说,妹妹就不说空话了。

我是想起一件事,给姐姐提一个醒。”

“多谢凤舞妹子!请凤舞妹子指教。”

“姐姐不用客气。

是这样,中土武林因圣剑门突然退出,一定会有野心人物崛起,姐姐回去最好小心一点。

妹妹认为姐姐处在暗中最好,先看一看,再作出相应的处理。

如果觉得处理不了,妹妹认为姐姐也不要勉强,一切等声郎返回再说。

姐姐最好不要自恃武功,妹妹觉得这后起的人一定不弱,他一定不比圣剑门差多少。”

“多谢妹子!如果真的有野心者,为姐一定让他明白中土武林姓钟,不姓别的猪狗牛马。”

“姐姐——”“妹子不用说了,相信为姐还有这个能力。”

杜玉烟再不听唐凤舞的话,驱马就走。

唐凤舞望着杜玉烟走了,不由深叹一口气,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巴音格也体会出了唐凤舞的心情,也是不解地回头注视唐凤舞,想了想才问:“妹子,你给杜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耽心玄阴教可能和圣剑门合流,以圣剑门的武功和玄阴教的女色,中土武林一定没有一个好。

杜姐姐不听我的话,她此去一定坏事,说不好还要对意儿不利。”

“这——妹子!”巴音格大惊,却不知道怎么给唐凤舞说。

唐凤舞已经明白了巴音格的意思,不以为意地说:“姐姐放心,意儿就是有事,他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无论是圣剑门还是玄阴教,他们都不敢害意儿,可能会把意儿抢来抢去。”

“这还不危险吗,意儿才多大一点?”“这我知道,但声郎现在这样,我们得先顾声郎,等声郎找回他的一元气功,我们再回去,那时候中土武林的所有牛鬼蛇神,都经不起我们一家四口人的攻击,意儿自然就没有事了。”

“我还是不放心。”

巴音格想了想说。

“我也不放心,但却是没有奈何的事。”

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说,她也无话可说了。

钟声和诗敏很快回来了,带回来一些中土细布和本地皮革。

诗敏三女立即动手,两天之内一人备了一身皮衣,这才向雪峰上去。

爬雪峰也不是从山顶上翻过去,他们向雪峰爬没有多远就找到一个山口,加之诗敏以天竺话与喇嘛交谈,就确定可以从山口向南去。

钟声也想起在高棉时赵南胜给他说过,此去可能是天竺,而天竺在海边上,也就是说这座雪峰就是再高,也不象从中土到吐番,一路向上,到了这里还没有下山的意思,只要翻过这个山口,一路就有可能向下去,这个山口就不应该有很长。

钟声四人的估计确实对了,他们向上爬了两天,终天爬上这座雪峰山口的最高处。

这里两山夹峙,宽不过五六丈,长也不过十里,一路向南,一路向下;而山口两边,双峰夹峙,高耸入云,望不见顶;山上积雪不知道有多厚,一眼望去尽是雪,光秃秃的,阵阵风雪刮过,传来一阵阵的狂风怒啸声,听得钟声和诗敏三女心里不由产生几分恐惧。

钟声驭空看了看,发现这个山口不长,他就放心多了,返回来和三个女人一路,一步一步地向南去。

诗敏三个女人都是一身超绝修为的高手,山口上就是天气再寒冷,以至滴水成冰,对她们也没有多大的威胁,只是风雪太大,积雪太厚,一脚下去就踩到大腿,再拨起来,风雪又将身体刮得几欲飞起来,乘风向南去,其艰苦真不是诗敏三女经历过的。

即使是巴音格,她自小生活在极北之地,冬天看惯了积雪,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踏上这样厚的积雪,经历这么大的狂风瀑雪。

这样一来,钟声领着诗敏三女,一路向南走得很慢,走了一天也没有走出山口。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惊天动地轰隆声,还没有让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山谷里已刮起狂风,将钟声四个人吹得再也不敢走,立刻躲进一个雪窝里,想等一等,让这一股风刮过了再走。

还没有等钟声四个人等到狂风停下来,前面又传来一阵轰隆巨响,又刮来狂风,前后两股狂风碰在一起,那风就向上冲去,将两谷悬崖上的千年积雪吹动,顿时卷起一谷的雪雾,再也看不见天色,入眼就是一片白,白得让人眼睛受不了。

更可怕的是这一阵风刮过,两边悬崖上开始向下落雪团,越落越多,越落越快,要是再不离开,钟声四人就一定会给埋在雪下。

诗敏突然想起向吐番人打听消息时,好象听那些吐番人说过雪崩,说是雪山上的千年积雪要是给人搞得松动了,一定会象江河决堤一样,向下垮下来,无论人畜碰上了,就别想活命。

诗敏大惊,急忙将嘴凑近钟声耳边,大声把她听来的消息告诉钟声。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再看一看山上不断向下落的雪块,好象突然之间变得又象往常一样聪明了,立刻让巴音格爬在背上,一手牵着诗敏,一手牵着唐凤舞,什么话也没有说,展开驭空术就向天上飞。

钟声的驭空术虽然好,一下子带着三个女人,他也受不了,再加上头上不断向下落的雪块,眼前一片白茫茫,钟声就飞不起来,只有落在地上,示意诗敏和唐凤舞施出如意随心,三个人就牵在一起,向前狂奔。

但眼前全是白的雪,根本就看不见路,没有跑多远,三人就撞在雪岩上,差一点没有将三个人全都撞得背过气去。

钟声有了这次教训,想起自己眼盲时使用的坐看明月,无法可想之下,病急乱投医,再也顾不得管不管用,将眼睛一闭,就拉着诗敏和唐凤舞向前冲去。

没想到这个方法还真的有用,山谷里的雪就是再多的落下来,狂风就是再吹,撞到悬崖总会发出响声,传进钟声的耳里,无异眼睛看见一样,自然就没有让钟声和诗敏、唐凤舞再撞在悬崖上。

钟声的办法虽然好,奈何这个山谷很长,又有人故意布置,先封了山谷两头,钟声想逃出去就不容易了。

更要命的是山谷中央山上的千年积雪给上升的狂风一吹,开始松动了,先还是一块两块地向下落,等落得差不多了,下面的雪支撑不着了,山上的积雪就一下子向下面扑来,顿时搞得地动山摇,狂飚乱舞,处在谷中的钟声夫妻四人想逃过这一劫,就不是钟声带着三个不会驭空术的女人能够办到的了。

要是钟声一个人,在此危机之时,他就是看不见,依靠坐看明月,他也可以找到出路,现在带着诗敏三个女人,钟声就别想逃脱了。

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也想到了三人拖累钟声,纷纷想从钟声的手里挣脱,却给钟声死死抓着,仅巴音格一个人从钟声背上挣脱,跳了下去。

钟声感觉到了巴音格的用心,立即停下来,抓着诗敏和唐凤舞,一下子压在巴音格的身上,对着巴音格的耳都大吼:“你想害死我们是不是?”巴音格也对着钟声的耳都大吼:“你们逃生去,不要管我了。”

“放屁!你再说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巴音格听了钟声的话,再没有多说,立即爬上钟声的背。

钟声已经感觉到巴音格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放心地又向前冲。

钟声四人没有冲出多远,钟声就感觉不能向前冲了,要是再这样冲下去,不找一个地方躲一躲,等山上势夹万均的积雪压下来,四人就算功力绝世也别想活了。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和诗敏三女哪一个人商议,立刻凭坐看明月感觉找到一个雪腔,拉着诗敏和唐凤舞就躲进雪腔去。

没有想到这个雪腔还不小,深入一丈多才碰到岩壁,还没有积雪。

钟声放了诗敏和唐凤舞,又让巴音格下来,这才将三个女人集中在一起,大声向三个女人吼:“我们在这里躲一躲。

为了防止山上垮下来的积雪冲进来,我们要快一些放出罡气罩着我们,等山上的雪崩过了,我们再出去。”

唐凤舞想也不想就大声说:“要是这样,我看我们都要给闭死了。

我看你还是快走,不要管我们,有你一个人活着,总比我们夫妻四个人全死在这里好。

再是我已经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交给师父了,你要是不能活着出去,我们儿子就没有父亲了。”

“少说废话。

现在听我告诉你们修习罡气秘诀,你们的玄关已经打通了,大概好好修一修就能够使用。”

“且慢。”

巴音格急叫:“我们修习还不如我们把功力传给你,我们四个人合力也许才能挡着从山上垮下来的积雪。”

钟声听了巴音格的话,也没有注意巴音格向诗敏和唐凤舞使眼色,想了想,觉得巴音格的话也不无道理,三个女人就算是打开了玄关,一时之间也不一定修成罡气,就算是修成了,一人之力是不是挡得着从山上垮下来的积雪之力,也很难说。

钟声想明白其中道理,立即点头说:“好,你们坐到我身后去,我面向外面。

快一点。”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给钟声这样保护,她们心里也不由觉得发热,眼泪差一点就涌出来了,再没有说话,心里却作出决定,要是真的到了舍命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丈夫去死,要死也是她们三个女人先死,保全丈夫。

洞外很快就扑进来雪块了,先是狂飚,接着就是如山倾倒一般压来的积雪,向洞里直冲而来,打在钟声的身上,就算是钟声的罡气护身,也把钟声的罡气差一点打破了。

这还是积四人的功力形成的罡气,要是一个人,不管是钟声还是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任是一个人的罡气也别想挡着这一股强大到天下无力可抗的罡力。

而且,这一股罡力持续的时间很短,一闪就过去了,要是时间长一点,钟声四个人想抗拒就不容易了。

这个岩腔立即就被积雪填满,剩下的就是钟声四人的罡气支撑起来的空间,要是钟声四人不想办法快一点离开这里,他们就算没有给积雪打死,他们也一定给闭死在这里。

钟声好象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没有等外面山上的的积雪向下面垮塌停下来,他就收了罡气,转身向三个女人说:“现在听我传你们一段闭气秘诀,你们是不是能够活下来,就全看你们是不是很很快悟解,并练会我教你们的闭气秘诀了。”

也不管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答不答应,立即自顾说起来,说了一遍,再解说一遍,就叫三女提问。

三女的玄关已通,诗敏和巴音格又修的是钟声的一元气功,听了钟声的秘诀,仅唐凤舞提了一个问题,三个女人就懂了。

钟声看三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慌乱,他也不由放心不少,再不管三女,他也立刻坐好,想好好参悟一下这一段闭气秘诀。

原来这一段闭气秘诀也是钟声才想起来的,只是因为生命需要,钟声脑子里才突然冒出这一段闭气秘诀,等教会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钟声才想起应该好好想一想,这一段闭气秘诀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细想,钟声立刻想起那三十六根石笋武学,其中一根以前他没有悟解的石笋——生生不息。

以前钟声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到这根生生不息是闭气调息之法,现在为了保命,需要了,这根生生不息石笋就自己浮现在钟声的脑海里了。

钟声这一深入研究,又发现这一根生生不息并不只是用来闭气的,而是一种闭着气息修习内功的不二法门,至于作用如何,是不是有害,钟声一时也看不出来。

钟声也没有多想,立即按照那根石笋的要求,闭气修习先天真气,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他就进入先天真气空灵之境了。

“声郎,声郎。”

钟声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叫,却大声得让他有些受不了,顿时将他从空灵之境中叫醒,这才发现叫他的是唐凤舞,身边还坐着诗敏和巴音格,感觉到她们好象已经清醒一会儿了,表情也好象十分焦急。

“声郎,外面的雪崩好象已经停下来了,我们是不是快一点想办法走?我们就是能够闭气,总有一定的时限,再不想办法走,要是迟了,我们就要给闭死在这里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这才想起四人还在积雪深处,所处空间不到五六尺,这五六尺里的空气,要是给常人呼吸,恐怕早就没有了,人也因为没有空气给闭死了。

“好。

你们跟着我,我来开路,直接向上去,积雪应该不会很深。”

“就依你。

但要快一点,巴音格姐姐已经感觉到有点不适了。”

钟声凭感觉伸手摸到巴音格,在巴音格脸上轻轻抚摸一下,这才转身抽出长剑,运剑向上面乱搅。

钟声想到自己四个人所处的空间太小,要是把上面的雪搅下来,必然要填着下面的空间,所以他就使出一种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纯阳功力,注入长剑,那剑就成了一根红铁棍,向上一搅,就流下如雨一般的雪水。

那水落在身上,开始还是热的,等一下就成了冰,身体一动,那冰就破了,搞得“哗哗”直响。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也经受了雪水的洗礼,开始她们没有注意,还觉得好玩,等水化成了冰,她们就知道害处了,却又不好叫钟声停下来,只有一路扭动身体,不让雪水落在身上,将身体封存在钟声开出的冰洞里了。

如此这般,钟声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开出一条一里多长的冰洞,这才让他们夫妻四个人又看见了天空,虽然那天空还是雪雾迷天,他们也高兴得不得了,忍不着就都大笑起来了。

钟声却累得不行,笑了几声,他就不由吐出一口鲜血,又把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给吓着了,等检查过钟声的问题,这才给钟声服用一朵红菇,由巴音格背上钟声,继续向南去。

这一路比以前更难走,稍不注意就落进冰洞里面去了,三个女人小心又小心,走在前面探路的诗敏还是落下去了,好在钟声会驭空术,轻轻松松地将诗敏拉起来,又继续向前走。

等走出了山口,道路就全是向下去,钟声夫妻四人干脆不走了,找了四块石板,从雪上滑下山去。

两天后。

钟声夫妻出现在这座雪峰的南面,那里已经没有积雪了,一眼向南望去,直到天尽头,也没有一座山挡着视线,而眼前不过是一些小山,比他们站立的山不知道矮了多少。

钟声找了一个山洞住下来,没有再向山下去,让诗敏三女好好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一下,再向山下去。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也想好好洗一洗,清理一下自己,以免钟声挨近她们就皱鼻子。

虽然如此,唐凤舞还是从钟声的话中看出一些问题,盯着钟声,想从钟声的脸上找出原因。

“你不用奇怪,我只是觉得我已经好了一些,头脑已经好用多了。”

“我是觉得你好了一些,这又是什么原因,你想过没有?要是没有想过,我觉得你最好好好想一想,此去我们的胜算就要大一些,要是你再象前几天一样,我还真的耽心此去没有好结果。”

“我已经想清楚了,这可能是在雪山口上发挥了潜力,暂时克服了我失去一些灵魂的不适。

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不会再象前些天一样头脑痴呆,什么也不会想。”

“你真能这样就好,我不想看见你失去魂魄的样子。”

诗敏想也没有想一下就把这话说出口了。

钟声注视着诗敏,又扫了一眼巴音格和唐凤舞,点了点头说:“我也不想这样,就是脑子不会想事情,好象木木的,里面没有装东西。”

“这是自然了,那些秃驴收去了你的魂魄,你要是还是象以前一样聪明机智,那就不是你,而是神仙鬼怪了。”

“你也不用安慰我,你们嫁给我可不是想看我象一块木头。”

“你有病嘛,我们都没有怪你。”

巴音格脸上浮现十分心痛地说。

“正是,我说不喜欢你那样,就是怕你再这样病下去。

我们姐妹已经与你是夫妻了,你好你坏到没有什么,只是你如果没有好一些,我们此去要是真的碰上南佛,问题就大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快一些好起来,我们此去的胜算就要大一些。”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想了想,不由叹一口气说:“我的一元气功很可能给南佛吸收了,我要从他手里取回我的一元气功很不容易。”

“你想怎么取回来呢?”唐凤舞盯着钟声的脸问。

“只有见机行事,出奇至胜了。

再是我的神龙吸水六绝非一般的绝学,我要是碰上南佛,只要我有机会施展,我就一定可以收回我的一元气功。”

“你这样想我们姐妹就放心了。

好了,你静下心来调息,我们姐妹也要清洗一下,生活上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耽心南佛一定派了人在这一带等我,你们要小心一些。

这天竺诡异的东西不少,我们没有碰上过,稍不注意就着了道。

你们也不要出洞去乱走,好好修习一下我教你们的闭气调息之法。

这闭气调息之法名叫生生不息,用于闭气调息修习内功好象有不小的作用,我之所以在这里停下来,就是想以此法恢复我的一元气功。”

诗敏三女听了钟声的话,不由相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钟声也不再多说,立即使用生生不息修习一元气功。

诗敏三个女人听钟声给她们说明闭气调息的好处,她们自然不想放过,分配一下任务,就跟着钟声闭关了。

这样坐了三天,钟声夫妻四人再次启程。

钟声感觉他的功力增加了三四成,那些喇嘛的功力已给他收为己用了,他的一元气功比以前还要深厚,要是现在碰上圣剑,他相信不是他的功力不及圣剑,而是圣剑的功力不及他了。

诗敏、巴音格的功力长得更多,一是她们的一元气功纯,没有浪费时间去纯化;二是她们以前没有象钟声一样强迫自己使用潜力,潜力积累比钟声深厚多了,此时使用闭气调息之法,她们的潜力就发挥出来,让她们体会到她们的功力大增。

就是唐凤舞,她修习的虽然不是一元气功,经过闭气调息引导,她也找到她的内功心法的不足,暗自修改,顿使她的内功心法大为改观,修习内功进度出乎她的预料。

她本来想问一问钟声,看钟声表面上虽然好了,实际上还是不如以前那个精明如狐的男人,她就没有问钟声。

钟声夫妻四人离开那座山洞,向山下走不多远就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的人又与吐番人不同,衣著、习惯、语言纯是另外一个民族,但生活则比吐番人好多了,有些象中土,就是没有中土的人富裕,也差不了多少。

最让钟声和诗敏三女不解的是这里的人分成了三六九等,等级之间分得十分清楚,就是相互之间说话也不允许。

诗敏以天竺话与这些人交谈,这些人半懂不懂,说明这些人不是真正的天竺人,只能说这些人住得靠近天竺,懂得一二天竺语言。

钟声不懂天竺话,但他会看人说话,反而比诗敏更加了解对方说的意思。

这里好象不是天竺,天竺还在向西去很远的地方。

钟声这就不明白了,在他的印象中,这座雪峰山南面就应该是天竺了,以前在高棉也听赵南胜这样说过,没有想到这次到了实地,才知道这天竺就象中土一样,好象也分成了许多国家,所谓的天竺大概就是这些国家所在的地方。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问诗敏,就带着诗敏三女向西去,凭他的感觉,钟声就知道他的一元气功已经向西去了,而且就在前面五六百里。

钟声夫妻四人,诗敏会一些天竺话,钟声又会看人说话,他们就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十分顺利地向西去。

路上,唐凤舞提议四人打扮成天竺人,钟声觉得没有必要,也不好扫唐凤舞的兴,打扮成天竺上等人,又买了四头大象,坐着大象向西去。

这一天,钟声夫妻到了一座古庙前,看见树上地上到处都是象人一样大小的猴子,钟声就不走了。

唐凤舞对钟声的表现十分注意,这时候就不由靠着钟声,扫了一眼那些猴子,就以不经意的语气问:“这些猴子与南佛有关?”钟声没有注意唐凤舞的话,点了点头说:“我感觉南佛就在这里。

这些不是猴子,是狒狒,好象也是猴子的一种,你要说它是猴子也说得过去。

我看见过南佛为了提纯功力,与这些狒狒**。

而这里的狒狒好象都是一些公狒狒,母的狒狒呢?所以,我相信南佛就在这里,我的一元气功也在这里,却又有些让我感觉不出来。”

“你、你说的是真的?”诗敏脸上变色地问。

钟声听诗敏这样问,他才想起自己给三个女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想否认也不行了,想了想就说:“听南佛说是他修习一种佛门神功,一般的女人经不起他的采补,这才培养了四头狒狒与他**。

我当时看见也吃惊不小,后来听他说明了,就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了。

就是在中土,也常听说人与兽交的事,不足为奇。

我当时出手杀了南佛三头狒狒,他逃回来了,没有了培养的狒狒,大概会找这些野狒狒,你们看这些狒狒不是没有母的狒狒吗?”诗敏三女听了钟声的话,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给钟声记上一笔,防着钟声有一天也做出这样的事,作为女人,她们三个女人就难做人了。

同时注意查看那些狒狒,真还少见母的狒狒,所见全是一些公的狒狒,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下身都有一根东西,自然是公的不是母的了。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南佛会要这么多母狒狒吗?”唐凤舞看这些狒狒如此众多,就看见的数一数,也有上百只,照人的男女人数算,母的狒狒也有上百只才对。

“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想南佛一定有将所有母狒狒抓去的理由,我们先不要管他,先进去看一看再说。”

“南佛可不是好惹的,我们一路来虽然没有遭到他的人袭击,现在到了他家门口,我们就要小心一点了。”

“就是再小心,我们也要找南佛,所以这已经不是小心与不小心的事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没有放在心上,领先向庙里走去。

这一座庙不同于中土的庙,除了一个庙门,进去就是一些高高低低的砖塔,高的两三丈,低的一两丈;每一座砖塔下面有一个可以容人坐卧的洞,洞里有一些日用东西,看这些洞里的布置,不用说就是住人的地方,现在却不见一个人。

钟声和诗敏三女看过几座砖塔,没有找到一个人,他们就不由停下来,戒备着四下张望,所见就是一些公狒狒,不见一个人。

“声郎,我看这地方一定是南佛给我们准备的地方。”

钟声点了点头说:“你们小心一点,不要离开我。”

诗敏皱眉说:“钟郎,这些砖塔好象是佛门中有些道行的高僧住的地方,我们高棉也有这样的地方,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地方是不允许闲人进入的,我们今天来了,却不见一个高僧。

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他们不应该出去化缘,应该留在这里才对。”

“这正是凤舞说的话,这里是给我们准备的,所以我要你们小心一点。”

“再小心也要找南佛,所以我看你还是不要多说,按照你的感觉去找你的一元气功才是我们要做的事。

至于这里,只要没有危及我们,我们就最好不要多事。”

“你也说得对。

我们向后面去。”

钟声立即带着诗敏、巴音格向塔林后面去。

那里是森林,向北是山,高有百丈,是雪山延伸下来的尾脉。

钟声在森林外面看了看,所见也是一些公狒狒,没有见到一个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

钟声与诗敏三女交换一下眼风,立即带着三个女人走进林子,确实没有任何危险降临他们的头上。

如此一路进林,向山上走了一里多路,来到一座洞前。

这座洞洞口经过人工修饰,有石级向洞里去;两边还雕有石佛像,双手合十,神态庄严,好象在向钟声和三女说:“入我门来,还你本来。”

钟声看了看两边石像,他就不由皱着眉头,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最后向诗敏三女问:“你们觉得这洞口的石像说明了什么?”诗敏三女就是再聪明,让她们给钟声解说这洞口石像,她们还真的没有这种能力,三女就不由相视一眼,最后巴音格才说:“千里,你说这些石像说明了什么,他们说明了什么?”“格,姐姐,声郎在问我们,你又问他,他问我们又有什么用处呢!”“妹子,你是不是看出来了,要是看出来了,就给千里说一说,我们也好决定是不是进去。

我看这个洞有些危险,要是我们不必进去,我们就不进去要好一些。”

“我们必须进去。”

钟声突然说。

“你是说你的一元气功在里面?”“我感觉到在里面,正在向上面去。

我看上面一定有出口,就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是这样我们就快一点追。”

诗敏有些心急地说。

“且慢。”

唐凤舞急叫一声,不等钟声问就接着说:“你说你的一元气功在里面,又在向上去,你觉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再加上这座庙里的布置,你不觉得事情更是透着奇怪吗?”钟声想了想说:“你说得也不错,但是我又不能不追。

这样吧,你们三个人留在洞外面,我一个人去追。”

“不行。”

诗敏立刻反对说:“你要是进去了,我们留在外面,就算我们安全,你出了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救你,还有南佛,我们也对付不了。”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真还不敢将三个女人留给南佛,因为南佛现在就差诗敏三女这样的女人,要是诗敏三个女人给南佛抓去了,对诗敏三女是灭顶之灾,对自己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钟声想到这一点,觉得不管进洞去后果怎么样,自己的三个女人跟着自己,就算是死也死在一起,自己心里就没有什么挂念了。

“是这样我们就一起进去吧。”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没有再说什么,她们也不想与钟声分开,要是真的象诗敏说的,碰上南佛,让南佛给抓去了,先前钟声又说过南佛的所作所为,那后果就实在不敢想下去了。

钟声四人走进洞去,这才发现这个洞一直向上,高有一丈,宽有五六尺,地上石级向上延伸,并没有什么让人心里不放心的地方。

钟声心里安稳一些,就没有再停下来,沿石级一路上去。

走没有多远,石级就分出一个岔,向一个石室伸去。

钟声让诗敏三女停下来,自己一个人过去看了看,就退回来了。

“里面是空的,好象是用来住人的地方。”

“如此说来这个洞也是这个庙的一部份了。”

唐凤舞自言自语地说。

“应该是这样。

我们走吧。”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