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正想少林寺弟子圣光,他就听到少林寺弟子圣光的诵经声,心里不由对圣光如此侍佛感动不也,再不看青城派弟子程飞,寻声向少林寺弟子圣光住的房间找去。

钟声找到那间有人诵经的房间,也没有看清楚里面的人是不是圣光,就冲进去将那个诵经的人的软麻哑穴全给制住,这才停下来认一认这个给他制住穴道的人是不是圣光。

这个诵经的人确实是圣光,坐在北墙角下一尊高不足三尺的石碉佛像前,中间是一个石做的香炉,炉里也不是香,而是一根细石条,权作香用,骗一骗佛祖。

圣光还是几年前的模样,一颗秃头在窗外的光照下亮亮的,让钟声在窗外看见这个光头就相信屋里的人是一个出家人。

除此之外,屋里再没有别的东西,无床无被,无桌无椅,也没有什么杂物,总之,这间屋里就是一尊佛一炉香一个和尚。

“真是你!”钟声看清楚这个诵经的人确实是圣光,又衣袖轻拂解开圣光给他制住的穴道,自顾在旁边盘膝坐下。

“施主是——”圣光一下子没有认出钟声,注视钟声,满脸的不解之色。

“是我呀,不认识了?”“真是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总算我佛保佑你,没有让你去做江神的女婿!”“开玩笑,我是谁,江神就是想招我做女婿也要上岸来才行。

和尚,你还好吧?”“我好,你好,大家好,真是佛祖显灵!”“我可不信佛,只相信我自己。

你这屋子是怎么回事,是你自己搞成这样子的?”“你忘了我是出家人了。”

“但悟戒大师说过你随时可以还俗。”

“我觉得还是做和尚好。”

“我看未必。

你的功夫似乎长了不少,而且还具有了大海潮夕之功?”“你也不错呀,大概没有让我们失望。”

“我看见过圣剑门弟子在海里练剑,她的修为可比你高多了。”

“是谁,电剑,飞剑?”圣光大感兴趣地问。

“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施主,你危险了。”

“少给我胡思乱想,你可是出家人。”

“施主不是说贫僧可以还俗吗?”“哈哈,有进步!看来圣剑门让你们光着屁股练剑,对你大有好处,至少把你练得开窍了。

说一说,看上谁了?最好是杜美女,我可不喜欢姓程的。”

“施主失言了。”

“哈,开不起玩笑了,一定是了。

不说就不说,只要我心里有数,你心里清楚,一切就好办了。”

“阿弥陀佛,不可乱来。”

圣光有些急了。

“是她?”钟声坚持问。

圣光有些生气,苦笑着说:“哑钟,你千万不要瞎搅和,事关七派,可不是一件小事。”

钟声见圣光严肃的样子,不好再开他的玩笑,点了点头说:“不说就不说,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对了,你们在这里过得好象不错,圣剑门的英雄们好象没有亏待你们?”“行动是自由,但没有隐私。”

钟声没有听明白,笑着说:“这话有些让我不明白,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半年比一次武,先是七派弟子之间比,现在是电剑、飞剑和我们比,有时候雨剑也下场与我们比一比。”

“原来是这样。

他们貌似公平,实则是利用你们,磨励他们,而你们虽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也是当今天下武林的精英,他们对付了你们,他们就不怕对付不了别的人,控制了你们,也不怕控制不了别的门派或是个人。”

“这——阿弥陀佛,贫僧还以为他们只是为了找我们练剑。”

“当然没有这样简单,更主要的是从你、杜姑娘、付仙和林中水不断增长的武功修为中体会一点东西。”

“阿弥陀佛,哑钟,你这样一说,贫僧就明白了。”

“光明白还不行,他们还会找你们陪他们练剑。

对了,下一次比武在什么时候?”“九月重阳。”

“这就不用管他了,否则我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意外。

我此来是约斗圣剑门,就在中秋。”

“约斗圣剑门,我好象觉得这圣剑门不象看起来这样简单,很可能还有高手,你是不是认真查过?”“没错。

圣剑门除了门主天剑徐幻,上面还有一个长老圣剑,是世外五圣之一。”

“五圣之一,贫僧怎么没有听说过?”“你真没有听大师说过?”钟声有些不信地问。

圣光想了想说:“没有。

本寺长老曾经论及武林中的高手,象漠北神宫的北神,中原的黄河老人、鲁境的泰山神枪、青城派的石精道人、巫山派的祖师爷无敌神剑、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衡山派的机神道人——说了不下十多个上上一代的武林遗老,都是百年以上的老人,而下一代的就是各派的长老、门主,没有说过圣剑门有圣剑其人。”

“如此说来,圣剑门在一统武林以前,武林中甚至连圣剑门都没有听说过了?”“应该是这样,否则武林七派也不会给圣剑门杀一个措手不及。”

圣光脸上有些难堪地说。

钟声看见圣光的表情,不好再问他,笑说:“算了,以前的事不是我们的责任,真正说起来现在要是突然冒出一个武功绝高的门派,我们还不是象以前七派的门主、长老一样,只有苦笑的份了。”

“我也不是要揽责任,只是想起这件事就心里难受!由此推而广之,武林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从来没有在武林中露过面的门派和高人,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或是躲在暗中做着一统武林的美梦。

而我们——就只说七派吧,为了一点小事就相互勾心斗角,互不相让,难以团结起来,再这样下去,也许还会有什么圣剑门或是天剑门出现,我们七派怎么办?我们处在明处,开门立派,让天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注定成为攻击目标。”

钟声听了圣光的话,真还没有心情笑他杞人忧天,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话也对,但武林中没有常胜不败的高手,只有常胜不败的雄心,要想不败,恐怕只有事事小心,努力修习武功,才是保持不败的不二法门。

如果你怕了,那就只有让各派回去,收起大旗,宣布闭门,让武林中人把你忘了,你就不会败了。”

“是啊,这件事我一直在想,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长久的治本之法。”

“所以,我就不去多想这件事,只是苦修我的功夫,准备以我的武学应付一切已到来的、将要到来的和未来的挑战。

对了,刚才我听到杜姑娘和程飞说话,你们之间好象有些问题,他们谈话中提到你们给抓到圣剑门来,完全是因为峨眉派弟子将今的原因?”圣光点了点头说:“也难怪他,即使是我还不是把你的事给圣剑门说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圣剑门用刑?不对。

他们用什么办法问你?”“不知道。”

圣光十分肯定地苦笑说。

钟声给圣光搞糊涂了,则身面对圣光,直视圣光的脸。

“我就是不知道。

但是,我可以肯定,风剑徐致已经把他想知道的事,甚至是我知道而又没有引起注意的事,全都从我这里问清楚了。”

“风剑徐致又是谁?”“天剑的大弟子,也是天剑徐幻的大儿子,未来圣剑门的门主。

其下是伍海琼——你看见的女人可能是她,据说她住在什么波涛庄;雷剑秦玉成,已经给你杀了;电剑付石,一个长得非常壮实的汉子;飞剑鲁文叶,善使飞剑。

电剑和飞剑住在岛上,几乎天天和我们一起在海里练剑。”

“如此说来风剑徐致的修为比电剑和飞剑要高得多了?”“但是我觉得风剑的修为再高也不足以与你对抗,他应该是我们七派现在岛上七个人的对手。”

“你可别把我估计得太高,至少他从你这里掏消息的本事我就不懂。”

“我觉得那只是雕虫小技,施用在功力比他高的人身上,一定不是他问,而是别人问他。”

“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绝学?”“我也不很清楚。

我仅是猜想,好象邪派迷魂大法,或者佛门天佛眼一类功夫,施展出来,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中计。”

“很有可能。

大师、道长和将长老给我说过天下武林绝学,曾经专门论及此事,说是这种功夫最难防,只有功力修为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才不会再受这种功夫的害。”

“真的是天佛眼一类功夫?”圣光又有些不相信了。

“没有错,圣剑门是一个古老门派,他们收藏有这种遗学也不足为奇。”

“阿弥陀佛,我认为你能够抗拒,没想到你——”“我说的是修为与我一样的高手对我施展这种绝学才会有用,修为比我低的高手施展出然奈何不了我。”

“阿弥陀佛,该打!以后说话要说清楚,我可没有举一反三的能力,没有能力触及你没有说出口的意思。”

钟声听了圣光这话,忍不着轻拍圣光的肩头笑着说:“你是大智若愚,装猪吃象。”

“我是出家人,不用给我戴帽子。”

“哈哈,这不是最好的证明。”

“不说笑。

你有把握取胜吗?”“很难说。

不过,我如果不能力敌,走还难不倒我。”

“这就好,只要你心里有这个念头,我就放心了。”

“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钟声笑叱。

“不是小瞧你,你说的圣剑恐怕真的不好对付,你应该小心一点。

如果只是对付天剑,我也不和你在这鬼地方废话,直接回大陆去等你凯旋就行了。”

“这还说得过去,不然我和你就没有完了。

你们的修为怎么样,我听杜姑娘说她已经有所感悟了?”“我们四个人是有一些体会,但程飞、花一生、将今没有一点收获,其中原因好象已把风剑,甚至天剑给难着了。”

“自然有些原因,不过现在不是给你说的时候。”

“你是说——”“风剑一定时常问你们,我可不想帮他解开心中疑团。”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其他人还好吧?”圣光自然一听就知道钟声在问谁,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说:“我们这里的七个人就这样子,大概你已经看见了,我就不用给你说了;七派的长老可能给关在大陆上的某一个地方,我们在这岛上就没有看见过他们,他们的好坏我就更给你说不清楚了,不过他们的境遇就是再坏,也没有比他们心里难过,你放心好了。”

“这话有道理。

是这样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们在这岛上认真习武,等我对付了圣剑门,再让他们风风光光地送你们回大陆上去。”

“我对你有信心。”

“我可没有多大的信心。”

“最多十年,也许三五年就够了。”

“多谢!有你这样的兄长在受难,我一定倍加努力。”

“有你这样的兄弟,我信心百倍。”

钟声再不和圣光多说,直接闪出窗口,向空中去了。

岛上东边有一块大礁石,上面建了一座小楼,楼上还有一座亭子,站在上面,观海望日,修身养性,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此时,小楼亭子上正好有一个中年儒生负手站在亭子里,遥望西南边那一轮落日余晖,正有些心神皆醉,眼前的光线一闪,顿时将儒生惊醒,想一想就确定有人从岛上一飞冲天,向大陆上去了。

“是谁?”中年儒生正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清瘦的身材,方正的脸,一条直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就正直无私,再让一双丹凤眼证明,他就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标准。

他愣了愣神,这才自己问自己,自然找不出一个答案。

天剑徐幻恢复过来,脑子里立刻闪现一个事实:“此人非我能敌。

他是谁?他从七派弟子所住的楼里一飞冲天,当是与七派有关的人,或者是七派认识的人,但七派哪里有这种高人,要是有,七派早就发难了,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不对,三师弟说哑钟不会驭空术,这个人可是仙侠一流,他就不是哑钟。

那么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来我圣剑门?——”天剑徐幻找不出一个答案,他的思绪就不由乱了,脑子里留下来的就只有三个字:他是谁?天剑徐幻相不通,他的手就不由自己地化气为珠,向空弹去,空中顿时响起一声清脆的爆炸声,使全岛每一个角落都能够听到。

天剑徐幻下楼,坐在楼下的小客厅里。

这个客厅只有三把椅子,上首给天剑徐幻坐了,下面左右两张椅子等着来人,壁上的名人字画让这个客厅更加秀气高雅。

“弟子拜见师父。”

风剑徐致一闪出现在门口,躬身施礼。

“进来。

你三师叔呢?”“大师兄何事?”人剑东门守望也在门口闪现,一边问话一边走进门来。

“坐下来,我有话说。”

东门守望与风剑徐致对视一眼,分左右在椅子上坐下,还是不明白天剑徐幻有什么话要说。

“刚才我发现有高手从岛上离开,你们有没有发现?”人剑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天剑徐幻表情不对,不想碰钉子,自找没趣,没有答话。

风剑徐致作为大弟子,又是天剑徐幻的儿子,更是负责处理门中日常事务的人,他就没有理由退缩了。

“师父是说岛上来了高手?”“哼,为师问你,你又问为师,为师又去问谁,是去问你师祖圣剑,还是去问你太师祖无剑?”风剑听师父发火了,他也没有办法躲,不能不回答:“弟子确实没有发现有人上岛。”

“滚,去问一问七派的人再来回话。”

天剑大怒,手一挥就将风剑抓起来,抛出门去。

人剑见天剑真的发火了,他本不该这时候出头,却又不相信天剑的话,等天剑的气消了一些,他就忍不着问:“师兄是说有绝世高手来访?”“来人去如流星,划空而过,师弟请告诉为兄这人是高手还是庸手?”“划空而过,那就不是姓钟的小子了。”

人剑大为放心地说。

天剑徐幻听说,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想了想,注视人剑东门守望问:“师弟真的确信哑钟不会驭空?”“不会,绝对不会。

那小子的功力是比小弟深厚,小弟攻不破他身边的气墙,但要说那小子会驭空术,小弟就不相信了。

再说,七派从古至今,就没有听说过有人会这种仙家秘术,根本就不能与本派相比,哑钟那小子又从哪里去学呢。”

“哑钟的修为比师弟如何?”“这——至少比小弟高一倍不止。”

人剑表情十分难看地说。

“为兄是想了解一下哑钟的修为,以便早作准备。”

天剑不想让人剑太为难堪,表情不以为然地说。

“他已传书中秋之约,到时候大师兄就会亲眼见到那小子的修为。”

“如果哑钟的修为真的象师弟所说,他就讨不了好去。”

“师兄出手似乎——”“你是说让徐致出手?”“致侄的修为不弱于小弟。”

“他最多强你三分。”

“正好让他出手。”

天剑没有答理人剑的话,反而语气平淡地说:“师弟这些年在花丛中游戏,真是学出来了。”

人剑听了这话,脸色不由大变,什么话也没有再说,站起来拱手一礼,转身走了。

天剑“哼”了一声,自语:“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丢了北宫,回来又与下一辈的争权,怎么变成一个如此不堪的人?”风剑徐致很快回来,将他探到的消息告诉天剑徐幻,人剑第一个不相信,直问徐致:“你说他会驭空术,为什么在邙山他没有追我?”天剑不理人剑,脸上忧虑地说:“他真的提到圣剑?”“弟子反复问了三次,那个秃驴所说完全一至。

结合别的事情分析,弟子认为哑钟应该已经知道师祖了。”

“哼,好狂的小子!漠外的情况搞清楚了吗?”“弟子几天前收到秘报,那个与北神相斗的人确实是哑钟。

古天宝当时在场,说两个人相斗,将那里搞成一个五六丈大小的大坑,原来的房屋全都不见了。”

“哼,以后有消息不得再隐瞒。

北神的情况又如何?”“不知所踪。”

“那两个女人呢,还有那匹马?”“弟子已经查到了,是刚才来的消息。

现在她们在钱唐,与高棉国公主在一起,正在想办法推倒飞来峰旁边的一块悬空石,目的是什么不清楚。

灵隐寺的慎方大师率众阻止,给三个女人打得满天飞,功力不比弟子差。

二师叔不明她们的身份,没有让手下人现身,正在从吴王宫里着手查证高棉国公主的身份,看那个高棉国公主是不是真的。”

“师弟对此有何看法?”天剑的脸色不好看,听了弟子的话就不由挤兑人剑东门守望。

“那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我认识,原来是洛神书寓的清倌。

她的出身是有些神秘,很可能是邪派弟子,但她的修为则没有看在小弟眼里,最多比一般门派的弟子好一些,绝不可能是早年脱离少林寺的慎方大师的对手。

而且,灵隐寺虽为佛门,它支撑门户的绝学还是道门武学,可以说与青城齐名,一东一西的两大古老修道门派,绝不是那个出身邪派的女人所能够应付的。

另外一个女人,自然是漠外呼伦族的公主,她出身在漠外,不可能自幼习武,也不该有这样的修为才对。”

天剑听了人剑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又问风剑:“她们为何要动那块石头?”“二师叔推测那块石头里面可能有一方玉石,别的事就没有详细说明。”

“玉石,什么玉石能够让一国公主感兴趣?”天剑没有问谁的意思,自言自语地说。

“弟子即刻传信二师叔,让他详细了解一下。”

天剑摇了摇头说:“钱唐的事你不用管,你二师叔自会处理。

你去找一个地方,布置一下,作为中秋约会的场所。

我要去天台山,大略半个月就能回来。”

天剑一句话说完,他已经不见了。

钟声回到大陆,想找一个地方好好修习一下武功,提高自己的修为,又想起前些时候自己闭关的收获,决定去找一个修道的人问一问。

他有了这样的想法,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衡山古洞里的道人,以那个道人的道基,应该可以解开他心中的疑问。

钟声立即驭空去衡山,没想到在半路上看见两个姑娘在追一个男青年,他一时兴起,就落下地帮助两个姑娘,将那个男青年抓获。

两个姑娘说那个男青年是**贼,钟声也没有多想,就让两个姑娘将男青年带走了,但那个男青年愤怒的眼神总是让钟声心里觉得不对,为了搞清楚这件事,钟声就跟着两个姑娘到了一座大镇上。

不想这地方大大有名,是中华大地上生产磁器的名镇景德镇。

钟声想起在书上看见过这地方出产一种名叫乳磁的磁器,他就想找一找,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一件,也好满足他的好奇之心。

结果乳磁没有找到,却碰上圣剑门财宫成立的白凤帮,正在这地方敛财。

那个男青年就是镇上的窑主之一,祖传乳磁手艺,白凤帮想发大财,这才想让男青年将乳磁工艺让出来,男青年不同意,白凤帮才抓他。

钟声对自己做错这件事很不服气,再不想去找衡山那个道人,决定留下来帮助这个乳磁的主人安公子。

安公子是黄山派外门弟子,他开始不相信钟声,后来看钟声真心帮助他,这才相信钟声是为了补过帮助他。

这件事本来是一件小事,钟声也没有想到会对他有什么作用,却正是这件小事,让诗敏好好利用,化解了她因为私心自用造成的麻烦。

钟声在景德镇这一耽误,一个月的时间就混过去了,他没有去成衡山,圣剑门约会的时间已到了,他就只好再回头去应圣剑门之约。

钟声踏上圣剑门所在的狐岛,圣剑门大弟子风剑徐致已率众等到在岸边迎候,连七派弟子也一个不少。

押船的圣剑门二弟子——波涛庄庄主雨剑伍海琼,船一靠岸,伍海琼就忙上前介绍风剑徐致和徐致身后的圣剑门四弟子电剑付石、飞剑鲁文叶。

风剑徐致略微打量钟声,脸上就浮现几分不信地说:“钟少侠是我们圣剑门的名人,我圣剑门也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今天在我圣剑门接待钟少侠,真算得上是武林中近些年来的一大盛事。”

“少掌门不用客气,我姓钟的只是一个无名之辈,此来也是为势所迫,不能不来。”

“钟表少侠误会了。

我风剑说话向来有一是一,绝不说一句假话,面对钟少侠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我风剑就更不敢在钟少侠面前说假话了。

更主要的是当今武林,说真话,我风剑虽然还算不上一个人物,可看得上眼的还没有几个人,而钟少侠虽然没有在武林扬名,我风剑则有自知之名,不敢轻视钟少侠,更不要说看得上看不上钟少侠了。”

钟声见风剑的话越说越客气,他就不由心中一动,注意一下风剑,没有看出这个风剑有什么问题,他就拿不定主意了,不过钟声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一个决定:“你既然如此谦虚,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我就不信让你难看,你还稳得着。”

故意将语气放得十分平和地说:“少掌门也许高看我姓钟的了,我姓钟的听了少掌门的话,自己都不由自主地觉得一身骨头都轻了。

远的不说,仅是漠外的北神、扶桑的东刀,我姓钟的就不敢真的说胜过他们,更不用说贵门长老圣剑,以及天竺的南佛、天方的西商了。

据说贵门长老与西商、南佛的修为相若,至多差那么一点,说明贵门长老的修为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了。”

风剑听了钟声的话,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要不是今天他是地主,他也许要拨剑与钟声一战,即使是不敌钟声,他也不会让钟声如此小看他。

“抱歉!对此,我作为圣剑门的晚辈不是很了解,真还对钟少侠的修为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

“当然,我此来是约见贵门门主天剑徐门主,不是见少掌门。

对了,如果此行方便的话,我还想一会贵门长老圣剑。”

“钟兄的约贴中已有提及,我风剑不会自不量力。”

风剑徐致听钟声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就不能不给钟声点明白了。

“少掌门有些误会了。”

风剑徐致的话已经说白了,他就不想再让钟声有说话讥笑他的时间,说一个“请”字,伸手虚引,就不再接钟声的话了。

钟声盯着徐致看了片刻,这才转向圣光七人,拱手笑说:“各位,我们又见面了。”

圣光七人见钟声突然招呼他们,他们七个人真还没有想到,一时间都有些发愣,你看我一眼,我瞪你一眼,都没有想到回答钟声的话。

钟声见他们这样的表情,心里有些想笑,就以玩笑的口气说:“圣光师兄,我们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他们不认识我还可以,你不认识我就不应该了。”

圣光双手合十,表情有些责怪钟声,苦笑着说:“我们只是怕跟你说话。”

钟声听了圣光的话,心中念转,已明白了圣光的意思,转向风剑徐致说:“少门主,我一个月前来私探过贵门,据圣光师兄说你会一种类似天佛眼的绝学,是不是又趁便向圣光师兄施展过?”“哼,姓钟的,你今天来拜山,我圣剑门可是以礼相待,你自己可不要不知自重。”

“然则飞剑鲁兄又待如何,是不是想向我姓钟的施展天佛眼?徐少掌门可比鲁兄清楚,他向圣光师兄施展天佛眼可以,要是向我施展天佛眼,那就是自找难堪。”

“哑钟,你是怎么了,你今天只是来应约的?”杜玉烟不想看钟声这样子,抢过话去提醒钟声。

钟声扫了杜玉烟一眼,想起月前所见所闻,他就心里感觉有些不高兴,没有答理杜玉烟,也不再意图生事,转向风剑徐致说:“我此来贵门只有一个目的,领教贵门一统武林的绝学。”

“如此请钟兄随徐致来。”

风剑徐致已经领教过钟声的嘴才,不想再让钟声借题发挥,伸手一引,转身就走。

钟声扫了雨剑、电剑、飞剑一眼,除了雨剑面无表情,电剑、飞剑都是一付押解官的形象,钟声心里就不由苦笑,自己暗中摇了摇头,也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举步跟上风剑徐致。

风剑带着钟声一行从北岸向南,经过不少楼、台、亭、阁,到达南岸一座大礁石上,风剑徐致才停下来。

“钟少侠,家师已经在那里等着少侠了。”

钟声自然看见了。

从此向南伸进海里一条狭长的岬角,看去象是一个高出海面三四尺的平台,长宽不足一丈,近岸处是高出平台三四丈的礁石;在岬角顶上站着一个人,一身白锦儒装给海风吹拂,犹如翻飞的蝴蝶,再以一望无际的海水衬托,真有点踏海而来的意思,只是此人背向北面,让钟声等人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很好。”

钟声转向圣光等人,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拱一拱手,飞身跃下礁石,向岬角走去。

圣光等人见钟声以一般轻功跳上跃下,行动缓慢,都有些不理解,脸上就不由露出猜测的表情。

风剑徐致脸上浮现十分冷笑,十分快意,十分阴毒,就象一个人做了什么得意事,又让对手毫不知觉地走进去了。

众人很快就体会出了风剑徐致的表情不对,雨剑立刻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大师兄,我们圣剑门是武林中顶尖的门派,做事为人一向高出武林各派一大节,我们圣剑门才一统武林。”

“二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姓钟的是我们的对头,不是我们的朋友?”飞剑立刻不满雨剑的话说。

“即使是对头,钟少侠也有资格做我们圣剑门的对头,我们当以相应的身份对他,否则我们就是自低身份。”

“二师姐何出此言?”电剑也不明白雨剑的话了。

“这要问大师兄了。”

“师父已经等在那里了。”

雨剑、电剑、飞剑听说,自然说不出话来了。

“徐兄,我姓林的对圣剑门的武功向来十分佩服,今天要是圣剑门没有在武学上与哑钟一较高下,我姓林的不怕向徐兄说,我姓林的从此恐怕就不看好圣剑门了。”

“林兄恐怕忘了我们不是朋友,我圣剑门用不着林兄佩服。”

“阿弥陀佛,我们之间只是武学相争,不是争雄天下。”

“不管是武林争雄还是两军对阵,目的都是一样的。”

众人听了风剑徐致的话,心里不由更加不安,看着钟声向岬角走去,又看不出什么不对,只好不再说话,静等结果出来。

钟声已到了平台上,接近了中年儒生,那个中年儒生却没有回一下头,就象没有发现钟声这个活生生的人来到了他的身后。

钟声心里也没有想别的事,只是觉得这个人太也无礼,即使是一统武林的圣剑门门主,对待自己这个武林中的无名之辈,也不该有这样无礼的态度:“哼,姓徐的,你竟然给我来这一套,说不得等一会儿我也让你难堪,你就不要怪我了。”

“徐门主,在下姓钟,单名声,前来应月前之约。”

天剑徐幻没有理会钟声,动都没有动一下。

“门主既然不屑理会我姓钟的,那就划下道来吧。”

“内功、拳掌、兵器,三打二胜,第一阵内功修为,请少侠尽量施展。”

锦衣中年人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只能让钟声听一个明白。

“门主既然选择隔空相较,我就不客气了。”

钟声看对方没有动,以为他想隔空较量内功修为,立即双掌轻挥,拍出一掌七成功力的一元气功。

锦衣中年人没有动,反而衣朽如腐,飘飞如蝶,体如尘土,化灰扬尘。

钟声看见结果这样,想都想不到,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映过来,只有四个字:“怎么回事?”“轰、轰、轰——”接连不断的爆炸从平台开始,直向岬角北部延伸最后在岬角基部消失。

岬角不见了,留下一地的碎石,以及爆炸引起的涛天巨浪,直向远处海面推去,形成一个巨大的半园,将圣剑门这个小岛半包围起来。

圣剑门少门主风剑徐致、雨剑伍海琼、电剑付石、飞剑鲁文叶和七派弟子没有一个人站住,全都给震倒在地,等风平浪静了,他们才一个个站起来。

“阿弥陀佛,圣剑门!圣剑门!圣剑门不过如此!欺世盗名,横行不了几天了!”“哼,圣光秃驴,你想怎么样,可是想大战一场?”风剑暴吼着喝叱。

“是又怎么样,我姓林的第一个接着无耻、卑鄙的无赖门弟子。”

林中水泪流满面地上前与圣光站在一起。

“你们——圣剑门——无耻门,我们与你们拼了。”

杜玉烟也上前来了,她一张本来十分美艳的脸气得差一点歪了,再给泪水清洗,真让人要当她是罗刹鬼了。

程飞、花一生、付仙三人也上前站在圣光三人身后,眼里满是怒火,恶狠狠地瞪着圣剑门四个弟子。

峨眉派弟子将今有些进退两难,慎了慎,还是上前站在程飞三人身后。

“大师兄。”

雨剑急呼一声,上前拦着风剑徐致:“大师兄,他们无力离开圣岛,我们好象不用杀他们。”

风剑听了雨剑的话,脸上表情缓了缓,冷着脸说:“七位最好自爱一点,千万不要做傻事,我圣剑门一统武林的局面不容人动摇,谁敢与我圣剑门作对,威胁我圣剑门一统武林,他的下场就是姓钟的小子。”

“无耻!”杜玉烟不为所动。

“阿弥陀佛!”“哼,林兄,你没有意见吗?”风剑找上林中水,因为七派弟子中,以林中水最具气候。

“当然没有意见,我姓林的已经看见圣剑门光芒不再,犹如日落西山了。”

风剑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又有些变色,没有发作出来,冷笑一声说:“就凭你林兄还不够格。”

“当然,但武林中可不止圣剑门。”

“在中土,我圣剑门就是武林第一,你们七派不过是一些二流门派中的七个较大的门派,你们就必须受我们的节制,奉我圣剑门为主。”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数十年。”

“谁想爬到我圣剑门头上,他就是找死。”

“圣剑门的无耻必会武林扬名,再找一个哑钟上当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是如此。

你七派联合起来才找到一个哑钟,修为也才差强人意,想再找一个比登天还难。”

“放心,武林中的才智之士如过江之鲫,可不止哑钟一个人。”

风剑说不过林中水,也不想再和他多说,冷笑一声说:“只要不是林兄就好。”

又转向电剑付石、飞剑鲁文叶:“两位师弟,带他们回去,严加看管,如果有事唯你们是问。”

“小弟保证他们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电剑付石没有多说,向圣光七人讥笑说:“走吧。

七位,你们不服就要给自己机会,今天要是跟我们拼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林中水和圣光、杜玉烟相视一眼,没有再图与圣剑门四个师兄弟拼命,跟着电剑付石走了。

风剑转向雨剑,注意到她一下,这才说:“师妹是不是认为为兄这样做不对?”“大师兄这是明知故问。”

雨剑很不以为然地说。

“好吧,我就告诉你实情吧!”“什么实情,难道师父出事了?”风剑摇了摇头说:“师父没有在岛上,现在岛上的就只有我们师兄妹四个人和三师叔;再有,二师叔在钱唐抓了姓钟的女人,想收为己用,对她们用了不少方法都没有用,所以姓钟的来拜山就决定了他的命运,除了死,他已经没有出路了。”

伍海琼听了风剑的话,一时间也无话可说,片刻才说:“师父为什么不在,二师叔又为什么要抓钟少侠的女人?”“师父去请求师祖出关,大概遇到事情耽误了。

即使师父没有耽误时间,没有师祖出山,我们也对付不了姓钟的小子。

据漠外传回来的消息,姓钟的小子曾经与北神一战,击败了北神,现在本门的高手,除了师祖,已经没有人是姓钟的小子的对手了。

所以,三师叔认为,我们只有采用这个办法才能把姓钟的小子埋在我们圣剑门,否则我们圣剑门就只能闭门。”

雨剑听了风剑的话,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她虽然对大师兄这样做不满意,但事关圣剑门,她就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了。

风剑对这个师妹十分了解,见她没有话说了,就不想再和她多说,转身走了。

雨剑见风剑走了,不由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一代英才,如此结果,真不应该!曾几何时,我圣剑门怎么会沦落成这样一个门派,简直让师祖蒙羞!罢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的未亡人再沦入万劫不覆之境,算是我圣剑门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财宫在钱唐江外的盐官镇,距江堤不足三里,连片的巨宅,青砖墙,琉璃瓦,让人一见就知道它的主人是一方富豪。

雨剑伍海琼走进这一座巨宅时,财宫宫主地剑程通正坐在大厅里,盯着雨剑走进来,那一双眼睛就象要将雨剑伍海琼的心看透,却又看不出这个师侄女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他那略微肥胖的身材让人看起来就觉得他不是一个聪明的人物,看不透雨剑伍海琼也就不足为奇了。

“琼丫头,果然是你,但为叔却没有想到你丫头会来找为叔!在为叔想来,如果有一天圣剑门有人来找老夫,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没有想到你却是第一个来找为叔的人。”

“二师叔是不是不要琼儿了,要真是,琼儿这就走。”

“笑话,你丫头来为叔这里,为叔最高兴,要是别人,为叔还真有可能让他说完话就请。”

“是这样弟子在二师叔这里还有一点面子,来投奔二师叔就没有错了。”

“投奔你二师叔,你的波涛庄没有了,还是银子不够花用了?”伍海琼见地剑程通心里产生了怀疑,立即顺着地剑程通的话说:“弟子是手头紧。”

“你不是在做那些渔民的买卖吗?”“二师叔知道那些买卖赚不了几两银子。”

“但你丫头也没有多大的开销吧?”雨剑见地剑程通心里已经消去了三分怀疑,又故作女儿态说:“二师叔,你是不是肉痛了,不想帮弟子了?”“哈哈,好你个丫头,你也太小看你二师叔了!你二师叔要说别的没有,银子可不在少数,你也不要说投奔你二师叔的话,你只要说一个数目,你二师叔给你就是了。”

“真的?二师叔,你身为长辈,可不能空口说白话,事后又后悔或者肉痛,又不情愿。”

“哈哈,你这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竟敢跟你二师叔说这种话。

你二师叔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你来找你二师叔,算是找对人了。

你说,你丫头要多少,十万还是八万?只要你丫头开口,你二师叔眉都不会动一下就给你了。”

“多谢二师叔!”伍海琼脸上浮现十分甜笑,接着说:“二师叔,弟子也听说你老发财了,所以弟子向你老开口也不好小气了,二师叔就给弟子五百万两银子吧。”

“什么,五百万两,做什么,建船队?”地剑程通一听伍海琼的话就惊得跳起来。

伍海琼见了地剑程通的表情,不以为意,微笑着说:“二师叔是不是肉痛了,要不然二师叔是不会拿不出这一笔银子来的?”“放屁!你这丫头真是口没遮拦,胡说八道!你一开口就狮子大张口,一口就想在你二师叔身上咬一块肉,说不说就是五百万两银子。

你以为是石头,就是石头也要几十个人抬,你说你二师叔是不是该问一问你?”“好吧,弟子告诉二师叔了,二师叔可不许反悔。”

伍海琼正了正脸色说:“弟子准备整建姐妹岛,再建一只大船队,去南洋和天竺贸易。”

地剑程通听了伍海琼的话,脸色好看多了,立即笑着说:“丫头,你骗你二师叔呀,建船队可不用整建姐妹岛,就算你说的对,你真要这样做,两项工程也花不了五百万两银子。”

“二师说得也没有错,弟子整建姐妹岛是为了居住,供弟子练剑;建船队是为了贸易,两者没有一点关系。

至于五百万两银子,二师叔你想一想,光建一只船队可没有用,还要有购买货物的资金,这五百万两银子细分下来,也许还不够用呢。”

地剑程通听雨剑伍海琼这样一说,再没有话说了,脸上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十分肉痛,想了想才说:“就算你二师叔给你五百万两银子,你又几时还得上呢,你该知道你二师叔这里的银子可不全是你二师叔的,大部份是门中的银子?”“弟子也不清楚,仅是听说南洋、天竺好做买卖,这才想在二师叔这里借一些银子,建上一个船队,去这两个地方走一走,看能不能够赚到银子。”

“看来你这丫头真是无知,没有好好想一想。”

地剑程通好象想好了主意,脸上表情又好多了,笑着说:“就算你说的话对,南洋、天竺的生意好做,你可没有想到这一路下来要碰上多少事,一般的盗匪不说他,只是那些人力难也抗拒的狂风瀑雨,你就没有把这些考虑进去。

你事前没有想到,遇事一定没有对付的办法。

不用说,你二师叔要是真的把五百万两银子给了你,那就不如让你在家里好好享用,以免到时候你银子没有赚到,还要怪你二师叔用五百万两银子买你一条小命。”

“这——弟子又怎么办呢?”伍海琼装得心中为难的表情,让地剑程通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为了银子,而是有不得以的苦处。

地剑程通对雨剑伍海琼的事不是一点不理解,看见雨剑伍海琼的表情,就自以为看出了她的为难,摇了摇头说:“青官难断家务事,你二师叔也不想问你了。

这样吧,你就在你二师叔这里帮你二师叔,每年在你二师叔的收入里给你丫头一成。”

“一成?”雨剑伍海琼听说,真还有些吃惊,因为她也听说过地剑程通富可敌国,他每年收入的一成怕不有上百万两银子。

“为叔只是喜欢金子银子,珠宝玉器,可不是守财奴;再说你二师叔若大的家业,除了门中的,为叔自己的一份给儿女已足够了,为叔还耽心他们守不着呢,给你丫头一点,要是能够帮你,我这个做二师叔的也算尽了一份心了。”

“多谢二师叔!弟子一定做好二师给弟子的事。”

“你这丫头比其他几个好多了,你二师叔不为你耽心,相信你不会让你二师叔我失望。”

“弟子一定不让二师叔失望。”

“这就好。

对了,徐致那小子是不是把姓钟的小子给摆平了?”“二师叔对大师兄真是了解。”

雨剑伍海琼对风剑对付钟声的手段确实不满,听地剑问起这事,她就不由自主地说。

“哼,那小子表面大气,内心则奸诈得很,终难成器。

你们这一辈弟子,不是你二师叔看好你丫头,以后的成就,恐怕要以你丫头为最了。”

“多谢二师叔看重弟子!”“不是二师叔看好你,是你丫头自己的表现争取来的,但是照你的家庭情况,你丫头再这样耽误下去,你恐怕要空负凌云之志了。”

“二师叔的话自然对,但二师叔又给弟子指何明路呢?”“为叔已经说过了,青官难断家务事,你二师叔也给你拿不出一个好一点的办法来。

但你也不要在你二师叔这里耽误下去,我一年给你丫头一成,你做上三五年,大概也有五六百万两,足够你花用了,那时候你就回去,抓紧时间修习,成就大器。”

“弟子谨尊二师叔教诲。”

“嗯,你听二师叔我的话就好。

现在正有一件事要你做,你就代你二师叔走一趟。”

“二师叔有事尽管吩咐。”

“最近磁都白凤帮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个叫什么安承的小子,使用黄山派武功打败了白凤,你去给为叔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白凤帮——”“为叔为了挣银子方便,在中土各地成立了几个帮派。

你以后就管他们,让他们多挣银子,少给我惹事生非。”

“弟子尊命,这就去处理。”

“别忙,你先等一下。

先帮我劝一劝两个女人,你二师叔要将她们收为己用,你做好了这件事,再去管哪些帮派。”

“二师叔要收服谁,谁让二师叔看上眼了,二师叔不能收服她们吗?”“就是姓钟的小子的两个女人。

你们女人之间好说话,你好好跟她们谈一谈,告诉他们姓钟的小子的消息,让她们断了想头,好好为我所用。”

“她们是姓钟的女人,二师叔怎么抓到她们了?”“这点你就不要问了。

小心一点,她们的修比你好多了。”

“弟子可不相信。”

地剑程通不再多说,拍了拍手,招进两个卫士,命他们去把那两个女人带来,然后说:“还有一个高棉公主,为叔没有抓着她,修为真是不错!”“弟子还是有些不信。”

地剑没有跟雨剑伍海琼多说,站起来笑说:“你丫头还是小心一点好。”

向厅外走了。

厅外很快就走进来两个戴着锁链的锦衣美女,走在前面的美女长得十分娇小,却又十分的性感,一身白锦秋装,一身如白玉一般晶莹的肌肤,让她看起来圣洁高贵,又隐现几分媚人的气质;挺直的鼻梁上一双晶亮冰冷的凤目,如同两颗墨珠钳在白玉上,下面一张展现冷傲轻蔑的樱唇,充分表现出拒人千里的意思。

走在后面一个美女身材高大,肤色深一些,五官舒展清朗,木无表情,即使是这样,她那十足的女人气质,也让雨剑自惭形秽,低下头去。

“喟,你是谁,是不是又是姓程的无耻之徒请来的说客?”雨剑的目光注定娇小美女,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说:“我是圣剑门第二代弟子之二,雨剑伍海琼。

我刚才从本门来,受我二师叔之托劝一劝两位妹子,另外我也有一事告诉两位妹子,希望两位妹子勿以敌视之。”

“我呸,一窝的无耻之徒,没有一句是真话。”

“妹子,我们听一听她说些什么。”

“好吧,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多说什么屁话。”

雨剑不以为意,自顾坐下,审视两女几眼,这才说:“两位妹子可不可以赐告芳名,我们之间说话也方便一些?”“哼,怕你!我姓唐,名凤舞;这是我姐姐巴音格。”

这两个美女确实是钟声的夫人巴音格和唐凤舞。

她们落进地剑程通手里,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纯粹就是三个女人窝里斗,在那块石头边上自己吵起来,让地剑程通突然袭击,制着了巴音格和唐凤舞,诗敏不敌地剑,只好退走,再想办法救两人。

唐凤舞本来不会让地剑程通轻易得手,只怪她不服诗敏,与诗敏大吵,精力不集中,地剑又最先攻击她,她就不可避免地给地剑程通抓来了。

伍海琼听了唐凤舞的话,立即问:“两位妹子认识钟少侠?”“是又怎么样?那个没有良心的是我们姐妹的男人。”

“钟少侠是我接进圣岛的。”

巴音格和唐凤舞听伍海琼这样说,不由都注视着伍海琼,等她说下去,看她要说什么。

雨剑看出了两女心中疑虑,想了想说:“我确实没有恶意,希望两位妹子相信我,我还有话给两位妹子说。”

“女侠有话请说吧,我们都在听。”

巴音格止住唐凤舞乱说话。

雨剑看两女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不想再说空话,理了理思绪说:“钟少侠出了点事,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才能回来。”

唐凤舞一听就明白雨剑的意思,立即冷笑一声说:“哼,凭你们圣剑门?”雨剑听了这话也有些不高兴,语气平淡地说:“本门早已一统武林,并不是浪得虚名。”

“这就难说了,仅以姓程的所作所为来说,圣剑门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下三流的门派。”

“但妹子已经被我二师叔这个下三流门派的弟子所擒了。”

“我呸!要不是诗敏那个贱婢自以为了不起,想要压我一头,我分了心,姓程的想制着我,他是做梦。”

“不管我二师叔是不是妹子的对手,总之妹子已经给我二师叔抓来了。

一个学武的人,要是因为没有注意给人制住了,再以此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我看妹子的修为也算不上好。”

唐凤舞无法反驳,不由大怒,却没有话说,只有自己生气的份。

“姐姐有话请说吧,不用再说这些话了。”

雨剑听巴音格这样说,也不想再与唐凤舞斗气,想了想说:“我想请二位妹子先归附我二师叔。”

“妄想。”

唐凤舞立刻怒吼起来。

“女侠的要求过分了。”

巴音格也一脸不耐烦地说。

“但两位妹子现在在我财宫之中,一时之间——也许永远也不能离开了,没有人来救你们了。”

“哼,你们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丈夫之能你们应该清楚,除非你们圣剑门想从此毁门灭派。”

唐凤舞一脸轻蔑地说。

“妹子也是这样认为?”雨剑转向巴音格问。

巴音格不为所动:“我们诗敏姐姐也会来救我们。”

“好吧,我就给两位妹子直说了吧!”雨剑伍海琼脸色一正说:“钟少侠已经被我大师兄设计炸得尸骨无存了。”

“什么?呸,撒谎。”

唐凤舞一惊之后又冷叱一句,一付不相信的轻蔑表情。

“妹子呢,你也不相信吗?”“女侠说炸是什么意思,是爆竹吗?”巴音格语气平淡地问。

“就是制造爆竹用的火药,填在地洞里,爆炸的威力人畜难挡。”

“我丈夫不会愚蠢得等着挨炸。”

唐凤舞更加不相信雨剑的话了。

“也许钟少侠确实有自保的能力,但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本门师兄弟,还有七大门派的七大弟子,我们都没有看见钟少侠脱身。”

“真、真的有这件事?”巴音格听了这话,立刻吓得脸色大变。

“姐,不要相信她。”

“我说的是事实。”

“你哇——”巴音格说出一个字,跟着这个字吐出一大口鲜血,人也跟着栽倒下去了。

“姐,你不要相信她。”

唐凤舞闪身抱着巴音格,发现巴音格已经两眼发直,不醒人世了。

“嘿嘿,好!女娃儿,你现在该死心了?”地剑程通从后厅屏风后闪出来,府身探了探巴音格的腕脉。

“我呸,无耻、卑鄙——”“哼,女娃儿,害那小子的不是老夫,你找错人了。

如果你想报仇,老夫给你机会。”

“你——你想怎么样?”唐凤舞虽然在又惊又怕之时,她还是听出了地剑程通话中有话,她慎了慎,擦了一把眼泪问。

“嘿嘿,女娃儿,你虽然比这个漠外蛮女坚强,但老夫还是劝你想哭就哭出来,否则对你的修为不利,就是象这个蛮女喷出一口鲜血,也比你现在好一些。”

“我唐凤舞虽是一介女流,可也不会哭,更不相信我丈夫会给你们圣剑门的无耻之徒害了。”

“好吧,老夫可不想管你的闲事。

还是那句老话,你们两个女娃儿归附老夫,帮助老夫做事,以后你们要报仇,老夫不管你们的事。”

“妄想。”

“哼,好好考虑一下,最好还是答应老夫,否则老夫就算不伤害你们,为了圣剑门,也要将你们终身监禁。

来人,带她们去地牢。”

唐凤舞不理地剑程通,抱着巴音格向门外走去。

雨剑脸上浮现三分不悦,也不招呼地剑程通。

“好啦,丫头,你突然来投你二师叔,你二师叔自然应该考查你一下。”

“弟子是外人?”“虽然不是外人,你丫头也来得太突然了。

好了,你就去磁都吧。”

雨剑伍海琼不好说留下来的话,打定主意,先去办好磁都的事,回来再找机会救唐凤舞和巴音格。

雨剑走出财宫,走上钱唐江大堤,见堤上观潮的人不少,也想看一看这钱唐江潮再走。

“鲈鱼呀,鲈鱼,刚才打上岸的新鲜鲈鱼呀。”

雨剑伍海琼听到这一声喊,出于本能,不由寻声望去,可不正是一个鱼姑从西边走来。

戴了一顶竹笠,将面目遮着,只让雨剑看见一个瘦削的下颔,由此推断是一个长尖脸的姑娘;姑娘的声音真好听,雨剑伍海琼一听她的叫卖声就寻声望过去,却没有多想一想一个鱼姑是不是应该有这一付好嗓子;她那一付瘦高壮实的身材又让雨剑相信她是一个鱼姑,看去是妖娆了一点,一身蓝灰色粗布衣服宽宽大大,也难掩她的风流,她体内一种力量也说明她有力气,不是一个千金小姐。

“夫人,要买鲈鱼吗,刚才打上来的鲈鱼?多么新鲜呀!”鱼姑许是看见雨剑盯着她,立刻走近雨剑,将竹篮伸到雨剑面前,让雨剑看清楚。

雨剑伍海琼也没有想一想,低头看见两条三四斤大小的鲈鱼,鲜活跳跃,好象真是刚才打上岸来的。

“真鲜——你——”“别嚷,否则你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