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格给金千里的哭声震伤,金千里又不顾而去,在这冰天雪地里,如果没有人来救她,巴音格即使不伤重而死,也会给寒冷的天气冻死。

这个呼伦族中旗聚集的营地,虽说挨着的都是帐篷,相互之间还是隔着十丈八丈,不是有心还是听不到别的帐篷里的人说话,这时候当然也不会有人听到巴音格的呼救声,前来看一看,救下巴音格一条命。

金千里悲痛欲绝,恸哭失声,一飞十里,驭空而去,再也想不到巴音格,心里已经没有巴音格了。

是什么样原因使金千里突然之间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呢,是什么原因使金千里如此悲伤呢?原来金千里从神宫三个师兄弟玩的声东击西的计谋中,体会到自己很可能也中了那头彩鹿声东击西之计,诗敏一定没有去追彩鹿,而是留在了那座山上。

使他想不通的是那个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女人即不是诗敏,诗敏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自己叫她又不答应?即使以她爱使小性子的个性来说,那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事引起诗敏不快,即使真有什么事让诗敏感到不快,以诗敏的聪明,当自己呼叫她时,她也会答应,而不会故意不答应,让他去追彩鹿。

金千里想不通,只能怪自己,因此心里又痛又气,又无法对人述说,只有自己承受,一但哭出声来,就愈发不可收拾了,犹如江河决堤,**。

金千里经过一阵恸哭,心里的悲痛好了一些,当他落身在那座山头上时,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山头上,触目所及之处全是厚厚的积雪,积雪下的树枝上全是冰棱,春夏之期能够见到的景物全都不见了,大地上勃勃的生机都被冰棱吞没了,好象这个世界就只留下冰雪了。

金千里落身在那个女人躺尸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尸体了,剩下的是一些散乱的白骨。

从这些白骨散乱的情况来看,可以推想那个女人的尸体已经全部进了山中野兽的肚子里。

金千里还是不解气,飞起一脚将那个女人的骨头踢飞,撞在岩壁上。

金千里的目光追上白骨,见那骨头给撞成了碎片,心里的浊气才消了一些,进而目光一亮,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脑海:“山壁有这么光滑的吗?”这堵山壁确实光滑了些,就象是一堵人工墙,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

金千里急步上前,略加查看就发现这堵山壁就象是一道门,这道门宽有三丈,高有三丈,直抵上面,似乎本来就是一片岩石;右边凹进去一块足有一丈的空地,平滑如石板地面;头上是突出的岩檐,边口也很平滑,象是人工所为,如果大胆估计:“是不是可以将左边的石门推过来呢?但是这一道石门又有谁能够推动呢?为了诗敏,能够推动石门的人,有必要推动石门将诗敏关起来吗?”金千里猜不透其中原因,只好又推测如何开启石门。

他将地面粗略检查一遍,又发现地上有两道深约四五寸,宽约一尺的槽子,一直通到石门下面去了。

有了这个发现,金千里就是不相信这是一道石门也不行了。

“诗敏,这真是一道石门吗?”金千里再没有别的发现,也不再多想,决定试一试,看是不是能够推动,这一堵石壁是不是石门就不查自明了。

金千里退到石壁前面,盘膝坐下,略微调息,将手贴在石壁上,运足旋转乾坤九绝,向左推去。

石壁确实动了,却让金千里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以金千里的功力和旋转乾坤九绝神技,也只能将石壁向右移动三尺,一但放手,石壁又向右撞去,撞得地动山摇,冰雪乱飞,巨大的响声经久不绝。

金千里面对这样的结果,非但没有气妥,反而高兴起来:“诗敏,如果你给人关进了这个石洞,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别的出口出来。

他既然修了这样一道石门,必定留有出路,否则他一但给困在里面,他也别想生出此门。

我要好好研究一下,必能破门而入,追寻你的足迹,找到你。

诗敏,你要等我,我一定能够找到你。”

金千里再次研究石门,以己之心度人,总算在石门上找到一块园形的、拳头大的石头。

金千里想把石头拿下来,没有办到,反而让他灵机一动,向里面按了一下,园石头就陷进去又自己冒出来。

金千里留心细查,只感觉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金千里大为奇怪,再注意石门,已无声无息地向右移动了四五寸。

“咦,真是巧夺天工,建得太精巧了!”金千里走进诗敏住了不少时间的洞府,很快就找到那一处水坑,发现那个过烟的窄洞。

金千里将全洞找了一遍,再没有发现能够容人通过的洞道,他就不由站在窄洞前,仔细查看那个窄洞。

那个窄洞是小了一些,一般人想进去也很困难。

诗敏的身材不低,瘦一些,若是从这个小洞出去也有些困难,但是这个小洞留下的痕迹又说明诗敏确实从这里出洞去了。

金千里不再耽误时间,站在洞口停了停,身上骨节轻响,他就瘦了一圈,长高一尺,轻轻一垫步就爬进洞去。

金千里沿洞爬行,没有当初诗敏在洞里爬行时辛苦,很快就爬到上洞。

当他看见诗敏留下的痕迹,那颗悬空的心就全放下来了,口中喃喃:“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金千里在上洞站了许久,这才从诗敏开出的出口出去。

当他站在山头上时,也象诗敏一样忍不着仰天长啸,似乎要将半年多来的耽心、相思、悲痛全都顷泻出去,让谁高兴谁捡去享受,他要从此快乐起来,高兴起来,再不象这半年一样生活在痛苦之中。

只是相思和痛苦都不是好东西,没有人愿意从地上捡起来,更没有人愿意享受痛苦。

那些享受痛苦的绝不是人,而且不是自愿的,是被金千里强迫接受的。

这一片林子里的动物真是倒霉,眼看寒冬即将苦熬过去,又是满怀希望的春天了,又是阳光普照的夏天了,一场飞来横祸却让它们没命享受了。

而金千里的痛苦和相思并没有送出去,当他的长啸声快要升到高点时,那啸声突然中断,就象有人看着不顺眼,举起一把大砍刀,向空一挥,那长啸声就这样给人劈断了。

金千里脱口叫出一个“我——”就无言地痛苦地扑倒地上,又痛哭起来,哭声振动森林,虽然不象刚才的啸声一样惊天动地,已使人不想听到,更不想看到,不忍看到了。

他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起巴音格,他的啸声就不能不嘎然而止,那种无言的痛苦他也不能不再次从地上捡起来。

他已经没有脸去见诗敏了,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找诗敏了,去向诗敏说爱她,去与诗敏谈婚论嫁了。

“我混蛋!我无耻!我卑鄙!我下流——”金千里将世上所有一切自责的话全都让自己承受了,将自己当成了这个世上最卑鄙无耻的人,恨不得自己杀了自己,结束自己卑污的灵魂。

不过,金千里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自责了一阵,就开始想办法补救,希望能够想出一个办法丞救他和诗敏之间的一段情,而这一段情不是一般的情,他不想放弃,更不想不去争取就这样白白让它消失。

补救的办法有很多,好的、坏的;正派的、卑鄙的;重义的、无耻的;纯良的、恶毒的——金千里全都想到了,已计划好了,可惜他无论想出什么办法,总是通不过两个人。

诗敏。

金千里与诗敏共同生活了一两个月,经历了不少苦难,他很清楚诗敏对自己的感情,更清楚诗敏的醋劲,她绝不会允许他们之间有任何人插进来。

自己现在的情况如果让她知道了,她必定在三条路中间选择一条:回高棉去,永远不再见他金千里,即使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中,她也会这样做;表面不动声色,暗中杀了巴音格,甚至珠尔沁,绝不会容下巴音格这个破坏她幸福的女人;当面反目,勒令与巴音格一刀两断,不得有任何借口,不准有任何推托。

而这三条路中的任何一条都不是金千里喜欢的,更不是金千里能够接受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两人之间从此永不见面,形同路人。

金千里。

他自己清楚自己,即使有些自私、无情、甚至凶狠、残暴,他都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更不能允许自己将巴音格象一张破布一样扔掉,自己一去无踪。

他必须对巴音格负责,而且是终身负责,即使是珠尔沁,他也不能真的不管,真的去心安理得地做她的情人。

他早已经决定了,如果珠尔沁回来了,他不会再和她有男女之事发生,但会给她补赏,让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富足的生活。

金千里没有办法解决他面对的问题,不由自己地沉重地叹一口气,站起来从小洞里进洞去。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洞里的光线经过雪地的散射,看去与洞外没有多少差别,将洞里的一切照得透亮。

金千里只将目光一扫,又发现洞里有不少诗敏留下的脚印,便毫无意思地跟着脚印走去。

刚走到阴暗处,金千里目光一凝,古书上记载的白菌出现在他的眼里。

“咦,真是白菌!”金千里捡起一朵白菌放进嘴里,一股清香之气直透全身,他就再没有一点怀疑了。

“原来她是以此为食,功力一定增加不少。

对了,下面的水好象是冰雪之精,也具有祛毒、明目、清心、镇邪的功效,也是一宝,她也该发现了,并以此解渴。

是了,修此石门的人一定是一个修道的人,目的只是闭关修行,决不是那个女人所为。”

金千里想到这些,再出小洞,从洞外再进下面洞里去。

洞里一眼看去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东西让人值得奇怪。

那根滴水的石笋一定是修建此洞的人所为,目的只是让里面的冰雪之精慢慢施放,以供他在洞里修行时饮用。

金千里有过石洞存身的经验,更悟出了三十六根石笋上不少绝学,不象诗敏只是为了找出路,求生存,没有认真检查这个洞,更不要说洞里的石笋了。

金千里将洞里的石笋认真看了一遍,终于在一座石台上发现一篇文字,是用象形文字中最古老的甲骨文写成。

这篇文字没有开头,没有结尾,仅是一篇对修道之学的阐述,总归起来只是一句话:有的放矢。

金千里看得大为点头,忍不着自语:“确实只有有的放矢才是成功之道。

修道如此,修武如此,做其它任何事情莫不如此!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世事和学问是无限的,谁又能以有限的生命学成无限的东西呢?所以,凡是做一件事,必有目的,即使初始时没有目的,当事情做到一定程度时,那个隐蔽的目的必然显现出来,否则无的放矢,将永远一事无成。”

金千里又在洞里找了一阵,再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不过,经此一事,金千里的心情已经稳定下来,主意已经拿定了。

“算了,事已至此,我再强求也无意义,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下,以后碰上她,如果她原谅我,说明我们的感情是真的,经得起这种意外事变的检验;如果她不原谅我,说明她以前、以后都不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一回事,只是把它当成相互指责的借口,我也就不用再强求了;还是眼前的巴音格是最重要的,我虽然对她说不上爱,她却爱我,我们之间更有了亲密关系,我就不能辜负了她。”

金千里虽然主意已定,他还是心里有些放不下,暗中叹一口气,倍感无奈!金千里定一定心,又想起出来时巴音格好象受了伤,他很明白自己的功力,以巴音格毫无内功修为的人,此伤不用说也十分严重,说不好就因此要了她的命。

金千里心里大急,念头一转,已有了救治巴音格的主意:“我带一些白菌和冰雪之精回去,不但可以治好她的伤,还能帮助她修成一元气功,免得以后我为她的事操心。”

金千里走出洞,一眼看见树枝树干上、冰雪上有七彩光流动,不用想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想起这个东西不仅让他与诗敏失散了,还将他搞得十分被动,进退两难,心火就不由大冒起来:“该死的东西,你既然撞在我手里,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金千里暗骂一句,全力展开灵心一点,直射山头。

山头上确实站住那头彩鹿,正在四处张望,好象已经发现有熟悉的气味了。

金千里发起攻击,来得不为不快,彩鹿还是发现了,身形立刻飘起,随着金千里的冲势,一闪射进林子里不见了。

“小东西,今天我金千里要是让你从我手里逃走了,我已不用在武林中混了,干脆躲回巫山,当我的先生,混一辈子算了。”

金千里毫不停留,跃身半空,贴着树梢紧追彩鹿。

彩鹿似乎已经想出了对付金千里这种武林高手的办法,不再象上次一样笔直地跑,而是毫无头绪地乱蹿,让人看见还以为它慌了神呢。

金千里追脱了几次,总算依靠他凌空的优势没有让彩鹿真正丢开他,但距离彩鹿则愈来愈远了,再不小心在意,也许真要让彩鹿逃脱了。

金千里定了定神,略微想了想,就看出彩鹿跑起来乱是够乱了,却有一定章法,有一定目的,并不是惊慌意乱,慌不择路。

金千里心中一动,不再追彩鹿,反而升上半空,改为如来飞渡,站在高空府视彩鹿,看它玩什么花样。

彩鹿身上彩光流动,想完全掩蔽行踪根本就不可能,金千里站在高空,轻易跟上它的脚程,向东追去。

追到中午,前面出现一个百亩大的沼泽,上面没有树,只有一些草,不是很深,看去就象是一个大平原。

金千里心中一动,高兴地大叫起来:“小东西,只要你进入沼泽,我使用阴阳九贴抓你,看你还能跑出我的手心去。

早晨我忙中出错,没有使出阴阳九贴,让你走脱了,已经浪费我大半天时间,我可不能再和你玩,耽误我的时间了。”

金千里飞射到沼泽上空,站在高空,注视着彩鹿毫不停留地跑向沼泽,踏上沼泽的土地,如履平地,如飞向东呈弯曲形奔跑。

金千里估计了一下彩鹿下一个弧线点,先一步府冲下去,同时运足阴阳九贴,准备凌空将彩鹿抓在手里。

他的估计完全正确,阴阳九贴也发挥了作用,却没有料到彩鹿身上有一种无形质的东西,当他隔空发出阴阳九贴与彩鹿接触时,那种无形质的东西就隔空传来,使金千里手上一麻,直透全身,差一点让他无力跌落沼泽里。

金千里的功力已达收发由心的境界,一感觉不对就收手,再返身射上半空,总算脱离了危险。

“啥子东西?”金千里脑子里闪现一个大大的问号,注视着彩鹿转了一个大的弯,向南急奔而去了。

金千里不想放弃彩鹿,心里暗自寻思彩鹿身上是什么东西,同时驭空跟上彩鹿,设法破解彩鹿身上那种让他身上发麻,使不出功力的东西。

金千里学识不少,见识也多,但要他一时间想出办法破解彩鹿身上那种无形质的、能够至人全身麻木的东西,他还真没有办法。

彩鹿越过山野,逃进平原地带,浅树林更加茂密,彩鹿穿行在树丛中,金千里已不容易发现它的踪影了。

金千里不甘心,决定再试一试,绝不能让它从自己手里逃出去。

他认真计算了一下,发现彩鹿又要经过一片矮树丛,便相准机会,再次府冲,没有使用阴阳九贴,想采用强硬的办法将彩鹿扑倒,再采取下一步行动抓着彩鹿。

可惜这一次他计算不精,只扑中彩鹿的臀部,让彩鹿一滑而过了。

不过,这一次金千里也有收获,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触及彩鹿时麻了一下,并不严重,不象先前一样几乎让他落下地去。

金千里心中大定,忍不着“哈哈”大笑,凌空发话:“小东西,你死定了,不用逃了。”

彩鹿自然听不懂金千里的话,也听不进金千里的话,逃得更快,打定主意绝不再给金千里机会。

金千里冷笑一声,再次相准地形,慎重计算,连风向也计算进去了,这才再次发起攻击。

这次仍然没有扑中彩鹿,因为彩鹿与金千里接触时,临时一跃,从金千里身上跃过,让金千里扑中一丛树,沾了一脸的雪花。

“好狡猾的东西,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行,我还得用阴阳九贴,这东西太狡猾,不先制住它的行动,硬扑倒它十分不容易。”

金千里略微思考,决定在接近它以前使用阴阳九贴,即使不行,也能够迟滞它的行动,自己就可以抓着这一点时间扑抱着它,不让它再跑了。

彩鹿逃上一条结了冰的河,正想两三跃冲过去,金千里已经凌空扑下来。

彩鹿故计重施,一跃而过,给阴阳九贴阻了一阻,慢了一点,将后腿卖给了金千里。

彩鹿以为最有力的武器可以克制金千里,没有想到这武器非但没有用,还给一团稠水粘上,抽不动,将它整个身体拖倒,“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还没有容它反映过来,它身上几处地方已给点中,接着被一物压上,更让它动弹不得,脖子上一阵巨痛,吓得它不由自己不狂吼起来。

金千里一击中的,先点彩鹿穴道,也不管有没有用,再跟着扑上去,张口就咬彩鹿喷张的血管。

他虽然感觉嘴上麻了麻,似无大碍,便不客气地狂吸起来。

彩鹿血不同于一般鹿血,没有一点腥味,香甜可口,如同玉液琼浆。

彩鹿动不了,身上的血又在给人狂吸,吓得惊恐地叫了几声,腿一伸,竟然不动了,口鼻之中已有鲜血喷出来,如同自绝的人,或是给活活吓死了。

金千里不管彩鹿的生死,只觉得彩鹿血白流了可惜,不由自主地发动神龙吸水六绝,没想到效果特别好,彩鹿就象一个气球,经过金千里全力一吸,它身体里所有的气血就全都飞泻进金千里的肚子里去了,再转进穴脉,增加了金千里的功力。

“妈的,我看你还逃不逃,逃呀,快点逃吧!你让我和诗敏分开,更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今天总算报了大仇。”

金千里觉得肚子里有些不舒服,就在冰上盘膝坐下,毫不考虑地调息起来。

没想到这一坐就让他坐了七天,等金千里清醒,天还是一样的阴天,还是中午时分。

金千里抬头看了看天色,看不出是第几天了,不由自己地皱了皱眉,自语一句:“今天是第几天了?”没有人回答金千里,也没有任何标志物可以供他作出判断。

“糟透了!不知道巴音格怎么样了,我得快回去看一看?”金千里想起巴音格可能受了重伤,他就坐不着了,闪身站起来,一眼就看见身边的鹿皮,已没有七色,只是一张一般的鹿皮。

“真是怪事!好,就用你给巴音格做一件衣服,算是我对她的补赏。

我得快一点,千万别迟了才好。”

金千里提起鹿皮,本想将里面的骨头、肚肠倒出来,没想到里面什么也没有,不由又叫了一声:“怪事,难道骨头也给我吃了?”他没有办法想通,只有不了了之:“好吧,我就用你来装白菌,回去也可以让头人、霍林特他们吃一些。”

金千里又取了一块冰,升上空去,向那座山头急射。

金千里再次回到那座山头,已经用那块冰做成一个可以装一两斤水的小口瓶子,准备用来装下面洞里的冰雪之精。

金千里忙了盏茶时间,总算采了一鹿皮白菌,吸了一瓶子冰雪之精,跃身空中,向呼伦族方向飞去。

金千里落在自己的帐篷前,发现帐篷里面没有人,只有乌云盖雪在吃草,心中不由推想巴音格是不是真的受了伤,想一想还是确定巴音格真的受了伤,不由自问:“她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头人的帐里?我这样闯进去,也许对她不太好!唉,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金千里直闯巴特头人的帐篷,一眼就看清楚巴特头人的帐篷里没有巴音格,只有巴特头人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在喝着闷酒,脸上满是痛苦。

“巴特头人。”

金千里也不管巴特头人是不是能够听懂自己的话,大声呼叫地一声,将巴特头人惊醒。

“是你!你没有走,去哪里了?”巴特头人一眼认出金千里,跳起来一把抓着金千里的胸衣,大吼着叱问。

金千里见了巴特头人的表情就知道情况真的不对,脑子里念头一转,举了举手中的鹿皮和冰瓶,闭眼偏头,又睁眼转为正常。

“快去,巴音格在她自己的帐篷里,已经快死了,但愿你的药能够救她。”

巴特头人看懂了金千里的意思,放了金千里,大吼着说。

金千里不再多话,如风掠出巴特头人的帐篷,直奔巴音格的帐篷。

巴音格的帐篷外面围了许多人,其中就有霍林特。

帐门口是一个女人,将帐门堵死了,只留给外面的男人一个宽大肥壮的背影。

“霍林特,巴音格可是在里面?”金千里再用汉语大叫,即使没有人能够听懂,他也希望他的声音能够将围着帐门的人惊醒,让开一条路。

“是你!让开,让开,金千里回来了。”

霍林特扭头看见金千里,再不多说废话,如了金千里的意,转身狂吼起来,同时拂开众人,为金千里开路。

金千里看见帐篷外面的人,更加确定巴音格的情况不好,再不敢耽误时间,向众人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鹿皮和冰瓶子,跟着霍林特向帐里挤去。

站在帐门口的女人更不客气,当金千里走近时,她就推开霍林特,一把抓着金千里的肩膀往里面就拖,口中怒叫:“快让他进去。”

将金千里推进帐篷。

帐篷里坐满了女人,老的少的,姑娘媳妇一大堆,不下一二十人,其中就有珠尔沁、其云格、伊乌格、米戈娃等少女。

这些女人全都一脸泪水,面上表情痛苦中又挟杂着满面的希望,相信巴音格口中不断呼叫的人一定能够救回她一命。

帐篷里面,巴音格躺在铺上,身边坐着巴特头人的夫人,脸上满是泪水。

当金千里进帐时,老夫人侧身让开,让金千里能够看见巴音格的面容。

其实巴音格已经没有面容可观了,她已经闭上眼睛,面上表情平静、苍白,瘦了许多。

金千里大吃一惊,丢下鹿皮袋扑上去,伸手急探巴音格的鼻息,发现还有一点儿出入之气,但已经十分微弱了。

金千里到了这时候,再不敢隐瞒,手上功力强攻巴音格身上诸穴,同时以驭剑之术吸出瓶子里的冰雪之精,强灌进巴音格嘴里。

好的是巴音格生命机能未失,金千里强攻之下,功力还能够透进去,冰雪之精还能够灌进她的肚子里去。

围观的女人没有人能够看出异象,认为一切都应该如此。

她们都是一些平凡的呼伦族女人,没有人修习过高深武功,即使会一二技击之术,也只是一些常人修习的粗浅功夫。

金千里成功了。

巴音格很快醒来,看见金千里,她就想说话。

金千里立刻摇头不让她说话,放开手,回身从鹿皮袋里抓出几朵白菌,硬往巴音格嘴里塞。

巴音格确实饿了,又是金千里喂她,她就有些勉强地吃起来。

白菌不同一般的菌类,入口不用巴音格嚼,仅只稍微挤压,白菌就须喉而下了。

金千里见了巴音格的表现,十分满意,扭头扫了帐篷里的女人一眼,打手式叫她们出去。

珠尔沁娇嗔说:“我们都不是外人。

你别和姐姐多说话,她可是十分虚弱。”

金千里见一众女人不出去,没奈何,只好不顾帐篷里的女人,自顾转到巴音格的身后盘膝坐下去,伸掌抵着巴音格的命门穴,运功帮助巴音格吸收白菌和冰雪之精。

帐篷里一众女人见了,面上都不由变色,表情虽然各不相同,却是欣慰、羡慕的人多于嫉妒的人。

其云格在珠尔沁耳边笑趣说:“你没有指望了,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呸!是你没有指望了还是我没有指望了?看见人家在一起就眼红,你与霍林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可都气不过呢!”其云格听说,想找珠尔沁的麻烦,又觉得不是地方,轻掐了珠尔沁一下就算了。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霍林特的声音:“好了没有,其云格?”其云格大为生气,急转身冲到帐篷门口,压低声音怒叱:“你当金千里是神佛,一回来妹子就好了。

已经醒了。

吃了一些菌子,没有事了。

不准再吵。

你们也走开,别围着帐篷,搅得一帐篷的牛马粪味儿。”

霍林特真还不敢多话,立刻退下去,有一个青年笑说:“其云格,我们可爱的霍林特兄可惨了。”

其云格轻“哼”一声说:“阿塔尔,你可是想吃马鞭了?”众男人听了“轰”的一声笑起来,真的散开一些。

霍林特“嘿嘿”笑说:“我就相信金千里有办法嘛!好,好,巴音格没有事了,我去告诉我爹去。”

“要去就去。

你们也别吵,静静地等着,巴音格就快好了。”

其云格还真说对了。

金千里帮助巴音格吸收白菌和冰雪之精,半个时辰完成,效果好象很好,当金千里放下手时,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他已经把巴音格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

巴音格清醒过来,已经完全好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还要一些时间调养,才能够完全恢复。

“千里。”

巴音格的反映十分强烈,返身抱着金千里,狂放地吻起来,根本不容金千里反对。

众女人见了,年长的就笑着对巴特头人的夫人说:“欣其娃,我们该等着喝酸奶茶了。”

欣其娃是巴特头人夫人的芳名。

她立刻笑着点头,站起来相送众女人。

“请等一下。”

金千里推开巴音格,用汉语急叫,站起来抓过鹿皮袋,从中抓出一把白菌,向欣其娃示意,让她赠每个年纪大的女人一朵白菌。

欣其娃看懂了金千里的意思,表情有些迟疑,还是接过袋子,转身向众人说:“孩子为了答谢大家,特赠大家每人两朵白菌,大家吃了可以没病强身,有病的治病。”

众人已经见识了白菌的神奇,巴音格将死的人已给救活了,她们听了欣其娃的话,自然脸上变色,又惊又喜地纷纷躬身行礼,双手接过欣其娃分给她们的白菌,珍而重之地掏出身上的巾帛包起来,藏进怀里。

金千里见了有些不理解,脑中念头一转,又拉了拉欣其娃的衣袖,示意她们吃下去,否则就飞了,没有用了。

欣其娃一时没有明白金千里的意思,只是看懂了金千里让众女人把白菌吃了。

欣其娃自然不象金千里,深知族人的习俗,这些女人可不敢独自享受这么珍贵的东西,当即坚决摇头说:“她们回去与丈夫子女一同享用,她们自己不能在这里独自享用。”

金千里看明白了欣其娃的意思,却不明白为什么,只好转向巴音格求助。

珠尔沁抢过话去说:“你别管阿妈阿嫂们,让她们快走吧。”

金千里无奈,只有摊了摊手,打个手式表示放的时间长了就没有用了。

珠尔沁想了想,转身向一众女人笑说:“金千里说这白菌要快一点用,放的时间长了就没有用了。

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众女人听珠尔沁这样说,再不敢停留,纷纷告辞出帐去了。

欣其娃见帐中全是年青人了,把袋子还给金千里,十分高兴地说:“等一会儿你到大帐来,应该把事情向头人说清楚,以好让头人为你们作主。”

金千里已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点头答应,双手放在胸前,躬身行礼。

欣其娃出去了,其云格直接找上金千里笑说:“她们,你已经谢过了,我们就不用谢了吗?”金千里心中一动,转身从铺上拿起冰瓶子,见已有融化之意,急忙打手式说:“你们每人可以喝一点,这种冰雪之精可以护颜润肤,保你们的美丽。”

“真的?”其云格一把抢过瓶子,张口就喝。

她的动作快,丢得也不慢,并且将喝进嘴里的冰雪之精全都吐了出来,口中还在不断地叫:“冷!好冷!好冷!”金千里功力高绝,心念一动,将瓶子招进手里,没有让冰瓶子落下地去摔碎了,或是倒了瓶子里的冰雪之精。

其云格出丑,惹得众女大笑,气得她直扑金千里。

珠尔沁抓着其云格笑说:“只怪你自己想美,也不问一问金千里,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又转向金千里笑说:“你即说赠我们冰雪之精,如何才能喝,总要先说清楚嘛。”

金千里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珠尔沁张开嘴。

珠尔沁不听,反而笑着说:“我也怕冷,你可别害我。”

“珠尔沁妹妹,你怕冷,让我先喝。”

米戈娃上前说。

“还轮不上你。”

珠尔沁把米戈娃拂到身后,再不多说,张开樱口静等金千里喂她。

金千里没有将瓶子口对准珠尔沁的樱口,只以瓶子口对准珠尔沁的脸,一个大水珠就飞进珠尔沁嘴里去了。

珠尔沁一口吞下水珠,品了品味笑说:“好吃!再给我喝一点。”

其云格一把推开珠尔沁笑叱:“你别人心不足,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金千里,给我一点,可不要冷的。”

金千里自然不好和她开玩笑,又射出一个大水珠飞进其云格嘴里。

余女见了,纷纷上前让金千里给她们喝冰雪之精,十五六个少女轮一转下来,瓶子里已就没有剩多少了。

巴音格听帐外的男人们没有散,拉了拉金千里衣服说:“他们也给一朵白菌吧,我生病的时候多亏了他们。”

金千里点了点头,提着白菌出去了。

众女围上巴音格,立刻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再没有谁能听清楚她们说些什么。

金千里以两颗宝石向巴特头人求亲,巴特头人自然满口答应,并亲自杀牛宰羊为一对新人庆贺,着实热闹了几天。

巴音格从此名花有主,不再是姑娘了。

金千里为了让巴音格过得好一些,特地又到那个洞里去采白菌,关上洞门,将白菌拿到后唐去出售,换回来万两金银和几十匹马的生活必须的油盐茶和衣物等,两个人的生活就舒服多了。

珠尔沁没有再找金千里,反而找上了巴音格。

巴音格正在准备马料,等金千里回来好喂马。

珠尔沁刚走近马篷,巴音格就发现了她,芳心不由三转,暗问自己:“她找我做什么,我又没有管她?”同时放下手中活计,迎向珠尔沁笑说:“妹妹,这么多天了,我也没有看见你到我们帐里来坐一坐,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妹妹我不配来坐,这姐姐你应该想得到。”

珠尔沁一脸苦色地说。

巴音格自然知道,点了点头说:“那天他抓着了神宫的人,我怕得罪了他们,让他把神宫的人放了,换妹妹回来,我就知道了。

但是,我们草原儿女一向不注重这些,他也入了我们呼伦族,你也不用自己苛刻自己了。”

“姐姐既然想得开,就该象我们族中其他女人一样找几个相好的男人。”

“他现在就是我的相好,我还没有觉得谁比他更好。”

“是呀!他有银子,有能耐,又会侍候女人,我们族中当然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巴音格不想和珠尔沁斗嘴,看她有事,就注视着珠尔沁问:“妹妹,你如果有话就直说,不用和我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你看我还有事做,忙着呢。

我们一向是好姐妹,以前商定的事我也没有毁诺,一切还是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管你和他的事。

如果你有话和他说,你应该知道姐姐我再是大方,我也不便听你们说话,我也不想听你们说话。”

珠尔沁听了,慎了慎,脸上浮现三分无奈地说:“姐姐的日子过得很好,妹妹我还没有着落呢!”珠尔沁说出这话,眼泪已流出来了,一付真正伤心的表情,好象不是假装出来的。

巴音格注视珠尔沁少时,还是不明白她想说什么,试探着说:“你不是一向和其尔根——”“那个没有良心的已经和米戈娃好上了。”

“米戈娃?”巴音格听了,真是心惊不也,有些不相信地说。

“她是想和金千里相好,但金千里的心全在姐姐身上,她就只有死心了,不要脸地找上其尔根那个没有良心的。”

“那也不会找上其尔根呀,他明明知道你和其尔根——”“其尔根不要我了,姐姐。”

珠尔沁终于扑进巴音格怀里大哭起来,再也忍受不着心中的伤痛了。

巴音格看她伤心的样子,再想她过白节的那一天做的事,已明白她的来意了。

自己与金千里夫妻相爱,如胶似膝,真不想她插进来,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金千里在做男人的那一方面实在太突出了,她自己受不了是小事,长久下去,金千里必定心冷,她的日子就难过了。

如果有珠尔沁这个已是姐妹的人帮助自己,分一些去,也许以后的日子还要好一些。

巴音格主意打定,扶起珠尔沁,为她擦干眼泪,注视珠尔沁问:“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珠尔沁来找巴音格的目的就是碰一碰运气,看巴音格是不是松口容下自己,这时听她这样问话,芳心立刻大喜,盯着巴音格的眼睛审视片刻才问:“姐姐能够容下我?”巴音格听了珠尔沁的话,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容你和我分享男人。

如果你想做他的相好,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如果你想住进我的帐篷里来,我受不了,也容不下你。

但是,我们姐妹自从白节那一天开始,神佛似乎已经把我们联成一体了,注定我们姐妹要一起生活。

我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个男人,神佛就让你来帮我,让我们姐妹和睦相处,和那个男人一起生活。”

“姐姐!”珠尔沁听了巴音格的话,忍不着大哭起来,再次扑进巴音格的怀里,抱着巴音格不放。

巴音格等珠尔沁哭了一会儿,伤心过了,这才抬起珠尔沁的脸说:“我们族人面前又怎么办呢?索伦叔那里又怎么说呢?”“我爹已经不把我当女儿了,他只要一些牛羊就行了。”

“是这样就好办一些。

只要索伦叔不说什么,别的人就是有话说,也最多看不起你。”

珠尔沁脸上浮现三分苦笑,轻叫一声“姐姐”,再没有话说了。

“我们别的没有,银子几辈子也花不完,这你不用耽心。

我们多给索伦叔一些银子,别人就更没有话说了。”

“姐姐,我不怕他们说什么,别浪费了银子,他挣银子也不容易啊!”“放心吧,我们有的是银子。

妹妹既进了金家,金千里总不能让妹妹受人白眼。

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巴音格将珠尔沁领进帐篷,从铺下取出那个皮袋,解开袋口的绳子,取出一个母指大的红宝石,毫不在意地递给珠尔沁。

“啊呀,我的神佛!这是宝石呀!”珠尔沁确定手中的是宝石,慌忙还给巴音格,脸上已变了颜色。

巴音格接过珠尔沁手中的宝石,对珠尔沁的表现十分满意,微笑着问:“妹妹不想要一颗?”“我、要一颗?”珠尔沁好象真的没有想过自己拥有一颗宝石,听了巴音格的话,有些不相信地问。

“是呀,我早想让他给妹子一颗宝石了。”

珠尔沁听说,想也不想地急忙摇头说:“不、不、不,我不要。

我要它就没有命了。”

这次巴音格不明白了,好奇地问:“有银子与有没有命可没有关系?”“姐姐呀,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我也正想问你,只是不好问。”

“唉,看来我命该替姐姐挡灾!他们抓的是姐姐你呀,抓我是抓错了。

只怪我白节那一天晚上和他在一起,让他们以为我是你,就把我当成你抓去了。

他们抓你就是为了你值一万匹马,一万头牛,十万只羊。”

“确实是这样。

呸,好可恶的东西,现在再来抓一抓看,我巴音格不一刀一刀劈了你们。”

“姐姐,他们有神宫撑腰,我们真的不能惹他们,更不能让他们看见这个袋子。”

“你说得也对。

不过,不用怕他们,千里一定能够对付他们。

等你住进来了,也让千里教你一些技艺,你就不用怕他们了。”

“姐姐,你也学摔角术了?”珠尔沁有些不信地问。

巴音格摇了摇头笑说:“千里会的东西很多,不止是摔角术。

咦,有人来了,我们出去看一看是谁。”

“有人来了?”珠尔沁没有听到有人马走近帐篷,心里更加不相信了。

巴音格也不多说,放好袋子,牵着珠尔沁的手走出帐去。

从巴特头人帐篷方向驰来一骑,当巴音格看见他时还仅有母指大小,巴音格两人等了一会儿,那骑人马才驰近巴音格的帐篷。

“是福舒,神宫的弟子!”珠尔沁一看清楚来人就惊叫起来,粉面上更是一脸的恐惧表情。

“妹妹,怎么了?”巴音格发现珠尔沁的表情不对,大为不解地问。

“他、他强暴过我。”

“可恶!”巴音格丢下珠尔沁,迎上福舒,眼里已经充满了怒火。

“噢,金夫人,金千里勇士可是不在家?”福舒见巴音格表情不对,语气略缓地问。

“不在又怎么样,说,什么事?”巴音格娇叱。

“哈哈,我明白了。

这是耶律族今夏那达慕大会的邀请贴子,金夫人可要转交到金千里勇士的手里。

届时,如果金千里勇士没有参加那达慕大会,我们耶律族就只能向全草原宣布他是懦夫了。

哈哈,珠尔沁,我们几个师兄弟可对你想念得很,到时你也来参加吧。”

福舒说完,策马想走,巴音格已经大声叫着他。

“福舒,你给我滚下马来。”

“咦,金夫人,我们师兄弟可是与金千里勇士有约在先,即使你听了珠尔沁姑娘对我们师兄弟的美言,我们师兄弟现在也不能碰你,除非你自己愿意做我们师兄弟的相好。”

“无用的臭男人!我珠尔沁妹妹说你们几个师兄弟狗臭男人,几个无用无能的小男人还不能把她怎么样,你还有脸在我金夫人面前猖狂。

我告诉你,我丈夫一个男人就能让我和我妹子死去活来,你们几个小狗臭男人还不能把我妹子一个人怎么样,你还有狗臭屁脸在我们两个女人面前说狂话。

我呸,无用的男人!软蛋!给我滚下马来,我巴音格今天要教训你,割了你的小鸟儿。”

“嘿嘿,哈哈,嘿——”福舒是一个骄傲的男人,向以御女为傲,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个女人向他说这种话,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巴音格还是一个美女,并且用她的丈夫来比,可知她不是说的空话。

他听了巴音格的臭骂,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差一点就将他气绝于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人是下了马,但是下来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鬼了。

他满面狰狞地走向巴音格,双手大张,似乎要将巴音格抓在手里掐死。

巴音格见了真有些害怕,但是想起和丈夫交手时,丈夫可没有这样笨,芳心又安定了许多,同时将手中贴子向后一甩,也象公牛相斗一样冲上去。

双方接触,福舒没有抓到巴音格,反让巴音格临时变招,抓手贴背,再向前摔去。

福舒功力不弱,虽然没有把巴音格看在眼里,气恼之下没有细想,认为自己的功力高,巴音格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即使会一些摔角术,力量也大不过自己,相较之下必定可以制住她。

福舒就这一点大意,他就不由自主地给一股大力从巴音格背上摔飞出去,直落一丈以外,还算巴音格不会其它技艺,没有加他一掌或是一拳一指,让他稳稳地站住了。

“好,好,好,金夫人果然有两手,今天我福舒与金夫人一较所学,当不算欺负女人。”

“我呸!凭你一个软蛋,一个没有用的小臭男人想欺负我巴音格,你还不配,只能让我感到恶心。”

“嘿嘿,接招。”

福舒气得不行,又忘了刚才的教训,拳如雨点一般飞向巴音格。

巴音格不接福舒的招式,身形一动,人已转到福舒的身后,蛇步攻向福舒。

福舒到了这时,不由自己地不大吃一惊,人已醒悟过来,身形急退,撤出战斗。

“住手。”

巴时格停下来,冷笑着怒叱:“无耻的东西,你还有什么屁放?”“这不是我们草原上的武学。”

“哼,废话!我既然嫁了一个后唐来的男人,学会一些后唐武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从这一点就证明你们神宫的男人全是没有用的软蛋,不及我巴音格的男人一个小脚指头,还无耻地**我妹妹。”

“金夫人,希望你说话留一点口德,才象是一个女人的样子。”

“格格,去你老娘的口德!你们神宫猪狗不如的弟子做尽坏事,**我妹妹,你们可曾想留人一步。

我呸!接招。”

巴音格改蛇步为冲击,猛攻福舒,不给福舒喘息的机会。

“金夫人既然一定要动手,我福舒也不怕你。”

“不怕老娘就让你怕。”

巴音格小看了福舒,她总共才从金千里那里学了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和没有学完的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只是修为给金千里打通了玄关,比福舒强得多了。

因此,当两人近身相搏,福舒使出师门绝学风浪三十六击时,巴音格就近不了福舒的身,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施展不开。

巴音格不甘心,再施如意随心三十六步中已经学会的十八步,围着福舒急转,想找机会接近福舒,施展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打败福舒。

福舒初时还小心在意,等到发现巴音格奈何不了他时,他又想求胜,准备施出师门另一种绝学连环十二踢,击败巴音格。

巴音格的破绽确实不少,福舍只略加留心就找到机会,飞起一脚踢向巴音格的腹部,吓得巴音格暴退不及,结果还是没有躲开,让福舒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

只是巴音格也不了解她自己的修为,虽然中了一脚,却有一股浑厚的内力将福舒的脚一弹一收,将福舒弹出去,再也施不出后招攻击巴音格。

相反,巴音格的反映够快,发现自己中了福舒一脚没有事,她就不想放福舒走路,双手一合,抓着福舒的脚,先是一指,再是一拳,再是一肘,再加一肩,就将福舒就力抛出去。

福舒连中五招,脚掌、小腿、大腿、屁股和腰部巨痛,再也站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飞滑出去三丈,躺着没有动,爬不起来了。

巴音格见自己一战成功,面上没有笑容,反而浮现三分不信,三分轻蔑地盯着福舒,慢步走向福舒,站在福舒面前五尺,讥笑着说:“我要是你这种软蛋男人,我就干脆让马踩死了,让虫咬死了,再不活人了,还好意思把你那根又小又短又没有力量的东西掏出来给女人看,我呸,恶心!软蛋,快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巴音格粉脸上满是不屑,回身向站在帐门口的珠尔沁高呼:“妹妹,你也来啐他两口,把以前所受当小蚂蚁咬了一口。”

珠尔沁听说,真的勇气大长,急步跑过来朝福舒就是无数口唾沫,然后怒叫:“小软蛋,你让我恶心!”“金夫人,我福舒确是战败了,该当受辱,但是我今天来是为了下战书,是信使,你侮辱我就是侮辱我神宫一派,我神宫一派不会就此算了。”

“我呸!小软蛋,我今天侮辱你是为了我妹妹给你们几个软蛋师兄弟强暴,可与你们狗屁神宫扯不上关系。

再有,我侮辱你是在你交过贴子以后,与你的信使身份毫无关系。”

巴音格身为头人之女,对此十分清楚,立即为自己的行为找出正当的理由。

福舒听巴音格这样说,只有怒“哼”一声说:“好,我福舒不找回今天这个侮辱誓不为人。”

“你一个小软蛋男人,就是竖起来也干不出什么大事,我巴音格还怕你不成。

滚吧,我巴音格等你再来受死。”

福舒只是腿脚和身体给打麻木了,内腑受了一些伤,没有给巴音格打成重伤,躺上一阵就好了。

他也不再多话,免得再受辱,一只脚能够站起来了,他就艰难地上马走了。

“姐姐,你真了不起!”朱尔沁真服了巴音格,一跃扑进巴音格怀里,又叫又笑地跳个不停。

“这都是千里教的,以后你好好地跟他学,本事比我还大呢。

别吵了,这是谁又病了,是不是莫依特家里的人?”“是呀。

他们真把千里当成救苦救难的神佛了,有病有痛都来找千里是吗?”“也不算什么,族人有事,我们自该出手相助。

来,你准备马料,等他放马回来好喂马,我去看一看莫依特家谁病了,给他们一些药。”

“姐姐去吧,我这就接着姐姐的手做。”

金千里回来看见珠尔沁,又看见巴音格和她亲密无间,共同准备好了晚饭,就明白两女已经商议好了。

吃饭时,巴音格把事情提出来,不容金千里反对,她自己就决定给索伦头人一颗宝石,将珠尔沁娶过门。

至于族里的人说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要巴特头人不说话,别人也管不了他们的事。

为此,金千里的帐篷又热闹了几天,族人虽然有人说话,巴特头人允许了,索伦头人也同意了,事情就平平静静地办了。

巴特头人等金千里闲下来,这才让霍林特去找金千里商议那达慕大会比赛的事。

金千里已经决定回中土去了,对巴特头人的用意也没有多想,为了报答呼伦部落的收留,他已决定为呼伦族争点荣誉。

对于诗敏,回到中土偶然碰上也好,她专程找自己也好,他都要把他与诗敏这一段情作一了结。

因此,金千里主动答应出银子,出手为呼伦族争取荣誉,并让耶律族看一看自己,以免自己走后给呼伦族留下祸患。

巴特头人对金千里的表现十分满意,将筹备那达慕大会的事交给金千里和霍林特。

金千里对那达慕大会的规矩不清楚,有霍林特相助正是求之不得。

金千里和霍林特走出巴特头人的帐篷又碰上其云格,三人一起去金千里的帐篷。

巴音格和珠尔沁听到马蹄声出帐迎接,又免不了瞎说一通。

待大家进帐坐定,珠尔沁给众人斟上奶茶,其云格又有话说了。

“珠尔沁妹妹,其尔根真是瞎了眼睛,竟然不要你了!你看现在多好,她们几个可是眼红死你了呢。”

“千里兄有大事,你又胡说。

不要说了,听千里兄说话。”

“我呸,他说的话你能够听懂,你听一听给我看。

依我说,还是你自己说清楚,看是不是悦千里兄弟的意,我们再帮一帮你,改动一下就行了。”

金千里看其云格说得有理,点了点头,打手式大赞其云格的主意好。

“我只是看你能够看我们说话,我们听不懂你说的话,才让你听我们说。

对了,你们三个人又是怎么说话的,该不会也是打手式吧?”巴音格和珠尔沁已明白了她的意思,扑上去就修理其云格,又给金千里用眼色制止了。

巴音格笑叱:“偏你话多,我们是夫妻,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怎么样,你眼红了?你和我哥哥混了几年,也没有见你们不用交谈就懂对方的意思,是不是你又不老实了?”“格格,你别给我吹牛,有我看你和珠尔沁打架的时候。”

“我和姐姐打架,你可没有机会看。”

“好你不要脸的,我只说了你们一句,你也来羞我,我不和你们说笑了。

霍林特,还不说你的正事。”

霍林特想了想,摊了摊手说:“怎么说呢,那达慕大会就那么一些内容,已不用说了嘛?”“废话!千里兄弟不是我们这一方土生土长的人,他不懂,你不给他说清楚,他又怎么领着我们去参加大会。”

“是呀,哥,你就一样一样地说,也好让千里看清楚。

依我说,你还是先说射箭,看我们族中能够派出什么人,再一样一样的说,等说清楚了,需要些什么人,需要多少东西,需要多少银子已清楚了。”

“就是嘛!我说射箭。

我们族中人人会射箭,但说到箭法最好的人,还是要数我们中旗的卓伦,再配上其他四个人,有五个人参加这个项目就足够了,多了也没有用,浪费银子。”

金千里听了其云格的话又不由大赞其云格说得好,竖起母指,又问:“有些什么规矩?”其云格很高兴,笑说:“规矩可多了,但我们应该不去管它,他们参加比赛的人懂,总之只要他们的力气够,射得准就行了。”

金千里想了想,游目斟求霍林特、珠尔沁、巴音格三个人的意见。

“我觉得其云格姐姐说得对。”

霍林特和巴音格也点头表示其云格确实说得不错。

“此外就是赛布鲁、赛马、贵由赤和摔跤,其它项目我们呼伦族一向不参加,就不用说了。”

金千里这一次有些不懂了,口中轻念“布鲁、贵由赤”。

巴音格急忙笑说:“就是投枪和跑步,投得远、投得准就是图拉嘎;跑步是比谁跑得快。

这两项中布鲁是我们族中的强项,左旗的曾格林大叔已经保持了十多年,今年也应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贵由赤的变数很大,哪一个部族未经比赛也不敢说一定能够胜过对方,不过我觉得你教我的轻功可以用上,我去参加说不一定能够取胜呢。”

金千里连连点头,指着巴音格,意思“就是你了。”

“你真要我去?”巴音格有些不信地问。

金千里打了一个肯定的手式,又转向霍林特问:“不准女人参加?”霍林特摇了摇头笑说:“她还没有我跑得快呢,让她去参加,我们呼伦族干脆认输算了。”

珠尔沁听说不由“格格”娇笑起来,指着霍林特说:“你想胜巴音格姐姐?”再也说不下去,自顾自己笑去了。

“珠尔沁,怎么了,你笑什么,巴音格是没有霍林特跑得快嘛?”其云格看出问题,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巴音格姐姐学了千里的绝技,前几天才打败了神宫弟子福舒,她的本事可大了。

我同意姐姐参加这个项目。”

金千里也表示同意。

其云格见了,不再当着众人的面问巴音格,准备下来再背着金千里问一个清楚,她抢过话去说:“赛马就不用说了,有你们的乌云盖雪,他们的马就是能跑也不敢跑到前面去;摔跤更不用说了,霍林特给金千里说一说规矩,到时候金千里一定能够赢。

哇呀!照这样算,五个大的项目中,我们呼伦族已经有三个项目可以胜过耶律族了。

格格,我们干脆再买一些骆驼回来,买一些木兔回来,我们也参加赛骆驼、马上射箭等项目。”

金千里转向霍林特,要听一听他的意思。

“这可是费银子的事情,我们就不参加了吧。

五月五已经不远了,我们仅是准备这五项也要花不少时间和人手,银子更加不能少。”

金千里摇头,坚持要听一听还有什么项目。

其云格笑说:“还有赛骆驼,是西部部族的强项,不是我们东部部族的强项;套马,原来是北部部族的强项,我们还是没有办法与他们相比;跳马,是我们南方部族的强项,我们部族也还算可以;射兔,是耶律族的强项,我们想从他们手里抢恐怕不容易。

就是这四项,以往我们呼伦族都不参加,今年要是参加,他们也许想不到。”

金千里想了想,手在矮桌了轻轻一击,大声说:“总共九项,我们全部参加。”

又想起他们听不懂自己的话,只好又打手式,并让霍林特将每一项指定一个负责的人。

霍林特看懂了金千里的意思,想了想说:“赛马、摔跤、贵由赤由你自己负责;射箭由卓伦领头;布鲁由曾格林包了;赛骆驼没有人会;套马、跳马我们都会,就由我负责;射兔是有关箭的事,我看还是由你负责的好。”

金千里也不多说,点了点头,打手式让巴音格取出一些金子来。

巴音格不明白金千里的意思,还是从柜子里取出五六十两金子放在桌子上。

金千里将金子推给其云格,又让众人不明白了。

其云格粉脸有些发红,瞟了霍林特一眼,还是语气不定地问:“给我?”金千里点了点头,做了个帐篷的手式,又比了一个九字。

“扎九座帐篷,每个项目一座?”其云格不笨,不再往别的事情上想,语气有些失望地问。

金千里点了点头,再比划所需之物。

“好啦,我明白了,一应所需保证按时备齐。”

“你既然明白了,到时候可不能让我们失望。”

其云彩伸手掐了珠尔沁的粉脸一把,笑叱:“放心,我不会吞了你们家的金子,一定办得让你们满意。”

“格格,姐姐,你要真爱金子就快和我哥成婚。

千里说了,你们结婚时,我们送一笔厚礼给你们。”

“有多厚?你落在千里兄弟的金子窝里了,也会说大话了。”

“你放心,保你满意。”

珠尔沁笑说。

“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什么时间办好?”其云格转向金千里问。

金千里伸出一只手,正反一亮。

“十天,你真想累死我呀!”霍林特忙笑着说:“我会找人帮你。

今年项目多,确实应该快一点。”

“我当然知道。

就只这骆驼,一时也难选齐。”

金千里拍了拍自己的胸部,表示自己来做这件事。

“你既然管这件事,我就不理你们了。

霍林特,你还有事没有?我们走,快去做我的事,别等他买回骆驼来了,我的帐篷、圈舍还没有建好。”

金千里为了买骆驼,又跑了一趟西部部族,发现那些部族全部归了耶律族,其中萧部落更与耶律部族结成了联盟。

金千里觉得情况不对,耶律部落再这样扩张下去,草原就要成为耶律部族的天下了。

而草原上的男人又以骑马、射箭、舞刀弄棒为志,一但组成大军,昔日匈奴、回迄之乱恐怕就不远了。

不过,这事对金千里来说,仅是从历史旧事来分析,并没有多加注意,想一想就算了。

此后,金千里一边向呼伦族的摔跤能手学习摔角之术,一边注意其它各项的进展,日子就这样如飞一般过去了。

家里有巴音格和珠尔沁,每当他回到帐篷时,巴音格和珠尔沁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来侍候他,让他深感家的温暖,觉得草原上的生活也很舒服,不比中土差。

巴音格和珠尔沁已经不管牛羊马匹了,那些畜牲全归入了巴特头人的牧群,她们除了做一日三餐,有空就练习金千里教她们的武功,几个月下来,巴音格已经修成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天地七绝前六绝、旋风十八转和大小环套环;珠尔沁的一元气功没有打通玄关,仅修成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和天地七绝前六绝、大小环套环五绝式。

这一天已快到五月五了。

金千里回到帐篷,珠尔沁斟上一杯茶,自顾坐下来说:“这一次去耶律部落,我也去行吗?我已给莫依格说过了,请她来帮我们看家。”

金千里听说,本来端起来的杯子也放下了,面上浮现三分苦色,摇了摇头,游目巡视帐篷里的一切,最后才把目光定在珠尔沁的面上。

“我、我不去好了!”珠尔沁有些伤心地说。

金千里又摇了摇头,面色一凝,打个肯定的手式:“回南方去。”

珠尔沁明白了,吃了一惊问:“你是说回后唐去?”金千里又摇了摇头,以汉语说:“吴越。”

“吴越,吴越又在什么地方?”金千里无法回答,只能打一个南方的手式。

“我们不要家了,牛羊马匹也不要了?”金千里这一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行。

我们可以托人看管,等我们把南方的事办完了再回来。”

珠尔沁大为惊恐地反对说。

金千里坚决摇头,并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我去找姐姐。”

珠尔沁冲出帐篷去了。

巴音格正在专门用来练功的帐篷里坐息,发现珠尔沁表情不对,忙收功睁开眼睛注视珠尔沁。

“姐姐,他要回南方去了。”

“他是南方人,回南方去是肯定的。

你不想去南方吗?”“他说不要帐篷,不要牛羊马匹了。”

“他来的时候就没有带这些东西,走的时候也不带这些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姐姐,难道我们不回来了?”“也许还会回来,但那时我们已经是这里的客人了。

我们嫁给了他,当然只有跟着他走,不能再留在草原上了。”

“我——我不想走呀!”珠尔沁哭起来说。

“好啦!当初你嫁给他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他虽然加入了呼伦族,他还是南方人,他终有一天要回南方去。

你自己已经是南方人金千里的女人了,不再是自由自在的、无忧无虑的小牧羊女了。”

“姐姐,我不相信你真想离开呼伦族,真想不要我们的家了,真想不再见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和族人了?”珠尔沁一把抹干眼泪说。

“我当然不想。

不过,我不认为我们去南方就不再回来了,所以我不用为去还是留耽心。”

“你想再回来,为什么不阻止他?”珠尔沁大为心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