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夏去秋来,如花“死遁”后从芜州来到这南疆小城也有一年半的光景了。 如花这些日子过得到也充实,除了开在城内的药膳铺子九如斋外,她如今还担任着连郊小镇上的大半个大夫角色。

说起来也是天意,如花本来为了尽量不显山lou水让人将自己与京城中那个曾经经营着回春堂的叶家小姐联系起来,所以才决定只开药膳铺而不是重操旧业外出行医的。 可后来的一次意外却又让她改变了想法。

如花落脚的叶平家在连郊小镇上算是一方小富人家,不说与芜州、京城两处的叶府相比,就是比起一般的大户人家也是大大不如的。 所以家中真正卖身为仆的只有三两人而已,包括家中的厨娘在内,家里使唤的人多半都是附近的佃户家来帮佣的。 这些帮佣中就包括有那个最爱八卦的大丫她娘。

大丫家也是叶平家的佃户,她父母除了她这个闺女还有一个比她大十岁的哥哥,唤作大牛的。 大牛在农闲的时侯也会来叶平家干点零碎活儿,所以如花虽与他不熟,却也知道他这个么个人。 大牛早在三年前就娶了个媳妇,小两口在第二年就为大丫她娘添了个孙子。

按说这应该算是天大的好事,可偏偏这个孩子却是因故早产的,有些先天不足。 一年中病着的日子要比正常的时候多得多。 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大丫娘才会带着大丫来叶平家帮佣。 为的就能多为那个孩子赚几个汤药钱。

这些事如花本来并不清楚,大丫这个丫头虽然性子爱八卦却也从不在如花跟前提起这些个。 直到一次绿柚发现了大丫她娘偷了如花打算用来配药地一株人参,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了其中的这个缘故。

绿柚自幼长在定国公府,为人最是重规矩,心中虽然很是同情大丫家中的际遇却还是没有在大丫娘的眼泪里将这件事瞒下来。 只是她从跟了如花后,这心也不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软了起来,她将事情直接报给了如花。 而没有告诉叶平家的管家。

如花自从来到了南疆后就没有再给人看过病,除了十天半个月为九如斋配两副新的药方子外就只能在家教教绿柚过过干瘾。 早就技痒得不行了。

于是如花就在大丫娘极度怀疑的目光中自告奋勇地成为了她小孙子的御用大夫,以她地医术只用了一个半月就将那个孩子调理得大有起色了。 大丫全家对她的态度也从被逼无奈的不得已转为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看着那个小小的男孩在自己的医治下变得越来越有生气,看着他的家人随着他的康复而变得越来越幸福,如花从中得到了极大成就感地同时也有了一丝明悟。

她的前生就那么一事无成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十年,难道上天给了自己重活一遍的机会就是让自己再那样混个几十年吗?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答案的如花一下了就豁然开朗了,于是乎在大丫的宣传下她就正式的成为了这小镇上的大夫。

她这个决定很意外得到了秦沐阳地支持,这让如花真的有些吃惊了。 她还以为他会为了她的安危会极力的阻止。 没想到却从他那里得到了难得的支持。 用他的话说就是他所希望地就是她能快乐,既然行医治医能让她快乐满足那又为什么要阻止呢?

虽然如花并没有全然的相信他所说这个理由,却还是止不住在心中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虽然一直她都在对自己强调他的看法并不能影响自己下这个决心,可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支持对她来说还是极为重要的。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得到对自己重要的人的肯定与支持更幸福的事呢?

秦沐阳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小镇的生活,自从尚楚歌离开连城后反到让秦沐阳改了先前地主意。 他不再着急着筹划带着如花离开连城,而是安心地在连郊小镇上新买的宅子里与如花相邻地住了下来,至少面上是这样。

他不阻止如花行医,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他虽然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南疆。 可南疆以外世界在这段时日里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很清楚,消息之灵通并不亚于他人在京城的时候。

洪熙十四年可谓是风起云涌的一年,支撑着大魏士族的基石都或多或少,或主动或背动的卷入了大局之中。

惠帝早在今夏就发过一次严重的风症,如今已经极少上朝了,朝中政事大都将予太子凤崇业处理。 而凤崇业就趁着摄政之机开始对整肃朝纲。 大肆重用以太子妃娘家为代表的朝中清流以借机再次打压洛、萧两派的人马,将整个朝局搅得是一片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尚家也因为尚楚歌跟随着太子的强势崛起,已经身不由已的卷入了朝堂上的纷争,成为了凤崇业用以抗衡洛、萧两家的利器。 尚楚歌本人更是在太子的保媒下订下了新贵幽州程氏的嫡小姐程芷淇为妻,程家也借着这次的联姻结成了与尚家的同盟,在朝堂上与其共抗萧、洛两家。

叶家旁支在一股神秘力量的帮助联合起来向本家发难,要求分权让庞大的芜州叶氏家族一时有崩离之象。

而新贵中太子的外家齐州秦氏在这次朝堂的洗牌上却有些意外,意外的低调。 不说与向来同一步伐的程家比,就是比起后来投kao凤崇业的尚家来都有不如。 不过秦家意外的低调却也不没有太过让人怀疑,因为一但惠帝有个三长两短。 太子凤崇业得登大宝那秦家也将成为外戚世家。 按大魏后族外戚的惯例。 行事低调才是平常。

也正因为朝堂上发生地这么多事,秦沐阳才会选择继续呆在这南疆小城没有离开。 因为现在无论是惠帝还是凤崇业他们估计现在都没有闲工夫关心京城以外的事。 瞬息万变的朝堂就会牵扯他们所有的精力。 毕竟洛、萧两家都是百年世家,在大魏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撼动得了的,一不小心都有可能让前面努力付诸流水。

这在秦沐阳眼中看来惠帝和凤崇业这次有些太过心急了,铲除士族门阀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他们这次的行动一个不好很容易就会事得其反将自己也给赔进去。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这次不太求稳的行动,让他觉得这朝堂之上怕是真地要变天了。 也就是说惠帝很有可能是要不行了。

如果这个猜想成真,那么对自己和如花来说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机会,一个真正摆拖所有缚束的机会。

他能看得出来,如花是真地喜欢悬壶济世做个大夫,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说起来她也曾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救过自己的性命。

况且他说的是也是实话,对他来说她的快乐是很重要的事。 看着她能振作精神快乐的生活别说是行医治病了,就算她想要去杀人放火他都会乐意之至地陪在她的身边。

秦沐阳坐在九如斋内那个能看到内院的小包间里看着她忙进忙出的指挥着店里的人工作,一丝柔情出现在了他向来木然的脸上。

自从尚楚歌离开的那日后,他们两人之间心的距离就越来越近了。 他能感觉到她已经放下了对自己地抗拒之心,开始慢慢的接受了自己,将自己当成了可以依kao的对象。

平日里除了她每次进城来九如斋他是全程跟随以外,其余的时候他们同时出现在别人眼前时候却也并不太多。 就像绿柚那个丫头所说说的那样,他虽不在乎世人的看法。 可也还是得顾虑到如花。

当然他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面对自己真心喜欢地人不可能真的那么无动于衷。 近水楼台的他总会在夜间时不时的夜探香闺,虽不至越过最后的防线真个儿销魂,却也少不得要亲昵一阵子。 虽然总要在关键时刻控制自己,对他说是件很难受的事,可他却仍然甘之如怡。 他如今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放下那种对世间的疏离之态为自己绽放出那种特有的娇媚。

想到她在自己怀中时那绯红地脸蛋。 那妩媚地姣喘,他就觉得浑身发热。 再过一个半月她就要十六了,无论怎样他一定要在那一日之前说服她嫁给自己,他在心中暗暗算计着。

“少主,我们的人发现无风道长地行踪了。 ”秦名走去屋内向秦沐阳报告着一个他盼望已久的消息。

秦沐阳没有回头:“在哪里发现的?有没有其他人发现?”

“道长应该是朝着南疆方向过来的,他一路上都很小心。 如果不是他主动给我们的人留下信息,我们估计也很难会发现他,所以应该没有别人注意到。 ”秦名道。

“这么说是道长在找我们?”秦沐阳终于转回了身,将注意力暂时从如花的身上转到了自己得力的下属身上。

“是。 ”

“他到达连城还需要多长时间?”秦沐阳又问道。

“估计两日后就能到达了。 ”秦沐低垂着头,以避让主子扫来过的锐利目光:“属下失职。 还请少主责罚!”

秦沐阳半晌才开口道:“这也不能全怪你们。 道长不是一般人,你们没能及时发现他的行踪也不算失职。 不过下不为例!”

看着秦名退出屋子。 秦沐阳再次转回了窗口。 道长这次是专程为了她而来吧,这次自己一定要问个明白,一直威胁着她生命安全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为了她与自己的将来,无论挡在他们面前的困难是什么,他都会为她扫平一切。 她的未来由他来守护!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目光的炽热,正在院子里查看晾晒药材的如花如有所感的朝着他矗立的方向看了过来。

一霎那两人的视线就交织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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