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歌骑在马上,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回望了连城这个南疆小城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头的纵马踏上了归程。 带着几许惆怅,几许黯然,也有几许解拖。

从此他与她就将形如莫路,再无瓜葛了。 从此于他来说,无论是在这世上还是在他的心上就再也没有了她这么个人的存在……

九如斋二楼雅阁的棱花窗前,如花此刻心情复杂的看着尚楚歌的身影消失在道上再也不见……

最终她还是没有能弄明白尚楚歌所来之为何,只是心下隐隐的觉得也许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看法也许太过偏颇了。 也许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真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而是自己对他的偏见让她将原本简单的东西想得太过复杂了。

明媚的春日阳光洒在如花细致的小脸上,可沐浴在阳光的如花却丝毫也没有感到多少温暖。 就在她在春光中怔怔失神的时候,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温暖的胸膛紧贴上了她的后背,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纤腰。

来人大胆的举动让如花猛然从失神中一惊,连带着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因吃惊太过而僵硬了一下。 不过片刻后从背后传来的那种熟悉的安全感觉让她又再次放松了下来,身子也在她的无意间朝着那个温暖的方向kao了kao。 是啊,能这么明目张胆“偷袭”自己的人除了他又还能有谁?

也许是身后地人给了她安心的感觉,一股倦怠之意就这么袭上了她的心头。

身后的那个人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疲累之意。 搂在她腰际的双臂不由的又紧了紧,仿佛如此一来便能将力量传导到她地身上。

“别想太多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就在如花享受着两人间难道的宁静之时,秦沐阳地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一阵温热的男性气息随着他的声音拂过如花敏感的耳际,她白玉一般可爱的耳朵霎时染成一片粉红。 被他紧紧搂在怀中的身子也不由打了个轻颤,kao着他地身子缩了缩。

虽然让他的气息感染着有丝心神不稳,可他那句平实却坚定的话她还是扎扎实实的听到了心里。 即使她一再的告诫自己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能kao得住。 却也无法抑制的让她本就有些不平静的心更加的兴起了波澜。

“你不问问他来这一趟为地是什么?就这么的肯定要陪在我身边?”如花没有回过头去他,只是轻叹了一声问道。

“我不喜欢总是重复我的说过的话。 我刚才说过了,无论以后你有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既说过你是我的,那么你的事便就是我地事。 ”他状似轻描淡写的道。

说这话的秦沐阳双手更抱得紧了,甚至让如花有了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虽然看不到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他说话的声音也并不大,可如花就是从中听出了他话里因再三重复的不悦和比起先前更加坚定的意味。

两个人又没有再说话了。 就这么静静的矗立在这小格的棱花窗前看着外面喧嚣地世界。

隔壁与这间雅间相连地那扇小门前秦名就如一座铁塔一般尽忠职守的将一直想要从他身边越过去地绿柚死死的挡在门口。

“你这人怎么又拦着我?”绿柚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觉得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怕是与她命里相克,不然怎么每次遇上他都没有什么好事。

“现在这个时候你过去干什么?”秦名也极不理解,为那叶小姐身边会有这么一个没有眼色的丫头。

绿柚听了他话里那么明显的“暗示”不觉又好气又好笑,他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可正是因为明白她才会这么急着要过去。

小姐如今虽已没有再养在豪门深处,却也实实在在的是个闺中女儿,这样一次次与一个年青男子独处传了出去终是名声有损的。 她虽不明白叶家和小姐自己对她的未来是个怎么样的安排。 可无论是名门淑女还是小家碧玉,女孩儿终究是要有个好名声的。 也正因为小姐平素就不太在意这些小节之处,她这个跟着她出来的人总应该多为她想想。

先前尚公子倒还好,想必他特意从京师赶来必定是极为重要的事,自己虽是不怎么情愿却也知道事从权急。 可尚公子离开后这秦公子又再次一个人去了小姐那边,让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像前几日前那般的拦着自己。 这可就不大对了。

秦公子对小姐是个什么意思她也看得出来,可也正是因为她看得出来才会这么着急。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她看不太明白,却也想着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他们两人之间既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两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总是不对的。 再说他们两人就算是订了亲事,这样独处也是不合时宜的,更别提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了。

正被绿柚腹诽的秦沐阳此刻的心情也不平静,他将下颌轻轻的kao在如花的头上,感受着怀中小人儿不安的同时自己也在考虑眼前两人的处境。

尚楚歌的突然出现。 让他明白了他们两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曝光得比他预想中还要早。 尚楚歌虽说是会发现如花是因为他对叶家过于熟悉了。 可谁也不能保证除了他以外别人就不会发现叶家与南疆这边的联系。

特别是现在叶希曜父子现在在叶家本身也出了些麻烦,能不能顾及到如花这边或者说不连累到如花这边都还是个未知数。

其实别人到也罢了。 早在如花“火化”的那一刻于别人来说叶家的如花小姐已经故去了。 现在正kao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孩儿只不过是个与叶家如花小姐同名的一个普通乡绅家的女儿。 就算是有认识的人见到了现在的她,其实问题也不算大,因为没有谁会违反“规则”去揭穿这件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事。

可是另他始终不放心的人却是另有其人,一个他也吃不太准的人。 而这个人洽巧又是这个世上最有权势的一个人,就是那个坐在当今御座上的男人,大魏朝的皇帝陛下。

对于当今的圣上,一直负责着吴王府与秦家情报工作的他恐怕是这世上最最了解那个男人可怕之处的人之一。 这些年为了秦家那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目的,为了凤崇业能坐上太子的宝座,他收集了不少关于今上的情报,为的就是更加了解那个人的心理,好针对性的帮着凤崇业投其所好。

可是他对那个人的事了解的越多,他就越能体会得到那个御座上的男人的可怕之处。

特别是当他发现十年前无风道长为了解决叶家兄妹的婚事而与今上的那段秘密谈话很有可能隐藏着别的惊天秘密时他的担心就更甚了。 因为他前次偶遇到无风道长,道长让他给如花捎那个口信的时候,他就隐隐发现道长所透lou出来的担心是与今上有关的。

他有一种直觉,觉得他那个姑父对如花的关注大大超出了叶家女儿的范围。 虽然他从未对如花做出过任处的处理,可他就是能从一些事中看出那么些不同来。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要不要让凤崇业纳如花为正妃一事上。 虽然十年前因为无风道长的出面,这段御赐姻缘没有能下明旨订下,可十年来却从来没有打算过让年纪渐长的凤崇业娶正妃。 这在整个大魏来说都是极不正常的,所以京城中吴王为如花虚悬正妃之位十余年的传言才会流传了那么长久的时间。 虽然这些传言大半是吴王府故意放出来的,可当今上的态度才是传言能传那么长久的根本原因。

可如果说他一早就立意让如花嫁给凤崇业,那也不尽然。 如果他真的是那么想的话,就算为了不影响朝局下明旨定下亲事,至少也能私下给叶家一个暗示。 可是什么也没有,同样也是他这样的态度叶家才会一直没有谋定过如花的未来吧。

只可惜无论他费了多大的力气,却始终无法查到如花的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能让那个果绝的圣上对她如此游移不定。

其实他心下也有着几分明悟,如果皇上真的要找他们的话,只怕是天下之大任凭他们躲到何处去都是无用的。

感觉着怀中的温暖,他看向远方的凤眼又半眯了起来,看样子他先前的打算怕是行不通了。 如果真想要守住怀中的这个他这一世都放不下的人,与她安定的渡过下半辈子,只怕还是要找出问题的根本,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所有的事才好。

这个世上若说除了今上本人以外还有谁能清楚事情的原委,那就非无风道长莫数了。

想到这里,秦沐阳轻轻舒了一口气,身体的微动打断了同样也在深思的如花。

“怎么了?”如花边问边想转头看着他,却不料因为她这么一动秦沐阳也正好低下头想在问问她怎么回事。 由是她的额头再次擦过了他的薄唇,就这么一下仿佛就勾起了两人身体的记忆,如花后边的问题再一次被他用唇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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