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然有与众不同之外,自己这带着前世记忆的灵魂本就是与常人最大不同的。 如花有种让人叫破了行藏的感觉,不自觉的就回避了尚楚歌的眼神。 也没有出声辩解一句,只是默不做声的全当默认。

尚楚歌看到如花的表现,心下也更为笃定了。

也许是尚楚歌那种“果然如此”的眼神有些过于火热了,如花还是道:“无论怎样,这与我的身世又有何相关?你说的事也太过于离奇了,定国公是个怎么样的人,我祖父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林玉梅怎么说也是定国公的庶女,我娘又是他的嫡出爱女,将庶女算计着给爱女的女婿这难道会是他们这样的人做的事?”

“正因为他们是那样的人,才会做出这么不合常理的事。 ”尚楚歌平静的道:“这其中的关键难道你真的会想不明白?”

如花让他后一句反问问得哑口无言了,他说的事确听上去确实像是自己刚才说的那样荒谬,不过那只是以常人的眼光来看罢了。 外祖父与祖父两位大人都不是常人,他们都是那种以玩弄世上最肮脏的东西——政治为生的人,于他们来说这世上并有什么是非黑白、礼义廉耻,有的只有永恒的利益。 为了维系家族的利益,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在他们眼中这世上还真没有什么东西是能牺牲的。

“这于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就是为了一要一个流着叶、林两家血脉的女儿?”如花无奈地道。

“不错,出此下策也是他们被逼急了。 叶家百年来几代人都只嫡出一个女儿。 而林家更是有几代没有嫡女了,要想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养出一个林家女儿生的流有叶家血脉的女儿真的有些难。 ”尚楚歌顺着她的话道。

如花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他说的每个字她都明白,只是里边地意思她一点都听不懂。

尚楚歌看着如花的表情就明白她没有听懂,只得从头开始说起:“其中地关键之处我了解的了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就是在他们这种谋算下生下来的那个女儿。 ”

尚楚歌的这番说辞让如花有些傻眼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来跑到这里来与自己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像是明白如花的困惑。 尚楚歌又接着道:“不知道你对月神娘娘夕月皇后了解多少?”

如花心中大震,没想到绕来绕去。 最后还是要绕到那个伟大的穿越先辈叶夕月前辈身上去。 她之前也一直有种感觉,就是自己会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上与叶夕月绝对有着某种重大的关联。 还有,就是与总是莫明其妙地昙花香也有着某种关系。 而她还记得在静思阁的那处阁楼里用来贡奉叶夕月画像的就是一种听说是特制的昙香味香料。

“她是叶家的女儿,也是大魏朝的开国皇后。 离世时很年轻,死后圣祖为她建了月神庙,将她作为月神供奉在神庙里。 她死的那一日的纪念日,也成了如今地夕月节。 传说夕月女神司掌着女儿家的琐事。 同样也是司掌姻缘的神女。 ”如花将这个世上关于叶夕月的常识尽数了一遍,至于那些从她日记里看来的隐密事和她应该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事实她都只字未提。

“这世间地事总是会越传越离奇,”尚楚歌笑了笑道:“我想你所言的虽未尽全数,却也大致上与这些差不多了。 关于这位极富传奇色彩的娘娘,别的事都不好说,可有一点却是有些根据的。 那就是她的来历。 ”

如花的心紧了紧,来历?她当然明白他所说的来历并不是简单的指叶夕月是叶家女儿的事,而是代指其他。 难道他也知道叶夕月是穿越地?还是说他根本就知道了自己也是穿越者?

“叶夕月和你一样。 一定也不是寻常人。 ”尚楚歌说地极为肯定:“她应该是就术士们所指的那个‘应运者’,那个能影响天下运势地关键之人。 ”

还好,他不知道穿越的秘密。 不过没多久如花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这言下之意岂不是将自己也算作了那劳什子“应运者”?

“你说得虽然玄乎了点,不过我大至明白你要说的了。 ”如花想着就打断了他话:“你不会是想要说他们机关算尽为的就是要再得到一个那什么什么者的吧?我想你看见了,我只是个普通人。 一个除了平淡生活以外就没有别的追求的人。 无论叶夕月是个怎么样的人,都与我没有关系,我与她之间除了都是叶家人以外就再也没有相关联的地方了。 ”

说着还看了他一眼:“你也清楚,我是跟无风道长学了些东西,不过就仅限于医术。 对于你所说的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我根本就不相信,更别提有所涉猎。 我不明白叶家的血统怎么了,林家的血统又怎么样,我现在人都算是破门而出算不上是叶家人了,无论有什么内情都与我无关。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寻常百姓。 天下大势也好。 皇家命运也罢,都不是一个平常百姓能有所影响的。 你还担心些什么呢?”

如花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尚楚歌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无论她是怎么出生的,无论叶、林两家本来打的是什么算盘如今弄到了这么局面也确实好像一切都有定数了。 只是……

“我只是想来提醒你一句,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我也只是怕如果将来有什么事发生,你却还不明白内里的缘故会做错应对罢了。 ”尚楚歌有些无奈:“也许确实是我多事了。 前一阵子在应对燕王府地反扑时我无意间发现了一点线索。 你的身世也许没有叶、林两想的那样秘密。 ”

四岁那年发生的落水事件,是如花这辈子最大的梦魇。 如果可能她甚至不愿意想起与之有关的任何事来。 不过尚楚歌既然说有了线索,那么无论自己的喜好如何她总需要对枉死地绿荷有个交待。

“是谁?”如花问道。

“应该是洛家,我的人无意间发现洛家这一代中有一个庶出地儿子叫洛平析的,一直都与凤崇矢有暗中的联系。 他应该就是洛家新一代中负责谍报的人之一,也是一个偶然我的人跟着他发现原来洛家一直在暗中寻找一些东西,一些与夕月娘娘以及‘应运者’有关的东西。 其中就有潜伏在叶家本家的人。 ”

原来是这样。 如花这到是信了。 因为她还记得当时那个人与常氏说地就是找什么东西,既是这样那就应该是洛家的人了。 如花有些愤恨。 四大世家中她对洛氏的了解是最少的。 只知道宫中的洛淑妃是燕王的生母,洛家与萧家是最大的同盟。 以外她对洛氏的人也好,事也好都知道得很少。

“关于这个所谓之‘应运者’到底是个什么说法?又有多少人知道或是对这感兴趣?”如花地声音有些晦涩。

“对于这个我也只是刚接触到。 ”尚楚歌也有些困惑道:“我没有从秦沐阳手中接过殿下的情报人员之前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就是我师父也没有对我说起过。 从我近来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对于这个传闻应该只有开园元勋的几大家族中的核心人物才知道一点点。 而叶家应该是知道得最多的,因为夕月娘娘就是他们说地‘应运者’。 ”

“你就是知道了叶夕月是他们所说的那‘应运者’所以就认为由叶、林两家家主费尽心思要得到一个有两家血脉的女儿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要再人为的‘制造’一个这样的人?”如花的话里有了一些讥讽之意。

尚楚歌却也没有在意,只是道:“不管如何,洛家在叶家要找的东西应该是早年夕月娘娘留在叶家的东西。 一件洛家人认为关乎于叶家崛起以及凤氏王朝建立的秘密的东西。 一件得到了就能够江山在握君临天下地东西。 当年圣祖能得到天下正是因为有了夕月娘娘地帮助,圣祖能成为奠定大魏基业的一代雄主也是因为有夕月娘娘地辅佐。 夕月娘娘知道很多超乎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而有一些说法就是娘娘离世之前与圣祖陛下有了隔阂,她将一些东西藏了起来。 而叶家是她的娘家,这也大概是为什么洛家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派人潜伏在叶家的原因吧。 ”

莫不是都疯了?如花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就算是世上真有鬼神,也不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吧。 这么没边的事居然也有人相信?为了这没根没据又没影的东西居然还死了那么多的人?她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绿荷、翠娥、常氏以及她肚子里那个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就都因为这莫须有的东西送了性命。

叶夕月她当然知道一些超乎于这个世上的东西,不过那只是因为她是个穿越者。 她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里很多的东西都与这个世界不同。 大概他们所传说的东西就是指的她留下来的那些日记。 那些日记也许有一些价值。 却绝对没有他们所想的那样重要。

不错,那里边确有一些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一些观念和做法,只是在她看来并不适应于这个世界,不然叶夕月也不会留下不用了。 历史的发展总有一个必须过程,有时候许多看似捷径的道路根本就行不通。 与其说那是什么神兵利器还不如说更像是幻想故事,对人虽有一定的启示却也同样容易将人导入歧途。

如花猛然抬起头。 一改先前的怯态,直直的逼视着尚楚歌:“这就是你的目的?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你也就是想知道那件能让洛家冒那么大的风险在叶家本宅大开杀戒,能让人得天下的东西叶家是不是真的有?只是不知道这是你自己想知道,还是为你的主子打听呢?”

这个指控很尖锐也很严厉,尚楚歌的脸色也出现了一丝僵硬。 不过他却没有丝毫回避如花眼神的意思,身子也挺得笔直。

“我是相信夕月娘娘是个‘应运者’,不过却也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能改天换地的东西。 至于太子殿下,”尚楚歌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意思:“太子殿下怕是到了现在仍然在为了你的去世而伤怀。 我此来就是为了想要提醒你一声,不想你不明不白的就卷入到一些麻烦里去。 ”

尚楚歌的态度是很诚恳。 不过如花并没有尽信他。 对于尚楚歌这个人她既然没有看清过。 那信任也无从说起。 他于之自己来说,与其说是自己的朋友到不如说是大哥的好友。 而在发生了那些幽州之行后连大哥的朋友这个概念都已变得有些模糊。

也许别人会觉得奇怪。 秦沐阳才是那件事主导者与施行者,连他那个祸首她都能不在意了,又何必对当时身不由己的尚楚歌耿耿于怀。 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如花虽然是个没有什么追求的人,可对情之一字有关的事就特别的苛求。

在她的眼中秦沐阳当时与自己只是认识,却并非朋友也无多深的交情,他与凤崇业却是总角之交。 他为了救凤崇业而从自己的**绑走了自己,在她看来并无不妥之处。 可尚楚歌就不同了,就算不论老太君于他的收容、叶家对他多年的培养之恩,他与大哥又是怎么样的交情?

就算他有千万个理由,在她看来他就是一个背义忘恩的人。 出卖就是出卖,无论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能掩盖事实。 所以从那以后他在她心中就再是个能信任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她到了现在她与他说的话全都有所保留的原因。 她现在需要弄明白他来这里究竟是个什么目的,对他所说的自己的那离奇身世就是算有几分是真的,在她看来他亲自前来向她说明就是一件不对劲的事。

是,她在几个月前的那一夜就有些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了。 可那又怎样?他是聪明至极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早在他放弃与叶家的情义之时就永远的失去了那个起码的资格。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拒绝他感情的人冒这样大的风险?她是不会相信他没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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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让人家给踩下去了,某茶终于站在了前六的悬涯最边上,再退一步就是……(配上凄凉的背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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