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林祺玉提供的第二个法子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与他将这个设想进一步商讨具体化。 在整个过程中如花终于将前一世做业务累积下的讨价还价的经验发挥得淋漓尽致,让林祺玉再一次对她整个人刮目相看。

最终在所得的收益在如花的坚持下(也许应该说是厚脸皮),大半将归于如花所有。 如花终于事在这另一个世界里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自己的事业。

自己最大的愿意终于有了实现的希望,心满意足的如花满怀着激动的离开了定国公府的客院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从小轿进了叶府的侧门起,如花心中的得意劲就渐渐的没了。 在小轿落地的时候,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件事于定国公府大有益处的情况下都没有能应承的多爽快,这放在自个家里就更难说了。

定国公府同意在店铺及招牌上出力,这件事才算完成了一半,另一半还取是要取决于家中的态度。 虽然因先前的绑架事件老爹对自己有所亏欠,自己对他们也有一番自认有理的说词,可最后能不能说服看着开明实则保守的老爹她心中并没有多少底。 无论怎么样,这件事她事在必行,哪怕就是要采用非常手段她也一定要做到。

如花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半晌才一脸毅然的从轿中出来。

“小姐回来了。 ”如花走到晚枫苑的正屋外,墨苓远远地见着如花就笑着招呼道:“小姐可是回家了。 爷和嵘少爷昨个儿回家后就没少惦念着小姐呢。 要不是夫人拦着,只怕昨个儿府里就派人去接去了。 ”

如花一听,本来就不怎么快的脚步顿时又慢了两分。 老爹和大哥已经从雍州回府是她早就料到的,只是一想到要怎么和他们开口说坐堂的事她就不觉有些踌躇。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横竖自己是要说出来的。 所谓伸头是一刀,这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横竖是要说的。 倒还不如爽快点,省得自己在这里七上八下的瞎担心。 想到这里。 如花终于快步走了过去。

“墨苓姐姐,爹爹和大哥现在都在里边?”如花问道。

“爷倒是和夫人在里边说话,嵘少爷不久前带着峻少爷出门了。 说是要晚膳地时间才回得来。 ”墨苓边为她xian起楠竹门帘子,一边答道。

听到大哥带着二哥出了门,如花这才想到她上次回家的时候二哥一直不在,听说是跟着定国公府地二舅,也就是林祺玉他爹去了雍州林家训练亲卫的一处营地里“见识”去了。 想必是这趟老爹他们正好走雍州就将他带回家了吧。 自己先前一直自苦于先前的遭遇。 并没有多想起这个可爱的二哥,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对不住常常挂念她的叶云峻。

如花进了屋后,就只见屋里只有老爹和美人儿娘亲两个人。 气氛却没有她想像中的那样甜mi,她大概能从他们两人脸上(主要是美人儿娘亲脸上)看出自已进屋前这两位怕是在说什么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美人儿娘亲见多日滞留自己娘家地女儿回来了,连忙从铺着上等南竹垫的榻上起身掏出自己的丝帕将如花头上细密的汗珠擦了擦,然后示意跟进来的墨苓将早先就备好的凉茶端给自己,自己再将杯盖xian了递到如花的手中。

心疼的道:“我还以为你要天气暗点才回府呢,怎么赶在这个日头最大地时候回来?看你这汗津津的样子。 也不怕中了地(就是中暑)。 ”

如花心想自己坐在凉轿里虽是热了些,但也比不过抬轿的人。 看在美人儿娘亲这份关切之情上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就将手中的凉茶一口全喝了下去。 满足的舒了一口气才道:“我这不是想您了吗?那边的事忙完了,我就着急着回来,想着能早一点回来陪您也是好地。 ”

“几日不见,你这嘴皮子工夫到是见长啊。 ”叶希曜似笑非笑的看着眼中有着难掩兴奋的女儿道。

“哪有。 到是爹爹几日不见人更显英俊了。 ”如花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林家激发了她身上那种优秀业务的特质,这些奉承话张嘴就能出来。

“果然是长进了,连爹都能调侃上了。 ”叶希曜道:“到底在你外祖家得了什么好处,能让我们如花小姐这般的高兴?你到是说出来,让你娘和我也一道高兴高兴。 ”

眼见着一下子就能进入正题,如花也没有再迟疑,走到离叶希曜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以前叶希曜前所未见过的严肃态度郑重的道:“我这些日子留在那边府里主要是为了救一个人。 这次救下的人对外祖家也很重要,所以我收的报酬也很丰厚。 ”

叶希曜到底不是第一天做如花地老爹,一听就明白女儿这两句话中地重点是在“报酬”两个字上。 只是他自己这个女儿一向爱财,这些年在各处好东西在明里暗中也得了不少(对女儿的了解真是深刻啊)。 并不是个眼皮子浅地人。 这次她能为了这“报酬”这般的喜不自禁。 到是让他也不觉对岳父家给她的报酬也好奇起来。

“这到真是让我好奇起来了,上次你从宫里得了件白玉如意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你这次到底从你外祖那里顺到了什么稀罕东西让你这般的稀罕?”叶希曜笑道。

“是啊。 你这一说连娘也很想知道了。 ”显然美人儿娘亲也让如花父女两人的对话吸引了。

如花小心的道:“我得了一间铺子。 ”

“什么?父亲给了间铺子给你?”老爹还没有开口,美人儿娘亲就先惊声道:“父亲怎么会想起给间铺子给你的?是间做什么的铺子?有多大?在什么地方?”

美人儿娘亲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如花不觉有些头大。 自己真是失策啊,她怎么只想着有美人儿娘亲在跟前,老爹就算不同意也会看在她的面上有个缓和的余地。 怎么就没有想到美人儿娘亲本身的态度也是个问题呢?真是人有失策啊。

不过到这个地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也不是外祖父送的。 是我与祺玉表哥商量着开一间医药堂,让我有个机会能将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医术,同时也能像师兄一样行医济世以积功德啊。 ”

“不行!真是太胡闹了!你一个大家小姐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抛头lou面?你闺誉还要不要?你以后还怎么嫁人?”美人儿娘亲的声音在情急之下起码比平日里要高了八度不止:“祺玉这孩子也真是的,你是个小孩子又一直跟着你那个世外的师父生活在山上,这些东西不太懂也是平常。 可他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怎么还帮着你一同胡闹呢?”

美人儿娘亲不会轻易同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反应这般的激动就有些超过她的预料了。 最让她奇怪的是怎么激烈反对的人不是老爹呢?

“夫人,你且先坐下,听孩子把话说完。 ”叶希曜的表情出奇的平静:“既然是你与祺玉商议的,想必还有一些话你没有说完吧。 ”

“是,这间铺子应该说是医药堂会由那边府里的林大夫挂牌坐堂,女儿我只是隐匿其后。 不但会戴着面纱,还会隔着帘幔给人诊脉,向病人发问也会有专人来问也就是说我连话也不会在里边说。 我与人诊断之后会直接开出方子和医嘱交与专人去给病人,整个过程中都不会由我出面。 ”如花解释道。

“你认为这样就能隐瞒你在外行医的事实?”叶希曜问道。

“能在医道上赶上师父,是女儿生平最大的志愿。 为了能实现这个愿望,我就是终身不嫁也是甘愿的。 ”如花先中坚定的说出自己的决心,然后又带着几丝自嘲道:“再说,自从前阵子的事后父亲难道认为如花会医术的事在这大魏朝的豪门显贵中有几家是不知道的?”

如花这后一句明显就带着点别的意思了。

“夫君,你到是说说她啊,让她明白这是行不通的。 ”美人儿娘亲也顾不得先前正在和叶希曜闹别扭,希望丈夫能让女儿打消这个在她看来荒唐的主意。

叶希曜听了后又仔细的看了看一脸坚定的如花,半晌才在妻子的催促下道:“这大家怎么是一回事,可真正外出行医又是另外一件事。 你可要想好了,一但你真的开始外出行医,那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找上门去你可有对付的办法?还有,这事件一但你开始去做了,就无论结果都回不了头了,这又事关人命出不得半点差子,这些你可曾都有考虑过?”

“既然大家现在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一日没有公开对外坐堂,那他们就一日不能明说。 毕竟在这京城里能一次对上叶、林两家的人还是极为有数的。 人都只道我会点医术,只要我还是像以往一样推说是跟着明言师兄学的,不与师父扯上关系他们又能耐我何?他们总不可能真去找师兄和师父对质不是?就是对质我也担心,师兄和师父的为人我最是清楚不过,他们是绝对不会对人说一个与我相关的字的。 ”如花道:“再说我就是因为知道人命关天,才想行医的。 上一趟出门我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虽我一人之力不能救得了天下人,却也能竭尽我所能帮助那些我能帮助的人。 这样我才会觉得我这一生是有意义的,才会……”

“好,我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