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祺玉眼见自己这个平日里老成得不像个少女的表妹lou出难得一见的窘态,不由心情大好起来。 本来想着继续再逗逗她,可一想到自己两人虽然是表兄妹,表妹于自己也有救命之恩,但到底平日里来往得少并不怎么亲近,他就收起了逗弄的心思也正经起来。

“表妹可是有话要说?”林祺玉正色道。

他这样正儿八经的说话,让如花一时觉得语塞,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特别是她的主意虽然定得早,可到底不是能这样随随便便就能宣之于口的。

好在两世为人的她脸皮还是比较厚的,她愣了没有多久就对林祺玉展颜一笑道:“表哥说的也是,我就去收拾收拾。 不过表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林祺玉看着她的笑靥接道:“我到不曾记得有忘记了什么事,不如表妹提示一二?”

“我是有事有求于表哥。 ”如花看着门房处正在装着忙碌,实际上却是尖着耳朵想听八封的仆从别有意味的笑道:“难得我有事相求,难道表哥想让我在这个地方说不成?”

“也好,我既送走了杨叔,正好要去祖父那里回报一声。 表妹如果愿意可与我一道去祖父那边。 ”林祺玉道。

如花想也没有想,就回道:“不了,我早上已经和外祖父道过别了。 再说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拾,你也知道那些东西大多都是能要人命的。 还是我亲自去收拾为好。 我收拾完了等你过来,有事想请表哥一起商量。 ”

就这样如花带着绿柚先回了自己暂住地屋子,林祺玉也去找定国公回复去了。

如花把屋子里那些剩余的药全都分门别类的收拾好,再吩咐绿柚按自己说的方法将那些盛过毒物的器皿按自己的要求处理好。 等她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林祺玉也从定国公那边过来了。

林祺玉在离如花不远地地方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对如花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道为兄我能帮得上表妹什么忙?”

真是狡猾,不愧是定国公亲自培养的继承人。 如花在心中腹诽道。 自己都暗示得这样清楚了,他还在装什么糊涂。 难道治病救人得报偿的事还要自己亲口说出来?嗯。 他可没有他祖父那么上道。 像上次自己救了他的小命,定国公立码就奉上了丰厚的报酬,哪像他只说着送自个儿回家,对回报一事提也没有提到。

真是的,如果不是这事件事关重大,自己才不会和这样不上道的人多说呢。 哼,下回他要是还有个什么事。 自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地。 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是个大夫的时候。 如花心中念叨归念叨,腹诽归腹诽。 可这话却还是要说的。

“不知道表哥觉得如花的医术如何?”如花想了半天,决定还是迂回一点。

“表妹在医道方面已可和一般名家相比。 ”林祺玉老神自在的摇着扇子答道。

“表哥过誉了。 ”如花尽量让自己的得意之情别lou在面上:“我在医道上才刚刚起步,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师父也曾和我讲过,我在为医一道上如果要再精进已经不再是光看医书就能做到的。 ”

“那表妹的意思是……”

切,难道都这样了还没有听明白?如花有些恼了:“先贤有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如花这一生。 虽身为女子无法居于庙堂之高成为良相,却在机缘之下有机会成为济世良医。 如能得偿所愿,这也算是可慰生平。 只是如果我再这样只在家中闭门造车,只怕这个愿望也终是泡影。 ”

不管林祺玉是先前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懂,现在如花地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由不得他再敷衍。 他只得停下了手中的折扇。 思量了一会道:“表妹想让我怎么帮你?”

这样才对嘛,如花见他有松口的迹象心道。

“我想在这京城之中出堂看诊。 ”如花严肃道:“这一来可以开阔视野增进我的医术,二来也能救治一些人。 虽不能说我自己是神医再世能救得了多少人,可能救一个是一个。 ”

如花的话让林祺玉皱了皱俊眉道:“表妹这个想法可有与家人商议?”

如花没有回答,只是用她那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林祺玉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叹道:“表妹可有想过,你是芜州叶家地嫡小姐,想要在外边抛头lou面的坐堂看诊叶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

如花心道这个自己当然知道,不然她不会直接求老爹,还用得在这里挟恩求报的与你说好话?想虽然是这样想。 不过这件事除了他们家还真没有谁合适帮她这个忙。

她只得耐着性子道:“就因为不容易。 才想找表哥你帮忙啊。 再说这件事能帮到的人又不只我一个,将来会有很多人感谢表哥你今天的援手的。 表哥你家里又是将门世家。 保不齐会有需要良医的一天。 如果我能在医理上更有进益,将来如果再遇到像杨叔这种情况不是更能帮得上忙?”

要不是她的这个要求太出乎自己的预料,林祺玉听她又是给自己戴高帽又是示恩又是给未来画大饼地,都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只是她地这个提议确是有些让自己心动。 就像如花说的那样,定国公府是以军功起家,也以军功传承。 几代执掌军权地林家自然明白军心之于定国公府的重要性。

大魏开国圣祖不愧为一代雄主,在为防外戚功臣方面很有预见。 对于分掌军权的四大国公府。 除了限制他们与皇家及彼此间地联姻以外,在军权方面也采用了轮换制。 为的就是防止一家执掌一个军团的时间太久,而以至于会让军团改姓凤以外的姓氏。 自开国起,每十年四大国公府执掌的军团就会相互间以抽签的方式轮换一次。 眼看着明年又是军团轮换的年份了,林家明年就要离开疾风军团换到其他三大国公军团去了。 换句话说,就是林定明年轮换后又要重新在另一个军团中下重新功夫,将另一家国公府地印迹抹去。 重新打上定国公府的烙印。

大魏近些年来虽然没有大地战争,可与周边国家和部落之间的小摩擦就没有断过。 那些国家及小部落的攻击方式也是五花八门花样繁多。 让人防不慎防。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医术像如花这样高明的大夫,对于他们家快速的收笼人心还是有很大好处的。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叶姑父一家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一时间他也觉得有些为难起来。

如花见林祺玉虽然眉目之间略有为难之色,可他既然没有再一口回绝就证明这事还是有希望地。 她对这件事期待太高,见林祺玉还在衡量得失利弊想要再说些什么又怕事得其反,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屋子里一时间也没有人说话。 就在如花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心急,犹豫着要不要让他多考虑几天的时候林祺玉再一次摇起了折扇,那一切尽在掌握之间的微笑再一次挂在了他的脸上。 让如花的心也跟着悬到了半空中。

“表妹如果想要开个店正正经经的坐堂看诊,那是绝无可能的。 别说姑父一家都不会同意,想来就是宫中的玉妃娘娘也会反对地。 ”林祺玉侃侃而谈,只是他的话却不是如花想要听的。 要不是看他的神情显然还有后着她早就起身拂袖离开了。

“可如果表妹只是想多医些病人以积累一些经验我却有两个法子可以提供。 只是这两个法子各有利弊,表妹如果真的能下定决心的话我到可以助你择其一而为之。 ”

如花心中一动,没地打断他的话而是一幅愿闻其详的表情。

林祺玉见如花这般沉得住气。 笑道:“其一,我可以代表妹引见病人。 其二,则是我定国公府由林大夫出面在这京中开一医药堂,由林大夫挂牌,表妹有闲暇的时候可以去那里隐匿其中代人看病。 ”

他所说的这两个法子中的第一个她根本就不会与以考虑,如果真让他来为自己选病人只怕自己将来会因为这些身份不凡的病人们搅和到更多的麻烦里去。 再说。 如果真用这一个法子,自己以后少不得要经常出入这边府里,这可与她打定主意对这一家子敬而远之的打算相违背。

至于第二个法子却让她很是心动。 由林家出面在京城中开个医药堂本就是她最初的想法,让林大夫出面挂牌就更为理想。 她地目地能济世行医,至于名头不名头的她压根就不在乎,她唯一在乎地是能不能给人看病。 能到医药堂给人看病,这是她最初的设想,可她也明白真要做到会有多大的难处。

在京城这中权贵云集的地方要开个铺子没有很深厚的背景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让老爹松口给她开家医药堂让她公开看诊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才会将这个主意打到林家的头上来。

一来林家的背景够深厚,他家的铺子不会有官面上的麻烦。 二来如果能得到定国公府的支持。 老爹和祖父那边也有人顶在前面。 这三来嘛。 谁让他林家欠自己治病的报酬呢?她是谁啊,她可是这大魏朝的“神师”大人的亲传子弟。 请她看病救命这报酬能便宜?

想到这些,如花不由的真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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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人一倒起霉来,就接二连三。 上午这一章码了三分之二的时候我们这从不停电的地方停了好几个小时的电,而我居然忘记保存了。 所以这一章才没有能赶上12:30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