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什么?爹,你答应了?”如花呆呆的看着一脸严肃的老爹。

如花为说服老爹所准备的长篇大论才开刚了一个头,尚在热身的阶段就让叶希曜这突然的一句给打断了。 她想过千万种的情况,就是没有预想过叶希曜在这么重大的事上这么容易就答应她了。 害她一时之间除了傻愣愣的看着他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谢谢爹!”千言万语,如花最后就呆呆的说了这么一句。

“夫君!”美人儿娘亲还要说些什么,却让叶希曜一抬手止住了。

“要我同意这件事,你必须还要答应我三件事。 ”

如花这会到是松了一口气,嗯,这才像是自已的老爹会说的话。 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下来的。 像他刚才那么爽快,还让她心里不怎么踏实呢。

“好,您说。 ”如花小心异异的道。

不是她这做人女儿的太谨慎,而是他这做老爹的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啊。 别人不知道,她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老爹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别看外边人都道叶家二爷是绝色的人物,风流倜傥文质彬彬的好性人,天知道他除了有张绝色的脸蛋风度也是极好外,却是个极有沉府的。 虽然好像事事不怎么放在心上很好说话,可实际上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不然家族里能放心让他在这京城中主事十几年?他既然能答应得这般的爽快,只怕这条件不会太简单。

“第一。 不得泄lou你师从无风大师地事实。 ”叶希曜直直的看着女儿的眼睛,让她无法隐藏她的情绪。

“这个女儿先前已经说过了,不会打师父的招牌。 连林家都只是以为我的医术是学自明言师兄。 如果不是实在是太显眼,我连明言师兄的招牌都不想顶着。 ”如花忙不迭地点头道。

“我的意思是,一但无风道长是你师父地事泄lou了出去,你就不能再去那个医药堂。 也不得再在外行医。 ”叶希曜的声音里满是不容反驳的坚定。

如花仔细想了想,也明白老爹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 就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一个条件。

“第二,每月行医的时间不得超过十天。 每次去医堂的时间不能超过三个时辰。 即使当天要去医药堂,每日应当学的那些规矩,练习地那些功课也不能落下。 我也知道你不怎么看得上这次规矩什么的,可你身在这个大环境中是无法独特立行的。 你在家里做闺女到是无所谓,可我们不能自私的留下你一辈子,你终归是嫁人的。 别说是高门大族,就是平常小户之家也都讲究这些东西。 我们不想你将在在婆家因为这些小事而日子难过。 ”叶希曜说着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妻子。

这一点应当是为了美人儿娘亲特地提的,如花也知道他们这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好。 虽然她并不这样想,可就算是看在可怜天下父母心地份上,这一点小小的要求自己是一定要做到的。

“这最后一点,如果你做不到,前面的二点你就是全做到了我也不能答应。 ”叶希曜这句话又将如花才刚刚放下一点的心又高高的悬了起来。

“这最后一个条件就是需要你去说服你师父,在你祖父进京地时候为他课一卦。 ”

如花一听这个条件,眉头就皱了起来。 道:“这个我办不到,爹爹你换一个我能做到的条件吧。 ”

“怎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刚才那种信心到哪里去了?”叶希曜平静端起边上的凉茶的道。

他的表情仿佛刚才他不是让如花向大魏神师求一卦,而是她去街边随便叫一算命的江湖神棍一样。 虽然如花总说自己师父是个老神棍,她也不怎么相信他那套神神鬼鬼的东西,可这并不防碍她对他是打从心底里敬服爱戴。 作为他的关门弟子。 他课卦的要求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 即使自己对他所说地那种虚无飘渺地缘份说持保留态度,可却尊重他的想法。

“爹,你明明知道师父不会与无缘地人课卦,为什么要提这种我做不到的条件?这与你不答应又有什么分别?”如花急了。

“你又怎么知道你做不到?”叶希曜还是那样气定神闲:“你都没有去做,又怎么能说这是你能力之外的事呢?”

“父亲,如果祖父与师父有这个缘法,他日祖父亲来京城的时候亲自去拜见师父求一卦不就好了?这与我行医的事又有什么相干呢?这种样我从头到尾都说不上话,你这分明就是为难于我。 ”如花都要急得汗都出来了。

“其实父亲在继任家主之前去会元山上求过无风道长,只是当时道长并没有首肯。 只留下了‘机缘未到,静待来人。 ’这一句。 当年你拜入无风道长门下时父亲又再一次让我带信相求。 可道长还是将这句话再一次写给了父亲。 现在朝中是个什么局势你并非不清楚。 你又怎么知道现在不是‘机缘到了’又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个‘来人’呢?”叶希曜好像很享受女儿气急的样子,不温不火的道。

如花还真不知道家里与师父还有这样的过往。 她从来没有从师父那里听说过什么。 想了想道:“既然这样,父亲你又是怎么判断现在快是时候了?祖父不是还在芜州,听你的意思难道说他老人家近期会亲自进京?”

“父亲一个月后就会亲来京城。 ”叶希曜说到这个话题时显然有些沉重:“父亲这些年身子骨越来越差,若不是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也不会选在这么热地天气进京。 所以说这第三个条件很重要。 这关系到叶家的将来。 记得爹爹那天说的话,你是一个叶家人。 ”

看着老爹少有的凝重,如花不由得又想到了前些天他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想来这次吴王与燕王的事才是个开始,现在京中只怕是暗流涌动波折重重了。 想来父亲还知道一些不能告诉自己的重要情况,也许真像他说地那样叶家现在真到了一个关键的站队时刻。 不然祖父不会亲自进京来处理,还特地想要为此找自己师父来卜卦。 只是,难道这种关乎于家族兴衰存亡地事情居然会想要去问那虚无飘渺的卦象?

如花沉默了。 一时间整个屋里静得有些怕人。 连美人儿娘亲也不知道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坐上看着正陷入胶着的父女二人,暗自叹了一口气。

陷入左右为难的如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老爹刚才的那一席话让现在的情况好像产生了变化。 现在让她为难地不仅是能不能外出行医的问题,如果单单只是这个问题她是宁愿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也不愿意去强求师父破坏他立下的规律。 可现在的情形却又让老爹扯上了整个叶家的将来,她就是再怎么对叶家不感冒,叶家也终究是那个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家。 更别说这个家族的命运还关系到了她在这个世上最在乎地几个人。 她毫不怀疑师父的一句话,将会影响到叶家以后的立家之策。 她虽不信鬼神,却相信自己师父的权谋智慧。 她甚至认为师父那些所谓的天机。 其实就是他权谋智慧的一种体现。

沉默就这样延续了大约一盏茶地时间,叶希曜将手中的茶盏喝得见了底,正想再和如花说两句什么的时候,如花也终于开口了。

如花思量了半天,道:“师父带着明言师兄外出行医,离开京城也有好一段日子了。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返回京城,所以我不能答应。 ”

叶希曜听到女儿的这一句不由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 失望的是她如果不肯答应。 父亲交待的这件事就要少几分把握。 欣慰的是,她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因为重视自己这些家人,她只怕也不会这么为难,以她的脾性只怕早就一口回绝以谋他图了。

“再说,就算在祖父来京的这段日子里师父有回来。 我也不能代他答应这种事。 ”如花咬了咬牙道:“我不会去求师父,不过如果师父回来了,如果我见到了他,会向师父提及祖父这个请求。 ”

“好,这样就行了。 关于你去医药堂地事,你自己安排就好了。 把章程定下后再告诉我和你娘一声就成了。 ”

叶希曜也知道这是女儿最大地让步了,他也不忍心再为难她。 其实自己对她外出行医之事并不反对,毕竟救人一命也是为自家积善缘人情,在这种风云际会的时刻对家族来说也有好处。

提出条件不过是借这个机会提出那个要求罢了。 他本来就没有指望让她去求无风道长,原本地目的也只是想让她在道长面前稍稍提及一下。 以便在父亲亲自去见他的时候能有个情面罢了。 虽然自己也不清楚无风道长对如花另眼相看的理由。 可道长对如花的疼爱在早那年自己上山与他会面时就已经很明了了,所以他才会有这个条件。

如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再想到自己进屋前老爹与美人儿娘亲好像正在有话说,便借着筹划医药堂的事先行离开回自己屋里去了。

如花达成了自己最大的愿望,照里说应该很高兴。 可现在的她虽也有达成愿望的喜意,更多的却是在想刚与老爹对话中了解到了信息。

唉,天塌了也有高个的去顶,这叶家有事也自有家中长辈们去操心,自己就算在这里把头发都想白了,也是于事无补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如花就放下心中重担,开始一心一意的谋划起自己以后的行医生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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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明日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