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的脸色绯红,她不知如何去承受这份儿感情。她从学校毕业到农村插队,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碰见到一个看中的男孩,她对这个区域是陌生的,这或许是母亲家教严的结果。

父亲在煤矿上工作,经常不回家,母亲在县防疫站工作,至她成年后,她从未带男孩子进过家门,母亲对她管教愈来愈严,从不允许她在外边过夜,回家迟了也要盘根问底。

一日,一个女同学过生日,同学们玩的晚,她没有回家,早上她回到家,母亲靠在床头坐着,母亲见她就哭了说:“你怎么可以在外边过夜?小小年纪就这么胆大!”她知道母亲一夜未睡,她给母亲道歉,保证以后再不在外边过夜,一定按时回家。母亲还是不能原谅她,叫回了父亲,父亲操手打她一个耳光,她至今不忘。

在农村插队时,母亲经常去看她,对她的生活问的很详细,好像她是小孩子,随时会跑丢。她很少和男同学说话,她一说话脸就红,从而失去了许多被人追求的机会。

孙场长的话使她很震惊,他说他喜欢她,她知道他说的喜欢和同龄人说的喜欢含意不一样,她还是很震惊。

她不敢再说话,不敢再看孙场长。他说:“我喜欢你,并不仅仅是你像我的女友,你比她聪明,值得我更喜欢。”

她怀里像揣一只小兔子,心跳如鼓,她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粒,她不敢去擦,怕他看出她的窘态,她起来给他续水说:“我刚来,在工作上还需要领导的帮助。”她把领导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希望能避开这个话题。

在领导面前,她不能没有礼貌,她不能说出让他难堪的话。她续了水放下壶。孙场长抓住她的手,她不能回到座位去。她不能后退更不敢向前。孙场长说:“坐到我跟前来。”

她不知咋办,她心乱如麻,她想说刘主任一会儿就回来,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和他有什么叫刘主任不能知道的事?她坐下却不敢看他,她感到脸上热得灼人。

孙场长说:“你抬起头,我要看看你。”孙场长托起她的下巴,她不敢睁眼,她怕碰触到他的眼光,她听见场长喃喃地说:“小云,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她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孙场长抱在怀里,孙场长抱着她,她竟坐在他的腿上,她的眼睛、脸颊、嘴唇接受着一次次潮湿的亲吻,一片潮湿的热气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胀得就要破裂的脸颊。

她不知自己最后怎样收场,结束这一切,她似在热锅里滚动,她似在干柴上烧烤,热浪冲击着她,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她心在慌跳,身子在这热浪尖上奔腾,希望在这热浪的冲击下死去。

她倒在他怀里,软得像一团棉花,她身上无一点力气来支配自己,下身有一种失控的感觉。一个巨大的热浪打过来,她觉得钻心的疼痛,她在热浪上起伏,她在痛苦中呼叫,她在疼痛中呻吟,她双手在水中乱打乱抓,欲抓住一个能稳住自己的物件,她最终抓住了,她牢牢地抓住了,她抓得很紧,指头深深地抓进了物件的肉里。

一个巨大的震动,仿佛是撞在一棵树上,她被震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双手抱着孙场长的脖子,指甲陷进的地方流出了鲜血。

她不相信自己和孙场长会做出这样的事,她一切明白了,她无地自容地松开手跑出了化验室,一种无情地打击击倒了她,她无声的抽泣着,软坐在地上。

孙场长走过来,抱起她,把她抱进化验室,“我太喜欢你了,我太喜欢你……”

她哇一声哭了。他说:“你不要在这里上班了,我调你到场办去。”

她听到他的声音,忽然觉得他是场长,她说:“我不去,我就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我听你的,我爱上了你,一切听你的。”

她不再哭,她说:“你放下我,刘主任要回来了。”

他说:“他回来让他走。”

她说:“你不能这样做。”

孙场长放下她,刘主任的脚步就传来了,她站起来拿起试管看,孙场长坐回原来的椅子。刘主任走进屋里,孙场长就说道:“你一定又碰上朋友了?”

他见孙场长一人坐这里,佯装生气地说:“小云!我走了你咋不陪孙场长说话儿。”

孙场长说:“工作要紧,你没看她在忙着吗。”

“这小云就是爱工作,爱钻研。”他给孙场长倒水,发现自己的杯子放在一边,孙场长手里握着小云的杯子,他放下壶心里骂道:“老山羊还想吃嫩草,小心把嘴扎了着。”心里骂脸上却堆着笑说:“不瞒你说,出去又碰个朋友一聊就有时候了。”

孙场长说:“我看你以后不要提水,还是让小云去。”

刘主任心里骂道:“你他妈的说得好听,真让小云去了,你还不给我寻事。”刘主任说:“好,以后让小云去。”俩人坐了一会儿,没有话说。

孙场长张口打哈哈,说:“还是你这儿安静,没人打扰,在哪儿我都烦。”

“以后有空,您常来,我这没闲人来。这一段时间,我让小云跟我多加班。白天人多,那些婆娘臭嘴没几句好话,我怕把小云带坏了。”

孙场长说:“你是主任,她得听你安排。”

孙场长要走,刘主任喊:“小云!还不过来送送孙场长。”

孙场长说:“让她忙自己的,我来不要影响你们工作。”

小云没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孙场长走了,刘主任进来惊骇的看她一眼,倒了杯子里的水骂道:“我杯子有屎呢,真他妈的贼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