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朝哭天抹泪的老东西在听见乔羽写来的奏折后都默默地闭上嘴,甚至还是一副恨在心口,口难开的憋屈模样,保定帝扶着额头,明媚的忧伤了!

当一个皇帝,当成他这样的也算是个奇才;君威何在?君威何存?

想他堂堂手握天下大权的一朝之君,影响力居然比不上远在边陲的一个一品大将?他费尽唇舌都压不下来的事儿,乔羽的一句话,就让满朝老臣各个闭嘴,再不敢生出半点怨言。

想到这里,保定帝就更恨那个不光打盹儿,还敢大笑的混蛋兄弟!

皇帝很忧伤,早朝不上了!

待百官退去,定北宫中恢复一片安宁之际,楚玉郎伸伸懒腰,打着哈欠,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眯眯一笑,道:“皇兄,那我也回去了,今儿明瀚约着我到府上喝酒呢!”

说完,这混蛋就准备要拍拍pi股走人,保定帝放在龙案上的白嫩手指越收越紧,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爆发了:

“楚!玉!郎!”

楚玉郎转过身,表情很纠结:“皇兄,你怎么了?”

这个混蛋,还敢问他怎么了?

保定帝“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他也是有脾气的:“你能不能给你家那位好好说说,朕好歹是一国之君,不要做得太过分,朕许她大权,是让她为朕分忧,不是让她给朕添堵

!”

楚玉郎算是明白了,皇兄这是在找人撒火!

罢了,谁让都是他媳妇勾的火呢,他不灭,谁灭!

楚玉郎停下步子,转过身走到龙案下面,扬起小脸蛋,笑眯眯的看着保定帝:“皇兄,您这是给自己较真呢?还是真生我媳妇气了,想要拿着我泄愤?”

保定帝被楚玉郎这嘴话给噎着,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拳头,紧抿着嘴唇硬是再蹦跶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嗯嗯啊啊了许久之后,终于,自己把自己给憋屈傻了,垂下脑袋,一眼无语。

楚玉郎苦哈哈的看着保定帝,出口安慰:“皇兄,你算是不错了,我媳妇给你写的奏折里好歹也有九个字,但给我的书信里,只有三个字!”

保定帝一听这话,着实好奇了,支愣着那两只精灵灵的耳朵,八卦:“写了什么?给皇兄说说?!”

楚玉郎看了一眼没出息的皇兄,决定实话实说:“乖乖的!”

“啥?”保定帝露出了一个二傻的表情!

楚玉郎忍着快要发飙的怒气:“她就给我写了三个字!去他个奶奶,以为老子是宠物啊,还乖乖的,老子偏偏要闹翻天!”

听见楚玉郎的这些话,保定帝心里平和了!

看来乔羽的狂傲,已经没有人能压得住了!就算是被她心心念念宠在心坎中的楚玉郎,那也要退居二线啊!

瞧着楚玉郎那张被憋得红透透的小脸蛋,保定帝一改先才的狂风暴雨,和风丽旭的说:“你该管管了,这女人太有主见,太有性格,早晚有一天会把男人压的死死地!”

对于这个问题,楚玉郎早就看透了:“没事,我这个人比较随和,她想压就压,只要不揍我就成

!”

保定帝挑了挑眉:“她还敢对你动粗?”

楚玉郎摆了摆细若无骨的柔夷:“从没,只是看过她揍人,这心里总归有点害怕!”

保定帝点头:“说也是,看她在训练场上把那群虎狼军的爷们训的一愣一愣,着实骇人的紧!”

楚玉郎一听这话,眼神里带着点鄙夷的看保定帝:“我媳妇这叫有威信,站在那里就能把那群混蛋收拾的妥妥帖帖;皇兄,你身上没有君威不要找我媳妇开炮,你这是红果果的嫉妒,忒不厚道了点!”

保定帝被楚玉郎戳破假面具,瞪了一眼那站在下面的兔崽子,蜷曲食指放在鼻尖,优雅的轻咳了几声嗓子,“对!你媳妇是有威信!活脱脱的就是只大母狼,这样的女人,也就只有你能消受得了。”

见保定帝怀疑他媳妇的人格魅力,楚玉郎窜起身为媳妇反驳:“皇兄,你还不知道吧?我媳妇在小秦宫里的人气比我还高;还有还有,夏侯青那混蛋都闻着我媳妇的香儿,巴巴的跟着我媳妇上了西北;母狼怎么了?你这辈子遇见过像我媳妇这么帅气的母狼吗?现在要不是有这匹母狼在西北镇着,皇兄你眼眶上的黑眼圈能这么快就下去吗?”

楚玉郎越说越觉得自己媳妇的伟大,同时,也再一次提醒自己,情敌已近水楼台,颇有伺机而动的趋势,他若是不再做点小动作,恐怕乔羽那二傻就要被夏侯青那只狐狸精勾跑了!

小师弟当年是错过了乔羽,最后落得一个哭泣惋惜的下场;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把媳妇给弄折了,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玉郎越想越心急,这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硬是将自己焦躁的心情表现的一清二楚,看的保定帝愣是猜不出这混蛋小子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保定帝拂了把袖子:“也对!兵马大元帅若是没有威信,如何在这七国之中鼎足而立?罢了罢了,朕何苦要跟自己人吃醋,争那口香饽饽!”

见保定帝松了口,楚玉郎也就跟着泄了点火气;可是那张忧心忡忡的小脸蛋还是没有退去半分担忧,扬起粉雕玉琢的白嫩脸颊,忽闪着跟黑葡萄一样的明亮眼珠子,准备对自己的兄长不懂就问:“皇兄,你说若是那夏侯青真的对我媳妇出手,那我该怎么办?!”

现今西北捷报传来,保定帝的心情也松快了不少;朝中的一帮子大臣看前线渐渐安定,自家的富贵日子能保住,也都跟着不再在他耳边烦他,后宫的爱妃们也各个争着抢着在他耳边说着吉祥话儿,每个人似乎都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可自己的兄弟却为了这胜利的曙光牺牲颇多,与亲与理,他都应该好好地帮帮自家兄弟

保定帝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楚玉郎眼底难以遮掩的隐忍,叹了口气,仔细分析:“朕认为,跟夏侯青相比,你差了点火候!”

楚玉郎一听,瞪亮了眼珠子!

保定帝接着说下去:“夏侯青论相貌不输给你,论混蛋,你那些招数他也会,论流氓,你去看看他的府邸,美娇娘一个比一个水灵,小秦宫里的清倌儿,也有几个是他的美食;除了你有时候脑子发诨,连貌美的小寡妇也跟着调戏,细细数下来,他要说下流起来那也是首屈一指;可是玉郎哇,你可别忘了,他夏侯青饱读诗书,脑子转得快,心里的花花肠子那可是连朕有的时候都忌惮的哇,光是这一点,你就比不过他!”

楚玉郎看自己的兄长将自己说成了地上的烂泥,他夏侯青的坏骨髓被讲成了天上白花花的小白云,着实有点气不过的叉着腰,憋着嘴就反驳:“屁的话!爷的脑子也够使,爷的花花肠子也够多,为什么皇兄就看不到?!”

保定帝很有定力的摇了摇食指,颇有大仁大智的风范,解释:“玉郎,你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只能算得上老鼠打洞,洞洞相连,没什么劲儿!”

楚玉郎心里的骄傲顿时受挫:“我那是没他卑鄙无耻,他那些幺蛾子点子,都是些狗吃良心的坏主意,老子就是没他心狠,所以才会差他一截!”

说到这里,楚玉郎慢慢低下头,好看的眼睛里黑黢黢的眼珠子慢慢的变暗变暗,最后,像是沉到了最幽深的深渊里,再也拔不出来:“

父王走之前还说过的,我这个人该坏的时候不坏,该狠的时候不狠,该恨的时候不恨,总归就是一个娘们心思,看见苦难的人就会心软,瞧不得别人眼珠子里的泪花;所以父王才找了阿羽这混蛋陪在我身边,生怕我有一天被人欺负,遭人践踏;阿羽为了我上了战场,为了楚家在刀枪剑雨中闯荡,我有心帮她,却只能做到放她离开,我心里念她,却不敢说出口,只能大早上爬起来上朝偷听她关于西北的战事!我知道我比不上夏侯青,所以只有干巴巴的望着他跟着我媳妇一起离开

!”说到这里,楚玉郎飞快的抬起胳膊,用手背擦掉了眼眶里掉出来的泪,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哭,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出卖自己的心里的担心和不甘。

保定帝没想到自家兄弟说着说着就在他面前露出了泪,这滴泪,不光让他发觉在这小混蛋的心里居然藏了这么多的苦,也隐隐发现,其实以前的那个纨绔楚玉郎,许是他另一种情绪的发泄;很多时候,当愿望无法实现的时候,我们都会选择放纵自己,心理暗示自己不在乎,所以不珍惜、不计较,但若真有一天敞开心认真去剖白,却发现,最在乎的却还是那个;只是因为以前藏得太好,以为已经淡忘,其实越是淡忘,越是在提起来的时候越痛!越不甘!

保定帝走下龙椅来到楚玉郎身边,第一次有了点兄长的派头,伸出手臂,揽住怀里从小就视为亲兄弟的男人,伸出大手,拍拍他的脊背:“玉郎,乔羽不会怪你的!”

“可我怪我自己!”这句话,他终于说出口。

午夜梦回,他多少次徘徊在那空荡荡的兵器库,看着上面已经积落的灰尘,一遍一遍的用指头在上面写着那个混蛋的名字,他不哭,也不说话,只是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摆开一个大大的大字,听着窗外的北风呼啸,看着头顶上飘落的莹白的雪花,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当时他们在一起时,他能够对她再好些,现在会不会心里就会舒服点?

他不是没有勇气去找她,只是怕自己真会如她口中所讲,过去了,他会是另一个累赘!

这个大周天下已经将她压的喘不过气,自己再跟过去,是不是会让她更如囹圄?

幼时的梦想,能够披挂上阵,从父王的手中继承兵权,护大周与危难之间;幼时的孱弱,让他宛若孤鸟,困兽般的常卧于软榻上,纤细的手指间没有一层黄茧,莹白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瑕疵,他硬生生的从一个带着爪子的小老虎变成了慵懒富足的绿眼猫,虽然都是猫科动物,但一个是在山林中称王称霸,一个却只能圈养在金笼子里享受餐足;相差甚远的梦想,让他失落,责任落空的空虚,让他自卑,爱人离去的身影,让他饱受痛苦;跪在地上大哭又怎样?将自己折磨的心灵受挫又怎样?在书房里偷偷地画那个混蛋的画像还能怎样?

他变成不乔羽,成不了这天下的英雄,更不是父王心里理想的继承者,所以父王才会费尽心机的找到了她,让她替他扛下所有的重担,肩负起这千斤的重量!

保定帝一遍又一遍的拍着楚玉郎的肩膀,看着躲在他怀里不停颤抖的小身板,他突然间有些读懂了这小混蛋的一些想法:“玉郎,上不了战场,比不过别人,并不表明你就真的比别人差

!”

“那你先才还说,夏侯青的能力比我强!”楚玉郎拿起保定帝的衣袖,擦了擦鼻子,嘟嘟囔囔的说。

保定帝莞尔,微微扬了扬头,看着门外那徐徐上升的红日,道:“放眼整个大周,也就只有你能让那号令三军的母狼回头一顾,光是这一点,天下男儿都比不上你!”

楚玉郎身体一震,扬起小脸看保定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保定帝松开楚玉郎,不想再隐瞒,如果这句话能让这混小子心里舒服点,他就要违背对乔羽的诺言,决定告诉他:“乔羽离开之前的前一个晚上,来到宫里见了朕一面,从头到尾那闷蛋子就给朕说了一句话,还警告朕不准跟你说,你知道那是什么话吗?”

楚玉郎擦掉眼泪,瞪圆了眼珠子,迫切的问:“什么话?”

保定帝笑,伸手整理了下楚玉郎的衣领,看着眼前这惹人怜爱的男子,认真的说道:“她讲,要不是老子的男人是楚玉郎,大周是灭是亡,老子根本不感兴趣!”

楚玉郎一听这话,身体震了震!

保定帝背手负于身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吗?玉郎,她乔羽真正意义上是为了你上了西北,也是为了你,才决定接下这虎印!如果没有你,朕的江山恐怕就要这样没了,并不是说能打仗,能杀人的男人就是纯爷们,不动一指一念就能让那驰骋天下的母狼听你的话,玉郎,你让朕都汗颜与你!”

号令三军、震慑西北的乔羽是牛逼!但是,能挺得住那头母狼,喝的住那张狂的英雄的楚玉郎,岂不是更牛逼?!

楚玉郎揉了揉脸,质问:“听你的口气是在安慰我!”

保定帝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递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我没这么说!”

楚玉郎顶回去:“你就是这意思!”

保定帝就知道楚玉郎是个顺杆儿爬的混蛋,他怎么就将乔羽临别前说的话讲给这个混蛋听了呢?他就不应该心软,让这混蛋自己一个人窝着,让他最好郁郁寡欢,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才对

楚玉郎瞧着保定帝那副仇大似海的模样,刚才涌上来的郁闷心情不一会儿就抽走了,拍了拍身上暗红色的王爷服饰,当真是华贵无双,贵气逼人,再加上那双委屈的有点发红的眼珠子,足足有祸国殃民的味道,揉了揉挺翘白嫩的小鼻尖,饱满的指头圆圆润润的,甭提有多可爱:“皇兄,我媳妇那句话也是变相警告你,对我好一点!她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要是老子受了丁点委屈,她一定会调转战马,奔回来找你拼命!”

保定帝横了一眼楚玉郎:“朕对你还不好吗?宫里的好东西你喜欢什么拿什么,宫外你小子混蛋无耻,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曾真正为难过你?楚玉郎,你是不是要朕将后宫的妃子送到你**,咱俩兄弟不分彼此你才心满意足?!”

见皇兄气的已经口无遮拦,甚至连那股子混蛋话都能说出来,楚玉郎着实惊叹了:“皇兄,你真的变坏了!”

“那还不是被你教的!”

楚玉郎摆摆手,“虽说这单身汉的日子比寡妇还惨,但是后宫的那些主子们爷伺候不来,皇兄您慢慢享用,不用考虑兄弟!”

瞧着楚玉郎那副给脸上头的混蛋模样,保定帝真的很想冲上去宰了他!

……

从定北宫里出来,楚玉郎转身钻进小轿里,当轿帘合上,慢慢被抬起离开的时候,他从怀中掏出被他珍惜的信笺,细细打开,看着那上面铁画银钩的三个字!

乔羽,老子给你声情并茂的写了足足三页纸的信笺,你就给老子来了三个字的回信;你是真的很忙没时间,还是被夏侯青那个混蛋缠住,发现他的好?

虽然皇兄的那些话犹然在耳,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过去绝对是个大麻烦,但是……,他真的好想他媳妇哇!楚玉郎苦逼的捂着脸,紧紧地咬着牙关,带着诅咒一般的腔调,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乔羽的名字!

……

玉林关内

乔羽身着黑色劲装,手握长剑,高高的站在城楼上,面朝南方,沉默不语

天空中,飘飘扬扬的白色大雪不断地覆盖在青色的城楼上,过膝的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枯黄的树叶已经被覆盖在土壤里,光秃秃的树枝料峭寒冷的抖动在冬雪中,顽强不息!西北的冬天,总是要比京城跟冷些,更静些!

广袤无边的大地上,除了白色的大雪,就是被积雪覆盖的高山,结冰的护城河上散出丝丝冷气;白色的军营里,与白雪同色的帐篷前,燃起一堆一堆小小的篝火,噼噼啪啪的柴火燃烧声在这寂静的苍空下,显得尤为响亮;大战在即,玉林关内一片萧条,不管是农舍还是商铺都紧紧掩门,虎狼军笔挺的身姿宛若苍松白杨,孤独的伫立着。

小喜从城楼下跑上来,手里抱着乔羽的红色披风,踮着脚尖给小姐披上,看着小姐对着南方依依不舍得眼神,眼里带着苦涩,但嘴角却是笑的:“将军是想王爷了吗?”

乔羽一愣,她的表情就这么明显?她明明什么都没说!

“送折子的小将回来说他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就从脖子里拿出那块被那傻小子放在药包上的玉佩,红色的丝线,就像月老的红绳牵在她的脖颈上,白玉温润的玉佩暖暖的放在掌心里,最后眼睛一闭,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好像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让她在这冰天雪地下心里更加柔软安静;粉红的嘴唇,碰了碰那块温暖,就像是在亲吻着他香甜的嘴唇一样,脸上带着祥和的笑,在心里说出一句话:

“玉郎,你要乖乖的!乖乖的等我回来!”

见小姐这般,小喜眼角一酸,可是很快,就被她敛去!

乔羽睁开眼看着漫天的大雪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舒了口气,就将玉佩又挂回到脖子上,放在里心最近的地方,刚想转身离开,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跟着头也有些发晕;乔羽不解的眨了眨眼,接着,那股恶心的感觉更加猛烈的袭击而来,乔羽立刻捂着嘴,一手扶着心口,稍稍躬下身子。

小喜看见小姐这样,惊愕的忙上前拍着小姐的后背:“将军,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军医!”

小喜是个风风火火的个性,刚说完,就要拔腿冲下城楼,却被乔羽一把拉住手腕,忍着心口的恶心,看着小喜慌张的神色,尽量收起自己的不适,寒着脸,训斥:“怎么毛手毛脚的?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找军医,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老子不舒服吗?三军元帅身体不适,传出去岂不是要动摇军心?

!”

小喜被乔羽训斥,盯盯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可是看着小姐煞白的脸色,还是心疼的差点没哭出来,呜咽着嗓子,颤抖的问着带着点傻气的问题:“小姐,你究竟怎么了?!”

乔羽慢慢站起身子,摸了摸心口和胃部,尝了尝嘴唇,安慰道:“许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胃有些**了,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连日来乔羽都在想着如何救出握在东蛮人手中的大周子民,可是那专攻心计的吥铎皇子似乎看出了乔羽的意图,居然连连闭城不出,东蛮铁骑安静的过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如此窘境,要乔羽几乎无从下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害了几十万人的性命。

乔羽这个人擅强攻,偏爱速战;现今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几十万虎狼军尽数集结在玉林关内,不管是准备军需还是稳定军心都需要很大的精力;吥铎皇子的意图似乎有意打持久战,但她乔羽似乎有点熬不起,因为天寒地冻,虎狼军跟从小就生活在恶劣环境下的东蛮人是比不起的,万一发生战斗,恐怕虎狼军会敌不住!

所以时间越久,就越对虎狼军不利;想到这一点的乔羽这里日来几乎难以入眠,精力差一点就没怎么注意。

要不是今天突然恶心头晕,她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扛不住了!

小喜听着小姐这么说,将信将疑的她走上前要扶着乔羽,却被她一手拂开,“别搀着,万一被大家看见,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说完,乔羽就背手而立,站定之后,亦如往昔一般大步流星的朝着城楼下走着,刚来到一个拐弯处,就看见黄将军在安排守夜的将士,大家看见大将军出现,各个“啪”的一声站定挺身,笔直的就跟那面无表情的石雕。

乔羽走上前,随手拂掉一个小将肩上的积雪,这一个小动作,让看见的人都不无感动。

“黄将军,半个时辰后叫几位将军到大帐中来,商定明天攻城之事!”

乔羽的一句话,带动了数人激动地心情:“将军,我们可以收拾那帮东蛮小儿了?”

乔羽看着那开口说话的小将,微微一笑,鼓舞士气:“当然,明天兄弟们多宰几个混蛋,收回嘉陵关,老子请你们喝酒吃肉

!”

乔羽潇洒一开口,就让大伙儿的情绪澎湃高涨,各个欢欣鼓舞的跳起来,黄将军领命下去,乔羽跟着几位将士随口说了几句话,便转过身朝着打仗走去。

帐营里

夏侯青坐在帐中的火堆前,怀里端着一个紫金暖手炉,穿着上等的紫色狐裘大意,俊朗的面容缩在紫色的毛绒里面,露出那双狐狸般狡黠的眼睛,着实美味可口的模样;看见乔羽走进来身上带着风雪,夏侯青将一直温着的美酒倒了一小盅,乔羽看见夏侯青的动作,解下披风,与他同坐在火堆前,随手接过他递上来的美酒,喝了一小口后,便捂着胃,有点发晕的眯了眯眼。

见乔羽这样,夏侯青也跟着喝了一小口,齿颊留香,随口问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乔羽温温回答:“没事!最近太累,胃口不太好!”

夏侯青哦了一声,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怀疑的看了一眼乔羽,接着便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小心翼翼的打开,居然是一小把酸枣,夏侯青嘴角带着一股狐狸般邪气的笑,送到乔羽面前,道:“尝尝,府里下人自己腌制的,虽然是些粗陋的东西,但贵在能开胃解馋!”

乔羽半信半疑,捻起一颗酸枣扔进嘴里,砸吧砸吧口中那酸甜可口的东西,眉心中的纠结慢慢舒展开,然后,一眼满意的点头:“真的呢!立马感觉就好多了,头也不怎么晕,胃也不跟着翻腾了!”

夏侯青挑着眉毛,哦了一声,摊开乔羽的手,很大方的将酸枣全部塞到乔羽的手里,尽量装的跟往日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近吃的东西,少吗?”

乔羽只顾着吃手中的好东西,哪里顾得上想夏侯青嘴里的话,实话实说着回答:“跟往常差不多,只是半夜了容易肚子饿,造腾的小喜必须夜夜做夜宵端过来吃过才能睡着!”“食量突然大了呀!”夏侯青那口气,很有点风凉话的意思。

乔羽点头,道:“食量大了一点而已,见不得油腥,吃的都比较清淡

!”

说完,乔羽就要拿起刚被满上的酒盅再来杯温酒暖暖身子,却被夏侯青一把夺了手里的酒杯,阻止她道:“这段时间还是别喝酒了!”

乔羽瞪眼:“你丫混蛋做什么?敢管我?”

夏侯青笑笑,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完美的挑了个理由,认真的说:“不是,这不是把好酒留到大战结束的时候跟着弟兄们好好地一醉方休嘛,这城里的酒虽然都不错,可难得有几坛子最好的,咱俩这馋嘴,别都给喽吧完了!”

乔羽十分重情重义,觉得夏侯青这个提议非常好,自己喝酒只能暖身子,但是跟着兄弟们喝酒,那可是能暖心啊!

想着,乔羽就一口答应:“成!老子不随便偷喝了,到时候跟着兄弟们往死里整!”

夏侯青听着乔羽这带着豪气的话,满意的一点头,瞧着乔羽手里的酸枣,觉得他应该快马加鞭要人从京城里再带点东西过来,还有,找个时间,偷偷地给这混蛋大将军诊个脉才能彻底放心!

想到这些,夏侯青朝着乔羽的身上深深地望了几眼,转眼,就将一直捂在怀里的紫金暖炉递到乔羽的怀里,然后还将身上的紫色狐裘披在这不懂得照顾自己身体的娘们身上,面色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奇怪:“以后出去的时候都穿厚点,这天寒地冻的,你若是冻出个好歹来,虎狼军上下可就要乱套了;小爷跟着你是来打仗的,可不是跟着你一起送命的!”

夏侯青的这张嘴,就是坏到了极点!

乔羽挑起眼角,看着这个面若冠玉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温柔拢紧身上的狐裘,道:“看不出来你这混蛋也是个挺好的人!”

夏侯青耸耸肩,无所谓道:“就算是知道老子人不错,你也不会喜欢我,是不是?!”

乔羽见这混蛋对她还不死心,上前就抄起怀里的暖炉敲了下他的头,喝:“老子已经有楚玉郎了,哄他一个已经有些费劲了,再加一个你,消受不起!”

夏侯青嘿嘿笑着:“玉郎真是好福气!”

乔羽不明白夏侯青口中的话,捏了颗酸枣,送到嘴里含着:“什么意思

!”

夏侯青站起身,从一边的木柜里掏出一小包红糖,有从火架子上提下热水,给乔羽冲了杯热腾腾的红茶水,放在一边温着,道:“你呀!我们兄弟几个都认为,你是玉郎的福气;那混小子自小就是傻人有傻福,明明就生长在金窝窝里,但是身边总还是会冒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着实要我们看着眼馋!”

乔羽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嘴里虽然含着酸枣,但是心,却是甜的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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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章节送上~有点小迷雾捏!

本以为是发烧前的前兆,却不想是大姨妈来临前的警告!(干,不爽的某漫)

说说故事发展:

小白兔前后狼后有虎,瞻前顾后拿不定主意!

在明后天的章节里吧,差不多就会让小白兔奔赴西北,找媳妇去!

不管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直接软硬兼施,鼻涕眼里一起撒,他都要告诉媳妇

没有媳妇的小白兔快要被熬死了,想媳妇想疯的小白兔,已经快要进化了!

哔哔小剧场:

小白兔:我想去找你!

大灰狼:别来,危险!

小白兔:我不怕!

大灰狼:可我怕!

小白兔伸出软软的小肉垫,摸着大灰狼的獠牙:别怕别怕,哥与你同在!

冒出个狐狸精:狼哥哥,**家也跟你同在!

小白兔一巴掌拍下!你以为三儿谁都能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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