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被媳妇的那句“你被别的女人看上,我该何去何从”弄得云里雾里的楚思悦连去延平王府的路上都是迷迷糊糊的。

若不是乔浪一路上牵着他的手,他还真会在自己从小就熟悉的地盘上迷了路。

延平王府和襄阳王府的路程并不远,走路也就一刻钟,坐轿子更快了,只感觉轿夫转了个弯,很快就到了王府门口。

早就等候在王府外面的猫儿瞅着楚思悦出现,忙笑呵呵的走上前,说:“小王爷你终于来了,王爷今早天不亮就起来了,现在正在花厅里等着你呢!”

楚思悦瞥了一眼站在身边跟没事人一样的乔浪,凑上前,压着声音:“等会儿见到我父王,给我点面子!”

昨晚乔浪那混蛋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要说以前认为这动不动就闷不吭声的闷蛋子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混蛋,绝对是头披着野猪皮的野狼,恭顺淡漠那都是她的假象,勇猛狂躁才是她真正的本心。

乔浪牵着楚思悦柔软的小手,一下一下的在掌心里捏着,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楚思悦知道乔浪这人的性子,答应的事儿,一定会遵守;所以他也不会害怕这混球半路上跳出来让他在父母面前丢人。

花厅里的延平王爷和大将军早早的就等着了,老远看着儿子儿媳手拉着手的走过来,虽然儿子那脸色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开心,可是瞧着乔浪紧紧地牵着楚思悦的那双手,这老两口的心,甭提有多开心。

乔羽伸出手,捏了捏楚玉郎的小脸蛋:“看!你儿子多像你!”

楚玉郎自然是知道媳妇这话中的像是个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多像她这个父王的受气包模样,面对自己的女人时,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的确是颇为相似。

楚玉郎哼了一声,懒得理会。

只是在看着楚思悦靠近的时候,招了招手,将儿子叫在身边,趁着媳妇跟乔浪说话,忙问儿子:“昨晚,你俩谁在上?谁在下?”

想到昨晚自己被乔浪压爽的表情,楚思悦这心猛地揪起来,然后看着父王那双盼望的眼神,笑呵呵,编谎话:“父王,自然是我在上面!”

听了这话,楚玉郎顿时心花怒放,拍着儿子的肩膀大连连夸赞,真是老子不行儿子行,这小混蛋,别看这一副没几斤肉的模样,没想到能在**能治得了那声震天下的血夜叉!

牛!真够牛的!

没给他丢脸!

乔羽和乔浪同时回头看向拍着楚思悦哈哈大笑的楚玉郎,乔浪一眼好奇,坐在娘亲身边,剥了一个橘子给娘亲,问:“娘,父王这是在开心什么?”

乔羽这心自然是跟明镜似的,掰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囫囵吞枣的说:“八成是在骄傲自己的儿子比他威风吧,你父王现在,还在介意着这件事儿呢

!”

乔浪是个榆木脑瓜,哪里知道楚玉郎在介意什么:“娘,父王在介意什么?”

乔羽一直都是个实话实说的好孩子,从来不说谎,拉过乔浪的手臂,凑到儿媳耳边,解释:“他介意,自己的儿子也被女人压!”

乔浪眼神一闪,略有怀疑的望向站在父王身边不知道给父王说什么话的楚思悦,心里算是明白了大概,也不好戳破他的谎言,只是对着娘亲那双含笑的眸子,淡淡的也笑了一笑。

在延平王府里敬茶,其实走的不过是个礼节;乔浪从小到大是楚玉郎和乔羽带大的,以前喊得是父王和娘亲,现在喊得是公公和婆婆,可是乔浪以前叫顺了口,依然是父王娘亲的喊,楚玉郎是个性格不拘小节的人,随便自家孩子怎么叫,关键是对他儿子好就成;而乔羽就更不会怎样折个乔浪了,自家的女儿,以前是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疼着,现在虽然当了儿媳,可依然是疼在心口里,只要孩子开心,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以前是四个人唱的传奇,现在依然是四个人,绝对不会感觉到拘谨和陌生;所以在午后来的时候,小喜笑眯眯的前来说道开午膳时,乔浪和楚思悦也留了下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顿饭。

等离开延平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楚思悦从昨天娶妻到现在,一直都跟乔浪在一起,虽然昨晚已经捅破了那层关系,可是这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是有点排斥,心里,还是悄悄地惦记着她的夏云梦小妞儿。

所以,从王府中走出来后,楚思悦就带着狗腿儿站在轿子前,对着乔浪说:“媳妇,我出去逛哒逛哒,你先回去,晚上也不用等我吃饭。”

这刚新婚,新郎官就想着丢下她一人吃饭?

乔浪纵然是神经再粗,这心里,还是有了丁丁点的不欢喜,但是看着一直稀罕的男人,还是忍了这口不快,关心着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太白楼,找兄弟们喝几杯玩玩!”楚思悦风流潇洒的打开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扇着。

乔浪抿了抿嘴唇,还是答应了:“好

!那你少喝点,早点、回来!”

乔浪这后面的四个字说的极为真心,她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娶到的男人,凭良心说,还真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哇;再说,楚思悦长得真的很漂亮,而且还属于那张越看越耐看的那种类型,所以她想要多看看自家漂亮的夫君,没犯错吧!

楚思悦自然是不知道乔浪这心里的小心思,心里只是嗤笑了一下乔浪这对他依依不舍得情意,两个人才在一起多久,这女人就想要将他时时的拴在腰带上,怎么可能的事儿?

楚思悦头也不回的钻进轿子中,将乔浪一个人撂在王府门口,跟在乔浪身边的跟班毛豆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拽着将军的宽袖:“将军,小王爷这么做太过分了吧!你们两人才新婚,他就这样把你撂下了?”

乔浪眼神一暗,尽量让自己显得随意一些,道:“无妨!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必时时让他陪在身边。”

“可是新婚之乐,这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啊!”毛豆为自家的将军叫屈,这么好的将军,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只是长得漂亮的小废物呢?

而且,这个小废物明显就在欺负将军,完全没有将将军看在眼里么!

瞅着气鼓鼓的毛豆,乔浪笑着伸出手,弹了一下毛豆光溜溜的额头,笑着说:“这是我的事儿,你在这里气什么?放心,以后你娶媳妇了,本将军给你放假,让你好好地陪陪自己的媳妇,体会这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新婚之乐,总成了吧!”

毛豆没想到将军将话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自己也是个小爷们,可是婚姻大事被将军这样提出来开涮,他还是羞红了耳根,跟个小媳妇一样嚼着衣角,脚尖一下一下的点着地面,憨直的动作着实逗笑了心情有些沉闷的乔浪。

这边

坐着软轿来到太白楼的楚思悦驾轻就熟的爬上了二楼雅间,刚一打开门,就闻见了一股清淡的酒香味,接着,明泽哈哈大笑的声音和夏福临呱唧呱唧讲话的声音就一股脑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楚思悦跟明泽和夏福临的关系好,关键是因为三人从小一块长到大,而且,父辈关系本来就铁,在他们这一代,更是铁到可以同玩一个女人的地步。

见楚思悦摇着折扇走进来,明泽第一个看见,窜着脑袋,跳到楚思悦身边,长臂那么一伸,就抱着楚思悦的肩头,八卦:“我说兄弟

!咱们大周的忠武大将军的味道,很不错吧!”

不错!那是相当不错!长腿一跨就坐在你腰上,不管是小鼓点一般的快速节奏和是大鼓点重击的狠炼节奏,那都一下一下的撞击到人的心口上,昨晚把他伺候的连续泄了三四次,今天早上醒过来腿都有些发麻。

这些话楚思悦自然是不会跟兄弟们分享的,心里就算是再不喜欢乔浪,可这床弟之事还是不会讲出来,毕竟,乔浪又不是小秦宫里的窑姐儿,没必要把她的**功夫跟兄弟们一起分享。

瞅着楚思悦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明泽咧着嘴,笑着说:“呦!我的襄阳王,回神了!想什么这么入迷,不愧是在想媳妇的**功夫有多舒坦吧!”

被戳破心事的楚思悦斜瞪了一眼明泽,然后晃悠着身子来到夏福临身边坐下,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给自己满上,喝了一下口,才晃晃荡荡的说了句:“这**功夫再好,不是自己喜欢的小娘子,怎么瞅着都别扭!”

捏在夏福临手中的酒杯子晃荡了一下,他敏锐的察觉出楚思悦心里的不快和难以放下,抿了一口,声音清润:“到现在还记挂着我姐姐?”

楚思悦看着跟夏云梦有着相似容颜的夏福临,毫不遮掩自己的感情,老实的点点头,说:“以前我吊儿郎当,想要娶你姐姐比较难,现在我是有夫之妇,想要娶你姐姐那就更难了;福临,你想个办法,让我休了那血夜叉,跟着你姐姐双栖双飞,好不好?”

夏福临看着楚思悦那副为情所困的没出息模样,嗤嗤笑着:“思悦,你听我一句劝,我姐姐,不太适合你!”

楚思悦看自己最铁的兄弟都不帮忙,拍着桌子,吼:“你大爷的夏福临,没你这么吃里扒外的,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你姐姐哪点不适合我了?爷看,整个大周天下,最适合你姐姐的人,就是我,楚、思、悦!”

楚思悦将自己的名字喊得那叫个响亮,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叫的那是相当的肯定、镇定以及淡定!

夏福临将手边的酒水一饮而尽,看着当局者迷的兄弟,无奈的拍了拍夏福临的肩膀,道:“就你这幅自我优越性高的矫情模样,就不适合我姐

!”

楚思悦懒得跟一个劲儿跟他唱反调的夏福临说下去,对着他摆了摆手,不理他。

捞过坐在一边看着他笑话的明泽,抬着眼皮,道:“阿泽,难道你也认为爷不适合夏小妞儿?”

明泽就是个搅屎棍子,生怕这天下不大乱,现今看着楚思悦为情所困的难受劲儿,可这劲儿的在旁边煽风点火,说:“谁说的?思悦,在我看来,你就是夏云梦这辈子的真命天子,一世郎君!”

楚思悦就爱听这话,拍着大腿对着明泽就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给明泽面前的酒杯亲自满上,两人不约而起相互碰了一杯酒,道:“阿泽,就你最懂我!”

夏福临看着明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捣乱,一个劲的给兄弟打眼色,可是明泽就决定了想要看这场天下大乱,任由夏福临将这眼皮都眨巴抽筋了,他还是装作没看见,和楚思悦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痛快,亲哥哥、亲弟弟的,那喊得叫个热络啊!

看见这俩发疯的兄弟俩,夏福临无奈的摇摇头,喝了一口手肘边的香茶,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找乔浪谈谈,免得在将来眼看着楚思悦惹出什么乱子来,把这一对好不容易结成连理的人,硬生生的拆伙了!

这厢

乔浪带着毛豆步行回府,刚走到王府门口,府中的年轻管家林念就小跑出来,瞅着乔浪,笑声满满的说:“将军,您总算回来了,几位虎狼军的将军从中午等你等到现在,一帮子人吆喝着要带着您出去玩呢!”

乔浪当初在西北战场上战功赫赫,虽然是女子,可是在大周这个以武称霸的国家来说,不管你是公是母,只要够厉害,那就是英雄;尤其是在娘亲成为了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后,这女子的能耐更是不敢让男人小觑,固然乔浪的声威虽然比不上乔羽那么声声震耳,可是还是有一定的威望和地位的。

管家所讲的几位将军,那都是跟着乔浪在一起称兄道弟的人,当然,里面也有莫雷将军的儿子莫星和李廷峰将军的小儿子李昭然。

楚思悦跟着朋友们在酒楼里聚会,她这边也是一帮子兄弟等着开席玩乐,乔浪想到这些,就无奈的摇摇头,这叫什么新婚之乐,两个本应该你侬我侬的新人,却在新婚后的第一天各自奔进自己兄弟的怀抱里,吃喝玩乐,各干各的

天大地大,恐怕也只有他们这一对新人,最为特别吧!

乔浪揉揉鼻子,无奈的笑了一下,跟着林念就朝着府中走着。

刚越过前院,还没到前厅的时候,老远,就听见莫星那招牌的粗嗓门:“李昭然,我操你爷爷!有你这么坑人的吗?明明说好了若是老子将这块石头搬起来,你就代替老子带着虎狼军的第一番分队去永州办差;现在老子搬起来了,你居然不认帐,你、你、你生个儿子没pi眼!”

李昭然:“打赌也要有字据为证,口头不算!莫星,你别叫骂,要怪就怪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

“呸!你他妈咋就不说是你花花肠子太多,专门坑我这老实巴交的人!”

“哎呦喂!你给爷爷装好人?上次是谁趁着爷爷不注意,把香蕉皮扔到爷爷的脚底下,害的你爷爷我摔了一大跤;莫星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老子就是个记仇的主子!”

“李昭然!你他妈就是个娘们,半年前的成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记着,你他妈就是个娘们心思,小心眼!”

乔浪掏着耳朵听着莫星和李昭然又开战了,这俩冤家,好要的时候真是好的跟连体婴儿一样,要翻脸的时候,那可是就差关门放狗了!

大伙儿早就对莫星和李昭然的擦枪走火习以为常了,各个都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任由两人开战,而乔浪,也在走过来的同时,吸引了两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粗老爷们。

莫星见着乔浪,走上前拉着乔浪的手踝,评理:“将军!李昭然出尔反尔、无视承诺,应当军gun伺候!”

李昭然毫不介意的双手环胸,机敏的脑袋瓜子一转,趾高气扬的说:“莫星,虎狼军的军规中,可没这一条哦!”

莫星蒙住了,看了看不说话的乔浪,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其他兄弟,张生不忍心看着莫星被欺负,走上前,拍着兄弟的肩膀,安慰:“叫你背熟军规军纪吧,你偏偏不听;说那文邹邹的东西没用,现在可好,被人欺负了吧!”

莫星委屈,憋着嘴看乔浪,乔浪可不愿意卷进这种无聊的争吵中,装模作样的望向不远处开的正好的月季花,不说话

莫星被欺负了,憋着嘴,水汪汪的眼睛了,像爷们一样的刚毅瞬时化为无有,那副受了委屈的憋屈模样,顿时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

乔浪也笑呵呵的刮了一下莫星的鼻子,知道这游击将军的宝贝儿子不可随便欺负,勾住莫星的肩膀,看着哥几个看见她时的欢喜摸样,道:“今儿咱们难得聚一场,走,出去喝酒去!”

“将军,光喝酒多苦闷!”李昭然嬉皮笑脸的说。

乔浪挑眉:“那你想怎么样?”

李昭然搓搓手,说:“要不!咱们哥几个去小秦宫,如何?”

张生虽然很乐意跟着兄弟们去小秦宫吃喝玩乐,可是想到乔浪的身份,忙打断:“不好吧!将军刚新婚,而且,这女儿身……”

“怕啥!”一直没说话的吴放开口了:“我听我爹说,当初大元帅跟着延平王成婚没多久,都去小秦宫里花天酒地了,迷得那里的小姑娘天天念叨着大元帅的好,咱们的将军虽然是女儿身,可这一身男子打扮,谁敢怀疑是只母的?”

吴放的话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连生着气的莫星都点头了,说:“将军,一起去潇洒潇洒吧!咱们比比,看是当年大元帅的魅力大,还是您的帅气逼人,怎样?”

乔浪从来没有去过那种花天酒地的地方,只是以前在西北战场上跟着一群粗爷们打仗,半夜里守夜的时候,一群人没什么事可干,就围着篝火将那窑姐儿的胸脯有多白嫩、pi股有多大,听得多了,也就随了主流,偶尔也会说两句荤段子,逗着乐呵的东西,笑笑就过去了。

现今听着大家鼓舞着一起去小秦宫里逍遥,乔浪也不好拂了大伙儿的兴致,点了点头,就带着毛豆和一群粗爷们走出王府,朝着小秦宫的方向走着。

而此时此刻

小秦宫门前,停放着京城之中最为显贵的几顶轿子和马车。

楚思悦从缎蓝色的小轿中走出来,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风采迷人,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脸上,粉雕玉琢的让人连连侧目,烫金边的鱼骨折扇,轻轻地闪着香风,显得他格外的风姿卓雅、风华绝代

夏福临从马车上跳下来,宝蓝色的长袍包裹着那颀长年轻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过于妖异的眼瞳,让那张本就出彩的脸颊显得更加动人逼人;再加上那股与身居来的清贵卓雅,不免有点芊芊出世的超然之感,站在这龙蛇混杂的花柳街中,托衬的更加玉树芝兰。

明泽显然是喝高了,被下人从轿中扶出来,带着醉意的眼眸里,似乎比那夜色中布满星辰的夜空还要美丽动人几分,再加上那副天生的唇红齿白,宛若含苞待放的高岭之花,自成一派的风流气质,早就让站在小秦宫门口的姑娘们尖叫出声、香绢迎来。

可就在楚思悦带着弟兄们朝着小秦宫这个诱人的销金窝走进去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就看着在小秦宫的右侧,乔浪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浩浩荡荡的走过来,以乔浪为中心,练得一身魁梧身材的虎狼军战将们一字排开的走着,大有一副人见人让道,鬼见鬼让道的霸气。

而乔浪,在跟着兄弟们的欢声笑语中,抬眸朝着小秦宫的门口一望,脚底一打滑,来了个趔趄,可是她还是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因为,楚思悦也很巧不巧的朝着她望过来!

跟在楚思悦身边的明泽看着他突然停下来,眼神还朝着不远处的某个方向看,便好奇地趴在楚思悦的肩头,淘气的踮着脚尖朝着楚思悦望过去的方向去望,这不看到好,一看,明泽乐了!

“思悦!是你媳妇!”

楚思悦攥了攥拳头:“我知道!”

这边,站在乔浪身边的李昭然也发现了襄阳王,随着乔浪站定脚步,突然变尖的嗓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将军!是你男人!”

乔浪同样攥了攥拳头,“我认得!”

诡异到不能在诡异的空气,在两拨人中间散开;吓得前来小秦宫里寻乐子的海客们都绕道走,生怕这群明显身份地位不是平常人的两拨人会祸及无辜。

乔浪盯着楚思悦的身影看了一小会儿,觉得自己站在这里跟个孩子一样斗气实在是太矫情了,鼻腔里长长地舒了口气,乔浪迈着悠闲地步子,朝着楚思悦靠近;待两人只有两步之遥的距离时,站定

乔浪看着跟在楚思悦身边的明泽和夏福临,想到他临走之前跟自己说的话,的确是来会朋友喝酒,只是这喝酒的地方,有点花花色色而已。

乔浪是个很会隐忍的人,冲着一脸诡笑的明泽和神色淡然的夏福临点了点头,权当做是打招呼,然后看着眸光时暗时亮的楚思悦,道:“来了!”

这两个字刚从乔浪的嘴里飙出来,站在两边的两拨人差点都闪了腰!

妈呀!这话说的,感情咋跟等着老公回家的口气一模一样捏?

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看向面色显然不高兴的襄阳王,这心里都念叨着千万别在这里擦枪走火,若不然,明天京城天井边的段子定会变成:忠武大将军痛扁襄阳王,新婚夫妻失和小秦宫前。

楚思悦在忍耐的程度上,很明显略逊于乔浪,他可没有她的好兴头,挑着眉,一股兴师问罪的模样,问乔浪:“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乔浪本想家和万事兴,可是这小野猫,专喜欢在她的痛脚上挠,就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也上来了,反过来用同样的一句话问他:“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相同的两句话,前一句被问出了红杏出墙的味道,后一句被问出了质问背叛的味道。

察觉出眼前情况不对劲的夏福临无奈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上前,圆说:“思悦,阿浪,别在这里吵架,多少人看着呢!”

乔浪被夏福临这样一提醒,清冷的眼睛看了看走过路过都将她和楚思悦当成猴一样看的看客们,喉咙滚动了一下,眼神危险地微微一眯,拉住楚思悦的手腕,就朝着小秦宫墙角处的僻静地方带。

楚思悦也想在这个时候跟这婆娘好好理论理论,所以也没挣扎,随着她的力道走到了墙沿边,然后两个人又相互对视着,一个斥责,一个追问,谁都不向谁妥协。

楚思悦咬了咬牙关,先打破二人的沉默:“我要你先回府,你却跟着一群爷们到这种地方,乔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不男不女也就罢了,还吃喝嫖赌上了?虎狼军的大将军真是以身作则啊,我真为大周天下的将来堪忧

!”

乔浪知道楚思悦这酸不溜秋的话是在糟蹋她,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攥紧了好几次,她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一挥手揍了他的小身板,忍着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那你呢?你说你要喝酒聚友,我不干涉你,但是喝酒变成喝花酒,聚友变成嫖娼,楚思悦,你能耐啊!”

楚思悦就讨厌的就是乔浪这幅明明做错了,还一副我就没有错,你才有错的态度,这婆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她不过是他楚家江山的一个看门工具而已,会打仗了不起?会武功了不起?等他不高兴了给皇伯父参一道折子,将这混蛋发配到大西北,守城池去!

“乔浪!你别无理取闹,男人来这种地方很正常,可你来这里,就不正常!”楚思悦憋红了嗓子眼,气哄哄的低吼。

乔浪双手环胸,藏住自己的拳头,口气凉凉:“楚思悦,你闹够了没有!当年娘亲都可以来这种地方,为什么我不能来;再说,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楚思悦见乔浪拿娘亲压他,更气了:“乔浪!你别把自己当一盘菜,娘亲?你能跟娘亲比吗?再说,就算是你想要和娘亲一样,可惜,老子不是我父王,没有那么大的胸襟让你这个婆娘出入这种地方!”

乔浪被楚思悦这种无理取闹、唯我独尊的气势刺激,抿着嘴唇,脸色不好看的盯着楚思悦,她本来就心情很燥,现在又被他这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态度彻底激怒,不自觉地就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女人能在这里做什么,楚思悦,抽疯也得有个限度!”

楚思悦被她点的后脑勺轻撞了一下身后的墙壁,虽然不疼,但是从小到大没有挨过打的楚思悦认定了这就是打人,更受不了乔浪这混蛋给他委屈受,于是,就看他负气的瞪着瞬时就蓄满泪光眼睛,当着乔浪的面,狠狠地抽了下发囊的鼻子,转过身,一撅一撅的朝着夏福临走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奔进小秦宫,用站在外面的乔浪都能听见的嗓音,大吼:

“今晚爷要大玩特玩,楼里的姑娘都给老子备好了,爷就要当着那条母狼,红杏出墙!给她戴绿帽子!”

乔浪磨着后牙床盯盯的站在原地,看着明泽和夏福临都自求多福的看了她一眼后,跟着楚思悦的脚步奔进小秦宫里;而李昭然他们一伙儿也颇为担忧的看着小王爷负气而走的背影,而将军则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站在一边无法阻止,忙小跑过去,与将军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李昭然懊悔万分,看着将军受了委屈,懊恼的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瓜子,唾弃着骂:“都怪我这混蛋出的馊主意,来什么小秦宫里喝酒么,长安大街上那么多酒馆子,随便哪一家都比在这小秦宫里强百倍!”

莫星也垂下头,眼神尴尬:“是啊是啊!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我们去找小王爷说说?给他讲明白,其实将军并不想来的,是我们推搡着躲不开,才过来!”

吴放忙随着莫星的话点头:“对对对!我这就去找小王爷!”

说完,吴放拔腿就追!

“吴放!你站住!”乔浪喊住吴放,眼瞳幽深。

张生是看出来将军也是在气头上,可是,这个时候不是生气的情况啊:“将军,你也听见小王爷刚才的那一嗓子了吧,你们还是别闹别扭了,赶快去阻止,免得明天穿的京城沸沸扬扬,到时候大元帅和延平王追问起来,你们可怎么交代。”

想起了父王和娘亲,乔浪终于还是闭了下眼睛,罢了!

他不懂事,她不能跟着他一起胡闹!

想到这里,乔浪松开宽袖下的拳头,抬眼看着眼前莺莺燕燕娇滴滴的小秦宫,嘴唇,轻蔑的抿起来,然后,孤傲的一挑眉毛,说:“走!咱们也进去玩!”

“啊——?”

李昭然他们呆住了,但是看着将军朝着小秦宫正门走进去的背影,心里顿时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下,绝对有情况要发生!

小秦宫三楼松峰阁中

楚思悦双眼湿润润的坐在上位,明泽和夏福临跟着从后面进去,而跟在他们后面的,这是小秦宫的妈妈月妈妈领着七八个漂亮的姑娘水灵灵的站在门口。

精明老练的月妈妈一看楚思悦那表情,就知道是受了委屈,再想到刚才龟奴来报,说是忠武大将军带着虎狼军的战将和襄阳王带着的贵家子弟在大门口遇着了,她就猜出这恐怕是要有情况发生,果不其然,不出小半盏茶的功夫,襄阳王的怒吼声出传遍了整个小秦宫,也惊动了躺在贵妃椅上等待消息的她

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月妈妈自然是不会将送钱的客人往外面推的道理,再加上像襄阳王这样大手笔的客人也是少数,她更不会将眼前的金罐子拒之门外,只是在楼中挑出几个比较机灵的姑娘前来伺候,免得给这本就怒气涛涛的小主子添堵。

楚思悦气哄哄的坐在凳子上,瞪着走进来的月妈妈,硬是把月妈妈脸上这笑逼得不知道该不该退下去,“呦!我的王爷!这是谁招惹您生气了?来来来!要我们的姑娘好好地伺候伺候,多喝点酒,多乐呵乐呵,就好了啊!”

月妈妈顶着楚思悦脸上的怒气,硬是硬着头皮招呼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走进厢房,然后,甩着手绢,风尘味十足的在一边搔首弄姿,眨着眼睛,逗话:“王爷,您今天就放胆子玩,妈妈我呀,给您白送些酒菜,您尽管享用!”

现在就算是给楚思悦白送金山银山,他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看着扭着小蛮腰靠近过来的窑姐儿,楚思悦自顾自的拿起酒杯给自己灌了一口,刚想说什么话来着,就看着身着白色长衫的乔浪带着虎狼军的人也走进了松峰阁,而坐在楚思悦身边的夏福临和明泽显然也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乔浪还有胆子出现在这里,各个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一脸坦然的的乔浪,就像是走进自己家后院一样,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空置的位置上,而且,她坐下也就罢了,居然也招呼着跟着她一起进来的虎狼军战将坐下。

于是,松峰阁中的局面顿时呈现两股对立的局面。

一边,是以楚思悦为首,夏福临和明泽坐一排。

而另一边,是以乔浪为首,李昭然、莫星、张生和吴放坐在另一排。

这边,清一色的皇亲贵胄,一个个活脱脱的标志性美男子;另一边,纯天然的沙场战将,肌肉结实、线条粗狂,男人味十足的少年英雄。

看着这样两排顶尖尖的男儿同时出现在一间厢房中,要说这大饱眼福的人就要数这些迎来客往的窑姐儿们,尤其是乔浪的出现,更是让这群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见过过忠武大将军的小娘子们,差点尖叫出声。

楚思悦正在心口堵得慌,突然看着乔浪跟没事人一样又出现在他面前晃荡,这不是诚心找茬来的吗?

楚思悦咬着下嘴唇,眼角的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委屈的泪水憋的,冲着站在门口傻呆了的月妈妈,吼:“这小秦宫里难道就没有空闲的雅间了吗?”

月妈妈自然是知道小王爷这句话是为了撵走将军,可是将军却不搭腔,这要她一个开门做生意的老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字字斟酌着话,小心翼翼的回答:“还有一个雅间,只是没有这间大

!”

乔浪看着楚思悦拿着这里的老鸨发火,心里也不是滋味,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口气悠然,道:“妈妈不必收拾那个雅间,本将军跟襄阳王是夫妻,两个人来这里找乐子,不必分开来坐,免得让王爷本将趴在墙头等红杏!”

乔浪说着,还不忘瞥了一眼被她这句话堵得心里发气的楚思悦。

楚思悦见乔浪到现在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气的咬牙切齿,也不管这里坐了多少人,直接攥着拳头,气的浑身发抖的吼:“英雄莫问出处,流氓不分公母;乔浪,你敢说你来这里,不是想要背着老子偷腥?”

偷腥?我还偷咸呢!

乔浪无聊的冲着楚思悦那副揪着她小辫子气的快要厥过去的模样翻白眼,“楚思悦!别把幼稚当天真,老子就算是要偷人,你认为凭老子的本事,你能察觉吗?”

楚思悦在媳妇这句带着点轻蔑的语句中,彻底凌乱了!

妈的!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乔浪就是只披着野猪皮的野狼,以前的仁义、淡然,那都是扯蛋!

现在这个口气轻蔑、言辞犀利,当着大伙儿人的面欺负他的混蛋,才是她乔浪真正的面目!

楚思悦捂着嘴,憋着不让自己呜咽着痛心疾首的声音泄露出来,瞪着受伤的眼神,盯盯的死死地瞧着乔浪,

瞅着楚思悦那副死磕着的憋屈模样,要说乔浪这心里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要她赔不是,是不是太折面子了,可若是不赔不是,万一气坏了楚思悦那妖娆的小身板,到最后心疼的还是她

乔浪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而楚思悦的心里,正在备受煎熬!

诡异的空气从外面移到了雅间里,伺候在周围的窑姐儿们都察觉出空气味道的不对劲,各个都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惹了现在正在斗气的将军王爷夫妇。

楚思悦觉得自己现在急需要一个发泄口好好的发泄发泄,长此以往下去,他定会被这混蛋气的七窍流血、经脉逆流而死。

就在这时候,就看着对面厢房的房门被送酒菜的小二打开,透过重重晶莹剔透的珠帘楚思悦看见雅间中的一个海客正抱着他上次刚刚开过苞的小美人亲亲啃啃,这种风花雪月场所,今天睡在你怀里的女人娇羞连连,指不定到了明天,这看似羞涩的女子就会辗转他人怀中,变得风情无限;要说以前楚思悦看见这种情况,只会当做是一场看客一笑置之,毕竟,露水一场欢,没必要太当真。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就是想要找茬,就是想要撒气,若不然他定会在这里被乔浪活活的气死。

于是就看楚思悦从凳子上站起来,绕过眼前的众人,气哄哄的朝着对面的雅间奔过去;那副咬牙切齿、眼冒火星的模样,就跟去捉奸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乔浪端着酒杯放在嘴边,也忘记张嘴往下喝,只是不明白的瞅着楚思悦走出门,不清楚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夏福临瞅着楚思悦离席,忙劝着在场的乔浪,道:“阿浪!新婚夫妻,你和思悦这样闹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冤家呢!”

乔浪不否认,终于张开嘴,喝了杯中的美酒,道:“你还别说福临,我们俩,那就是冤家!”

明泽在这个时候终于说了句人话:“俗话说呀,这夫妻都是冤家,有些夫妻呢摩擦少,也就将就着过了,但有些夫妻,那是成天干架,但是干到最后,都能干出感情来。”

坐在这边的李昭然顿时明白了对面两位小世子的意思,忙点着头,捞了一块牛肉片滚了辣子油送到乔浪的碗里,劝着说:“是啊将军!小王爷心高气傲,那全天下人都知道,您可千万在这个时候跟他一般见识,伤了夫妻感情,最后伤心的会是延平王和元帅

。”

乔浪这辈子,唯一的好处,那就是孝顺!

这下又听见兄弟们将父王和娘亲搬出来,她就算是心里再恼,也坐不下去了;也对,就算是不看这小野猫给她怎么欢腾的闹,她也要顾着父王和娘亲的面子,免得两个人刚成婚就失了和气,到时候指不定父王怎么操心呢。

乔浪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那你们的意思是?我道歉?!”

众人一致点头!

乔浪又问:“在这儿?”

众人再次一致点头!

好吧!群众的眼睛那是雪花亮的,她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跟着小野猫一般见识!

乔浪停止了掏耳朵,幽幽的站起身的同时,将莫星带在身上的大刀借来,唰的一声扛在肩头上,因为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对门楚思悦似乎在跟那名海客吵架。

胆子大了他,哪来的小瘪三,她都舍不得骂两句的男人,堂堂襄阳王爷,忠武大将军的“将军夫人”居然被人明晃晃的欺负?撂刀子,宰了那王八!

乔浪踢开摆在自己眼前的长桌,在一阵霹雳哐啷的声响中,迈着从容的脚步朝着对门走过去。

人还未靠近,就听见楚思悦的怒吼声:“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玩?你丫找死呀!”

海客:“小秦宫里的窑姐儿那就是被男人睡的,这位公子,你不能因为曾今跟这小娘子有一段激情燃烧的夜晚,就从此站着茅坑不拉屎,让人沾不得腥!”

楚思悦:“老子就站着茅坑不拉屎了,你看怎么着吧!”

海客:“出来走动,那都是要讲规矩的,你不能不讲理!”

楚思悦嗤笑:“妈的!嫖个娼还讲个毛的理;你要讲,给你的正房妻子讲去!”

乔浪站在门口听着房间里的吵架声,嘴角带着笑,果然,小野猫是心里不爽快,正找人撒火解气呢

于是就看,一直站在门外的大将军英姿飒飒的走进雅间,砰的一声,当着众人的面,一脚踩在海客面前的桌子上,流里流气、完全不讲理的掷地有声的甩出一句话:“我男人要玩你怀里的姑娘,你就给爷乖乖的送出来!”

海客没想到自己在这个花钱玩女人的地方居然碰见了杀人砍人的真刀真枪,吓得嗷呜一声,抱着脑袋就落跑。

楚思悦也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住,猛地一抬头,看着肩扛大刀,脸带谄媚笑意的乔浪,对着他说:“夫君,你看我表现好吗?”

楚思悦无视乔浪的讨好和卖乖,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哼了一声,小嘴巴嘟的又长又高,转过身,也不要那海客中的小美人了,大步跃跃的夺门而出。

乔浪从桌子上跳下来,肩上依然威风的扛着大刀,眼神古怪的看着楚思悦甩甩头发、送给她了一个哼就跑了?

乔浪无奈的捏着眉心,啧了一声望向坐在对面屋里的兄弟们,这下可好,面儿丢大了!楚思悦啊楚思悦,就你这矫情的劲儿,老子早晚给你掰过来!

被楚思悦这大规模的一闹腾,跟着两人一起来的其他人也都没有心思在这小秦宫里玩乐;再加上楚思悦都走了,大家也不想在这里瞎杵着,李昭然他们走过来,捅了捅站在原地,被楚思悦气的牙疼的将军,说:“将军,哄哄吧!万一小王爷这回了娘家,您到时候可是要挨骂的!”

乔浪立马瞪了眼:“他敢他!敢回娘家腿给他敲断!”

跟着一道走进来的明泽鬼嘻嘻的笑:“你舍得?”

乔浪横眼,掷地有声的说“怎么舍不得,不听话就挨揍!”

------题外话------

乔浪跟乔羽的最大区别是:

她宠着楚思悦,可是楚思悦敢闹腾,那就家法伺候!关了门、上了床、整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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