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郎骑竹马来
伺候的丫鬟婆子们看得好笑，想要把他抱出来，结果不管是谁伸手去，皆被脾气大的小家伙一巴掌拍开，嘴里还啊啊的叫着，不让人碰。
凌珑见哥哥滚到桌子下面，十分淡定的往地上一趟，闭上眼睛睡觉了。
诸葛琳琅手上虽然拿着一本书，但是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此时见他们各有各的消遣，真是哭笑不得。
她没有养过孩子，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在她看来，只要孩子们喜欢，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她都放任自流。
此刻见伺候的人都为难，谁也不能拿桌子底下的小家伙如何，只好求助的看向诸葛琳琅。
诸葛琳琅扔下书，同样在地上坐下来，侧躺着跟小家伙对视。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冲这张熟悉的容颜一笑，口水流了满地，然后手脚并用的爬出来扑到诸葛琳琅身上，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诸葛琳琅叉着他下腋将他举起来，“喜欢往桌子底下跑是个什么喜好？下次再往里跑母妃可要打人了！”
小家伙才五个月大，哪里听得懂母亲的话？只是冲她一个劲儿傻乐。
凌楚曜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的妻子举着儿子言笑晏晏，他的女儿在一旁睡着，让他的心一下就暖得不行。
“湛儿今日又调皮了？”
诸葛琳琅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毛病，老喜欢往桌子底下钻，丫头们一个不注意就找不见人。”
凌楚曜将儿子抱过来，瞪着他说道：“以后不许这么调皮！”
凌湛一脚踹在父亲脸上。
“……”
好不容易儿子玩累了，夫妻俩将兄妹俩交给新找来的奶嬷嬷，凌楚曜也不起身，揽着诸葛琳琅就这么躺倒在铺了动物皮毛的地上。
诸葛琳琅推了推他，“让下人看着像个什么样子？”
凌楚曜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她们不会进来的。”
难得夫妻俩有这么悠闲的时候，诸葛琳琅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跟他拌嘴，便没再说什么了。
近了年关，朝廷封了笔，凌楚曜才算是真正闲下来。只不过之前两个孩子遭的那翻罪他还只是将幕后主使吓了吓，还没有收到真正的成效。
代昊最近也乖觉，除了上朝便是回府，一举一动都让人拿不到丝毫的把柄，不过就算如此，想要整治他也不过是看心情。
本想着将人留着一段时间，谁知道在除夕宫宴上，有些人又按捺不住出来作死。
除夕这一日，凌楚曜命人将两个孩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带进了宫，虽然现在是严冬腊月，但是皇帝要看孙子孙女，总不能违背圣令不是？
等到开宴的时候，宣乐帝亲自抱着凌湛过来，让一群皇子公主羡慕得差点红了眼。
凌南曜也是差点红眼的其中一员。
年前他让凌谦曜想办法除掉凌楚曜，谁知道凌谦曜还没动手，就闹出越国公府的事情，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看到宣乐帝抱着凌楚曜的长子，心里那条名为嫉妒的毒蛇又爬了出来。
不过……
他的目光在诸葛琳琅面上停留了一下，随即微笑起来，相信经过今晚之后，楚王府很快会热闹起来。
虽然这一日说是家宴，但有皇帝的地方怎么会少得了歌舞？凌南曜见时候差不多了，站起来对宣乐帝道：“父皇，儿臣近日偶然间认识了一女子，她的舞堪称一绝，儿臣斗胆，进宫的时候将她一起带进来了。”
宣乐帝听说之后来了兴致，“正好朕也有些腻了，让她出来看看吧！”
凌南曜应下，只是出殿之前又往楚王夫妻那边看了一眼，看得诸葛琳琅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没过多时，有几个宫侍抬了一面大鼓进来放在大殿正中央，殿内众人都看着那面鼓，不知道凌南曜是个什么意思。
安静的大殿被一声琴音打破，紧接着是各类乐器接连响起，乐声中有铮铮之音，比起以往绵和无力的乐音多了几分强劲之意。
随着乐声渐大，一段绫罗从外面飞进来卷在横梁上，一个红衣女子进入众人的视线。众人只见她轻飘飘的落在大鼓上，那鼓发出“咚”的一声。
所有人都被鼓上的女子吸引了注意力，只有凌楚曜见到那女子的时候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酒杯，虽然很快就松开了，但诸葛琳琅还是注意到了。
她的目光看向大殿中央，那女子的身影正随着越来越击破的乐声急转，脚下的鼓面也发现沉闷的响声，听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那女子很快停了下来，直到乐声停了宣乐帝才意识到这个节目结束，回神之后大声叫好。
凌南曜微微一笑，看来宣乐帝很喜欢这个舞，只不过他的目的可不在于皇帝。
那舞姬跳完舞之后离开大殿前眼神似有若无的从凌楚曜身上滑过，待仔细看去，又仿佛是错觉。
因着这个舞，宴会的气氛被推向**，中途凌楚曜借口酒喝多了，出了大殿去醒酒。
承恩殿离御花园不远，凌楚曜出了大殿之后直直往御花园走，远远的看见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的人站在大树底下，寒风吹过，撩起她的几缕发丝，趁着背后的月光和白雪，竟是说不出来的美不胜收。
那女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身见到来人毫不意外。
“王爷。”
凌楚曜的表情说不上是欣喜还是其他什么，他张了张嘴，只唤道：“华裳。”
华裳看着眼前越发风姿卓绝的男子，想到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当年如果不是他离开燕京，自己应该已经嫁给他了吧？哪怕是为妾，好歹也是他的人了。
只是世事难测。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凌楚曜问道。
华裳目露沧桑，“我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左不过四处辗转，颠沛流离。”
凌楚曜愧疚的说道：“我曾派人找过你和奶嬷嬷，可是总也找不到，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母女。”
华裳笑了一下，“王爷不必愧疚，那些都已成往事，我娘也已经去世了，就不要再提起了。”
凌楚曜说：“你现在可有住处？不若随我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