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发难
那幕僚看着凌谦曜的笑容,明明是如谪仙一般的人物,笑起来无端让人觉得胆寒。
“王爷说的是,可是如果我们一直按兵不动,将来对王爷您也无益啊。”
“谁说我们不动了?”凌谦曜慢悠悠的说,“老二既然这么心急,身为弟弟,总要帮他分忧不是?”
幕僚明白了凌谦曜的话中之意,动是要动的,只是如果有了什么意外,凌南曜便是现成的替罪羔羊!
“王爷打算如何做?”
“再过段时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没等凌谦曜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凌楚曜当先对凌南曜一系的人发了难,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南王府的书房里,凌南曜脸色铁青的问道:“你说什么?”
“王爷,楚王查到了越国公府的一些把柄,现在只怕已经送到了皇上的御案上了。”
凌南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心中的不安,“可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回话的人全身轻轻颤抖着,“暂时还没查清楚。”
“废物!”凌南曜一脚踹过去,“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本王留你们何用?”
说完之后凌南曜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撑着头想了半晌之后方才说道:“去越国公府看看,顺便问一问他们究竟哪里惹到老五了,怎么突然就被盯上了。”
“是。”
越国公代昊自然也收到消息了,只不过他是见到皇帝派来问罪的人才知道自家被凌楚曜参了一本,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虽然凌南曜跟凌楚曜两兄弟之间面和心不合,但终归没有撕破脸,凌楚曜不会贸然发难。
可是等见到宫里的内侍时,他心里的笃定一寸寸的瓦解。
到了御书房,迎接越国公的是一本砸过来的折子,即使是越国公也没胆子避开皇帝扔过来的东西,哪怕是块砚台也得生受了——能让宣乐帝气得直接砸人,可想而知这是多大的罪。
所以越国公进了御书房,第一件事就是跪下请罪。
“皇上息怒,微臣有罪。”
“哦?你有何罪?”宣乐帝反问到。
越国公一愣,这他还真不好说,要说没罪,站了队的人手上怎么会干净?只是他也拿不准究竟皇帝知道了些什么,如果贸然开口,万一这折子上写的不是那可怎生是好?
想到这里,代昊头上的汗都下来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不过仔细一想,最近越国公府和南王府都安安分分的,没有闹出什么事来,或许不是什么大事?
“未能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不是,还望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脑中的念头转了几转,选了一个万金油的答案。
宣乐帝早知道这是一个滑不溜秋的老狐狸,这么点事怎么唬得住他?
想到折子上的事,宣乐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分忧?朕看你们巴不得朕早日归西,好让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出来吧!”
这话说得太严重,越国公伏在地上不敢接话。
宣乐帝也不想卖关子,将另外一本折子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代昊将面前的奏折捡起来快速浏览,越往后看越是心惊,脸上变得煞白。
“皇上息怒,微臣冤枉啊!”
“冤枉?”宣乐帝冷笑,“你说说,哪里冤枉你了?”
代昊说:“这上面说的事不尽不实,是凭空捏造的。”
宣乐帝气过之后反而平静下来,“你倒是说说,这折子上的不尽不实,那什么才是真实的?”
“微臣对皇上之心天地可鉴,这折子上说微臣这些年来在外敛财所图非小,实在冤枉啊!”
“那你倒是说说,你将代家旁支的女儿嫁到宋州首富那里意欲何为?”
代昊没想到宣乐帝连这件事都知道,额头上的冷汗慢慢沁了出来,他心念急转,在地上叩了一首方才说道:“皇上明鉴,昔年微臣于宋州路过,得这富绅相助之恩,恰逢微臣隔房侄女与他之子因意外相识相互倾心……”
宣乐帝点点头,“这么说,还是一段佳话。”
代昊说道:“都是上天给的缘分。”
宣乐帝的怒气早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他挥手让代昊退下,自己坐在御书房将之前的那两本折子拿起来细细查看。
这两本折子,第二本是殿阁大学士元丰所奏,正是适才状告越国公元丰敛财一事。
正巧这时凌楚曜进来,“父皇,您召唤儿臣?”
宣乐帝嗯了一声,“你过来看看这折子。”
凌楚曜眉头一挑,顺从的上前,接过宣乐帝递过来的奏折看了起来。
“你怎么说?”
“儿臣听说,越国公世子前世子妃是元大学士的孙女?”
宣乐帝看了他一眼,“对啊,当初还是朕指婚的。”
凌楚曜说:“元丰膝下只剩下这么一个孙女,死在了越国公府,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自然是憋着一口气,不想让害死孙女的人好过。”
“你是说这是捏造的?”宣乐帝皱着眉,目光落在奏折上。
凌楚曜笑道:“说是捏造倒也不至于,可能会有些夸大才是真的。父皇,儿臣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宣乐帝说:“你说的对。这事儿就交给你了,看看是否确有其事。”
“儿臣遵旨。”
凌楚曜行礼之后正打算离开,又被宣乐帝叫住了脚步。
“你那两个孩子如何了?”
说到孩子,凌楚曜眼神柔和起来,说:“他们很好,湛儿已经在长牙了,整日里逮着东西就啃,下人得时时看着才行,珑儿也是,不过比哥哥安分些,只是喜欢啃他们母妃的手。”
宣乐帝听罢心里柔软,脸上的表情也软了下来,“除夕宫宴的时候带他们一起进宫来,让朕看看。”
“是。”
被大燕皇帝惦记的两个小不点正在屋里四处乱爬,幸好为了防止他们撞到磕到,屋里里有棱角的东西都被包上了软和的布,诸葛琳琅又命人将屋里的家具都挪开,给他们留出一大片空间。
凌湛爬得累了,趴在地上不愿意动,又见经常陪着自己玩耍的人不理自己,索性往旁边滚了滚,一直滚到桌子底下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