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今眯着眼,缓缓靠进宇文綦胸前,淡淡的呼吸拂过他颈项的喉结处。宇文綦有些痒痒麻麻的,缩着脖子往后挪了挪,墨今不满的皱着鼻子,又要往前靠……宇文綦又躲,大手还不客气的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

“啊!”墨今微眯的眼突然大睁,直直瞪着宇文綦,险些忘记了两人身份的差距。

而宇文綦则是垂着眼,淡淡的打量她的嗔怒,扯着嘴角没好气的说道:“墨今怎么变主动了。”

墨今小脸大红,更瞪着眼盯着他,心里腹诽着不就是靠靠你嘛,干嘛拿话噎人!

“唔,臣妾知错了。”墨今嘟囔着就翻身转向另一边背对着宇文綦,还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拎了出去。此时的墨今,就顾着赌气了,哪还记得对方是皇上呢 。

背后的宇文綦无声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不过他并不心急,只是一手撑着太阳穴,斜靠着欣赏着美人的背。

那边厢儿的墨今呆呆的躺了会儿,就觉得气氛好似很僵硬,怎么他都不说话?

就见墨今眨了眨眼,轻咬着唇,微微侧身偷偷往后瞟了一眼……羞人啊!正好瞄到宇文綦噙着笑意的调侃样儿,一副懒猫等着老鼠上钩的表情:朕还逮不到你?

墨今紧忙转头,将脸埋进床铺里,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

宇文綦“咯咯”的笑了出来,将墨今整个人往后移进自己的怀里,轻覆在某女红透的耳边低语着:“含羞佯垂面,芙蓉鬓边来。”

他的气息似有若无的轻抚过某女耳边的发丝,痒得很。

墨今听着更不敢抬头,抓痒似得以右手去抚耳边,却落入另一只大手,轻握着把玩起来。

宇文綦笑着问道:“墨今是要一晚上都背对着朕?”

墨今沉吟了下才回道:“除非纭泓不再笑人家。”

宇文綦挑眉,这倒是讲起条件了?

“跟朕讲条件?”宇文綦说着手便伸向某女的腰间,威胁着。

墨今猛然想起自己怕痒的这回事儿,连忙拉住宇文綦的手转过身来,惊恐的回视着:“皇上这几日可还牙痛?臣妾听闻一秘方……”

“不疼。”

“哦……那皇上可需要捶腿?”

“不必。”

“那……那……”

“你那个册子找出来朕研究研究。”

“册……册子?”

宇文綦幽深的眼中跳动着火焰,熠熠生辉,灼灼的烧向墨今,瞬间便将她环绕住。

“这,臣妾刚搬回来,恐怕不好找。”墨今想着借口,其实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要妥善收好了。

“那爱妃可还记得其中内容?”宇文綦打着太极。

“臣妾愚钝……”

“恩,朕倒是记得点。”某男状似回忆着微蹙眉头。

“皇上连日忙于政事,恐是累了,不如。”

“哎,是累了。”宇文綦说着便揽住墨今,假寐起来:“不如早点歇息吧。”

说完,宇文綦便一动不动的闭了眼,呼吸瞬间平稳许多。

墨今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不解他突然的转变,心里不由的有些失望……这样就没事了?

墨今撇着嘴,不满有些人调戏过后就风平浪静,也有点不甘心自己回宫后的第一次侍寝就这么过去了。

“失望了?”正当墨今郁闷的皱起小脸的时候,宇文綦闷笑的声音传了下来。,

墨今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又被耍了,恼怒至极的皱着眉:“很有意思吗?纭泓怎么跟三岁孩童一样,墨今只觉得无聊!”

宇文綦微挑眉,审视她怒了的小脸:“敢跟朕如此说话?大胆!”

墨今被吓一跳,诺诺的:“我……我……”慌的连“臣妾”都忘记说了:“大……大……胆,就……大胆了!”

墨今也急了:“纭泓的把戏太多了,墨今受不起!”

墨今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当然此举动被某男打断,直接搂了回去。伴随一阵朗笑,只听到:“爱妃的脾气不小啊。”

墨今闭着眼赌气不语。

宇文綦见她腮红垂目,一片晕红如彩霞般煞是好看,忍不住一口咬上某女的脸蛋儿,赞道:“极嫩。”

墨今镇定的闭着眼,郁闷的回道:“纭泓曾说过,墨今就是那明香烤乳猪,墨今记得。”

“正巧儿,朕饿了。”

还未等某女反应过来,某男便扑了上去……

云翻雨覆间,墨今迷糊的想着,还是明雪宫的床大。

翌日,墨今懒懒的起身,并未直接走出纱帐,只叫公伯芸将药膏拿进来。

“奴婢为主子……”

“不必了,本宫自己来。”

墨今一边将药膏涂在身上的吻迹,一边碎碎念:“属狗的吗!真当我是猪了!”

公伯芸接过墨今递出来的药膏盒,诧异的看着里面少了一大块儿,这……难不成主子全身都用了?这可不是润肤膏啊。

“把衣服放下吧,本宫自己来。”墨今懒懒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是。”公伯芸放下衣物,一头雾水的走了出去,心里琢磨着今儿个皇上跟主子怎么都这么神秘?天方亮的时候,皇上也是没有宣文总管服侍,出来的时候衣冠整齐,怎么主子也学起来了?

春华宫,樊师阙屋内。

“春芬,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大白天的小心人家看到。”樊师阙被春芬拉进屋里,连忙关上门,回身问她。

“樊大哥!”春芬唤了一声眼泪便开始往下掉。

“怎么了,出了何事?”樊师阙不明所以,但是见春芬的样子八成是出了大事。

“这,这……”

樊师阙见她慌的快喘不上气了,连忙拉她坐下又倒了杯茶,一手喂她喝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脊:“慢点说,告诉樊大哥,究竟出什么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春芬才顺上气,哭着说:“我……我好像有了。”

樊师阙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问着有什么了,春芬捂着脸小声说着:“有孩子了。”-

樊师阙呆住了,过了好半天都没反应,只是呆呆的盯着春芬的肚子,久久难以回神。

“樊大哥,你说该怎么办。”春芬慌的顾不上别的,拉着樊师阙问个不停。樊师阙疑惑的看着春芬的神情,安抚着她:“来,告诉樊大哥,这件事你何以如此肯定。”

春芬辗转讲了件之前发生的小事。

原来,春芬在入宫前就跟歌舒梵认识了,算得上是邻居吧。歌舒梵的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个郎中,所以他也学了点医术的皮毛。歌舒梵对春芬一直像哥哥般的照顾着,她家里人有点小病痛,也都是他父亲帮着看的。

前阵子,春芬就感到食欲不振,还有呕吐的迹象,恰好被歌舒梵撞见了一次。于是歌舒梵就帮着春芬把把脉。一把之下才发现春芬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春芬与樊师阙之间就那么几次,对于怀孕生子这档子事,她一个初经人事的根本不懂,要不是歌舒梵发现了,恐怕要等肚子大起来才知道了。

歌舒梵劝春芬尽早“解决”这件事,并说他经常来往太医院,有门路可以拿到红花、益母草。可是春芬心里慌了、怕了,一个小生命在她腹中,她如何舍得?

春芬不禁想到怜贤妃胎流的事,那对樊师阙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啊!而春芬如此心疼他,又岂忍心在他这块儿伤疤上再来一刀?于是,春芬拒绝了。

歌舒梵知道春芬性子拗起来是拦不住的,最后还是说道:“如果以后你需要帮助,再来找我吧。”

现如今,樊师阙也傻眼了。他心里很清楚在宫中这孩子是留得不的,别说这件事若是张扬出去,春芬会被处死,说不定连他与春华宫都会有事。若是查出总管与宫女苟且,怜贤妃的名声就完了,到时候众人还不知会怎么猜,皇上若是知道了必是欺君的大罪,不但怜贤妃难逃其责,而慕容家送进宫的太监竟然未净身这件事,就更是牵连甚广了。

所以,这件事决不能说出去,因为已经关系到很多人日后的命运。但是,又该如何解决?

R樊师阙直盯着春芬的肚子,心里犹豫了。孩子是绝对不能留的,但是要如何做才能使得春芬接受?若是春芬极力反对,这事就麻烦了,适得其反之下还会惹出娄子。

春芬看着樊师阙犹豫未定的神色,咬着唇憋着口气:“这件事,春芬知道该如何做。”听她的语气,瑟缩间带着决心,樊师阙也是一惊。

“这孩子不能留。”春芬握住樊师阙的手:“以后出了宫,春芬还可以再生,如今……春芬有门路的。樊大哥不用犯愁。”

“春芬!”樊师阙震住了,连忙要阻止她,心里一阵阵拔凉。

就见春芬淡淡一笑,猛地起身打开房门去了。

不日,歌舒梵便找来了药汁,并嘱咐春芬事前、事后需要注意的事。这事只能春芬自己解决,歌舒梵不方便帮手,别的宫女就更不能告知了。

春芬拿着药走了,歌舒梵的心里就更是复杂,明明是从小看到大的好妹妹,居然会走上这条路。他有些失魂的走回明雪宫,才一踏进后院,便见到墨今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里喝茶。

“奴才给主子请安。”歌舒梵力持镇定的躬身。

“文总管叫奴才去办差。”

“哦?这可真是巧了,文总管正好就本宫在这儿。”墨今话音一落,就见文权从歌舒梵身后的角落处走了出来,一上来就狠狠地抽了歌舒梵一耳光,怒道:“你个不争气的孩子,还不给娘娘跪下认错!”歌舒梵慌的跪了下去,心知是瞒不了了。

墨今抿了口茶,冰冷的声音滑缓而出:“有人看到你出入太医院,当然也许旁人会以为你是为本宫取药的。但是你却偏偏取了催胎之药,本宫倒要问问是何人需要?”

墨今现在想想心里还有些后怕,好在公伯芸发现的及时,将歌舒梵取药的事瞒了下去,这若是让别的宫人看到了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事。而墨今最怕的还是会因此被查出自己服用避孕药汤的事。

公伯芸站在墨今身后,拼命地给歌舒梵使眼色,叫他快点说。歌舒梵左右看了看,看着干爹文权的一脸忧色,又看着墨今冷冷的眼神,这才将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