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贵妃盛装打扮,满面笑容的拉着墨今说着贴己的话:妹妹啊,这段时日你可过的好。涟贵妃心疼的看着墨今,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打转儿了。

墨今也有些涩然,如今亲眼见到姐姐体态安康,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激动:姐姐你看妹妹有增无减便知晓了,多亏了妹妹身边有几个办事牢靠的奴才……倒是姐姐,似乎清减了不少。

涟贵妃以手帕轻拭着眼角,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只要妹妹一切安好,平安归来,姐姐所清减的也会补回来的。

墨今轻笑着:那妹妹可要监督了!

明姑姑给两人上了茶,便退下去带上了门。墨今淡淡的看着明姑姑离去的方向,又垂目想了想,便转头正色的看着涟贵妃,问道:明姑姑此人,姐姐是否知道其底细?

涟贵妃不明就里,似有疑惑:妹妹何出此言,明姑姑对姐姐一向忠心……

墨今咬了咬唇,微蹙着眉头又问:姐姐中毒之前,就只有明姑姑有机会接近姐姐的饮食,妹妹是想……莫非此人……

墨今正犹豫着该不该往下说,便被涟贵妃抚着手打断道:妹妹多虑了,当日的事全因姐姐不小心为过,与旁人无关。

墨今更是不解,刚要开口询问各中原有,便被门外的声音打断:回两位主子,宥淑妃求见。

宥淑妃莲步轻移,款款踏入外殿,而上首坐着涟贵妃,右下方坐着墨今。

在在场奴才们的眼中,此三人平分秋色,各有各的迷人之处。涟贵妃是高雅的,墨今是清雅脱俗的,而宥淑妃毫不逊色于二人,甚至是有过之。

宥淑妃胜就胜在精致的装扮上,浓而不艳,繁而不乱,想来必是经过了一番折腾,势要将明雪宫的两位主子比下去吧?

墨今注意到宥淑妃头顶上的一只翡翠簪子,这只簪子做工精细,样式高雅,绝非凡品。墨今心里转了一圈,琢磨着自己好像就没有这样的货色。

此时的墨今心中,又不禁开始计较起来,这宇文綦还真是厚此薄彼,瞧瞧这宥淑妃一头的宝贝,难道就不沉吗?要是宫里进来个强盗,先被打劫的必是芒秋宫。

墨今坏心的想着,脑子里开始刻画宥淑妃的珠宝首饰都被洗劫一空,而后她大哭的场景……女儿家嘛,多大度的都有吃小醋的时候,墨今就是如此。

正当墨今想得热闹的时候、涟贵妃轻咳了一声拉回她的思绪:妹妹,妹妹……

墨今这才回神,正巧一抬头就见到对面宥淑妃冷冷的眼神,对方好似很不满意自己盯着她走神。墨今不禁有些脸红……

修媛妹妹在想什么呢,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分享一下。宥淑妃开口,有些冷淡有些疏离,眼神锐利的盯着墨今,上下打量着,透着鄙视的意味。

墨今笑笑垂了眼,淡淡的回道:许是墨今说了出来,未必入的了淑妃姐姐的耳呢。

怎么会呢?宥淑妃假笑着:也许本宫还会欣赏呢?

欣赏?欣赏自己被打劫吗?

噗。墨今想到此处,笑了出来,突然很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不过再一瞥宥淑妃,脸都绿了……

宥淑妃想这墨今必是没想她什么好事,所以才会嗤笑,正当她要斥责几句的时候,明姑姑却进来通传道:禀主子,皇上正往这儿来了。

哦?涟贵妃微讶,今儿个怎么都这么巧?想着便起身准备迎接。宥淑妃与墨今紧随其后……宇文綦一踏进来就见到三位绝色佳人各占一方,盈盈的向自己行礼。

宇文綦轻扯着嘴角,淡淡的扫过她们:平身。

墨今起身的同时抬头轻瞥了一眼,正见到宇文綦的眼中带着笑意看着自己。墨今不禁脸又一红,瞥了瞥旁边的宥淑妃,见她毫无异状,才状似无意的低下头,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突然有种偷情的感觉。

这边倒是挺热闹的。宇文綦说着自行往首座走去,借过文权递上来的茶品着。

而涟贵妃与宥淑妃就坐在下首左右的位子,墨今往后错了一个。

臣妾也是趁着修媛妹妹病愈后来看望的。宥淑妃笑着应道,脸上的笑容仿若开花一般的好看。而墨今则接话:墨今病愈理应先去拜见淑妃姐姐的,没想到姐姐倒是先来了,墨今实在惭愧。

还未等宥淑妃接话,涟贵妃便开口了,只见她优雅的举起茶盏向宥淑妃示意:两位妹妹何须客套呢,还是先品品这新下的明前龙井吧。

宥淑妃笑了笑了,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就听上首的宇文綦淡淡的说道:说起这茶,朕倒是有件事辛苦爱妃了。

涟贵妃看向宇文綦,不明所以的笑了:皇上这是说哪的话,臣妾能为皇上效力,倒是明雪宫的荣幸呢。

宥淑妃听到宇文綦这话,也睁大了眼睛看过去,心里嘀咕着。而墨今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能让宇文綦亲自上门所说的事,恐怕绝不是简单的事……

张皇后生前就最爱龙井,可惜她去的早。而鑫儿这孩子,也快六岁了,身边始终是需要一个母妃照看着,这孩子性子沉闷,朕也是怕他孤单了。宇文綦淡笑着。

涟贵妃一愣,随即忙堆起笑脸:鑫儿这孩子自小便失了母妃,不过却是乖巧听话,要说起来也怪可人疼的。

爱妃这么说,朕便放心了。宇文綦话锋一转,不等涟贵妃接话便转头看了眼文权。

文权会意,忙躬身出去,趁着几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没多会儿他又返了回来,身边还跟着宇文鑫。

儿臣给父皇,各位母妃请安。宇文鑫稚嫩的声音响亮的回荡在大殿。

宇文綦慈爱的笑了:以后,明雪宫就是你的家,贵妃就是你的母妃,今儿个就把这事定下吧。宇文綦说着边看向下首的三人。

涟贵妃忙起身恭敬地回道:臣妾恐怕……

爱妃暂掌凤印,也有些时日了,照顾鑫儿应该不成问题。朕既然对明雪宫寄予厚望,爱妃便不该再做推辞。宇文綦不温不火的继续道,倒是堵住了涟贵妃推辞的念头。

如此,宇文綦唯一的儿子宇文鑫便在宥淑妃与墨修媛的见证下,认了涟贵妃为母妃。这件事还不过两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涟贵妃先是暂掌凤印,虽然经过一场大病,却是否极泰来进而将宇文鑫过继膝下,这岂不是彰显了后位非她莫属了吗?

宇文綦这一连串的示意,众人心中也开始有数了。当然,本来就对后位不给予厚望的嫔妃们,也就是看个热闹,今后便知道该往何处巴结罢了。可是,这对于觊觎后位的宥淑妃与怜贤妃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了,本就差了一步却是迟迟上不去。

她俩还争的当头,宇文綦有此一举无疑是对其当头棒喝,犹如一股脑儿的热被浇了盆冷水一般,顿时消了声了。

在这之后的半个多月里,宥淑妃与怜贤妃倒是安静了,仿佛谁也不愿再争、再抢,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了。宇文綦这么做,墨今心里是担忧的,明雪宫的锋芒看来是要躲也躲不过的。姐姐才病愈,就被叩了一顶高帽子,这虽然是好事,但是……哎,墨今不禁又叹了口气。

姐姐膝下无子,经过几次胎流,已经再难有孕了。宇文鑫被过继,对于姐姐来说也算是一种补偿罢。只可惜,据传闻宇文鑫生性愚钝,比起快四岁的妙婳公主还不如,这满朝文武也不看好他做太子。若是宇文鑫今后都是如此,姐姐要因他而登上后位也是有难度的。姐姐迟迟未被封后,还不是因为无所出吗?这一点倒真是件遗憾事,现如今要是宇文鑫再不争气,这名份的事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墨今想着,宇文鑫每次前来请安都是中规中矩的,倒真看不出有何出色的地方。摸样倒是长的不错,许是遗传的好。只可惜这天资,倒真让人为难……

不过先天不足,后天还是可以培养的。若是勤能补拙的话,宇文鑫倒不是没有可能被封为太子的。

墨今想到此处,突然觉得这件事有了活路,心里又开始惦念着该如何培养宇文鑫。当然这件事不能明着来,皇子、皇女们平日的学问自有帝师教导,后宫嫔妃是干预不了多少的。姐姐身为母妃也就是与他说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其他的也不便多问。

墨今正想着,公伯芸便躬身进来了,说道:主子,还有一时三刻。

墨今不解的看着她:何事一时三刻?

公伯芸惊讶的回视墨今,呆呆的回道:主子莫非忘记了,昨儿个主子的头牌便被送去内侍监了。听到这话,墨今大惊。天啊……她怎么把正事儿给忘记了,她一整天就琢磨宇文鑫的事来着。

墨今叫公伯芸与芒月开始准备着,自己也往幽兰浴间去了。

沐浴的当头,墨今突然注意到原先的屏风不见了,那之上本来是春宫图的,如今却是一片菊花。等出了浴间,墨今走在回廊中,琉玥捧着托盘过来了:主子。托盘上放着一碗水,一碗药。

墨今看了一眼,便拿起药汁一饮而尽,随即说道:下回多加点蜂蜜。而后又以水漱口。

琉玥看着墨今前去的背景,心中不禁替她担心起来。这药汁虽能避孕,但是若真让墨今怀有身孕,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坏事。宇文綦对于墨今的态度,虽然看上去与其他嫔妃并无不同,但是琉玥却看得出这其中的玄妙之处。宇文綦分明早已对墨今有了多次特许,只可惜众嫔妃皆是身在局中,看不出来,自然也看不透了。

琉玥叹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看空碗,心想着碗空了便要倒满,倒满了就会溢出的道理……而墨今就恰恰是那个自己倒满,又自己倒空的人。

墨今缓慢的步回偏殿,心里一阵阵的复杂。身为女子,她也是盼望做一位母亲的,身为嫔妃,她更是迫切的如此期望着。可是如今,姐姐才刚刚收了宇文鑫为子,自己又怎能横插一杠子,既然姐姐的后位是有希望的,她便应该先放下一切旁事,尽心竭力的帮助姐姐,又岂能被子嗣之事绊住了手脚?

墨今失魂落魄的想东想西,见偏殿内空无一人,许是宇文綦还未来吧……倒不如先睡会儿。

墨今低着头,无精打采的往床榻走去,宽衣、上床、钻进薄被,微眯着眼享受着丝被与肌肤之间的触感,舒服的叹了口气。

困了?一道男性的低沉嗓音,惊动了快要小睡的墨今。

墨今惊得睁大双眼,看向右侧……天啊!这么一个大活人,她怎么就忽略了!

皇……皇……上……墨今不敢置信的眨着眼。

宇文綦撇撇嘴,好似翻了个白眼:越来越迟钝!说着他也钻进薄被中,拉过墨今搂进怀里,说道:朕就这么不入眼?

噗。墨今忍不住笑了,随即抬头看了眼宇文綦的大黑脸,诺诺的:是墨今走神了,请纭泓原谅墨今。

宇文綦听到直挑着眉:这个时候反改叫纭泓了?你是在向朕撒娇吗?

墨今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被调侃了,露出一个小笑容:皇上是臣妾的天,纭泓是墨今的地,墨今就是撒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哦?人虽然迟钝了,胆子倒是大了。宇文綦呵呵笑了,好似很满意墨今的话,搂在她腰间的手也开始不规矩的伸进了内衣中,摩挲着丝滑的触感,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