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女子,也不是害怕斗不过那些人,只不过是不想,因为她觉得那样纯粹就是可笑之举。520

更重要的是,她认为,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却去宠她,这只能说明她有利用价值,从这点说,那也只能说明,那个女人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玩具罢了,等失去价值的时候,自然就没有什么用处,那也就是该被丢弃的时候了。

这是她一直想摆脱的,所以这就是她宅的第二个原因,她在等,等着东方瑾的自我沦陷。

不过这一切,她最要感谢的一个人便是入画,若是没有她这根绳索,在这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深宫之中,她深恐东方瑾会在那百花丛中迷失了方向。

在风宫的时光,是煎熬的,不过,再煎熬,却会有到头的时刻,因为时间从来不为任何人停驻。

风国的冬天是阴郁的,风国的春天同样是如此,只不过是多了几场雨,就像一个人,一个哭泣的人,只有情绪酝酿好了,才会哭出眼泪来。

雪国彻底占领花国之后,花雨泽成了雪国的阶下囚,完颜靖更加堕落了,完颜飞雪更加得宠了,听说前两日诊出有孕了,这令东方瑾欢喜了好一阵,还设了宴,整个风宫的人都去了,只是她没去。

要问为什么,只能说她不想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理由。

宫人们偷偷议论,她不想去,是因为自己失宠了,若是去了,怕看到东方瑾与完颜飞雪的恩爱刺瞎了双眼,刺痛了心,所以才不敢去了。

对此,她依旧是一笑而过,若真说起理由,也许这也算是一个吧,毕竟她对东方瑾的感情还是在的,不过,她不是一个爱一个人就百分之百爱的人,她爱他,应该只有百分之三十,而剩余的百分之七十,是留给自己的。

这看似十分的矛盾,事实上却不矛盾,她对东方瑾是有感情的,这是事实,只是这感情在她看来相当的莫名其妙,似乎是深入骨髓的,然而真心地去想,却终究想不出自己到底喜欢东方瑾的哪点。

所以,那种仿佛深入骨髓的感情,与她坚不可摧的理智一直在博弈着,就算她已经承认了自己对东方瑾动了情,那理智却依旧不依不饶,因此,她爱他的百分之三十是那看似深入骨髓的,而那百分之七十是她坚不可摧的理智。

换句简单的话,那就是她爱他,但是更爱她自己。

也许,东方瑾说她是个冷情的人其实并不完全正确,因为她不是一个完完全全对感情不感冒那样冷漠的人,而是因为她总能明白并且区分好自己情感与理智,并且很好的控制。

就像埃莉诺(简·奥斯汀小说《理智与情感》中的女主人公),也许偶尔会失去理智,偶尔也会冷静到四平八稳,然而却绝对不是一个理智到没有人情的人,也不是一味的重情感而追求那些幻想出来的浪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