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坐到床c上,见她枕头下有绢儿一角露出,便将那手绢从锦绣枕头抽出,绢上绣白兰,有隐隐幽香,他拿到鼻下轻嗅,觉得那幽香甚是好闻,又轻嗅了一下,才拿去轻拭月蝉脸面的薄汗。520

月蝉幽幽张开眸子,便见到东方瑾那双犹如漩涡般要将人的心魂吸走的深眸,一时间竟忘了所有。

东方瑾媚笑,低声,“醒了,”那声音富有磁性、温柔,似乎有某种吸引人的力量,让人觉得沉稳,而有安全感。

月蝉尴尬地眨了眨眼,面上一热,很快将目光移开了,不过数秒,脸面又凝了一层冰霜,夺过东方瑾手中的手绢,坐起身,“酒醒了。”声音带着些许的挖苦嘲讽之意,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双手却死死缠着那手绢。

东方瑾眼波流转,狭眸含笑,摸着自己的鼻尖,似有些尴尬道,“朕千杯不醉,怎么可能喝醉。”那点儿酒,怎么可能让他醉。

月蝉冷睃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只觉得东方瑾这人有时也很幼稚,“喝醉酒的人,从来都这样说,”声音依旧冰冷如霜。

“那,朕没有对你如何吧?”东方瑾试探地看向她,目光灼灼,饱含情谊:六岁,他的母妃梅妃,他父皇最宠爱的妃子过世,他被月娥太后领养,从那时开始,他就已经学会了演戏,学会了在什么样的人前戴什么的面具,演戏、换面具,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信手拈来。

然而,他却不懂,面具戴久了,就脱不下来,就如同已长在脸上,深入骨髓,想揭开,就好似揭自己的骨肉。

月蝉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有些拘谨,抬手朝东方瑾面一撒手里的那手绢,“没有,”语气有些愤愤,忙着要下床,手绢却顺势被东方瑾抓住了,“没有,你又为何红脸。”

“臣妾哪有脸红,”月蝉辩驳,死活不承认自己是被他看得心慌才脸红的,见东方瑾拽着她的手绢不放,索性将那手绢丢给了东方瑾。

东方瑾顺手将那手绢收入怀中。

月蝉不理会,独自下了床,招呼了宫人端来洗漱的用品,大致梳洗了一通,便去那粉蓝衣柜里选衣裳:她多喜欢素雅简单的衣衫。

东方瑾走到她身侧,伸手取了件大红逶迤拖地撒白梅软烟罗纱裙,“朕还是喜欢你穿红色的,刚好跟朕的相配。”

月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大红长裙,没有理会,而是选了一件素白洒红梅长裙,刚好跟他选的相反,“大红的适合姐姐,”正红色,她向来极少穿,主要还是太艳,而且她怎么可能会去穿正红的,那可是皇后的专属颜色,妃子们有大红的衣服,却也极少穿。

东方瑾依旧拿着那大红长裙在她身上比试,“朕倒觉得你比皇后适合。”

月蝉罥眉轻颦,“多谢皇上厚爱,可惜臣妾不喜正红,臣妾素来喜欢素雅简单的。”说完,转身走到床后的屏风后:东方瑾这话的意思值得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