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蝉默默地看着这一句话出神:族长者教诲的一般都是族中的祖训,既然是祖训,为何又不让族中的别人知道,这说明了什么。520

这说明了这祖训事关东方一族的某些机密,也许是一段不可告人的历史,那么会是什么样的历史,使得东方一族的人不愿意让人知道,甚至连族人都不得而知。

她用指尖轻敲着粉蓝的书桌,发出哒哒的声音,凤眸微眯,轻叨,“东方族的历史,不可告人的历史,”东方族百年前的历史似乎是个谜,根本没有人知道,有的只是风国成立以来的百年。

突然,一只飞蛾闯入那团纹白色灯罩,直扑向那炙热的灯火,只听细微的“滋滋”声,火光突然亮了,再一看,却见那飞蛾的一只翅膀燃着了,原来是在方才扑火之时,燃着的那只翅膀沾了灯油,又扑扇了灯火,便被燃着了。

很快灯火上方腾起一股轻烟,接着便是轻微的焦味无声息地钻入鼻腔,那飞蛾也掉了下去,在桌面痛苦地抽搐着纤细的足,又扑腾了两下,挣扎到了蜡烛底下。

这时,一滴珠大的红蜡泪滑落,恰好将它的那只仅剩的翅膀沾染了,奋力挣扎,脱出了一些红泪,却终究无法摆脱,连足也沾染了红泪,渐渐地红泪凝固了,它也死死地被凝固在了那红泪里。

月蝉忍不住蹙了眉头,试图伸手去帮它从那红泪中弄出,然而在还没触到那红泪的刹那停住了:人各有命,只有一边破败不堪翅膀的飞蛾,就算她救了它,它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让它痛痛快快地死去。

想到这,月蝉索性倾斜了那红蜡,那红蜡燃化的泪一滴一滴地落到了那依旧还在抽搐的飞蛾的翅膀、足、腹部、头部、尾部,渐渐地那飞蛾便被一层厚厚的红蜡尘封了,那红蜡泛着晶莹如眼泪般的光芒,好似一颗血红琥珀镶嵌在粉蓝色书桌上,是那么的显眼。

月蝉静静地看着那被制成血红琥珀的飞蛾深吸一气,“长痛不如短痛,”说完,便不再去理会那飞蛾琥珀了,又转头继续看起那《风都遐迩逸事》来。

夜深了,她也将整本书都看完了,抬头一看书桌左侧的琉璃小沙漏,已是亥时,快子时了。

她合上那书,稍稍整理了桌面,便起身,朝房门走去,开了房门,屋外不知何时起竟然下刮起了大风,下起了雨。

而屋外还有两个宫人在守夜,却被那风雨打得躲到了屋檐下,可是那风极大,夹着雨唰唰就刷了进来,月蝉只着了一件薄衣裳,那冷风夹着豆大的雨滴朝她打了过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却没有关门进屋,而是出了屋,朝那两宫人道,“今夜不用守了,回去吧。”

那两宫人听闻月蝉的话,赶紧道,“小的没事,娘娘还是先进屋吧,屋外冷。”这宫中人谁不知道锦瑟宫的主子是最好的,虽然面上冷冷冰冰的,待下人却是极为和善,之前那拨人太不知好歹了,最后都没落什么好下场。

两宫人虽这么说,可是身子却已经在瑟瑟发抖了,月蝉扫了两人一眼,不紧不慢道,“进屋吧,这是本宫的命令。”说完,便转身回了屋,也不理会那两宫人了。

听了月蝉的话,两宫人对视了一眼,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一面是这风宫的规矩,一面是月蝉的命令,哪边他们都不敢违背。

风雨越作越大,最后两人还是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