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到书桌前,执起笔,踌躇了好些一段时间,一字没落,便有放下笔了,支着下颌,轻颦着眉头,思忖。

夜里,躺在床c上,辗转反侧,本想着那幕后之人会是谁,到底有何目的,到最后竟满脑子都是东方瑾的影子,再看身侧空落落的,心底便也就空落落的。

焚香炉中燃着可安神的安息香,从屋外照进的微弱的光映着那袅袅轻烟仿若婀娜的妙女子,矗立在空中飘然起舞,身姿袅娜绰约。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开始习惯了东方瑾在身侧,习惯了他火热结实而又安全的胸膛,“人的习惯可真是可怕。”黑暗中,她寂寂一笑。

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淡淡地笑了,空落落的心也有了些的着落与慰藉,根据太医的预算,这几日就该生了,心里又多了几分期待,“也不知道会像谁,”想了想,似乎像他会更好点儿。

“抓刺客,有刺客,”这时殿外传来宫人的呼唤声,只见屋外有黑影飘过,紧接着那黑影便又是两道黑影追去,幸得那黑影并没有进屋。

过了会儿,殿外被火光照亮,外头的人明显有数十人,没人手中都持着火把,在殿外攒动着,照亮了半边天。

有人影上前到房门,轻叩了房门,“叩叩叩”敲了两声,听不到月蝉的回应,便喊了,“主子,”是入画焦急的声音。

她挣扎地起来了,挪着大肚皮去开了房门,入画焦虑地站在房门口,瞅见她开门,忙拉了她的手,借着强烈刺目的火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屋外的院子里站满了人,有宫女、太监,也有侍卫。

“这么晚了,怎么都在这,是出了什么事吗?”她假意睡眼惺忪,假意完全不知情。

入画迟疑了一下,才道,“方才好像有刺客,不过这会儿没事了,主子放心就是。”见月蝉完全不受影响,她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哦,”月蝉了然地点了点头,就见院子门口处,扮作东方瑾的倾城公子匆匆而来,他瞟了她一眼,见无事,便就看向院内的众人,“出了什么事?”

见“东方瑾”来,众人赶忙跪拜了,“禀告皇上,方才有刺客来此。”

“刺客呢?”倾城公子冷冷地环视一眼四下,如高翔的雄鹰那双俯视众人凌厉的眸子。

“小的听闻声音,刺客早已逃了。”带头的侍卫恭恭敬敬。

倾城公子睃一眼房门处的月蝉,随即对入画示了个眼色,“今夜你守着月妃,其余的宫人回去休息,”又对那些宫廷侍卫道,“至于你们,分头巡逻,有什么发现立即禀告。”

安排完之后,入画陪了月蝉进房间休息了,侍卫也都去巡逻了,而倾城公子在月蝉房外徘徊了会儿,又回了御轩宫,却也一夜未眠。

闹了一夜,终究是没抓到什么刺客,到了白昼,大伙儿也都各自去休息了,这日,宫里特别的安静,连着打扫卫生的宫人都跟染了病一样,昏沉沉的,连着原本就阴沉的天更加阴沉了,似乎有种黎明前黑暗的意味,让人不得不去想着,也许一场酝酿了很久、轰轰烈烈的爆发即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