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蝉端着茶盏的手一松,那茶盏掉到地面,摔成了破烂,里头的茶水飞溅一地,“哎呀,真是可惜了这茶盏,看来那句话说的没错,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容易幻灭,再高贵,转眼也不过是一堆废物,还不如那尘土来得实在。”

“你,”月雅气急败坏,看向月蝉的目光被怒火充斥了。

月蝉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摔坏了这茶杯的严重性,忙转头对月雅歉意一笑,“姐姐,还请你谅解啊,妹妹方才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太过于难过自己没有一层金漆,所以才失手打破这茶盏的。”

月雅见月蝉故意给自己难堪,极力克制了心下的怒火,沉着声道,“你为何说本宫是捏造故事来骗你的,为何又说那故事有疏漏?”

月蝉眨了眨眼,张了张口,秀眉一挑,“原来姐姐还在在意妹妹方才那话啊,其实妹妹只是信口说说,不过姐姐要问,那妹妹倒是有些想不通的,那就是为何月寒翎明知道妹妹是下贱的青楼女子与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路人所生,却又为何要将妹妹带入宫中,以女儿之名抚养,还与各姐妹平起平坐呢,姐姐不觉得这是整个故事中最大的疏漏吗,还是说月寒翎带妹妹入宫,只是为了侮辱自己的女儿。”

若真是青楼女子所生,她倒也就不在意了,怕只怕不是,她本以为月雅会知道,然而现在看来,月雅根本就不知,那么她也就没必要再在这浪费时间了。

月雅被月蝉这番话问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今日妹妹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等下次有机会,妹妹再来看姐姐。”月蝉对月雅道了一番,月雅却依旧坐在殿上念念叨叨,待她独自起身,出去后,只听殿内月雅一声咆哮,“这是为什么……”

上了步辇,重新返回锦瑟宫的半路,那瑛儿就追上来,一把拦住了步辇前进的道路,哭叫着,“娘娘,娘娘,皇后娘娘疯了,”

本闭目养神的月蝉猛地睁开了眼,凤眸一动,重新又闭上了眼,对身侧的入画道,“让太医院的人去看看,随便找几个婆子去服侍。”

入画点了点头,又吩咐了身后的宫女,然后打发了那瑛儿。

回了锦瑟宫,月蝉让入画研磨。

“主子,你这是要画画吗?”入画不解地看着坐在书桌前沉思的月蝉。

月蝉轻摇了摇头,依然未动笔。

过了一小会儿,入画又道,“主子,今日皇后娘娘怎么就疯了?”她还是不明白,之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说疯就疯了。

“怎么,你觉得是你家主子害的?”月蝉从思绪中转出。

入画忙摇头,“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进了冷宫的妃嫔没几个是正常的,可是月雅那不正常也太不正常了吧,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疯了。

“你也觉得奇怪吧。”月蝉蹙着眉低声:东方瑾前脚一走,月雅后脚便就找她,而且东方瑾出宫的事,极少有人知道,因此不能不说这冷宫的消息太过于灵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