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深莫测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没有入到枫红鸾安排的戏中去。

枫红鸾有些焦急,但却还是按耐着,不表现出来半分。

“枫红鸾,朕最佩服你父亲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

“臣女不知。”

“不是他行军打仗的本事,而是他对部下和兄弟的情谊,当年的李将军托孤,他毅然决然顶着压力迎娶了你二娘董雪晴,并将你姐姐视若己出。还有凌澈的父亲,当年被敌军埋伏,四面楚歌,你父亲不顾生死安危,单枪匹马,直捣黄龙,救他出险境,只可惜凌将军中了毒箭,不治身亡。”

凌澈一怔,枫红鸾也微微一怔,从来不知道,凌伯伯死前,还有这样一段儿。

一直听父亲说的,凌伯伯是兵陷险境,全军覆没而死的。

皇上说完这一段,深深的看了凌澈一眼:“凌澈,你又可知道,朕最欣赏你父亲哪一点?”

“凌澈不知。”

“朕最欣赏你父亲的一点,就是……”皇上停顿了一下,忽然转过了身,看着地上的女子,“以德报怨,知恩图报。”

凌澈的目瞪口呆,皇上似乎没有看到,但是枫红鸾却直觉,皇上早已经看到了。

皇上这两句话的用意,分明的,是他已经知道凌澈和大将军勾结,陷害他父亲的事情,这是在警告凌澈,不要知恩不图报,以怨报德。

皇上,是i个多高深莫测,却将一切都看的清楚透彻的人啊!

枫红鸾心里,陡生了万分敬佩之意。

心里却隐隐不安,这样聪颖的人,不会早已经看穿了她的把戏了吧!

正忧心忡忡,但听得皇上居高临下的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女子道:“不是说你的冤屈如果同官府知县说,他们会官官相护吗?那好,你便对朕说,没有人胆敢来勾结朕。”

女子一怔,似乎被皇上的气势给吓到了,枫红鸾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忙垂下脑袋,一个很响的叩首拜在皇上面前:“皇上,小女子名叫樱桃,小女子妹妹名叫双桃,是荆州梁县蒋家村人。”

女子说完,凌澈的脸色大变,一片惨白。

但听女子继续道:“一年前,有个公子游离经过我们村,和我妹妹一度,私定终身,还简单的拜过天地,我当时正在外面做活,如果让我知道,绝度不会允许妹妹做出这样痴傻之事,人家不过是个过客浮萍,很快就会飘走。等我回到家,果不其然,那男子已经离去,可怜我妹妹日盼夜盼,以为那男人会信守诺言,接她上京享福。”

男子说着抹了眼泪:“不曾料,这一等就是半年,而更料不到的是,几度,我妹妹腹中已有那男子骨肉。”

凌澈的面色,在听到此句的时候,惨白到如同死灰,身子一阵瑟瑟发抖。

“未婚先孕,在我们那,是要进猪笼的大罪,我妹妹拼死拼活,诞下婴孩,中就被村里人发现,抓她和孩子去浸猪笼,妹妹跪求,让我抱着孩子进京寻亲,我连夜逃走,孩子才得以活命,如今孩子已经半岁了,我刚才去小解,叫一个卖香烟的大嫂帮我抱着,那个大嫂,应该还在寺庙入口大树处,孩子虽然年幼,却有几分父亲模样,若是皇上不信,大还可以滴血验亲,民女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却不想我妹妹如此枉死,如今尸骨尚在水底,不能入土为安,做个孤魂野鬼,着实凄凉。”

“胡,胡说,皇上!”凌澈其实还不如不开口,一开口,声音是他自己所控制不住颤抖和语无伦次。

皇上冷眼扫了过来,看着凌澈惨白脸色,眼底一片阴郁:“凌澈,你胆子当真不小。”

“噗通!”凌澈双腿吓的发软,跪倒在了地上,嘴上却还硬着,“皇,皇上,草民没做过,这贱妇冤枉草民。”

“你没做过,好,那你敢不敢和我外甥滴血认清?你没做过,那好,是不是你和我妹妹说的,枫家的小姐,不过是先帝赐婚,你没的反抗才不得不娶;你没做过,那是不是你说,其实你一直喜欢的是枫家的何吉祥小姐,如果可以选择,你绝对会把我妹妹和吉祥小姐迎娶过门,枫小姐,白给你你都不会要;你没做过,那是不是你说的,枫将军是你的杀父仇人……”

“胡说,胡说,简直是胡说,你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根本没说过。”凌澈激动的额间青筋暴突,谁,谁要害他,谁把双桃的姐姐找来了,然后编拽着一对谎言来陷害他?

他快要疯了,那女人句句咄咄逼人,句句说的和真的一样,他分明的,除了和何吉祥和他母亲,没有和其他任何人说过这些话,那个双桃,不过是一段酒后的露水姻缘,没有什么简单的成亲仪式,一晚上虽然他爆发了好几次,但是双桃月葵刚完,怎么可能怀孕。就算怀孕,时间推算,还是也不是半岁,应该此三个多月。

胡说,到底是谁要害他,是谁,双桃的事情,天知地知他一人知道,是哪个人,是哪个人要害他。

“住口!”皇上龙言大怒,一双黑眸,紧紧的看着凌澈,“滴血认清,血能相溶,那你便是对枫红鸾不忠,至于其它,朕稍后再定你罪状,来人,把孩子给朕去抱来,再装一碗水来。”

有人去抱孩子,有人去取水,凌澈满心以为,这个孩子,就可以证明那个叫做樱桃的女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