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再行一阵,沿途又遇上几拨人,均是往山上走,挤在山道上就如一条长蛇般蜿蜒前进。待到快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汇集了不下二三十人,山道上大多是熟人,绿林道的居多,不住的说笑,只是绝口不提是去找宝藏。宋世杰、谢天刀也混在人群中,拿衣服上的斗篷遮住了头脸,这干人中谢天刀认识的着实不少,禁不住想:“今个怎么遇见的净是熟人。”

在上行一阵,一群人眼见就到山顶,宋世杰忍不住问旁边的一名道人,道:“这些人都是找宝藏的吧?”他说这句话声音并不甚大,群雄却都是大吃一惊,都转身看他。宋世杰吓了一跳,道:“大哥,我……我可说错了吗?”谢天刀笑道:“这些人都藏着掖着,怕宝藏被人抢了去呢。”

说话间,群雄已经到了山顶,这时候已经走无可走。这些人又不好意思,拿出地图来看,只得坐了下来。宋世杰道:“不好,他们这样耗着,等到几时?”谢天刀道:“不急,终归有人是耗不住的……”一语未毕,忽听白三元咳嗽一声道:“诸位,听老朽一言。”众人听他有话说,都站了起来。白三元道:“老朽猜想,我们这些人都是来这王屋山找宝藏的,那也不必再讳言。”众人听他把话挑开了,均觉浑身轻松,均道:“是是,不错。”白三元道:“我们若是再这么耗下去,这宝藏是谁也拿不去,不如我们就拿出地图来,进去找了宝藏再说。至于怎么分,这是后话。”朱寨主道:“这话不错,有没有宝藏还说不定呢。”薛城也道:“我们白布帮也听白兄的。”其他人也早已经坐不住,都纷纷附和。

当下有十几个拿出地图看起来,白三元眼见这些藏宝图都是一样的,找宝藏的把握又少了几成。看明白了路径,领着众人转了几个圈,来到后山,那里果然有一个大山洞。宋世杰心下一惊:“果真有宝藏?”谢天刀道:“且慢,怕不是陷阱。”群雄一见这山洞与地图上画的一模一样,都大声呼叫起来,争先恐后的点亮奔了进去。

谢天刀在洞口查看了一阵,不曾见有什么陷阱,道:“咱也进去。”宋世杰点了点头,这时其他寻宝的早已经进了山洞。谢天刀与宋世杰是最后两个。

二人进的山洞来,沿途不少火把立在甬道两边,明晃晃的照耀的如同白昼。这条甬道竟是极长,群雄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走到尽头的一个石头室,这石室甚是宽大,还有石凳、石桌显然是人为修造。眼见一个巨大的棺材立在当中,哪里有什么宝藏?

白三元道:“果然是没宝藏,咱让人给耍了。”薛城道:“慢来,我瞅瞅这棺材里是什么东西?”群众都是这么想,当下又七八人把住石棺材盖,运力上抬。忽听轰隆一声大响,棺材打开了,哪里有什么金银珠宝?除了一句死尸外,什么也没有。薛城还不死心跃进棺材,翻腾了一阵,捧出一个木牌子来,上面刻着几个字“擅入者死”。

群雄见了这几个字,都是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有人道:“会不会有别的地道?”当下有几人满屋子敲打起来,宋世杰道:“这显然就是个骗局,这干人还如此执迷不悟吗?”谢天刀道:“这些人天天与金银打交道,这来王屋山一趟,不找些金银回去,原是不死心。”众人敲打一阵,毫无所获。

终于一人道:“算了,这里本没什么宝藏,洒家先走了。”抢先奔了出去,谢天刀道:“二弟,咱也走吧?”宋世杰点了点头。正待举步,适才那出去的人突然跑回来,道:“外面,外面……”连说了两个“外面”,脸色煞白,竟然说不下去。白三元道:“外面怎么了?”那人咽了口唾沫,极力想镇定下来,道:“外面的洞口被堵死了。”薛城叫道:“什么?”早有几人飞奔出去,也是回来道:“出不去了,洞口被几块大石堵死了。”群雄一听登时一阵骚乱。

谢天刀听了这话也是大为吃惊,奔出去看了看,果然是那窄细甬道被一块万斤巨石封住,这条甬道又是又窄又长,仅仅能容两个人并行站立,要推开这两块巨石那是绝无可能。谢天刀忽的想起,刚才那一阵巨响,并不是棺材盖落地的声音,就是这巨石落地发出的。

宋世杰奔过来道:“这设计陷阱的人好不奸诈。他定时将机关设在棺材上,有人一抬下棺材盖这巨石就落了下来。”

谢天刀道:“还不知此,二弟可知道这条甬道为何修的如此之长吗?”宋世杰沉吟了一会儿道:“哦,这人是想让所有人都进了这山洞,才落下机关,这样就没漏网之鱼了。”谢天刀点了点头。想起设计这个陷阱的人,当真是恶毒之极。

二人回到石室,见一众绿林好汉或站或立,竟是静的怕人。一人道:“这里放着这么一个棺材是什么意思?”一人低声道:“那是说,这里是死地。”众人一听“死地”两个字,头皮阵阵发凉,心中均知道,再这么下去,不消几日都得在这里饿死渴死。忽听一人拔剑道:“我说不来,你偏偏来,是来找死吗?”

另一人道:“你跟着我来,还不是贪图财宝,这会儿大祸临头了就只怨我。”有一个骂道:“他妈的,奸贼吭我。”刷得一声抽出长剑。一阵乱响,又有几个人抽出兵刃。那少年朝一人刺出一剑,道:“你嘴倒是利索。”那人伸掌来打,那少年长剑在外档,阻挡不住,被他砰的一拳打倒在地。

这两人打斗一起,登时灭掉了几束火把,紧接着又有几人动上了手,平时有恩怨的人也趁机报复。这打斗一旦起来,顿时就似燎原之火,将一个个人心中的怒火、恐慌点了起来,似乎只有拼杀才能满足。纷纷出刀剑劈刺,山洞里一根根火把掉在地上熄灭,眨眼间山洞里漆黑一片。这些人适才能看的见光亮时,还有一定制止力力,不至于动刀动剑。这时人人为求自保只能举剑乱砍乱杀,不知道杀了何人,更不得将被何人所杀,一时间山洞里惨叫声、刀剑声、呼喊声乱成一团。

宋世杰武功虽高,但当此凶险之际浑身功夫也是全无用处,

只觉生平之凶险无过于此,忍不住叫道:“大哥……”忽听一人低声道:“别做声,贴着墙壁。”宋世杰一听这声音,心下大定,心道:“还是大哥有胆识,我差点吓的哭了出来。”当下贴住墙壁,坐了下来,忽听一阵风声,似乎有人朝自己打来,凌空劈出几掌,那人一声惨叫,甩了出去,他这劈空掌,可说是凌厉至极。宋世杰心下一跳:“这可怪不了我,咱虽然无冤无仇,可是你先杀我的。不知道大哥现下怎么样?”又想:“大哥智勇双全,那肯定是没事。”虽然这么想,还是禁不住为谢天刀担心。

山洞里胡乱砍杀一阵,喊叫声渐渐止歇,想是已经伤了不少人,一片黑暗中唯听一些粗重的呼吸声。

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众位朋友,咱们中了奸人的奸计,身陷绝地,该当同心协力,以求脱险,不可乱挥兵器,自相残杀。”许多人齐声应道:“正是,正是!”宋世杰听这声音,似有十六七人。这些人都是已身靠石壁,站立不动,一来本就较为镇静,二来一时暂无性命之忧,便能冷静下来想上一想。

那老者道:“老朽是白三元,请各位收起刀剑。大伙儿便在黑暗之中撞到别人,也决不可出手伤人。众位朋友,能答应吗?”众人轰然说道:“正该如此。”便听得兵刃挥舞之声停了下来。有几人还在舞动刀剑的隔了一会儿,也都先后住手。

白三元道:“再请大家发个毒誓。如在山洞中出手伤人,那便葬身于此,再也不能重见天日。在下白三元,先立此誓。”余人都立了誓,均想:“这位白三元极有见识。大伙同心协力,或者尚能脱险,否则像适才这般乱砍乱杀,非同归于尽不可。”白三元道:“很好!请各位自报姓名。”当下便有人道:“在下是太原某某。”在下山东某某。“在下少林某某。”

众人说了后,只听一人道:“在下谢天刀。”群豪“哦”的一声,都道:“原来北刀谢大侠在此,那好极了。”言语中都大有欣慰之意。宋世杰心下一喜:“大哥果然没事。”也道:“在下宋世杰。”有人道:“是望帝宫的宫主吗?”宋世杰道:“正是不才。”众人又是哦了一声,他自然明白,群豪知谢天刀与他武功高强,有他们在一起,便多了几分脱险之望。

白三元道:“哪几位身边有火摺的,先将火把点燃起来。”众人大声欢呼:“是极,是极!”“大家都胡涂了,怎地不早想到?”“快点火把!”其实适才这一番大混乱中,人人只求自保,那有余暇去点火把?只须火光一现,立时便给旁人杀了。

但听得哒哒数声,有人取出火刀火石打火,数点火星暴了出来,黑暗中特别显得明亮,纸媒一点燃,山洞中又是一阵欢呼。宋世杰一瞥之间,只见山洞石壁周围都站满了人,身上脸上大都溅满鲜血,有的手中握着刀剑,兀自在身前缓缓挥动,这些人自是特别谨慎小心,虽听大家发了毒誓,却信不过旁人。地上也横七竖八的躺了一二十人。

宋世杰眼见谢天刀站在高处一块巨石上,当下奔了上去,谢天刀也抱住他手臂,叫道:“二弟,可受了伤?”两人经历这一番生死,情谊又深了一层。

白三元走道谢天刀面前道:“谢大侠,大家该当如何?还请谢大侠示下。”谢天刀心道:“此时不时推辞的时候,要是弄不好,还得死无葬身之地。”点了点道:“大家先给受伤的兄弟们包扎疗伤。”这些人本是无冤无仇,只是适才慌乱,在黑暗中误伤了人。

当下便有几人将受伤的几位拉在一遍运气疗伤,死了的拖在一边。谢天刀又道:“在下至今还不明白,诸位怎么找上这王屋山上来,还请各位说说。”一人道:“这事情说来颇为蹊跷……”一人道:“我的地图来的倒是容易。”有的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我的。”一阵七嘴八舌的嚷起来。谢天刀道:“大家静一静!”最后一个“静”字运上了“狮子吼”的内功,登时将一干人的耳膜震的嗡嗡作响,一下子静了下来。

宋世杰心道:“这些桀骜不驯的绿林豪杰原是只有大哥这样的人物才能震的住。”谢天刀朝白三元道:“白兄,你先说说看。”白三元坐下,道:“我这个宝藏地图是偶然间得来。”

“那日,老朽在沧州做了一票买卖。在回来的道上,遇上一人,那人二话不说,就对我大打出手。不曾想,老朽在这人的手中没走几招就败了。那人嘿嘿一笑,说是不但不杀我还送给我送一笔富贵。就给了我这幅藏宝图。我回家一想,百思不得其解,见这地图上的地方是河南的王屋山但想就算去一趟也没什么大碍,就来了。哪曾想……哪曾想居然要在此……”说道这里连声叹息,众人知道他说的是没想到居然把命也丧在这王屋山上。

一人叫道:“你那藏宝图是别人送的还好些,我这个是老子花钱买的。”谢天刀抬眼一瞧是九虎沟朱子通,他抱着一条手臂,显然是受了伤。谢天刀道:“朱寨主,你说说。”朱子通道:“我在安徽时美酒听不少人说起过在王屋山上有宝藏。说是五十年前后唐的什么一个皇帝叫什么李存勖的人藏在这里的……”

宋世杰心道:“这个李存勖是五十年前后唐的开国皇帝。开始创国时十分英明神武,一连灭了三四个节度使,后来后唐建国后宠幸伶人,将一座花花江山拱手让给了别人。敢情这是李存勖兵败时留下的宝藏?怕不是讹传吧?”

只听朱子通续道:“这一日,我的一个手下说,他知道有人能搞到这王屋山的宝藏地图,只需要五百两银子就行。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就给了这厮五百两。第二日,他就将这张地图给我拿来了。唉,我也真是糊涂,要真是有宝藏,那又地图的人还不早就给挖了去,还干嘛要银子……”说着拿出地图来,撕的粉碎。

薛城道:“我这个地图是在一处隐秘的地方盗来的。三天前,我与大哥在苏州游玩,回来的时候,也听说在太原王府里有这么一张藏宝图,就与

大哥去取了来。”众人自然知道他这个“取”实际是偷的意思。那羊文通也道:“小僧的藏宝图是我师兄在苏州朋友送的?”谢天刀道:“苏州的朋友?可是南宫世家的人?”羊文通道:“那小僧就不知道了。”谢天刀又听他们挨个说了一遍,居然还是毫无头绪,有的是偶然间得到的,有的是抢了别人的,还有的甚至是捡的……千差万别,真假难分。

谢天刀道:“二弟,你怎么看?”宋世杰沉吟道:“想是有人故意散布这假消息,那是存心有了害人的想法。难道又是南宫世家?莫非是南宫世家开试剑会不成,有用此毒计。”谢天刀道:“这南宫剑已死,这南宫夫人一个妇道人家,想来不至于此吧?”他话虽这么说,但一想到南宫夫人的心机,实在是拿不准主意。宋世杰道:“要说此人是为了报私仇,那这些地图一旦流传出来,说不定会到谁的手里,那是谁中了陷阱也说不定啊。”谢天刀道:“二弟所说不错,这人的用心似乎就是想害得当今武林越乱越好,何以如此,当真令人费解。”

宋世杰道:“慢着,似乎是有人来人?”谢天刀也已经听到,道:“大家噤声。”群雄也侧耳聆听,擦擦擦的果然是一阵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朱子通颤声道:“这……这声音怎么是从地底下传来的?不会是……”

白三元道:“这人怕是是敌非友……”要知道这个陷阱那奸人所设计,要是地下还有机关,那必然是这与那奸人是一伙。又一人道:“不会是什么怪兽吧?”一时间群雄东猜西想,人心惴惴。谢天刀道:“大家谁也不做声,看我手势行动。”他俨然已经是这一帮人的领头人物,群雄都点了点头。

谢天刀心道:“不论这上来的是人是物,这东西既然能进来,我们自然也能出去。”只听擦擦两声,那棺材里轻轻响了两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棺材里站了起来,众人脑袋均是出现两个字“诈尸”了。这一干绿林豪杰平素杀人放火,从不皱眉,当此诡异情形,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静的可怕,连一根针落地也听的见。薛城心下一懵:“我刚才将棺材里的死尸踢了几脚,这棺材里的死尸当真出来,那先对付的第一个也必然是我。”这么想着,亮出了兵刃。

正在猜测,棺材里面霍地站起个大活人来,众人大惊,十几样兵器照着棺材里边便刺下去。谢天刀大喝一声:“住手。”双臂一振,早格飞了几柄刀剑。几乎在同时,其他使兵刃的人口中一阵哎哟,兵器都脱手飞了出去,却是被宋世杰用根棍子尽数打掉的。众人这才看清站在棺材里边的原来是一个中年男子,却不是胡可是谁。

宋世杰、谢天刀又惊又喜,道:“四弟,你怎么来了?”胡可死里逃生,见了这等景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从棺材里跳了出来,道:“三哥,宋兄弟你们果真在这里,可让我们好找。”谢天刀道:“你怎么躺着棺材里?”薛城问道:“刚才在棺材里的不是你啊!”有人道:“你是人是鬼?”

胡可已经明白群雄的处境,咳嗽一声,道:“诸位放心,有我胡大侠在呢,是绝对可以让大家出去的。”有人问道:“胡大侠?哪个胡大侠?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胡可道:“本人胡可,是奉谢大侠之命来救诸位的,这就跟我走吧。”朝谢天刀道:“三哥,跟在我后面。”说着又跳了进了棺材。白三元忙朝棺材里瞅去道:“原来还有密道。”谢天刀本是怀疑胡可必然是从密道中过来,这棺材想必就是密道的口。再看时,一干人早已经争先恐后的跳进了棺材。宋世杰道:“大哥咱走吧。”眼见那棺材的地板被拉开,一道阶梯延伸下去,心道:“这倒是与望帝宫的地道差不多。”一行人下行了一阵,到了一处石头门前,胡可用力推了几次,居然纹丝不动,脸上一红:“这回怕是把牛皮吹破了。”

朱子通上前用了几次力也不见效,道:“胡大侠,你抬左边,我抬右边,咱一起用力。”胡可点了点头,两人喝了一声,那石门咯吱了几声,直震的土尘簌簌下落。胡可与朱子通憋红了脸,道:“怕还是不行。”这条地道也是仅能有两人站住脚,白三元与薛城也上去抬了一阵,也是铩羽而归。薛城叫道:“这是什么门,到底能打得开吗?”胡可也有此怀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谢天刀道:“二弟,我和你上去试试。”群雄见他出手,都让开一条道来。宋世杰走上前去,运上金刚功,那石门咯咯几声,露出一缝。两人再使两次力,才将石门挪开。白三元等又惊又佩,称赞了几句。

原来这石门设计的巧妙异常,必须由两个势均力敌的大力士才能挪开。胡可进来时用的是外面的机括,出去时已经没了机括,只能用人力挪开石门。

众人出得山洞一看,明月当空,繁星满天,已经是晚上,经历了这一番凶险,均有再世为人的感慨。

宋世杰刚出得山洞来,南宫无情就跑过来道:“宫主,你可没事?”宋世杰道:“虚惊一场。”欧阳春儿与李瑶瑶也上来与谢天刀、宋世杰叙话。谢天刀道:“四弟,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宋世杰也有此一问,道:“这个机关定然十分隐秘,胡大哥是怎么找到的?”胡可道:“这可都是南宫姑娘的功劳。”南宫无情道:“大家在客栈久候你俩不到,我便出去打听,才听那马倌说你们俩东去了。我便与胡大哥他们寻这王屋山来,见一行足迹进了山洞。而那山洞已经被堵死。我想起穿云峰时的地道,绕着山洞找了一圈,果然找着了机关。”

宋世杰道:“那可真是万幸。”说起在山洞时的凶险,欧阳春儿等虽不在其中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薛城过来道:“谢大侠、宋宫主、胡大侠,我兄弟三人的命是你们给的,以后有什么差遣,我白布帮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白三元与朱子通也过来道了几声谢。谢天刀、宋世杰谦逊几句,让他们下山去了。

宋、谢二人脱了这一险,沿途不断思量这设计的背后之人,却仍是一头雾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