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别怕，爸爸帮你脱
那天下午，女人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傻小子在家没事儿干，又过来揪我头发，卯足劲儿打我的头。
我吓得被他追着满院子跑，逃无可逃之时，他爸回来了。
一见自家傻儿子又欺负我，他爸爸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招他过去，说：“媳妇儿不是用来打的，是用来疼爱的，你懂不懂？”
傻子挠挠头，一副很费解的样子。
鼻涕都流到嘴边了，被他吸溜回去，又从嘴巴里吐了出来，看得我一阵恶心。
傻子问他爸：“什么是疼爱？”
男人的眼睛在我身上打转，后来，把锄头往墙根儿一丢，跟他傻儿子说：“连怎么疼媳妇儿都不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呀？老爹我今天亲自教教你。”
男人说着，就反锁了大门，转过头来，就让我躺到里屋的**去。
我那时太小，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要能让傻子不打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乖乖地躺到**，他站在床边，眼睛里放射出异样的光彩。
后来，他让我脱了上衣，又让我脱裤子，我不敢不听话，只能乖乖地都脱了。最后，他竟然还让我把**给脱了。
我忽然想起我记忆中第一个画面，一群男孩儿把我堵在稻草堆里……
潜意识中，我知道**包裹的地方，是很羞耻，不能给人看的。
我往墙角挤，害怕地看着他。
男人笑得很奸邪，问我是不是害羞了呀。
“别怕，爸爸帮你脱。”
我看着他伸向我的手，就觉得很害怕，一个劲儿地往墙角挤。
“别怕，等爸爸教会他怎么疼你，你以后就不会挨打了。”男人花言巧语地骗我到他身边去。
我看了一眼傻子，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傻子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这会儿脸上突然没了笑容，让我觉得很恐怖。
我仍旧尽可能地躲着男人，最后，却被他大手一捞，直接抱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男人的目光贪婪地在我身上游移，我以为他想吃了我，吓得哭了起来。
傻子面无表情地说：“你把她弄哭了。”
男人哈哈笑了一声，跟他傻儿子说：“你等着瞧，她过一会儿就不会哭，还会笑嘞！”
傻子说：“我不想跟你学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傻子想过来抱我走，却被男人一把推开了，冲着傻子吼：“老子火都撩上来了，你把她放走，谁给老子灭火？！”
傻子被他老爹一吼，就哭着要找妈妈，“噼里啪啦”地跑了出去。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那个说要疼爱我的男人。
我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地掉眼泪，把男人看得心烦了，他就在我身上使劲儿掐了一把，疼得我哭得更厉害了。
“哭什么哭，现在就让你笑！”男人奸笑着，用手指头轻轻勾着我**的皮筋。
我吓得双手拉住**，不让他脱，但是，我的力气根本没办法跟他比。
幸好，这时，女人举着锄头进屋，一锄头敲在男人的后背上，破口大骂：“你这个老色棍儿，儿子的媳妇儿你也敢打主意，你看你是活腻歪了！”
教训完男人，女人就骂我是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男人了，长大一定不是个好货。
当天晚上，她就把我送回了伍家，说不要了。
按照现在的时髦说法，应该算是“无条件退货”吧？
那乡下女人比秦翠花还彪悍，跟她大干了一架后，把钱给要了回去。
历史总是惊人得相似，两次被卖，两次都是给人当儿媳妇儿，两次都是被“公公”给惦记上了。
不同的是，这个女人彪悍，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活。
而，周芸一直隐忍、委曲求全，迁就着苏永志的一切。遇到同样的事情时，多年的隐忍全部爆发反弹，最终，亲手毁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
那件事情之后，没过几天，就有警察找上门来，要调查我被卖的事情。
秦翠花咬死口，说从来就没有卖过我，警察说不听她讲，只要听我说。
我还没从被卖的事情里回过神来，紧张地捏着小拳头，警惕地看着警察。
从没有人告诉我说，有困难可以找警察。不过，我还是莫名地感觉他们可以帮我。
我的心怦怦乱跳，姑婆在我耳边小声威胁：“如果敢乱说话，看我不割了你的舌！”
为了能让我大胆地把话说出来，警察特地把我带到了里面的卧室，关上门，摸摸我的头发，温柔地说：“小姑娘，你别怕。什么事都可以告诉叔叔，叔叔是警察呀，可以帮你！”
我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容，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出来，然而，努力了好几次，却都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不能！
那天，警察跟我一起呆了很久，无奈离开时，我拼命地抱着他的胳膊，不想让他走。
最后是姑婆把我一把拽开，重新又拽回了原本暗无天日的生活里。
后来，我仍旧是伍家的小奴才，每天做繁重的工作，在他们心情不爽的时候充当人肉沙包的角色。
他们给我的食物越来越少，隐约中，我好像听姑婆说是因为赵月阿姨没有送牛皮纸袋来的关系。
那一年多，总有陌生人上门看我，最后，又都因为我是个“哑巴”，摇着头走了。
其实，后来我慢慢可以说话了，只是，我不知道该对谁说。所以，就一直做“哑巴”好了。
这是我的秘密，他们都不知道！
齐阳一直没有写信回来，如果不是后来找到他的话，我甚至完全相信他已经把我给忘了。
到了入学的年纪，伍家人并没有打算让我上小学。
我觉得，我的人生应该一直都会这样过吧。
才七八岁的小孩儿，表情却麻木得像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每天过着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
后来有一段时间，伍大财和秦翠花夫妻之间闹矛盾，每天不是吵架就是砸东西。最后，吵来吵去就把气都撒到了我身上。
有一次，秦翠花火冒三丈时，把我拎到阳台，气得要把我给扔下去。
“都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娘，生下你又不管你，把你扔我们家来当拖油瓶！我凭什么要管你吃穿？干脆丢下去摔死算了……”
我本来听麻木的，但是一听到她说我妈，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认识我妈？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找我妈！我再也不要在你们家待着了！”我像是一只被拎着脖子的小乌龟一样，双手双脚不停地乱动。
秦翠花愣了一下：“你能说话呀？！”
慢慢的，她的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神色。
她把我带到大街上，带着我走街串巷，让我不停地说话、不停地说话……遇到人就高兴的跟人家讲，瞧，我们家伍悔不是哑巴！
路过齐阳家门口时，我偷偷往里看，何红梅正坐在院子里，拿着一块精致的奶油蛋糕，正用小勺舀着，一勺一勺地喂给她的女儿吃。
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齐阳从家里偷出来的发了霉的半个馒头……
回忆到这儿，我忍不住把齐阳的骨灰盒抱在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齐阳，你知道吗，那些日子我特别特别想你！
后来，每天都有好几个人过来看我。
秦翠花也不去上班了，每天把我梳洗地干净一些，像个商品一样展示给那些人看。
我吓得一直往墙角挤，那些人跟我说话，我就继续装哑巴。有过一次被卖的经历之后，我是真的怕了！
每次我不说话的时候，秦翠花就使劲掐我，非逼着我开口说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那么大的忍耐力，真的达到了打死都不开口说话的地步。
越是这样，秦翠花就越生气，后来，打我打得越来越厉害，饭几乎没有。
有一次，我做饭时，忍不住喝了一口早上剩下的稀饭，就又被她找到了理由，像个疯子一样把我们按在水缸里，几乎闷死。
每次她打我，姑婆都站在一旁看着。
打得狠了的话，她才会开口劝：“哎呦，你小心一点喽！别下手太重！打坏了可就不值钱啦！”
秦翠花可能也是怕真把我打死了，最后会落个人财两空，所以，每次都能在我濒死的时候，都能收住手。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道有多久。
直到有一天，伍家人晚饭后，我收拾好碗盘，姑婆又一次把我赶出来捡废品。
那时，我已经连续五天没吃饭了，终究是晕倒在了小镇的垃圾堆旁边。
后来，我被老赖捡了回去。
他有六十多岁，在小学校门口开一家小卖部，卖各种各样的文具和零食。伍大官每天都要到他那里去买东西吃。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老赖的**。
他的床就铺在小卖部里，跟店面之间只拉了一道布帘。**的被褥很旧，弥漫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他给我端来一碗粥和一个馒头，看着我狼吞虎咽地把这些全都吃完，老赖笑了。他又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小面包，问我想不想吃。
我盯着他手中的小面包，使劲儿咽了口口水。
以前，只见过伍大官吃过这种小面包，包装袋一打开，闻着好香好香。我特别想吃，却也知道，这么好的东西，肯定没我的份儿。
后来，有一天我实在没忍住，偷偷把贴在小面包上的包装纸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偷偷藏进了我的破棉絮里。
夜里没人的时候，我在黑暗的楼道里，偷偷舔了一口那个包装纸……
老赖笑眯眯地看我，又问了一遍：“想不想吃？”
我使劲儿点头。
老赖把小面包放进我手里，我忙不迭地打开，咬了一口，香味儿顿时溢了满嘴，一直沁入心里。
这一刻，我说不出地满足。
老赖微笑着看我吃：“喜欢吃的话，以后经常到爷爷这里来！爷爷有好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