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纾意并没有直接回答,阿君再怎么说也只是外人,家丑不可外扬。

“天色也不早了,阿君护卫也赶紧回公主府吧,莫要受了责罚才是。”

阿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抿唇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阮纾意等人走了,才转身往风味楼过去,宋渊礼还是她阮府的人,在外面闹事对她没有什么好处。

果不其然到了客栈,宋渊礼才踉踉跄跄地被店小二扶着从门口出来。

“阮纾意?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宋渊礼挣脱开店小二的手就走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阮纾意深吸了一口气,若不是还在外面,她定是要让他吃点苦头的。

好在宋渊礼过来的时候还带了马车,随身的仆从过来看见她站在这儿,毕恭毕敬地搬了踮脚的梯子过来。

“你站好了,先回去再说。”

阮纾意忍着脾气,帮着仆从将醉醺醺的宋渊礼扶了进去,又多给了店小二一块碎银才离开。

坐在马车里,宋渊礼满脸通红,整个人都靠在车窗口吹着风。

阮纾意俯身进来,一手掀起了帘子,一手提着裙摆,姿态端庄,举止更是赏心悦目。

袖口露出来的一节手腕,肌肤白皙如玉,葱白的指尖带着初春的粉。

宋渊礼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了进来,阮纾意早有防备,伸手撑着车壁才没有绕过自己倒下来。

“宋渊礼,你发什么疯?”

宋渊礼抬头看着她,轻笑一声“阮纾意,你是不是在意我所以才会在外面勾搭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世家公子?”

阮纾意听见她的话,看他像是在看什么有毛病的人一样。

可是宋渊礼看见她的表情,心中却更加的笃定,就是这么回事,不然阮纾意为什么这么频繁地勾三搭四。

“我知道是我一开始做得不对,但是赵幼仪怀了孕,我又不能够坐视不管对不对?”

“再说了,罗轻轻那又是我的青梅竹马,家中遭遇变故,我也不能够放着不管。”

“嗝……我知道你嘴上答应让我纳妾,但是心里肯定不高兴。是我亏欠了你。”

“但是你也不能够用这样的办法来引起我的关心,女子三从四德……阮纾意这些道理你,你不懂吗?”

宋渊礼自视清高到开始给她说教,嘴里还念叨着他会多多关心她的。

冷落了她是他的不对,宋渊礼都快把自己给说感动了,拽着阮纾意一通的保证。

好不容易到了阮府,阮纾意只能是让管家安排人抬进去。

“阮娘子,这姑爷……是送哪个院子啊?”

宋渊礼并没有自己的院子,每个院子也都会给他留下换洗的衣服,当夜住在那儿,就睡在哪儿。

阮纾意想了想“送去罗姨太那儿吧。”

回了院子,阮纾意推门进去,却突然被里面的人伸手抓住,一把拉了进去。

“来人!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封住了唇,燕承胤身上的气息她格外的熟悉。

所以经过方才的一瞬惊吓之后,阮纾意反倒是不害怕了,这人又是在发什么疯?

他却不像是在吻,反倒像是在泄愤,强势地夺取,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

“燕……承胤!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她伸手一把推开,她的唇角都已经被咬破了,还留着一丝的血腥气。

可是燕承胤却也伸着手撑在她耳侧的门板上,脸上的怒气没有丝毫的消散。

“本王告诉过你,离那个护卫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

燕承胤伸手捏过她的下巴,她的口脂已经弄花了,却更添了一丝的媚态。

“你派人跟踪我?阿君是长公主府的护卫,是皇上下令归还了我的契,你送公开我。”

阮纾意撇过头,伸手拉下他的手,转身就朝屋子里面走。

燕承胤冷着脸,还不等她走几步,就伸手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一口一个阿君的,你看着他像是个普通的护卫?阮纾意,你就是想要招惹别人,那也不应该招惹他。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阮纾意也来气了,伸手将他推开。

“他是长公主的护卫,我也只是阮府的主母,我们之间只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王爷三番两次地这么质问我,是看上我了吗?我现在是有夫之妇,王爷还请自重。”

燕承胤被她说的话刺激得额角青筋直跳。

“你觉得你的地契为什么皇上会知道?方曦月又怎么会这么配合的就给你地契?”

“天上哪有掉下来的馅饼?阮纾意你擅长行商,这些事情你不该不清楚。”

燕承胤咬着牙,抓着她的手。

“方曦月的哥哥,也就是如今的天子方君尧,你觉得你所谓的阿君护卫为什么能够私自出入公主府?”

“还能够在你需要的时候,就把你想要的东西拿过来?”

他已经提醒得足够明显了,阮纾意面露震惊,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他是皇上?”

燕承胤叹了口气,却没有反驳,似是咬牙切齿到了一定程度。

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去她唇角的血迹。

阮纾意伸手紧紧抓着他身侧的衣服。

燕承胤扣着她的腰,心里又气又是无奈,逼着她承受,直到瘫软在怀里。

阮纾意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攥着他衣袖的手都已经抓的发白了。

“燕承胤,你是不是对我有意?”

她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小姑娘,燕承胤做的太过明显。

可是却也很矛盾,他是太后的人,不管怎么说他们就已经站在了桥的两边。

如今这般牵扯不清,本就已经是意料之外了。

燕承胤松开了她,反倒是皱起了眉头。

冷哼了一声,看着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挣扎。

“阮娘子未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若是死了,本王身上的寒毒又该如何?”

阮纾意深吸了一口气,这样最好,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王爷放心,民妇会好好活着的,以后还得靠王爷仰仗呢。”

阮纾意的脸上又挂起了那最初假心假意的笑容,错开了他的身侧,离开了厢房。

燕承胤站在原地,紧紧的攥着拳头。

阮纾意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本就没有多少的价值,也是随手可以丢掉的棋子。

但是……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