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是摄政王来了。”
人群中立马就让开了一条道,燕承胤出现在这儿的时候,阮纾意还有些不敢相信。
“民妇见过摄政王。”
孟九宸还有阮若秋也都是一惊,纷纷俯身行礼。
燕承胤走到阮纾意的身边,轻笑一声,俯首帖耳。
“阮娘子好好想想,一会儿该怎么谢谢本王。”
说完,心虚的阮若秋就忍不住的先开始倒打一耙。
“王爷,我姐姐那也是说着玩儿的,我们是姐妹关系,怎么还会跟我算这个账呢。”
说完,还不停地给阮纾意使眼色。
“是吧姐姐?看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三百两银子不三百两银子的,说笑呢是吧?”
阮纾意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松口。
却是旁边的官家心思门儿清,有些为难。
“这……二小姐,你是不知道,这梨花木可不便宜,况且小的方才算过账了的,的确要这么多……这可让小的为难了。”
阮若秋脸色一变,恨得咬牙切齿,这阮纾意偏偏就是要让她这么下不了台吗!
燕承胤也不想听这些废话,发生了什么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孟公子,按照东渊国的律法,损坏了他人的东西是要原价赔偿的,你身为孟丞相的儿子不应该不清楚。”
孟九宸的脸上有些下不了台“这不是我弄坏的。”
旁边带过来的那个秦楼楚馆的姑娘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摄政王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阮夫人动手先打了奴婢,奴婢站不稳才碰到了桌子。”
“奴婢已经知错了,饶命啊,孟公子……救救我,您救救我。”
那姑娘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娇媚的样子,现在全是惊恐还有害怕。
她怎么也没想到过来买个胭脂水粉的,还能够碰上这样的事情。
心里都已经要把阮若秋骂得半死了。
燕承胤薄唇微勾,转而看向了旁边站的有些局促的阮若秋。
“阮夫人?”
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却是让阮若秋浑身一个打颤。
“阮夫人,你也听见了,这些东西再怎么说也是你先动手打了人,这姑娘也是孟公子带回来的。”
“于情于理,你又是丞相府的少夫人了,这三百两,你还一下应该也不过分吧?”
燕承胤的脸上始终都是浅笑,看起来彬彬有礼,可是却目光含着杀机。
阮若秋哪里还敢说一声的不是“是……应该的……”
管家看事情解决了,就招呼着围观的人赶紧散开,挡在店门口都不好做生意了。
这可是阮若秋自己心甘情愿的,阮纾意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那个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姑娘也赶紧起身就跑开了。
这孟九宸就是个灾星,碰见了他就没有什么好事了。
等到回了楼里,她可一定要告诉鸨娘,以后这孟九宸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人都走了,孟九宸今天在这儿丢了脸,自然也不会久留,告辞就离开了。
阮若秋气得一跺脚,赶紧追了出去,孟九宸居然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
等到人都走了,阮纾意才开口道了谢。
“方才多谢摄政王解围,民妇感激不尽。”
燕承胤转过身来看着她“刚才本王也说过,让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谢本王。”
阮纾意抿了抿唇,这燕承胤又是什么意思?
按照日子来算,他应该还没有要到毒发的时候,也不知道今日到底是怎么就过来了这里。
还好巧不巧地被撞见了,他身为摄政王又什么都不缺,自己能谢他什么。
“现在也快到晌午了,若是摄政王一会儿有时间,民妇便请摄政王吃顿饭吧?”
“如此甚好。”
到了酒楼,阮纾意特地要了一间上好的厢房。
这还是头一回她在外面单独宴请燕承胤,布菜的喜好也都按照他在府里喜欢的样子来。
“阮娘子,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今日本王为何会出现在那儿?”
“摄政王事情那么多,或许只是恰巧路过,民妇怎敢揣测?”
阮纾意浅浅一笑,眉眼都带了一丝的柔意。
但是燕承胤见过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所以自然就看得出她在人前的模样并不是真的她。
“本王不喜欢你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你应该知道,本王想听什么话。”
阮纾意唇角的笑意微微停滞,起身过去给他倒茶。
“民妇不懂王爷的意思,若是哪里有怠慢了,王爷直说便是。”
这茶壶刚放下,燕承胤就已经拽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就将她拽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
阮纾意方才的镇定轻易就被他揭穿,皱着眉生气地就要推开他。
燕承胤却单手搂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抓着她挣扎的手腕。
“你最近跟长公主身边的护卫走得很近?”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阮纾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燕承胤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搂着她腰身的手更加的收紧。
“阿君护卫似乎对你非常的感兴趣,本王还真的是好奇,怎么长公主身边的人一个个地都对你那么的在意?”
阮纾意挣扎了一下,却依旧躲不开。
自己现在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怎么看都不像个样子。
“你放开我,我又不是长公主府上的人,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松开我!”
话刚说完,燕承胤笃得收紧了手,鼻尖在她发间轻嗅,呼吸散落在耳侧。
一瞬间阮纾意的身体就僵硬了,吓得根本不敢动。
燕承胤贴得很近,似乎只要她转个头,她的唇就会落在她的颈侧。
“你如果不想要死得太快,就离那个护卫远一点,若是被盯上了,本王未必能救你。”
阮纾意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你是说……阿君护卫……是太后的人?还是皇上的人?”
“不对,长公主深受太后的喜爱,就算是派人过去,也是为了保护长公主才是。”
“至于皇上……他在朝中势力被太后压制着,若是想要在长公主府安排人也未必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阮纾意已经是在深刻地分析眼下的阿君护卫到底是敌是友了。
可是燕承胤看见的却只有那一张一合的红唇。
那日的一尝芳泽到现在似乎还在眼前。
阮纾意有些想不明白地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还是说阿君护……唔!燕承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