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夏主李遵顼气得发狂,拔出佩刀,朝着面前的一张书案狂砍,一直将书案砍成块块碎木,李遵顼犹自眼睛充血,面目狰狞!

“这是国耻!这是我白上国的奇耻大辱!”李遵顼的咆哮声,响彻了兴庆府那简陋的宫室。

一旁侍立的臣子,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生怕将李遵顼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李清!”

“臣在。”

“朕要亲征夏州城’,你以为如何?”李遵顼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苗来。

“这……”李清心中知道这时候再去攻平夏城,不过是在夏州城的城墙下,多增加几具尸体罢了,但是面对冲动的小国王,他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要如何设辞回答。

“若不铲平夏州城,是从此以后,我大夏军队,不能再進入河西!”李遵顼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正因为是事实,才越发地让人无法接受。

李清不得不谨慎地措辞,回答李遵顼:“自战报传至兴庆府,已有十余日。再点兵出征,最起码也是一月以后的事情。那时候敵城早已筑成,坚城难克,只恐劳师无功。且眼下新败,士气不振,更难以成功。臣以为,眼下之事,迫不得已,只有静候良机,再缓图之……”

“良机?!”李遵顼勃然大怒,吼道:“何时才是良机?”

“蒙古军不可能十几万人常驻于此,其城筑成后,必然退兵,最多留下万余人驻扎。臣以为,待几个月后,蒙古军放松警惕,再突然出兵,将蒙古军困于城中,断其补给。则二城未必不可克。”李清从容答道。

李遵顼沉吟半晌,终于冷静下来。“也罢,便且依卿之议!”

他刚刚说完,便见一个内侍脚步匆匆走至殿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陛下,隴西军情急报!

李遵頊心中一凛,快步下殿,抓住内侍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隴西怎么了?”

“陛、陛下!”内侍几乎被李遵頊凶恶的表情吓昏过去,“隴、隴西城,被、被蒙古人烧了!”

“啊!”李遵頊手一松,浑然没有在意瘫倒在地上的内侍,只是转身望着李清,呆呆地说道:“隴西城也被烧了!”

李清也完全没有料到竟真的会“祸不单行”,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夏州城惨败、隴西城被烧……郭寶玉的这两手,还真是漂亮啊。”说话的人,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西夏国命运的真正主宰者,当时地球上最有权威的女人——梁太后。她说话的时候,不急不徐,神色从容,似乎是在说一件与她完全无关的事情。

“太后!”谦恭地站在下首侍立的,是西夏老将翊卫司马军都指挥梁超群,“现在大夏的形势,实在不容乐观。”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梁太后微微一笑,眼角竟然还带着一丝妩媚,但是话语中却极度的从容与平和,“蒙古对我大夏是全线进攻,咄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