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顾铭景最后还是安排人去准备茶水去了,然后自己到前厅等唐晋逸他们来。

距离就这么远,他们几乎是同时到,顾铭景看到二皇子很恭敬的见礼,“二皇兄。”

二皇子回了礼,“弟夫,可还记得之前答应我本王什么?”

弟夫,什么鬼?

顾铭景听着觉得可雷人,不过对比来说,总比叫他弟妹的好,所以他也只能默认了,其实就算是叫他弟妹他也只能忍了,不能反驳,没办法。

至于二皇子说的答应了他什么?这个问题顾铭景倒是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其实他跟二皇子就见了那么一次,就是太子来的那次,所以应该答应他了一杯果汁?

顾铭景不太确定,但是又想不起来其他的,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问,“不知道二皇兄想喝点什么?”

“本王见着王府门外生意极好,不知道什么是卖的最好的?”

自然就是他倾情推荐的苹果汁了。

顾铭景明了,“来人,去取苹果汁来,顺便再送一些小吃过来。”

门外的人领命,随后就去取果汁和小吃去了。

二皇子一点都不客气的的自己坐下,然后还主动招呼顾铭景他们一起坐下,反倒像他是主人一般。

顾铭景自然和唐晋逸坐在一起,顾铭景冲着唐晋逸眨眨眼问他——他这是来做什么?

唐晋逸轻轻的摇头,他也不清楚。

好吧,顾铭景明白了,不过反正二皇子不开口,他也不打算问了,就当他是上门来讨果汁喝的好了,反正之前确实答应了给他的一杯的。

果汁和小吃很快就上来了,直接送到了二皇子旁边的桌子上,顾铭景和唐晋逸只有果汁没有小吃,反正他们经常吃,也没在意这些。

在果汁上来后二皇子毫无顾忌的喝了一口,冰凉的果汁下肚,瞬间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舒服极了。

喝完后再吃的一口小吃,蜜汁烧烤的味道,入口是香甜脆口的,而肉又很烂,一入口就跟骨头分开了,吃的全部肉,三两口就能下肚。

二皇子吃着,突然就明白了,“本王总算知道你们这儿生意怎么这般好了,这手艺,便是临京城最好的酒楼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手艺。”

唐晋逸没说话,顾铭景倒是接了,“二皇兄过奖了,主要是火候把握的好,这也谈不上有什么手艺,二皇兄若是喜欢多吃些便是。”

二皇子是真喜欢,可是就算是这样吃了两个之后也没有继续再吃了,他今日来可是有事情的,来喝果汁,那不过是一个进王府的借口而已,二皇子来主要想见的人是顾铭景。

二皇子不吃了之后顾铭景和唐晋逸就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了,两个人就等着。

“弟夫,本王听说你之前去太子府的时候拦了太子府的门客的舒先生,此事可当真?”

礼金的事情不是了了吗?怎么还提这事儿。

不过二皇子都开口了,显然那个见到他的人是真的看到了。

索性顾铭景也就爽快的承认了,“确有此事,不知道二皇兄为何问起这个?”

二皇子说,“那就是了,怪不得之前送来的礼金不是廉王府的礼金,而是另外准备的呢。”

顾铭景自然也知道这是舒先生给太子出谋划策的,可他不明白二皇子突然提起这个。

“二皇兄此话是何意?”

二皇子脸上瞬间就露出了为难表情,不过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正常,“也罢,今日都上门了,本王也就跟你们说说吧,你们自己也留心一些。”

顾铭景和唐晋逸都看着二皇子,这心里略微的有些紧张,总感觉二皇子说出来的事情不会太简单。

“七皇弟可知道前些日子淮阳河决堤一事?”

旱涝洪灾,在这个时代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次,顾铭景上次有印象的旱灾是在三年前,除了旱灾还有蝗灾,当地百姓颗粒无收,饿死无数人。

而洪灾,最严重的好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之后一直都没出现过洪灾。

如今二皇子提起淮阳河决堤,只怕是淮阳府发生洪灾了,又或者出了别的事情。

此事顾铭景并没有开口,他看了眼唐晋逸,唐晋逸轻轻的摇了摇,“此事臣弟不知道,二皇兄何来的消息,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本王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的消息,想来父皇今天也会收到消息,淮阳河决堤不是小事,这关系到整个淮阳府,淮阳府是中南一带最为富饶州府,淮阳河一旦决堤,整个淮阳府不保,届时才是真的民不聊生。”

二皇子说完后唐晋逸就皱了皱眉,“二皇兄既然已经知道此事了为何不直接告诉父皇?这可是人命关天十万火急的事情。”

二皇子看着唐晋逸突然笑了下,“七皇弟,你这是成亲了,可这岁数似乎就没见长啊的,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啊!”

语气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老实也算是好听的了,说难听的那就是天真和蠢。

唐晋逸没听出来,顾铭景却是听出来了,不过顾铭景却不得不承认唐晋逸这话是傻了些,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只有让唐晋逸亲耳听一听他才会知道自己跟二皇子在这方面差了多少。

二皇子耐心的给唐晋逸解释,“七皇弟,这件事情真正要报给父皇的人不是我,该开口的人还没有开口,我一个不相干的皇子去开了口,你说父皇会怎么想?他是不是会觉得我的手伸的太长了,就连淮阳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更别说万一有些人收到了消息却因为我先将此事报给了父皇反咬一口说他们还没收到消息呢?到那个时候我就百口莫辩了,七皇弟啊,有时候呢许多事情不是看是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的,而是看该说不该说,父皇的心思你永远都猜不透。”

二皇子这一番话说的,仿佛是一点都没把顾铭景和唐晋逸当做外人一般。

而唐晋逸听完这一番话也表示明白了,他皱了皱眉,“二皇兄是说这消息被人拦截下来?所以如今父皇才会不知道?”

二皇子开口,“这消息本王是昨天晚上收到的,本王都收到了,其他人可不会慢了,今日早朝没有一个人开口,可不是消息被拦下来了吗?”

唐晋逸眉头皱的更紧了,“二皇兄觉得此事跟太子有关?”

“可不是觉得,而是就有关系,你可知道这淮阳河堤是太子亲自监督修建的?这河堤花了几十万两白银,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就决堤了,便说不是用石头堆建的就是用那几十万两银子堆建的也不会在两三年之内就决堤了,七皇弟认为呢?”

事情如何他还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他还在边关呢,关于朝中的事情他当真没有留意过。

不过有一点唐晋逸觉得二皇子说的很对,几十万两白银修出来的河堤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垮了。

“二皇提起此事可是觉得廉王府之前收到的白银与修河堤的白银有关?”

“七皇弟,没想到你这领悟的还挺快嘛,没错,银子你们也都看到了,太子府给出那么多的银子,这是从哪儿来的,太子的月银多少我们都清楚的,就算其他的产业,可一次拿出的这么多的银子来这也很难吧,要说这银子没点其他的来处我是不信的。”

唐晋逸听这话后就一直皱眉,如果这银两真的很河堤有关系,那他们不就是收了脏银了吗?

这银子入了廉王府莫非也是一个阴谋?

唐晋逸不由得深思。

可是这个时候顾铭景却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对二皇子开口说道:“二皇兄,此事你怕是误会了,廉王府收到的银子可不是满满的两个箱子,而是每个箱子上面两排是银子,而下面则是其他的东西了,若是真说也就百来个银锭子,想来这么点银子应该跟河堤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二皇子听到这话一愣,“当真?”

顾铭景点头,“自然是当真,二皇兄都如此好心上门提点我们了,自然是不会期满二皇兄的。”

在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二皇子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这或许早就是一个阴谋,不然又为何非要当着他的面让他看到那两箱子的银子呢?等的就是他参他吗?

可是那个时候淮阳河堤可并没有决堤啊,难道有人早就预料到了?

这不可能,这种事情不可能有人未卜先知,除非是有人早有预谋对淮阳河堤动了手脚。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二皇子不由得这么想。

一个早早就布下的局,生生是要把他,把太子,还有廉王府一起算进去。

二皇子想到了这一点,顾铭景和唐晋逸自然也是想到了,三个人同时抬头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有不可置信。

只不过他们觉得不可置信的想法也不同。

顾铭景和唐晋逸想的是竟然有人狠心的为了算计他们竟然要淮阳府数以万计的百姓们作陪。

而二皇子不可置信的是,什么时候竟然有人可以这么无声无息的算计他和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