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先别这么激动，我只是说你孙子的伤我能治，并没有说我会替他治。我拿你做示范呢，是因为你这病难在查，而不是治，这三针加一刀，就算见面礼送你了。至于你孙子……说实话，他那玩意儿废了比留着好。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并不是等着你们请我给他治伤的，而是在陪乔哥来的时候，发现他受伤住院，来看热闹的。”
就算老头这么放下身段的请我给他孙子治病，我也不可能嘻哈几句就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帮忙出手不是么？
架子要拿稳，胃口要吊足。
当然，这么做的原因之一还是卢老爷子看起来有点军人的味道，人品比较正，不是那种骨子里透着邪气的奸商。否则的话，就是另外一番应对了。
“看热闹？卢瑟跟你有过节？”
卢开山的眉头皱起，看向我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疑惑。
“过节？何止是过节。”
我没有理会旁边乔二那很是着急的眼神，对着陆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之前我是在石嘉市念大学的，那时候，学校里有个女孩儿一直追我，可是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法回应她，后来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回来找她，才发现女孩儿家已经破产了，父亲去工地上搬砖，母亲尿毒症晚期，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而女孩儿为了挽救母亲，把自己给卖了，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摧残。老爷子，你知道女孩儿家变故的罪魁祸首是谁吗？”
我朝着卢开山踏出了一步。
“是谁？”
卢老头这就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感觉了。
“当然是你的好孙子了。他追求人家不成，就把人家弄破产。这种垃圾啊，黑手。”
“所以……你这是图穷匕见？”
卢开山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对，就是图穷匕见。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琢磨着，立起神医的人设，然后不给他治，就眼睁睁看着他断子绝孙，不过跟你孙女接触了这一段时间之后，我改主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卢开山的脸上很明显的现出了怒容。
嗯，发怒就好，说明他还是挺疼爱自己孙女的。
“他祸害了我的女人，我祸害他妹妹，这交易好像挺公平的。让你孙女陪我三天，我保证给你把他的伤治好。”
“你有种再说一遍！”
卢老爷子怒了，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
“再说一遍也是这样，你孙女给我玩三天，我就给你孙子治伤。真要算起来，还是你们卢家赚了。”
旁边的卢冰原本冰冷的脸上此时也挂满了茫然。之前我让她扫我的二维码，那就是一种提出合作意向的行为，怎么她明明答应跟我合作了，我还要提出这种要求来？
而乔二的面色更是苦不堪言，我这无理要求已经彻底把他推到了卢家的对立面。
“你休想！”
“哦，您老人家不必说的这么凶狠，这就是等价交换罢了，我没有什么想不想的，你不把孙女给我，我不治就是了，又没强迫你把孙子送来让我治。还有，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大家都是文明人……还是说，你们卢家遗传的，别人不合作，就要强行让人就犯？”
说话的同时，我伸手拔下了老爷子手臂上的两根银针，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卢开山的面部一抽抽，鲜血立刻就从手臂上的刀口溢了出来。
“我的本事就摆在这里，条件我开了，你用或者不用，都是你自己的选择罢了。”
“你……你……我给你钱难道不行吗？”
卢开山的拳头，捏出了“咔吧咔吧”的响声，可是说话时的气势却明显弱了不少。
“我说过了我不缺钱，而且你觉得花多少钱能换的回当年那个白纸一样纯洁，真心实意喜欢我的女孩儿？”
“我……我出一亿！”
“不行。”
“五亿！”
也许是觉得我所说的“不缺钱”只是因为数字太少吧，卢开山咬牙切齿的开始报价。然而他报出“五亿”这个数字的时候，我就回了他一个字。
“滚。”
“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老头子，你不要痴心妄想。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按照医生的说法，现在除了我，应该没人能保住你大孙子的子孙根。为此牺牲一个孙女，其实是挺划算的。反正你最疼的还是你大孙子。而孙女，迟早是别人家的。况且你们卢家这么有钱，就算孙女是个被人玩烂了的破鞋，只要多搭点陪嫁，也是一样能嫁出去的。”
“你——”
卢开山真的是被气的直哆嗦。可是他依旧强压着火气在跟我讨价还价，这就说明了大孙子在他心里的地位是有多重。而在哆嗦的同时，老爷子不着痕迹的朝着孙女那边瞄了一眼。
虽然只是眼珠一转，可是不管是我还是卢冰，都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这个动作。
在那一瞬间，老头子意动了。
“爷爷，算了。”
卢冰长叹了一声，走到了我和卢开山的之间，先是掏出手帕给卢开山扎住了手臂上的伤口，然后面色淡漠的转向了我。
“三天，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弄花我的脸。这是订金。”
卢冰说着，扯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口子，然后抓着我的手塞了进去。
额……那手感……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女人真的是够狠啊。
“冰冰，你不能——”
“爷爷，没什么能不能的。卢瑟伤成这样是因为我头脑发热下了死手，用我去换，也是应该的。反正……反正我和姑姑一样，都是女的……”
卢冰低下了头，没有和她爷爷看过来的目光相对，足足过了五秒钟，她才再次抬头看向了我。
“从来都没人摸过这里，你是第一个，接下来的三天，随便你怎么玩儿都行。现在，可以去给卢瑟治伤了吗？”
“当然可以。只是没想到，卢老爷子的孙子是个不成器的混蛋，孙女倒是个有担当的。嗯，很香啊。那边那个大夫，帮忙去你们中医科找一套银针来。”
我把手从卢冰的衣领里抽出来，放在鼻子了病房。
卢开山在后面抬起手来似乎想要阻止，最终，却只能狠狠的一跺脚。
“婬人妻女者，终有一天要尝到妻女亦被人婬的滋味。小瑟，你……哎！”
卢开山摸出手机来，先是狠狠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乔二，然后在通讯录里找出了一个叫“野狼”的名字，不过就在他要编辑短信发出去的时候，卢冰却伸手按灭了他的手机屏幕。
当卢开山把问询的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卢冰只是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爷爷你从小就教我做人要诚信，言出必行。我们卢家本来就欠人家的，七十二个小时而已，我挨得住。而且……他能让乔叔站队，喊野狼来真的有用吗？”
卢冰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无奈。
“可是……”
“爷爷，不用可是了，卢瑟是要给卢家传宗接代的，我只是个没用的女孩儿罢了。只希望，他玩得开心吧。”
惨笑之后，卢冰同样走向了病房，而那背影，是如此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