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欢快的曲儿实在是让我有些听不下去,我看出来了,这女孩儿弹琴不光是要调解下气氛,更是想让自己放松一下,索性我就点了个《琵琶行》,让她好好弹。

没想到的是,这姑娘不但弹得好,还边弹边唱了起来。虽然明显气息不足,但是唱的却是特别有味道。

“这首歌,好像讲的是婚姻的故事。”

可能是出于同情吧伊莉娜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女孩儿的身上。

“嗯,差不多吧,一个琵琶女嫁给商人之后,因为年老色衰不受待见的故事。也算是个婚姻悲剧吧。不过真要说悲剧,

望着忙碌不看的孙家老宅,我长长的吐出一口烟。而在下一刻,我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孙家老宅的第三进院子,右手边一间厢房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一身白色纱裙的人来。不,与其说是纱裙,不如说是婚纱更加的恰当。

我记得没错的话,那间厢房正是孙澄的闺房。难道那个就是孙澄?

婚纱女走出来之后,没有离开,而是回头似乎在对房间里的人说什么,然后伸手从里面拉了一个人出来,那人的面目同样看不清,不过他的身上穿的是一身华夏传统的那种新郎官的大红衣装,胸前挂着一朵红绸大花,土气中带着满满的喜庆。

然后,旗袍女就拉着新郎男的手缓缓的走向了第二进院子,直奔正中的大厅。

这一幕让我的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请柬是大张旗鼓的送到我手上的,我还以为让我来参加婚礼是做新郎的,所以在进来的时候才刻意隐藏了一下身份,难道说我想岔了,新郎并不是我,而是别人,比如说……之前见过的那个影子?

可是不对啊,请柬上分明写的就是我的名字。

看来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得等到了婚礼现场才能弄明白了。

目前看来,孙家这三进院子,就数第二进的“人”最多,第一进次之,而第三进,可能是因为孙家人居所的问题,几乎没有什么外人在里面。这么看来的话,如果等下发生了什么情况,打不过要跑的话,不应该原路出来,而是从第三进院子翻走更合适。只不过……第三进院子的正堂屋需要注意,哪怕这里已经是一片阴地,依旧能看得出丝丝缕缕的黑红色阴煞之气从那间堂屋里不停的冒出来,里面显然是藏了什么厉害的家伙。

正当我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我发现一个人从第二进院子的大厅中走了出来,面对面的迎向了疑似孙澄的婚纱女。

虽然离得很远,我看不清楚那人的面貌,但是那个走路的姿态却是让我相当熟悉!

之前还没卷进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在出租屋里经常靠在窗户边上抽烟,那时候我总是能看到作为楼管的算老头在楼下的太阳地里溜达。那个身形步态,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迎上婚纱女的就是孙大玄!

这老王八羔子,我不由得把手伸向了后腰,不过摸了一把之后,我还是放弃了。距离太远,还是等离近了再动手吧。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孙大玄和婚纱女似乎起了争执,老东西的肢体语言看起来颇有点激动。不过婚纱女却似乎不为所动,抬起左胳膊朝着旁边的空地一指,孙大玄举起一只手朝着婚纱女指点了几下,最后还是一跺脚,气鼓鼓的走到了一旁,而婚纱女则是拉着那红衣新郎走进了大厅。

而在婚纱女走后,我惊讶的看到孙大玄那老东西竟然对着婚纱女的背影比了一根中指。

这可是有意思了。在我的印象里,除了一开始那会孙大玄装了半天土鳖外,其余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模样。今天这是咋的了?难道说这位穿婚纱的小姐让他吃瘪了?

这么看来的话,孙家老宅里的诸位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一条心,而且老东西的地位并没有我一开始想的那么高。这就更有意思了,说不定等下还能借着这个搞点文章出来。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左司马青衫湿,青衫湿……”

身后传来了《琵琶行》的最后一句,略显哀怨的曲子最终归于了平静。

该说不说的,不愧是燕京音乐学院的学生,这琵琶谈的当真是好听。当我扭过头来打算让她再弹一个《琵琶语》的时候,却见女孩儿已经把琵琶放到了一边的地上,两只手捏着罗裙腰间的裙带似乎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当她注意到我看过去后,立刻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把身子向后一缩,神情瑟缩的看着我。

这场面,我都不知道该说点啥了。

女孩儿看到我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说道:“曲……曲儿弹完了,客人您,您想怎么玩……我,我不太懂……柳姐说……我是客官的私人玩物……床,床头的柜子里有玩具,如果,如果客人您需要的话……需要的话……呜呜呜……”

说到后面,女孩儿刚刚鼓起的勇气似乎已经用完了,双手捂着脸开始嘤嘤哭泣了起来。桌边的伊莉娜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满眼愤怒的看向了我。

“喂喂喂,伊莉娜,你过分了啊,我这啥都没干,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咋好像我是个强什么犯似的?”

“难道不是吗?你们这些男人每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当我不知道吗?她这么可怜,我不允许你糟蹋她!女人是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不是你们男人可以随意玩弄的物品。”

伊莉娜挺身而出,挡在了我和萱儿的中间。之前咋没看出来呢?这位占星术传人不但富有正义感,还是一位女拳师。

“我说什么了我,就糟蹋她?再说了,你都说了女人是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她的意愿就是在这里让人玩,换钱给她母亲看病,这怪我咯?我现在不要她,她还得脱了衣服求我玩她你信不信!?”

说到后面,我多少也带上了点火气。要说我不是没做过漠视人命的事情,比如刚刚在三楼,为了不惹出乱子我就没有去管那个被恶鬼吸干的女人。可是一码归一码,强抢民女这种事情,我可从来没做过。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听了我这话,萱儿似乎被吓到了,生怕被退货似的“唰”的一声拽开了裙带,罗裙就那么顺着她修长的美腿滑到了地上。

“姐姐,你别这样,我是自愿的,谁都不怪。真的。客官您就要了我吧,好歹……好歹您是个人,我上来的时候,见到了好多妖魔鬼怪,它们……它们简直太可怕了。求您,客官,您就要了我吧……”

萱儿说着,两只手勾住了银色安全裤的两边就要往下拽,同时似乎是觉得现在的表现不够诚意,双腿一屈直接跪在了地上。好在,这一跪让她的动作变得十分的别扭,倒是没有把安全裤给扒下来。

“住手。你懂不懂啊?脱女孩子的衣服,对男人来说是一种享受,放着那些衣服,让我来。”

我呵斥了一声,对着伊莉娜翻了个白眼,搓了搓双手,走向了衣衫半褪的萱儿,在女孩儿略带惊恐的眼神中,把她踢到一边的罗裙捡起来,盖在了她雪白的大腿上。

哥的人品那是杠杠的,就算在平时我也不会对这女孩儿做什么,更别说马上就有事情要做了。

“你安安心心的,按照那个妈妈桑的说法,你现在属于我了,你也不用害怕,等我们办完事我会带你……”

“当当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不由得有点纳闷。秦楼楚馆这种地方都是有规矩的,只要客人进了姑娘们的房,就不能再去敲门,除非客人有什么需要,对着走廊喊一声“茶壶”或者“倒水”,杂役们才能上门服务,“大茶壶”的职称也是由此而来。

摆了摆手,示意伊莉娜和萱儿先到**去用被子盖住身子,我把领口稍微扯了一下,这才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本来我是想先发制人的喝问一声的,可是当看清门口那人的长相时,我的喝问被直接堵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