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可真有眼光。我们家的花魁就在里面了,这位花魁娘子啊,是个阳间的小姑娘,身子娇弱,我就不进去了,免得我这阴身冲到她,您玩的开心点,别看她娇弱,不用顾及她的身子,大不了就是从阳身变成阴身,只要您开心,怎么玩儿都行。”

这四楼整整一层楼,就只有四个房间而已,走廊左右各有对门的两间,我按照上楼时从窗子上看到的外面的景色选了一间房间,妈妈桑顿时挑着大拇指夸我有眼光。

“女儿啊,好好招呼客人啊。”

妈妈桑对着房间里面吆喝了一声,对我和伊莉娜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画着白居易琵琶行的屏风。

绕过屏风朝里看去,却见这房间布置的古色古香,分明就是古装剧里千金小姐的闺房那般,一个身穿素色罗裙的年轻女孩儿怀中抱着一把琵琶坐在屋子正中那张摆满糕点和凉菜的餐桌前,看到我带着一个女人进来,抱着琵琶的女孩儿愣了一下,旋即站起身来微微蹲身一个万福。

“小女子萱儿见过客人,请客人上座。”

该说不说的,看到这女孩儿的时候,我是真的吞了一口口水。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漂亮女孩儿我也真是见了不少了。

白素素、赵默、谢天音、孙澄、楚梦璃、林浅、阿雅,都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儿,而且在气质上各有千秋,赵默的活泼体贴、谢天音的缥缈若仙、孙澄的温柔大方都让人印象深刻。

而眼前这个女孩儿除了一流的美貌之外,更有一种弱柳扶风般的娇弱之感,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怜惜一番。

能成为怡红院的花魁,果然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怎么样?大爷,还满意吗?要不要我让人弄点热乎的吃食上来?我们这里有从阳间请来的厨子,手艺相当的好,您想吃什么只要交代一声就好了。”

妈妈桑非常殷勤的站在门口询问着。

“不用了,这些冷餐足够了,我来这里是为了享受美人,又不是来吃饭的。你赶紧下去吧,不要打扰我享受。”

我冲着妈妈桑摆了摆手,搂着伊莉娜的腰大咧咧的走到桌边坐下。妈妈桑很是乖巧的带上房门离开了,而那个叫萱儿的女孩儿看到我们坐在桌边,立刻就局促了起来。

“该死,你们这些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落座之后,伊莉娜极度不满的在我脚面上踩了一脚,这不单单是因为我一路搂着她的腰,应该还有刚才我没有救那个女人而让她产生的不满吧。

该说不说的,这洋妞儿倒是挺有点正义感的。

“客,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要不……我先给您弹个曲儿吧。”

伊莉娜那一脚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就是不疼不痒,也懒得理会,反而是眼前这女孩儿让我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了起来。

该说不说的的,这个萱儿身上的那种娇弱真的是能让任何一个男人心中的保护欲爆棚。

“不着急,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没有接待过客人啊?怎么战战兢兢的好像鹌鹑一样?”

从桌上捏起一块绿豆糕,掰下一半丢进嘴里,你还真别说,他们这里的厨子手艺不错,而且完全吃不出阴地的那种森寒感。

“回……回客人的话……咳咳……萱儿确实是第一次接待客人,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萱儿说话的时候用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娇躯随之一阵轻颤,更加显得娇弱不堪。

“你这身子骨好像挺弱的啊,怎么来干这个?我看他们还不得给折腾死了?”

伊莉娜抿着下唇问了出来。她是真的有点不理解这些女人。好好的活着,干干净净的做个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到这种地方来给一帮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玩弄?

“咳咳……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选这条路呢?”

萱儿的眼中满是幽怨,这句话出口之后,才猛然醒悟自己可能失言了,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歉意与惶恐。

“对不起,客官,我不该说这些的,您是想先听个曲儿,吃点东西……还是……要了我?”

看得出来,萱儿是真的没有经验,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头几乎要垂进那规模并不怎么大的胸脯里了,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蛋更是挂上了一抹绯红。

“没事儿,你就说说吧,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我也挺有兴趣的。之前那妈妈桑说了,你是我的了,想带回去玩也可以,我还是有点想听听你的故事的。”

说话的功夫,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靠在窗框上欣赏着外面的夜景。

好吧,实际上,我来这青楼的真正目的,也就是为了这个夜景。

之前因为孙柏年那事儿,我对祥和村的建筑布局是有一些印象的。虽然现在有些变化,但是不大。

这座怡红院的斜后方,就是孙家老宅。而我之所以选择这一间房间,当然不是随便指一个进来玩女人的,而是因为这间的窗户,刚好就对着孙家老宅。

刚刚上楼的时候,妈妈桑有询问我是不是需要等到了时候喊我一声。

这婚礼的请柬上虽然写的是辛丑年壬辰月壬寅日,但是实际上,这只是邀请宾客到来的时间,真正举办婚礼的时候是次日的丑时,也就是4月25号凌晨一点。

而现在的时间是24号晚上9点,距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孙家老宅里此刻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那种用黑笔写着囍字的白纸灯笼。一个个身影拿着各种器物在宅子里往来穿梭,进行着最后的布置,也不知道那些人影都是人是鬼。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故事……咳咳……我今年19岁,是燕京音乐学院器乐系的学生。我爸爸死的早,妈妈就是一个化工厂的工人,很费力的才供我上了大学。放寒假的时候,有一天特别冷,我就想给妈妈弄口热饭吃,就自己做了点,送到了厂子里。”

萱儿说着,拨动了一下琵琶弦,那琵琶竟然像是会说话一样发出了一个低沉哀婉的音节。

“妈妈吃饭的时候,厂子里出了事故,氯气泄露。妈妈的眼睛和呼吸道受了很严重的伤害,双目失明还要靠呼吸机来维持生命。我也吸进了好几大口氯气。肺……咳咳……受了伤。我们家里没有别的亲人了,妈妈住院的治疗费非常昂贵,因为受伤的人很多,工厂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大笔的赔偿款。医院里的医生一直在催我缴费,而且他说我也必须住院好好调理,否则的话,我也活不了几年。咳咳咳咳……”

听得出来,女孩儿的肺部是真的有伤,说的话稍微多了一些,就咳得很厉害了。

“后来,一个同学给我介绍了这里,说是以我的条件,把自己买了,能换一大笔钱。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干脆就把自己卖了,换点钱给妈妈治病……医院说了,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角膜和肺,只要钱到位,我妈妈就算恢复不到从前,也能……”

两行清泪从女孩儿的眼中缓缓流下,萱儿说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轻轻的拨动了几下琵琶。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如果惹得您不开心了,就请尽情的在我身上发泄吧。”

感受到了房间里变得有些压抑的气氛,女孩儿用衣袖抹了一下俏脸,随着手指拨动,一连串欢快的音符从她的指间飞出。

她似乎是想以此调节一下气氛吧,然而这种强颜的欢笑,却让她更加的让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