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孙大玄口口声声说帮我,但我总觉得这人有些不讲情义。至少在老太婆那,他完全没表现出丝毫的善意。
“我知道单单几张照片,没法让你相信我。到了晚上,我保证你会有很大的收获。”他见我仍是不为所动,有些急了。
孙大玄一拉脸,我有些害怕。
他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也不敢太得罪他,尤其是他一副我冤枉他的样子,于情于理我都不好再拒绝,再犟下去对我可没好处。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那好吧,我跟你们一块走。”
刘平满意的点了点头,发车往家里赶去,孙大玄在后面叹了口气道:“哎,鬼迷心窍,好坏不分,真是不假啊。”
刘平家住在东城的别墅区,别墅有两层,占地极大。一进屋,他媳妇早在厨房里忙活了。
他媳妇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人,大圆脸、微胖,一看就是个很和气的人。
“孙师父,小陈,饭菜做的一般,你们将就着。”妇人带着围裙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刚要坐下来,刘平脸一沉,呵斥道:“去去去,妇道人家瞎凑什么热闹。”
妇人尴尬的冲我们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厨房。
这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然而她并不知道,刘平每天夜里都跟一个妖娆的纸魅在约会。
饭菜很可口,吃饭的时候我跟刘平开玩笑说,嫂子手艺这么好,你可真够幸福的。
刘平鄙夷的往厨房里扫了一眼,切的拉长声调笑道:“幸福个狗屁,黄脸婆一个,看着就恶心。要不是念在她跟了我这么多年,又有孩子,早跟她离婚让她滚蛋了。”
我心中一凉,是不是人有钱有势了,都会喜新厌旧?
“不说这个了,小陈,我让你拿上金戒指,你带了吗?”孙大玄叩了叩桌子,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本想把金戒指拿出来,但又总觉老孙头不太靠谱。你就说刘平是他的徒弟,做师父不教育徒弟走正道,反在一旁肆无忌惮的讲着荤段子。
我没吭声,孙大玄咄咄逼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并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心一虚脸唰的就红了。
“算了,什么也不说了,今晚你就什么都清楚了,小陈啊,人的善意是有限度的,希望你能想清楚。”孙大玄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水,阴冷道。
我低头不语,只装作没听见。
吃完午饭后,孙大玄跟刘平出去了,让我在别墅里休息,说晚上要一起参加活动。
豪华的别墅内,很快只剩下我和刘平的媳妇两人。
我帮着她收拾了碗筷,她在厨房洗碗,为了避嫌,我站在厨房门口隔了一段距离跟她聊天。
“嫂子,你跟大哥啥时候认识的?”我问道。
刘平的媳妇叫姚芳,姚芳满脸幸福的笑道:“十年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职员,也没有别墅,没有豪车,但我们的感情很好。”
我又问道:“嫂子,刘哥和孙师父是啥时候认识的?”
姚芳道:“大概三年前吧,刘平升行长那年,姓孙的就常来我家走动。“
她以姓孙的相称,足见她从心里并不认可孙大玄。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刘哥有啥不对劲?”我问道。
她拿在手里的碗忽然掉在了水池里,溅了一脸的水,然后她又捡起碗,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低头专心清洗。
“嫂子,其实我跟刘哥并不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跟孙大玄也没任何关系。我之所以问你这个,是因为这事关刘哥的性命安危。”我想了想,决定提点她一句。
她转过身来双目通红,泪花在眼窝中打着转儿。
“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每天半夜都出去,但我可以装作不知,因为孩子还有这个家都需要他。”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至少在我看来,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连串的跟我说了很多。
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我是该说她傻,还是该同情她,或许在婚姻上,女人付出的永远都比男人要多。
一个人,一座城,在心里住下了就再也不会离开。
“嫂子,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一定要记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以找我。”我从桌子上拿了张纸条,快速的写下手机号码递给了她。
她神色惶恐的看着我,颤声问道:“老刘他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事?”
我摸了摸鼻梁,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跟她说这些,她帮不上什么忙,还容易引起阿兰的警觉。
“嫂子放心,刘哥他不会有事的。”我无法想象这个可怜的女人如果失去了丈夫会有多难受,我决定了,如果有机会还是救救刘平。
不是因为他多有权势,而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媳妇。
我在沙发上打盹,因为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睡好,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睡着了。
天黑透的时候,刘平与孙大玄两人才开着车回来。
俩人有说有笑围绕的全都是女人,我听刘平说,师徒俩改日一起三飞。
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但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孙大玄一脸欢喜,嘴上却是连连拒绝了。
虽然他一直不承认阿兰跟他有什么特殊关系,但他一定是认识阿兰的,胖子说阿兰不是人,以孙大玄的本事会看不出来?
还是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呢?
吃了晚饭,孙大玄躺在沙发上抽烟,无聊的看着电视,像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我在一旁也不敢多问,只能无聊玩着俄罗斯方块。
一直耗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孙大玄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坐起身,招呼我和刘平准备出发。
这回开车的是孙大玄,汽车直接出了城往城外的山上走去。
我问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孙大玄没鸟我,刘平嘿嘿说了句:“一个可以给你惊喜的地方。”
到了山下,这师徒俩从车上取下铁锹、耙头,打了手电往山上走去。
他娘的,这大晚上的不会是来挖坟盗墓吧?
天空挂着一轮毛月亮,昏暗的光芒洒在山头。
孙大玄在前面打着手电领路,约莫两支烟的功夫,他在一座坟前打住了脚步,蹲下身仔细的瞅了几眼。
“小陈,你过来看看!”孙大玄一把拽住我拖到了跟前,让我看仔细了。
我一看,这是一座墓。
墓碑有些陈旧了,估计有些日子没人打扫,上面爬上了绿色藤条与杂物,不过碑上的字迹与相片依稀可以辨认。
照片上的人,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白素素。
碑上刻的是,白素素之墓,底下的日期也正是三年前。
苍了个天!
白素素真的死了?
我忍不住惊诧出声,一旁的刘平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师父对你一番好心,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被一个女鬼迷的晕头转向。要不是师父帮你定住魂魄,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吗?”
我此刻如遭雷击,五内俱焦。其实我在看到相册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了只是不敢相信。
不是因为我喜欢白素素,而是这么美的一个女人,让我不忍心往那方面想。
“甭说废话了,挖吧。”孙大玄拿起锄头就开始挖了起来。
我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还要挖墓?”
“你没看到这座坟没人打理吗?不会有人找麻烦,再说了,有师父在你就别操闲心了。”刘平扔给我一把铁锹,嫌我事多有些不耐烦了。
哎,来都来了,那就再干一回缺德事吧。
这老孙也真够较真的,就算我不信你,也没必要挖坟证明自己吧。
孙大玄看来没少干刨坟的勾当,没多久就挖出了棺材,他用手扒掉棺材上的土,然后让我和刘平往后躲着点,他带上一副黑手套准备开棺。
砰!
棺材猛地被掀开了,一股绿色的气体直冲了出来,腥臭至极即使隔了老远,闻了些许,我顿觉一阵头昏脑胀。
孙大玄微微皱了下眉头,往嘴里塞了颗药丸像是没事人儿一样,趴在棺材边扒拉着,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啥。
过了一会儿,他让我们过去。
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是白素素。
她**裸的躺在棺材里,像是睡熟了。
按老孙说的,她已经死了三年,但身上却没有半丝腐烂之状,也真是邪了门。
我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缩回了脖子,一屁股坐在坟头整个人都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