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那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前世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柳云舟说,
“我们一家人都死了,娘病入膏肓时被活活气死,二哥跳楼坠亡,祖父自刎而亡,父亲和你们都被五马分尸,女眷们被扔到了饿狼军团,
你们知道饿狼军团是什么吗?那里面的人都是畜生,我好难过,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的发生……”
“饿狼军团?”柳京墨心中骇然。
饿狼,正是他目前在追查一个无恶不作的地下组织。
这个组织聚集了无数穷凶极恶的在逃人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手段凶狠残酷,做下了不少大案。
“饿狼军团是个军团的名字?自始至终就叫饿狼军团?”他问。
“不是,他们是被收编的。”柳云舟说,
“饿狼军团以前不是军团,是一个黑暗组织,组织里的人都是由法外在逃人员组成的,他们聚集在一起,跟饿狼一样,只要被他们盯上的目标都会被吞噬得一干二净,犯下不少大案。
朝廷围剿了好几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后来这个组织不知怎么被裴云鹤给收编了,收编后的名字就叫饿狼军团。”
柳京墨的脸在霎时变得惨白。
他盯着柳云舟,手指微微颤抖。
“溶溶,难道你真的……”
“跟你说过多少次,那只是个噩梦。”门外,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柳京墨的话。
伴随着开门声,裴清宴转动着轮椅进屋来。
他径直走到柳云舟跟前:“怎么又把噩梦当真了?”
“不是噩梦。”柳云舟反驳。
“柳江蓠参见摄政王。”柳江蓠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裴清宴道。
“你们怎么让她喝那么多酒?还让她醉成这样。”裴清宴语气非常不悦。
柳江蓠有些拘谨:“回摄政王……”
柳京墨接过话来:“劝了,劝不住。”
“我没醉。”柳云舟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我还能再喝一坛,裴清宴你来得正好,陪我喝一坛,顺便帮我告诉我大哥和三哥,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裴清宴一脸黑线:“别闹了,睡一会儿。”
“我不!我没醉。”
“小龙!”
“来了。”小龙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有它干预,柳云舟秒睡。
裴清宴将睡熟的柳云舟拥进怀里。
“有关云舟所说的前世今生,你们不要当真,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云舟曾梦到你们每个人的命运,梦到你们柳家倾尽一切辅佐裴云鹤,裴云鹤却恩将仇报,在登上皇位之后将柳家灭门。”
“云舟曾多次对我提起那个噩梦,说来也巧,她梦到的那些多数应验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信誓旦旦觉得有什么前世今生。”
“她很珍惜你们,每每害怕你们出什么意外,她害怕失去你们才会关心则乱。”
说完。
裴清宴抱着柳云舟离开。
雨夜。
偏僻的院落里灯光稀少。
只有寥寥几个灯笼在风中摇曳,烛光也随之摇晃。
烛色与雨色交织。
裴清宴的身影越来越远。
他本就矜贵无双,在这冷冷的雨夜里,越发多了几分清贵。
柳江蓠等裴清宴离远后才感叹,
“摄政王原来话这么多的吗?我一直以为摄政王冷面冷心,寡言少语。”
“他原本就是个清冷深沉的性子。”柳京墨恭送裴清宴远去后,“只是在溶溶跟前像变了个人。”
柳江蓠:“原来如此。”
柳京墨将门关好。
屋内的铜锅加了些许高汤后再度沸腾。
他剪了剪烛芯,又将剩余的鹿肉放到铜锅里煮着,“大哥,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柳江蓠歪在一旁,“溶溶跟摄政王么?”
“我觉得挺好的,摄政王可比六贤王靠谱多了,那个六贤王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润如玉,实际上蔫坏。”
“我不是说这个。”柳京墨说,“我所说的是前世,你相信有前世吗?”
柳江蓠笑了:“我就说酒的后劲大,瞧,你跟溶溶都醉了,什么前世今生的,摄政王不是说了,是溶溶做了一个噩梦,将噩梦当真了。”
“溶溶不是也说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到?做梦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我也会做噩梦,梦到敌人来袭我却怎么都跑不动,梦里着急得要命,急着急着就醒了,有的时候还梦到到处找厕所却找不到,就算找到也解不出来,最后被憋醒了,哈哈哈。”
柳京墨眉头依旧皱得紧紧的。
若云舟不提起饿狼军团,他或许不会当真。
可,她提到了“饿狼军团”这四个字。
大理寺在追查饿狼这个组织时,发现这个组织分为两派,一部分穷凶极恶,一部分人却是嫉恶如仇。
“饿狼”里还有一个足智多谋的人物,有那个人物在,朝廷多次围剿“饿狼”都失败了。
想要解决掉饿狼,硬攻成功率很低。
故而。
他认为可以从饿狼内部渗透,派卧底进去挑起两派战争,等除掉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后,再将剩下的人收为己用。
饿狼军团这个名字,也是他想出来的。
这个计划只是雏形,尚未开始,饿狼军团这个名字他也从未对人说起过。
柳云舟却知道了这个名字。
若真是梦,那未免太过神奇。
“怎么这么严肃?”柳江蓠捏了捏柳京墨的脸,“别乱想了。”
“说起来,溶溶之前是倾心裴云鹤的,我回来后,发现她变得极为讨厌裴云鹤,性格也变了不少,不管是不是梦,都挺好的,毕竟,溶溶摆脱了渣滓,还寻到了良人。”
“罢了罢了,不想了,反正不管如何,她始终是我们的妹妹。”柳京墨也想开了。
他又举起一杯:“咱们再喝。”
“不能再喝了,这酒的后劲真的很大,尤其是你刚吹了风,酒劲很快就能上头,悠着点吧。”柳江蓠笑。
“我的酒量你放心。”柳京墨举起酒杯,“来……”
酒还没到嘴里,柳京墨软软地倒下来,呼噜声响起。
柳江蓠:……
“说了后劲很大,一个个的都不信。”
柳江蓠将柳京墨放到床榻上。
这时。
他也打了个踉跄。
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神,一瞬间的功夫变得迷蒙起来。
他将已经睡着的柳京墨拉起来,“京墨,起来,该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