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砖瓦房在整个屯子马路的中央,旁边儿便是通往屯上的道路,而我栖息的草场便在杨宇欢家的后花园中,他家原本便是做饲养牛马的生意。在记忆中,我总是会不断地想起我们共同看特摄剧的场景,里面的勇士是童年乃至现在的共同向往,就连里面的坏蛋都邪恶那样纯粹,而这些事情也只有长大后才知道,原来当年自己被骗了。

小时候,总是会憧憬自己未来的样子,而越长大越会发现其中的小九九,不像自己盘算的那样准。

“你要选的话,你选什么?”

“那当然是匡扶正义的力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这种事情也成了日常。

“你帮我写作业,我把这块好吃的冰淇淋给你吃怎么样?”

“成交。”

就像歌词里的场景,我们自己总是会越走越远,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踱步在门口,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的走了进去。

惊奇的发现屋子里面没有人,但门却没锁,等也开着,我想两个大人想必也是去哪里忙活了吧,即使此时内心无比忐忑,知道早晚惩罚定会降临,而我心中也是怀着那份侥幸。

“啪”仿佛感到了门纱被人关上的声响。

“嘘嘘——你看,小家伙儿不在这那呢吗?睡着了。”

这是妈妈的声音,朦朦胧胧的睡衣一下子也就消退了大半,而我却一动也不敢动。

我感觉到他们的视线在看着我,我的精神不由得再一次紧张起来。即使肩膀处的皮肤十分的痒,而我也不得抓一下。

我在静心专注的听他们对我的“发落”,然而模模糊糊的,我却什么也仿佛听不到。那时间大约摸已经有快十点了,即使外面有一些皎洁的月色,却也阻止不了人生理上的困意。

就在半醒半睡之间,我感觉到了一手手,那只手很熟悉,那时来自强劲有力的父亲的手,即使不用去看,那因常年在泥土中熏陶出来的肌肉硬块,那遗传自父辈的浓密毛毛,那足以给人唤醒的力道,那只手的主人我很熟悉。

那天我等来了我的审判,没有等来心中的侥幸。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天其实是出去找我了,而失望而归,却在家中发现我已经睡着了,妈妈当时极力劝阻爸爸不要把我弄醒,而爸爸总是有种大男子主义的精神,他想要做家中的大法官。而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很不理解,因为愚钝,也没有多想,只是侥幸破灭,后来便更惧怕自己的爸爸,更加注意氛围和讨好身边的人。

长大的过程中身上不免总是会缠绕一些自卑感,自己的愚笨也好,惧怕他人的评论也好,想要讨好别人也好,而这些也统统成了组成我本身存在的一部分。

长大后,我看的第一本书大概便是太主宰的《人间失格》,那个时候已经在上大学了吧,而才意识到自己的活法好像有些和书中的雷同呢。

在大学期间自己学了很多的哲学知识,知道人死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烦恼或是喜悦了,所以,我也渐渐地变得更加珍惜那些烦恼的时光。偶尔自己一个人会在操场上漫步,看一看那些在石阶上坐着的两两,然后也会把自己带入,接着便会再摇摇头,心中默念“不可能。”

曾经也听人说过“什么世间的苦难是有一定限度的,只要你把它全部接纳完整,而余下的便都是幸福,至少是再无苦难的平平无常。”当时傻傻的,我竟然也信了。

我的妈妈也听我这么转述过,即使她也纯粹的像个笨蛋,但是她却及时地纠正了我“你那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我也信仰基督,而因果关系并不是外界能强加干预的,就是说,只有自己心中存在基督,而基督才会真正存在吧?”

她嘲笑我这么有学识的一个人竟也变得如此迷信,而我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么睿智。

当时那段时间那么消沉,也是从小时候的经历有关,而真正影响我最深的还是小学时的早熟,那是对异性的喜欢。

“我小时候莫名其妙的喜欢短发,尤其是喜欢注意那些留着短发的女生,感觉很有个性。”这些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而童年的记忆至今也变得愈加遥远,即使我想探究也没有方法了。

记得小时候的一款风靡全国的卡牌游戏——《S国杀》,我被里面孙尚香的角色立绘深深吸引,当时还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情感,后来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称为好色。

小学开学的第一天,我因为拒绝二姑去镇里读书的邀请,所以只能在乡下小学上学,那天我早早的吃完了饭,爸爸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和妈妈在乡下颠簸的土路上行驶,因为不是上学,而是开学报道,所以时间不是很早,我也没有平时上学的那样困意。之前有上过幼儿班,所以对这些流程显得不太陌生,只是小孩小的时候脑袋空空,可能性非凡却总爱傻傻地哭,其实这也难怪。

那天我没哭,因为我觉得就像是上幼儿班一样吧。在那里我确实也看到了很多幼儿班中熟悉的脸孔,即使倒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像是做梦,但也能知道这是的的确确发生的现实。事后的中午,我得到了一包作为奖励的锅巴,真的很开心。

我们去了其实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见了几个老师,给我们排了下座位,发了几本新书,而且老师告诉我们书不够的两个人看一本,今天回家提前预习一下,课表几天后就会排出来。

交代完这几件事老师便不再理我们了,因为确实有很多家长在一旁等着要和老师聊天,其中偶然我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因为他们在门外谈,所以我得非常注意才能听清,而我也确实听到班主任说“夏雨雷这孩子挺坚强的,一点儿都没哭。”其实我知道他们就在外面没走,而今天又不是正式的上课,哭什么呢?

孩子突然换了一个环境总是会不适应,跟熟悉的幼儿园老师告别,重新踏入一个陌生的环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也是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不过是发现了一种聪明的坚强。

再来说回重头戏,在爸妈送我进学堂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短发的小孩,性别我还无法判断,短短的头发修理的整齐而又精细,而脸上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浅棕色健康的美,像是外国人,脸蛋儿精致而稚嫩,像是动漫中的主角。

后来我认识她了——霍蕾蕾。而让人惊奇的是,她竟被老师排在了我的旁边,我们开学便成了同桌。